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沉寂许久的精神病院大门,终于打开。
韩鲸若抬起头来,看着久违的蓝天与阳光,露出了笑脸。
“渺渺小姐,少爷正在车里等您。”
司机面无表情地说。
她看向那辆车窗紧闭的黑色轿车。
“沈荡哥哥,你终于来接我了。”
一年了,她被当成疯子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整整一年,每日里被迫打针吃药,一有反抗,就会遭到鞭打。
韩鲸若曾经以为,自己的一生都会在那无望的牢笼里度过。
最绝望的时刻,连她自己都会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是个疯子?
司机打开车门,男人俊朗的脸出现在面前。
“上车。”他开口。
“沈荡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
那一瞬间,韩鲸若的眼泪决堤。
她坐进车里,终于碰到了男人的手。
就是这双手,一年前将她残忍地扔进了精神病院不管不顾,让她受尽折磨。
也是这双手,曾经用最残忍的方式,亲手扼杀了她所有的希望。
但是如今,她却还是满怀着感激涕零的心态,紧紧抓住了它。
宛若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松开。”沈荡冷冷道。
她一愣。
“看来,精神病院里的日子,你还没有过够。”
“不是的……沈荡哥哥,你来接我,我很高兴。”
男人狠狠甩开她的手,一把将她按倒在真皮座椅上:“韩鲸若,你和从前一样不要脸。”
“沈荡哥哥,我不是……”
“少叫我哥哥,韩鲸若,你给我记住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们陆家的养女,而现在,你什么都不是。”
她唇角扯出一抹惨笑。
是啊,她什么都不是。
从小到大,她都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儿,一开始,她是真心把沈荡当成自己哥哥的,可是后来,发生那起绑架案之后,他们之间就越来越远。
他心里只有周萱萱一个人,那是曾经她最好的朋友。
“当年,如果不是你不知廉耻地给我下药爬上我的床,又怎么会害萱萱伤心过度得了抑郁症,去国外治了四年才好。一年前你又对萱萱的车做手脚,害的她车祸脑部受创……”
“我没有!”
她竭力反驳着,可身体却被他狠狠压住,疼得掉出了眼泪。
一年前周萱萱出的车祸,跟她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然而沈荡却深恨着她,甚至为了报复,不惜将她丢进精神病院里去。
“沈荡哥哥,萱萱的事与我无关,她受伤不是因为我……”
“这些话,你自己去医院跟她解释吧。”沈荡冷冷道。
她心里咯噔一下:“你说什么?萱萱醒了?”
车门关上,他对司机吐出两个字:“开车。”
汽车奔驰在城市的林荫道上。
韩鲸若心里五味杂陈。
周萱萱在一年前的车祸之后就陷入昏迷状态,她以为她一辈子都醒不过来的。
若是她永远都不会醒了,那韩鲸若身上这个杀人的罪名,就无法逃脱。可她醒了,那就意味着,沈荡再也不会回头看韩鲸若一眼。
她的唇角不禁牵起一抹苦涩。
第二章:另一个牢笼
江城医院。
韩鲸若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周萱萱。
还没等她走进病房,就听到里面传来的砸东西的声音:“滚!让她滚出去!我不要见她!”
沈荡进入了病房。
里面很快传来他的温声安慰:“我只是想带她来给你道个歉。”
“我不要,我不想见她,沈荡,我害怕……”
“不怕,有我在你身边,你永远都不用怕。”
这样温柔的话语,韩鲸若这辈子都没有听到过。
她心中不禁愈发苦涩,再也待不下去,转身就走。
“你还想去哪儿?”沈荡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没等韩鲸若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一把抓进了旁边的一个空病房里。
“她既然不肯见我,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你不能放我走吗?”韩鲸若问。
他冷嗤了一声:“放你?你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沈荡捏着她手腕的力气极大,她痛得涨红了脸, 试着几次挣扎都挣不开之后,她忍不住湿了眼眶。
他厌烦地加大了手里的力道,整整一年了,这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只会掉眼泪装可怜!
但真正可怜的是还在医院里躺着的周萱萱!
“求求你,放过我……”
沈荡冷笑愈甚:“当年你设计勾引我的时候,不是很会吗?怎么,现在又来装什么?”
“我没有……”
她是喜欢沈荡。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他。
但他们的身份是云泥之别,她从来都不敢奢望。那一次,只是一个错误的意外。
……
韩鲸若是在昏迷之后,被沈荡带回别墅的。
别墅里的佣人看见了她身上残破的衣衫,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而沈荡只是随意地把她丢弃在床上,连句嘱咐都没有就又离开,更加加深了佣人对这个女人的轻蔑。
她醒来之后,再也没有见过沈荡。
“我要出去,你们放我出去!”
“渺渺小姐,您就省点力气吧,少爷不让你离开别墅。”
佣人随意地把饭菜往桌子上一放,也不管她爱吃不吃。
逃离精神病院之后,她只是从一个牢笼,被关进了另外一个牢笼而已。
唯一的区别,是这里不会再有人逼她打针吃镇静剂。
可是别墅里的佣人,似乎都拿她当神经病看待。
“唉,得亏周小姐以前还跟她是好闺蜜,竟然有脸惦记朋友的未婚夫,真不要脸!”
“真不知道少爷关着她做什么,一个养女而已,又不是正经陆家小姐。”
“看她天天这幅死样,少爷当初把她关精神病院里,竟没治好她。”
佣人们在门外的窃窃私语,她就算听不真切,也大约猜得到他们在聊什么。
她想出去,想要自由,却根本无法得到。
就这样,韩鲸若被关了整整两个月。
两个月里,沈荡一次都没有来过。
那一天,韩鲸若在吃饭的时候,突然觉得恶心想吐。
她旋即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好像——已经两个月没有来生理期了。
可是,她出不去这四四方方的房间,无法判断真伪。
她思索了好几天,终于鼓起勇气,哀求别墅里的佣人给沈荡打了一个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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