这次苏世渊终于走了。
在时暖看来,自己不值得他浪费时间,他值得更好的。
然而门外又传来敲门声,门把手也转动了起来,时暖不禁头疼了起来,“苏世渊,你别这样?”
“他干什么了?”
不是苏世渊的声音。
是更加让她熟悉的声音。
时暖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缓缓扭过头,付谨瑞立在门前,手抵在门边上,定定将她望着。
又道了一句,“苏世渊,他怎么招你了?”
她紧张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庆幸自己没有因为一时的慌张而暴露自己,“这位先生,你是谁?”
付谨瑞压下想要把她按在床上的冲动,“我是谁,你不知道!”
“这位先生,请不要开玩笑,我确实不认识你,请你离开,否则我要叫人了。”
“呵,叫人,叫谁?苏世渊,刚才他可是急匆匆的走了,表情相当耐人寻味。”知道有人居然如此喜欢书意,也让他相当不爽。
时暖不清楚付谨瑞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只清楚,自己绝对不能认。
为了文森特和苏世渊的一番努力。
不能认。
她强令自己平静了下来,对上付谨瑞的脸,用带着嘲讽的口气,笑道:“怎么?这位先生,苏世渊抢了你的女人,提到他的名字,你似乎很气愤的样子,于是,看到苏世渊身边的我,就觉得我就是那个被抢的女人嘛?先生不觉得这样很可笑?”
这样学会顶嘴,还会嘲讽的时暖。
付谨瑞不懂。
不懂她打了什么如意算盘。
目光落在床上安静熟睡的孩子身上,“谁的孩子?”
即便装作镇定,时暖的身体还是不自觉颤抖了一下,声音不由加大了几分,“自然是苏世渊的。”
想起那张照片和尹少的话,付谨瑞心口有些疼,不过,是谁的孩子,他有眼睛,还是看得清,嘴上一副不饶人的口气,“我跟苏世渊怕不是失散多年的兄弟,这孩子,长的还真像我,”他一步一步走向床边,路过时暖身边,瞥了一眼,“你在孩子面前,还要坚持撒谎吗?”
属于付谨瑞的气息扑面而来,时暖感觉整个人都慌了,“我说了我不叫书意,我叫瑞莉,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所以,付谨瑞,快走吧,不要让我沉寂的爱再次苏醒,不要再摧毁我第三次了。
“我可从来没说她叫书意。”
刚才下意识吼出来,完全乱了方寸,时暖开口准备解释,“这个名字,是苏世渊告——”
下一秒,唇被付谨瑞堵住。
他的吻带着烟草的气息,令人眩晕。
时暖伸出手,想要推开他,奈何他圈住她的力气太大,根本推不开,只能由着付谨瑞将她抵在了墙上,吻也来的更迅猛了。
这个吻,吻了多久,时暖不知道,只是脑袋里闪过了太多的画面,似乎包含了她跟付谨瑞纠缠的数余年。
付谨瑞停止了这个吻,低头看着时暖,发现她就比他矮一个头,这个角度刚刚好,能看清她卷翘的睫毛和清澈的眼睛,真讨人欢喜。
“现在,想起来自己叫什么了?”
付谨瑞的霸道,让她有些恼,“想不起来又如何,想起来又能如何?”
他发觉时暖到底是本事的很。
叫书意的时候,总能让他心疼。
叫时暖的时候,总能让他抓狂。
现在,叫瑞莉的时候,也能让他酸甜苦辣集于一身,恨不得咬死她。不承认是吧,那再来。
他将她再次抵在墙上,又是一阵狂吻。
这是时隔三年的久别重逢,她怎么就不能说一句讨人喜的话呢。
“书意,你在吗?我进来了。”
“别——”
时暖很想说一句,别进来,可是唇被付谨瑞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文森特见室内没有回应,半是疑虑半是担心地推开了门。
立即,撞见了这香艳的一幕。
第19章付谨瑞,你这个人渣
“付谨瑞,你这个人渣!”文森特手上抱着的东西掉了一地,冲了上来,想揍付谨瑞,可拿手术刀的总归是敌不过拿枪的,一下就被付谨瑞制服了,只能继续吼道:“怎么,在医院没害死她,现在还想害死她一次。”
对于别人的控诉,付谨瑞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想笑,将书意护在身后,看向这个不速之客,“文森特医生,当初我可是求着你们,跪着求你们……求求你们,不惜一切代价,救活她的。我这么爱她,你是没眼睛,看不到,还是没脑子,想不到吗?谁想害死她,谁特么想害死她了。”
夹在众多话语中的那句“我这么爱她”让时暖错愕了。
这是多么的让人欣喜,又让人无力。
付谨瑞的所作所为,文森特是一路看过来的,露出不相信的眼神。
“怎么,我爱她,你不信?”
“哪有你这么爱人的。”
“呵,还轮不到你来教我怎么去爱,而我为她付出了多少,你又知道什么?”
文森特想起,当年那个姑娘,艰难地背着付谨瑞,一步一步向他走来,哭着求他,求他救救背后腹部中枪的男人。
“那她为你付出了多少?你又知道什么,她——”为了救你,受了多少苦,你又知道吗?
“文森特。”
时暖的提醒,让文森特收回了理智,差一点,差一点就说了不该说的话。只是他不明白,书意救了付谨瑞这件事,为什么就不能说了?
如果付谨瑞讨厌书意,不说也罢。
可是虽然嘴上反驳着付谨瑞的话,文森特还是确定,面前的男人是爱着时暖的,既然双方都爱着,为什么不能说。
“文森特,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时暖的坚强,文森特知道,又瞪了一眼付谨瑞,推开门离去了。
室内没了外人,念念又在沉睡。
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付谨瑞深吸一口气,道:“书意,跟我回去吧,这次我们好好的。”
闹到现在,时暖也没办法继续装傻了,“你跟谁都可以好好的,可是跟我是不行的。”我已经时日不多了。
“好,不回去,那我就陪你在伦敦待着。”竟是迁就着她。
“付谨瑞啊,”书意终于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看着她的神情,付谨瑞预感,接下来的话,不会那么好听,“即便当年的书意爱过你,可现在的我不爱你!而你也是故作逞强不是嘛?念念不是我跟你的孩子,我跟苏世渊的事,你该是明白的。在随你回宛城之前,在南城,我同苏世渊早就有染了。”
“有染?晚上你去同她私会了。”
“是——”
那跟他在床上抵死缠绵的人,又是谁。
时暖不知道付谨瑞早就知道他每晚睡的人是谁,就是因为付谨瑞知道,才会那么对她,想她知难而退,想她不再受这份屈辱,离开南城好好过日子。
至于付谨瑞不知道的,时暖心底的算盘,他——会查出来的,现在,就不拆穿她了。
“好,多年不见了,我想多陪陪你,你的身体似乎不怎么好,现在天还不晚,我带你去检查一下。留在身体里的子弹……”
时暖抢答道:“不用了,我的身体很好,子弹文森特已经取出来了。”子弹已经取不出来了。
“好,那你陪念念休息。”
下意识关心付谨瑞的毛病,她还是没改。“你呢?”
这一次,他的回答很是动听。
他说:“我就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