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黛已经冻得嘴唇发紫，牙齿上下打颤，浑身僵硬，已然毫无知觉，双手双脚也只能靠着她的意志力勉强移动。

可她还在艰难拨开白雪，把尸体挪出来，放在另一侧。

“喀喀——”

锦黛的手背被一脚踩进雪地里，鞋面绣花精致，抬眼看去，是裹着批织锦镶毛斗篷、装扮艳丽的墨玉。

墨玉浅浅一笑，脚下加重了力道，碾压着锦黛的左手背，直到累了，才缓缓收回腿。

锦黛疼得呼吸一滞，想yb动，却动不了。

她的左手彻底废了。

墨玉矮下身来，轻声在锦黛耳畔笑道：“锦黛，想不到你也会有这一日。”

“为什么？”锦黛难以置信。

当日连家收留墨玉，一是看她可怜，于战乱中无处可去，二则连家只有锦黛一个女儿，未免孤单。

所以墨玉甫进连家，从小到大，墨玉所得到的一切，全然不输锦黛这个掌上明珠。

墨玉觉得有些好笑，嘴角讽刺意味十足。

“因为我嫉妒你啊。”她的指甲深深嵌进锦黛的脸颊，扣出一道道血印。

“锦黛，凭什么连家参与夺嫡，你就能嫁给君岚那个傻子，成为高高在上的皇后，而我却要因为你的一己私念，跑去西境那个不毛之地照顾君灏？”

“可当初去照顾君灏，是你自愿的，我并没有强求。”

当日是墨玉看她嫁给了一个不爱之人，还是个傻子，所以心生不忍，主动提出前去西境的。

“是又如何？”墨玉站起身来，嫌扫地用脚扫了连峥与君岚的尸身，“可我就是见不得你好。”

这一举动，无疑触动了锦黛心中最为敏感的弦。

她现在最想保护的两个人，就这样被墨玉糟践在脚下。

锦黛挣扎着站起，这样陆续不间断的生理与心理折磨，使她浑身上下都痛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