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言不知为何,将车停住,白玉书不解地朝他看过去,“顾大哥,怎么了?”
话落,突然下一刻,沈栖言伸手将坐在副驾驶上的少女抱住,闻着她身上清香的山茶花味。
白玉书顿住了,整个人僵直着身体,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她跟沈栖言在一起这么多年,之前他们之间就好像有一道鸿沟,谁也没有迈出那一步,哪怕心知肚明。
但是现在白玉书察觉到沈栖言的不对劲,向来知分寸的人,现在却主动地抱住了她。
车内的气氛开始变得不同寻常起来,白玉书慢慢地一点一点放软自己的身体,她仰着头,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双手抚摸着他的后背,声音轻柔地说:“顾大哥…你…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事不开心吗?”
没过多久,沈栖言才放开她,“小玉,顾大哥最近有些事要处理,需要你回学校住宿一段时间。”
白玉书怔了下,她没想到沈栖言的要求竟然是这个,突然不免地有些失落,胸口有些沉闷,“是不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沈栖言伸手整理被他弄乱的长发,“没有,你很好,再给我点时间,等你毕业,我会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其实沈栖言的那双眼睛,是一对很深情的桃花眼,只是平时他习惯了,不向任何人表露自己的情绪,所以一直都是冷冰冰的。
凝视着他深邃的眼眸,白玉书心跳不自觉的加速,两颊微微有些发烫的低下头:“顾大哥…我知道了。我会乖乖听你的话。”
沈栖言扬了扬嘴角:“等星期五放学,我会去接你。”
白玉书点头:“好。”
送白玉书回家,沈栖言立马就回了公司,齐成向他汇报了接下去的安排。
齐成是沈栖言身边的助理,拿了几份文件让他签字。
沈栖言穿着黑色马甲,戴着金丝边框眼镜,浑身散发着禁欲的气息,看着部门的汇总报告,以及接下去的项目计划书。
此刻,窗外的天已经黑了下来,放在桌边的手机,响起了震动,沈栖言目不转睛,依旧专注着看着文件,按下接通键放在耳边接听,“沈栖言,哪位?”
“亲爱的,我好想你!”话筒中传出女人妩媚,诱惑般的嗓音。
沈栖言蹙了蹙眉,放下了手中文件,身子靠在椅背上,神色间带着几分不耐烦。
隐约间,他听出了那边似乎有淋水的声音。
“给你三分钟,你最好有事!”
“沈栖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怕我们的事被发现吗?要不你猜猜我在做什么?猜对了我现在就过去陪你,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或者说,你想要的姿势,全都来一遍?”
“姜曼我没空陪你浪费时间,你不想可以拒绝,没必要在我面前试探,我说过想退出你随时都可以退出。”
沈栖言挂了电话,原本暗屏的手机,突然又跳出一则信息出来。
备注一个叫江裕树的发来消息。
你做的栗子糕很好吃,谢谢栀柠,我很喜欢。
姜韫几乎很快地回复了消息。
以后想吃可以随时找我,我给你做。
好。
沈栖言看着上面的信息,目光有些深沉。
不知为何,看着姜韫给一个男人回复的信息。
沈栖言有种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忽然被人给夺走,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这些信息都是监控姜韫手机得到的内容。
上次在医院趁机下载的监视隐藏软件。
接下去,姜韫跟江裕树聊了将近半个小时,都是些小孩子的日常分享跟兴趣爱好。
枯燥无聊乏味,可是沈栖言还是看完了全部。
他发现姜韫确实变得跟以前有所不同。
直到聊完,沈栖言莫名没了心思。
看了眼时间,八点半没想到他竟然在姜韫身上浪费了一个多小时…
宋家
宋海生出去应酬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过姜韫也知道,他应该是不回来了。
他在外面包养了不少女人,对他而言在哪过夜,都是一样。
发完最后一条消息,姜韫就上楼洗了个澡。
其实那栗子糕都是吴妈在做,她也就是在旁边揉揉面粉,倒倒水,纯属在打酱油,她不是不会,吴妈太担心她,怕她伤口疼,所以才不让她动手。
前生为了能够讨好沈栖言,姜韫从做饭到点心,厨艺都不输那些米其林厨师。
毕竟有句话说,想要征服一个男人,就要先征服一个男人的胃。
沈栖言确实是被她抓住,以至于到后来,他胃口越来越挑剔,外面的饭都吃不惯了。
她学会做饭,是因为沈栖言有胃病,他刚接手宋家的公司,每天都会喝的烂醉回家。
趁着喝醉,再将她往死里折腾她。
每次非要将她弄晕过去,才善罢甘休。
最严重的一次,沈栖言进了医院,还是被她拖着进去的,医生说是胃出血。
就从那以后,姜韫就不停的做饭,一日三餐,从不让他落下,哪怕沈栖言不喜欢让她去公司。
姜韫就站在公司楼下,让助理拿上去带去给他。
后来…姜韫以为沈栖言会永远一辈子,都吃不腻她的饭。
可他还是腻了!
那天是他们第三年的结婚纪念日,姜韫做了一大桌子菜,等他回来。
一等就是四五个小时,已经是凌晨了。
她只记得那天他回来正好下雪,他的话别雪还要的冷:“栀柠,就算你每天费尽心思,花不同的食材去做不同的饭菜,除去饭菜本身的味道,口感咸淡,还是会一样,没有人会一辈子吃不腻。”
“所以以后别浪费时间,与其每天把心思浪费在这上面,倒不如想想怎么打扮打扮,你看看你现在样子,就跟这些垃圾一样倒胃口。”
清冷月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姜韫穿着睡衣,走到楼下客厅。
她平常很少起夜,刚刚醒来的时候,想喝水,发现水壶的水已经喝完了。
走下楼,姜韫睡眼惺忪,刚转过身,突然就被坐在沙发上的黑色身影吓了一大跳。
“啊!”脑子瞬间就清醒了。
直到沙发上的人站了起来,将墙上的灯打开。
刺眼的灯光,姜韫眯了眯眸子,才看清人。
“哥,你怎么在这里?你没回去?”
大厅内有股淡淡的酒味,是从沈栖言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是刚从外面应酬回来?
而且…他不回去陪白玉书,来宋家做什么?
沈栖言向来心思缜密,跟他夫妻八年,这次姜韫也猜想不到。
他到底怀了什么样的心思。
话语间,沈栖言走近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姜韫身后就是墙,根本无路可退。
他走到面前,眸光瞥过女孩儿,胸前漂亮樱红的位置。
哪怕是他一个轻描淡写的眼神,但是姜韫还是捕捉到了。他眼底那抹异样的神色。
他呼吸片刻紊乱。
就是这样的眼神,夜里能够将她折腾半死。
据她所知,沈栖言没有乱搞的习惯。
也只是白玉书没有出事之前。
白玉书死了以后,沈栖言纸醉金迷,几乎玩过不少女人。
姜韫知道,现在有宋海生在,沈栖言是不敢把她怎么样的。
姜韫睫羽轻轻一颤,假装没有察觉到,想要逃离。
可是他突然伸手,撑在墙上,挡住了她的去路。
姜韫心头一窒,心在打鼓。
“哥…哥…你还有什么事吗?”
心跳加速,一次比一次快,那锐利洞悉一切的目光,就算她穿上了再厚的盔甲,都能被他击穿。
他的气势太强烈。
还有他身上那股浓烈的酒味,呼吸,让姜韫浑身不舒服。
沈栖言轻轻的将她的发丝撩到耳后,“栀柠,最近是不是哥哥有哪里做的不好,让你觉得心里不舒服了?”
“没…没有…”
姜韫双手放在身后,紧紧握成拳,低着头不敢看他。
因为一旦对上眼睛,就会被他看出破绽,她心里不管在想什么,只要一眼,他全都能猜到。
“是吗?可哥哥…怎么觉得最近你像是在躲着我?”
“是因为小玉?”
沈栖言微微弯着身子,这个距离只稍细究,能够看到那件薄薄的睡衣下,玲珑妙曼的身躯。
那天他清晰看到了,姜韫后背曲线下那性感的腰窝。
以及那雪白的不可言说的秘密…
说实话,十八岁就能发育的这么好,以后等她彻底长开,那会是怎样的祸国殃民。
又不知道有多少人男人败在她的石榴裙下。
姜韫声音很轻的说:“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哥喜欢的是玉书姐姐…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我知道了,所以我就想跟哥哥保持距离。免得让玉书姐姐多想。”
“把头抬起来。”语气是不可拒绝的强硬。
就算是活了两辈子,姜韫还是怕他怕得要死。
姜韫抬起头,眸光楚楚可怜、动人。
这样的姜韫,更想让人欺负,蹂躏!
这才是她该有的样子。
沈栖言看着姜韫,细细打量着她。
他的目光竟让她觉得,变得温柔了起来。
这是沈栖言看向白玉书,才该有的眼神。
一般沈栖言面对她,只有冷漠、厌恶、疏离…
有些紧张地回视着他。
以前他明明不会这样的…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
“要是小玉知道,你这么为她着想,她一定会很高兴。你呢?是不是喜欢上了江裕树?”
“嗯?”姜韫诧异,怎么就扯到江裕树了?
还有今天,沈栖言是不是吃错了药?
怎么会这么奇怪?
沈栖言不言不语地瞧着她,看着她的反应,随后很快他放下手,回到了一开始的冷漠疏离,仿佛刚刚的那一丝温柔,只是个错觉。
“没什么!”
姜韫松了口气,她如释重负的想要逃跑,可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
手腕突然被一只滚烫粗糙的手抓住,“哥…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饿了,帮我煮碗面条。"
“?”
这时候她还没有学会做饭。
何况沈栖言也是知道的,别说做饭了,她就算煎个蛋,都能把厨房炸了。
没等她拒绝,沈栖言就已经转身,回到沙发上闭着眼睛休息。
他身上这股酒味,确实喝得有点多。
姜韫也认命似的,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了青菜,还有两个鸡蛋。
沈栖言喜欢空腹喝酒,加上第二天起来,又不吃早餐,胃就是这么坏了。
怎么说,现在是她名义上的哥哥。
只希望以后他报复宋家的时候,念在她给他煮过面的份上,能够放过她。
沈栖言看着厨房忙碌的身影,不知为何,让他有种婚后家庭温馨的生活。
而她在做着妻子该做的事情…
明明这是他第一次见姜韫下厨,可这一幕,似乎他已经看了无数次,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姜韫简单的给他煮了一碗素面,面条是吴妈今天擀的,还剩一点没煮完,知道他食量大就多放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