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宁周砚热文精彩试读-章宁周砚免费阅读全文

时间:2023-04-25 22:05:54   热度:37.1℃   作者:网络


章宁一直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病房里的两人,拿着检查报告的手攥的青白。

明明她才是周砚真正的未婚妻,此刻却无奈的发觉自己没有任何走进去打断他们两人的立场。

谁有立场责怪一个为了心爱之人甘愿牺牲生命的女孩。

在江莹委曲求全的衬托之下,她的任何举动都显得不合时宜。

章宁松开了手,将手里的检查报告塞进包里,默默地转身离开。

也许是害怕江莹又在医院想不开,周砚晚上也没有回家。

接到周砚电话的时候,她靠在洗手台上,又咳了很多血。

听到周砚说今晚不回来,要待在医院照顾江莹的时候,她声音很轻,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周砚仿佛也意识到自己对她的亏欠,后知后觉问道:“对了,检查结果出来了吗?有问题吗?”

一天了,他终于想起问她检查结果的事。

那些痛苦,绝望,难过,已经全都平静了下来。

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出现,现在告诉他,又能改变些什么呢?只会多一个伤心的人罢了。

章宁看向洗手台上遍布的血迹,竭力让自己平静:“没问题,上火而已。”

周砚嗯了一声,说了一句让她好好休息,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了之后,房间陷入死一样的安静。

章宁怔愣的呆坐了半天,直到起身的时候,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第二天下午,周砚终于回了家。

一向洁癖的他,回来时下巴上竟然冒出了青青的胡茬,眼底全是红血丝,足以证明江莹的事有多让他心焦。

章宁刚要问他有没有吃饭,下一秒,手腕就被紧紧攥住。

他冷冷地盯着她,声音也冷得吓人,“江莹自杀前,你见过她是吗?”

“你跟她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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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又是这种语气,这种下意识只想保护江莹的语气。

章宁心里一痛,如实回答:“她说想留在你身边守护你,我说,不行。”

章宁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

你没有做错。

江莹自杀是她自己的选择,跟你没关系。

可周砚瞬间发怒的眼神还是给了她致命一击,仿佛她说的是什么罪该万死的话,“她情绪本来就不稳定,你为什么还要刺激她!”

“那我该怎么办?答应她,让她留在你身边吗?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对于章宁的反问,周砚陡然怔住,章宁笑了,红着眼继续开口:“所以,是不是她以后用自杀威胁你跟我分手,你也会答应。”

周砚漆黑的眸子瞬间沉了下来。

“你够了!江莹自杀只是为了不影响我们,她从没有想过威胁我什么,章宁,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冷血了?”

如此直白的指责,让章宁怔在了原地。

她看着他,一时间竟觉得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眼前的人。

这还是周砚吗?

为了另一个女人,毫不留情的指责她冷血?

何况,如果江莹真的不想影响他们,又怎么会在割腕之后,非要给自己打那个电话?

章宁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抖,“周砚,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用未婚妻的身份,来提醒他应该站在自己这边,已经让章宁觉得自己够可怜了。

可看到周砚听到未婚妻三个字后的不耐,更让她彻底心凉。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我知道是我喜欢你,是我死皮赖脸求你你才会留下,章宁,不管是两年前对我还是现在对江莹,你做什么都是一意孤行,从来都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他的忍耐仿佛已经到了极限,将心里的话吼了出来。

章宁难以置信的站在原地,脸上早已毫无血色。

而这时,周砚又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大约是江莹又出了什么事,他脸色一变,匆匆转身离开。

客厅里,章宁痛苦地闭了闭眼,泪水缓缓从眼眶里流下。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周砚从来没有真正释怀两年前的事。

他一直在怪她。

怪她一声不吭的出国,然后消失了两年,又在他身边明明有了女朋友之后,不合时宜的回国,拆散了他和江莹。

可是周砚,分明是你选择我的啊。

这一晚,周砚又没有再回来。

甚至往后的半个月,他都没有再回来。

而这段时间,章宁的病却越来越严重,甚至有一次还晕倒在了家里。

如果不是她在晕倒之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打了120,恐怕她真的会直接死在家里。

她问了医生,医生说这个病发现得太晚了,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再加上恶化速度过快,她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医生建议她住院治疗,最终还是被章宁拒绝了。

事已至此,她不想剩下的时间都在医院里蹉跎。

再次见到周砚,是在一个月后。

周砚表姐的结婚宴,周砚派助理打电话给她,一起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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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那晚,她穿着一件一字肩的小礼服,站在门口等着周砚。

周砚在酒店外看到她的时候,脸色不由得微沉,不过几天没见而已,她什么时候虚弱成这样了?

“你不舒服?”

他目光冰冷,章宁眼神躲闪的没有看他,“不是,就是穿的太少,有点冷。”

周砚没再说什么,牵着她一同进入了宴会厅。

婚宴开始后,章宁一进去,便看到周砚的表哥周晟也在。

周砚显然也看到了,抓着章宁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周晟曾经也喜欢过章宁,两兄弟为了争她,还差点因此打过一架。

看见他,章宁有些尴尬:“周晟哥。”

周砚则冷冷地睨着他,周晟看见自己这个如临大敌的表弟,觉得好笑。

他年少时的确喜欢过章宁,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怎么还能让这个表弟醋成这样。

“章宁,听说你跟阿砚也快结婚了,恭喜。”

章宁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谢谢,还没定日子呢。”

本来订婚后的第二个月是该举行婚礼的,可周砚最近一直为了江莹的事没回家,自然也将商讨婚事的这件事望到了九霄云外。

而她,还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天。

她还要说些什么,周砚却早已牵着她去跟别的亲戚打招呼。

他一副不能忍受她跟周晟多说一句话的样子,自己却也没给她好脸色,大概还在为上次吵架的事生气。

没多久,周砚的手机震动了起来,章宁正好看过去,瞥见了江莹的名字。

她默默收回目光,假装没看见。

周砚很快松开她的手,说了句有事,便走出去接电话。

看着他的背影,章宁身体一阵发颤,周晟过来,看见她颤抖的样子,关心道:“你怎么了?”

章宁白着脸摇头:“没事,有点冷而已。”

周晟闻言,立马解开西装外套,刚要搭在章宁身上,身后就传来周砚冷冷地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他冷睨着两人,周晟收回了手:“章宁好像不太舒服。”

说完,怕引起误会,他便离开了。

周砚这才看向她,发现她脸色的确有些白。

他立马将自己的外套搭在章宁身上,“不舒服为什么不跟我说?”

章宁垂眸,低声道:“你不是去接江莹的电话了吗。”

周砚一滞,下意识解释:“她只是跟我请假,想休息几天,没别的事。”

章宁并没有拆穿他,不想两人在她最后的时间下还怄气下去,她红着眼抓住他的衣角,“对不起,那天是我说得太过分了。”

仿佛没想到她会主动示弱,周砚声音顿了顿:“我也不好,那天太冲动了。”

说罢,两人再无话。

章宁心里微酸,从前相爱的时候,他们也曾无话不谈,只是如今,倒好像不知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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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宴会结束之后,周砚终于跟她一起回了家。

深夜,卧室里寂静无声,她和周砚背对背而卧,谁都没有说话。

但章宁知道他应是醒着的。

半晌,她开口:“明天我们去海边好吗?”

她不知道做什么才能让自己和他之间回到从前,只能做一些恋爱时曾做过的事,试图唤起他的回忆。

身侧的人没有立即回答,过了几秒,低沉的声音才传来。

“明天公司有会,可能没时间。”

章宁“噢”了一声,压下心里的失落。

又过了许久,她缓缓开口:“周砚,两年前的事,对不起,我……有苦衷。”

这一次,没有声音传来,身侧只有他平缓的呼吸声。

这是第一次,她想为自己解释些什么。

可阴差阳错般,周砚并没有听到。

仿佛连老天都在告诉她,无论她怎么努力,好像都和周砚回不到从前了。

这天,她整理房间的时候,从周砚衣柜里看见一条黑色的手织围巾。

很普通的用料,很蹩脚的手法。

一看就知道是哪个不会织围巾的小女孩亲手织的。

恰巧,章宁在刚回来时,也从周砚的兄弟们口中听说过,江莹追他的时候,最喜欢给他送各种各样亲手做的东西。

这条围巾,想必也是她送的。

他连江莹送的围巾都舍不得扔掉,小心翼翼的藏在衣柜里。

她又哪里来的底气,想让两人回到从前。

不知不觉,天气转凉,京北步入了今年的冬天。

章宁的身体越来越差,胃痛和头痛轮番折磨着她,让她每天都愈加虚弱。

可接近年关,周砚越来越忙了,忙到每天都没空跟章宁说几句话,更加无法发现她一天惨白过一天的脸。

但章宁却敏锐的发现了周砚的不对。

从上周开始,他似乎每天出去的更早,晚上也回来的早些了,而且每天时间都很固定。

章宁觉得不对劲,在某天周砚又早早醒来出门后,她也跟了出去。

外面居然正在下雪。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章宁自从生病后怕冷的厉害,将自己裹得厚厚的,打车跟在周砚的车身后。

她看到司机开车的方向并不是去周氏集团,反而停在了一栋公寓大楼底下。

章宁坐在出租车里,远远的看见周砚下了车。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衬得人身材颀长,矜贵优雅。

下车后,周砚打了个电话,然后便靠在车旁等着。

白茫茫的雪地里,不一会儿便看到一个穿着白色棉衣的娇小身影从公寓里走了出来。

是江莹。

看见下雪,她似乎非常高兴,蹦蹦跳跳地接雪花,天真而美丽。

周砚则在一旁温柔地看着她,眼里是章宁曾无比熟悉的柔情。

忽然,江莹不小心脚下一滑,周砚立刻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的腰,两人抱在了一起,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

漫天雪地下,江莹垫着脚,脸一下下朝周砚的唇靠近。

章宁再也看不下去,移开了目光,崩溃道:“师傅,往回开吧!”

车子掉头,她终于再也看不见那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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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阿砚阿砚,下雪了,初雪要许愿,赶紧许愿!”

“阿宁,你对雪许愿不如对我许,我帮你实现愿望的速度比雪快。”

“哼!那我许愿你赶紧亲我一下。”

“不害臊……”

少年耳垂微红,一边斥她一边在她的唇上落下一枚清冷的吻。

章宁打了个激灵,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才看见自己的手正伸在外面,接到了几片冰凉的雪花。

她泪流满面,收回了手。

晚上,周砚回来时,又是跟前几天一样,准时准点。

他一进门,就看见章宁坐在餐桌前发呆,桌上是她做好的饭菜。

他扫了一眼,“我已经吃过了,你先吃吧。”

说完,他迈步往卧室走去。

章宁却叫住他,“是跟江莹一起吃的吗?”

周砚停住脚步,看向她。

章宁平静的回望过去:“你这几天,也一直在接送江莹上下班是吗?”

周砚眼神一沉,连音量也陡然高了几分,“你跟踪我?”

他最关注的居然是这个。
她看着他,“周砚,你是不是……”

周砚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不耐烦的打断:“我知道,你才是我的未婚妻,你不用一次次强调。”

章宁一滞,张了张嘴,终究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她只是想问,你是不是爱上江莹了。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态度太差,周砚按了按眉心,又道:“我接江莹是因为她一个人住,上周遇到一个流浪汉跟踪她,差点跟到家门口闯进去,她很害怕,求了我几次让我帮她,我才去的,你别误会。”

章宁下意识问:“她不能报警吗?”

周砚冷淡道:“没有造成实质伤害,警察不会管她,章宁,同为女生,你难道不能体会她的无助吗?”

章宁好像没办法再说别的话,再问下去,只怕又会让他觉得自己冷血。

江莹总是能有各种各样的正当理由,让周砚关注她,照顾她,而他也心甘情愿。

半晌,她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什么。

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说:章宁,同为女生,你不能体会江莹的无助吗?

她能。

她当然能。

好像连周砚都忘了,在章宁17岁的时候,他也曾像如今保护江莹一样,做她的护花使者。

章宁长得漂亮,读高中时总是容易受到校外小混混的骚扰。

最过分的一次,那几个混混把她堵进小巷子里,逼章宁答应他们老大的表白。

那一天,是周砚及时赶到冲过来,为她跟几个混混打了一架。

他年少冲动,又从小学过跆拳道,打的那些人脸上鲜血直流,最后抱住怕得发抖的她,一下又一下的吻着她的眼睛,颤抖着道:“阿宁,别怕。”

之后,他就天天陪着她上学放学,跟了章宁整整一学期,让那些混混不敢再近身。

那一学期,她每天清晨,都能在楼下听到少年的叫喊。

“阿宁,你的骑士来了!”

那是17岁的周砚。

可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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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章宁缓缓坐回椅子上,一口一口吃着早已冷掉的饭菜。

哪怕胃部的剧痛传来,她也感受不到一般。

两年的时间太长,长到足够让另一个女人无孔不入的钻入他的生活,也长到足够让周砚把曾经只给她的偏爱,全部给了别人。

而三个月前他之所以会留下自己,大概不过是因为心中的一股执念。

毕竟他们曾经那么相爱,所有人也都在提醒周砚他们曾经那么相爱。

就让他以为一切还跟两年前一样,他真的还爱着她。

他用理智选择了自己,情感却早已偏向江莹。

当晚,她躺在床上,凝视着背对她的周砚轻轻开口。

“阿砚,最后陪我去南山看一次雪吧。”

她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他阿砚了,周砚更是再没叫过她阿宁。

周砚的背影一僵,转过身来,“什么叫最后一次?”

章宁挤出一抹笑:“我说今年最后一次,你有空吗?”

周砚沉默了许久,在他即将开口的时候,章宁仿佛生怕他拒绝,又道:“周日是我的生日,就在我生日那天去看,好吗?”

她如此恳求的语气,让周砚想起来,两年前,如果那年她没有离开,他们本来约好了去南山看雪。

也许他也想弥补遗憾,周砚点点头,答应了她。

这几天,章宁明显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咳血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照镜子的时候,看到镜子里如同枯木一样的自己,章宁几乎都要认不出来了。

好在周砚很忙,忙着工作的事,忙着保护江莹,忙到根本没时间关注她。

两人约好去南山看雪后,章宁打了个电话回复了章家长辈,说集团最近工作太多了,婚期的事延后到明年再说吧。

然后,又把订婚后设计好在制作中婚纱叫停,婚纱店的设计师问她怎么了,章宁笑了笑,说婚礼取消了,她不结婚了。

最后,她给远在伦敦的父母打了电话。

她跟父母的关系其实说不上太好,当年被逼着和周砚分手,又逼着她出国,章宁很少主动找父母,但她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还是打了电话过去,只说自己跟周砚很好,抑郁症也快好了,别担心。

安排好所有事,章宁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只希望能坚持到生日那天,那是她最后的心愿。

章宁每天盼着盼着,终于到了她生日那天。

自从入冬后,京北下了好几场雪,现在正是南山雪景最好的时候。

两人一路登上南山,山顶上,章宁穿着白色长棉衣,仿佛跟雪山融为一体。

寒风凛冽,不知是被冷风吹的还是她太虚弱,章宁的脸白得异常。

周砚沉默的看着她,许久才问:“你最近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章宁忍着身体的疼痛,装作没事的摇摇头:“我没事,可能是风吹的太冷了。”

说罢,她拉着周砚走进雪山深处。

白皑皑的一片山岩,银装素裹,雪峰连绵不绝,如巨龙腾飞,好震撼的景色。

章宁的心久违的安定下来,她静静地靠在周砚肩上,从地上抓起一团雪,放在手上玩儿。

“周砚。”她看着手里的雪球,轻声开口:“如果两年前我没有离开,我们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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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周砚眼神暗了下来,却回答道:“和现在一样,会结婚。”

章宁目光暗淡下来,“是吗?”

周砚仿佛察觉到她的不高兴,也意识到这段时间对她的冷淡,喉结微动,下意识想要补偿,“二十五岁了,有什么生日愿望吗?”

章宁笑了笑,“我的愿望就是你来陪我看雪,等下日落雪景是最美的,我们一起看。”

周砚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可没过一会儿,周砚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看到上面的名字,他怔了怔,犹豫了两三秒,终于还是走到离章宁远些的地方接听了电话。

手机那头,江莹娇弱的哭声传了过来。

“阿砚,我好害怕,那个流浪汉又跟踪我,他,他还跟到了我家门口,现在在砸门,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

三分钟后。

周砚挂了电话,平静的朝章宁走过来:“我去山下买两瓶水,你等我回来。”

章宁将咳得满是血的手藏在身后,憔悴的点头:“早点回来。”

早点回来,这也许是我们最后的一点相处时间了。

周砚点点头,章宁却再次叫住他,“阿砚……”

周砚回过身,却看见章宁一脸苍白的看着他,“你还爱我吗?”

不知为何,周砚心陡然一紧,几乎是过了好几秒,他才道:“爱。”

章宁扯出一抹笑,摆手让他快去,周砚似乎也根本没发现她的异常,脚步急切的转身离开。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章宁从白天等到夕阳西下,再等到天黑。

周砚都没有再回来。

茫茫一片雪白中,章宁早就没了站稳的力气,她奄奄一息的躺在雪地里,雪地里早就氤氲了一大片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章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拿出手机,拨通了周砚的电话。

他就要错过落日雪景了,他答应要陪自己一起看的……

第一通,他没接。

她锲而不舍的打了很多个过去,直到在打到第十个的时候,那边终于接通了。

章宁刚要说话,就听到江莹柔弱的声音传来,“章小姐,你有事吗?周总他在洗澡……”

脑子轰的一声,一瞬间,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撕裂般的痛感瞬间占据了她的整个大脑,疼得她四肢百骸都在颤抖。

他说要下山,却不是去买水,而是去找了江莹?

下一秒,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周砚略带关切与责备的声音,“江莹!怎么又不穿鞋,是又想感冒是不是?”

他的声音彻底印证了这个猜想,她笑出声来,猛地吐出一口血,所有支撑自己清醒的力量仿佛都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天崩地裂。

她松手,任由手机就这样滚下去,任由大口大口的血顺着唇角狂吐出来。

好冷啊,太冷了。

医生说得没错,她真的熬不过这个冬天。

章宁浑身是血的躺在雪地,整个人痛到蜷缩成一团,原来人痛到极致,是会笑的。

周砚,你骗了我。

你不会回来了。

还有,其实,你早就不爱我了。

“你为什么,要一次撒两个谎啊……”

空气寂静,没有人给她答案。

最后一句话落下,漫天纷飞的雪地,章宁就这样缓缓闭上了眼睛,再无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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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再一次有意识不知道是多久之后了。

章宁感觉现在自己正在医院里,周边有着各种各样的仪器的声音。

她想睁开眼睛确认,却怎么也睁不开。

周砚坐在病床边握着章宁手,深邃的眼眸中蓄满了泪水,连声音都在颤抖着。

“不是说好等我回来的吗?”

“这一次你又要不辞而别吗?”

“章宁你为什么要一次次的这么伤害我?”

面对周砚的质问章宁很想张口解释,只是她发现自己怎么努力都张不开。

这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一种非常无力的感觉。

“不是你先放下我的吗?”

“不是你先不要我的吗?”

“为什么会觉得,是我先抛下你呢?”

“我死了之后,你就可以和江莹永远的在一起了,再也不用在江莹和我之间做出选择了,难道你不开心吗?”

可是不管她怎么呼喊周砚,他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医生走了进来。

“周总,章小姐已经是胃癌晚期,这次更是情绪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早就已经无力回天了……”

听到这里周砚眼中的泪水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流了下来,他站起来抢过医生手中的文件撕得稀碎。

“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会得胃癌呢?”

“她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而已。”

“她只是累了,只是睡着了……”

“对……只是睡着了……”

周砚一遍遍的安慰着自己,好像只要这样章宁就可以醒过来。

此时的周砚已经站不稳来了,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净透的泪珠大颗大颗的从眼角滑落。

最后他无力的坐在章宁的床边,抓着她的手,泪水从周砚的脸上划过章宁的指尖。

章宁感觉指尖一凉,是泪水吗?

周砚哭了吗?

章宁想伸出手去摸摸他,告诉他不要哭。

但是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慢慢变得薄弱,她再想出声,却感觉胸腔像是被一个巨物压住,痛得不能呼吸。

明明是在温暖的病房里她却觉得比冰天雪地里还要冷。

慢慢的心电图机上的折线逐渐变得平稳,然后发出了警报声。

周砚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条折线变成一条直线。

他的胸口像被刀绞一样,胃中也是一片翻江倒海,恶心想吐。

但他已经不吃不喝的守在章宁的病床前三天三夜没有吃过东西了,吐也只是酸水而已。

看看现在的周砚哪儿还有从前意气风发的模样,头发凌乱,满脸的胡茬。

他像是疯了一样,每天守在章宁的病床边,眼底都布满了红血丝。

他一遍遍和章宁说着话。

“阿宁!你醒来啊!你说过不会再离开我的!”

“我说过会回来的,为什么不等我,阿宁,求你醒来好不好。”

可此时的章宁紧紧闭着双眼,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一丝反应。

周围的人看着周砚崩溃的模样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没有一个人敢走上前去。

随后周砚又看向医生,怒吼道:“你快救救她!她要是出事了我要让你们整个医院都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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