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袁帅鹿兹小说封太太,可否再与我共赴情河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热门小说热荐封袁帅鹿兹封太太,可否再与我共赴情河在线阅读

时间:2023-04-25 22:09:03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她现在还是我法律上的妻子,失踪四十八小时我可以选择报警。”封袁帅低吼道,近乎失去理智。
    “随你。”向南幽幽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将手机甩在一旁,看着相册中从小女孩到长发飘飘飘的大女孩模样的鹿兹,眼眶一圈圈涩红。
    “你嘱咐我的,我都做到了……可他要是自己去查,我不会阻拦。”
    “因为有些真相,他该承受。”
    他重重叹了口气,将相册小心翼翼整理好放在书桌旁。
    另一边,封袁帅多番寻找鹿兹无果,情绪愈来愈处于一个失控的状态。
    砰——砰——
    心脏的痛意超出了他能承受的范围,他艰难地找出药箱,开始翻箱倒柜。
    可是找寻一番,都没有看到能止心痛的药。
    “鹿兹,所有胃痛头痛的药你都给我备了,心痛的呢?”他喃喃自语道。
    彻夜无眠。
    第二天清早,封袁帅捂着绞痛不已的胸口直接去了派出所。
    他说明来意,将自己和鹿兹的结婚证给到警方,希望能有一丝收获。
    警察输入鹿兹的身份证号码,核对信息后诧异看向封袁帅。
    “她家属一周前已经上报了死亡证明,你身为丈夫不知道?”
    封袁帅呼吸一滞,手中的结婚证啪地掉落下来——
    
    
    
    第十章 自欺欺人
    
    死亡证明?!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封袁帅愣在原地,冰冷的寒气一瞬传遍四肢,冷得他身子僵硬。
    警察皱着眉,奇怪地看着这个男人,他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先生,请问你妻子是……”
    警察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封袁帅猛地弯下腰捡起结婚证,而后急匆匆的大步离开派出所。
    坐到车上,封袁帅死死攥着手中的结婚证,目眦尽裂的看着手机。
    屏幕上,正在拨打向南的号码。
    响了好久,那边都没有接起,封袁帅一拳打在方向盘上,怒吼道:“给我接电话啊!”
    心口的疼痛越来越强烈,他本能地张开嘴大口地喘着气,想要缓解一些,却于事无补。
    终于,电话被接起,那边传来向南无比冷漠的声音:“有事?”
    封袁帅无视掉他的态度,一双眼眸疼得通红:“鹿兹在哪?!她没死对不对,一定是你和她联合起来骗我的对不对!”
    “呵,”向南语气讥讽的冷笑一声,“你已经全部都知道了,还在自欺欺人吗?谁会用自己的死亡证明来骗人?”
    “封袁帅,我不明白,既然你不爱鹿兹,现在这样又是演戏给谁看?”
    “她已经放过你了,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了,如果你死了,倒是可以通知我一声。”向南眼神淡漠地看向机场落地窗外的清澈天空。
    封袁帅却根本听不进话,他满脑子都是要见到鹿兹:“什么死了,你闭嘴,鹿兹到底在哪?!”
    “西郊陵园,”向南冷哧,“我把她葬在西郊陵园了,你想见她?自己去找吧。”
    说完,他将通话挂断,直接关机。
    封袁帅听着手机里不断传来的冰冷的机械声,觉得心脏好像要爆炸开来。
    他怔怔地抬起手捂住心口。
    这条命,是鹿兹救的。
    她舍弃自己的性命,给予他生的希望。
    可是她的人,却再也找不见。
    “啊——”封袁帅狠狠地捶打着方向盘,手中的结婚证被攥得褶皱,变了形。
    鹿兹,鹿兹……
    “天上地下,晴天雨天,我站在天堂之门,却怎么也找不到她……”
    听到歌声,封袁帅愣愣抬头。
    不远处,一家商场外的广场上正在举办活动,音响里播放着他的歌。
    “过去现在,白天黑夜,我仰望星空的她,笑着难过自我惩罚……”
    那是他为舍命相救的女粉丝写的歌。
    现在才知道,那是他为鹿兹写的歌。
    他站在天堂之门,却怎么也找不到她?
    呵,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她明明就在自己身边,还陪伴了自己三年,
    可他是怎么对鹿兹的?
    如今,鹿兹才是站在天堂之门的那一个,他也真的仰望星空的她了。
    听着听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滴水突然落到了他手中的结婚证上。
    封袁帅迷茫地抬起手覆上自己的面孔,摸到一片冰凉湿润。
    他哭了?
    像是要认证这个想法一样,紧接着,他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不停地落下。
    心脏,好痛。
    可此刻封袁帅竟分不清,是自己在为鹿兹的离去心痛,还是在为自己迟来的悔意心痛。
    封袁帅翻开结婚证,结婚照片上红色背景前两人皆穿着白色衬衫。
    鹿兹笑得很灿烂,眉眼弯弯,笑意盈盈。
    而站在她身边的他,微微仰着头,桀骜不驯,却没有一丝笑意。
    封袁帅的拇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鹿兹的脸,低声呢喃着:“为什么,一直都不告诉我?”
    他的眼泪还在继续流着,嘴角却硬扯着上扬。
    封袁帅疯了一样地哭着笑着。
    就连他自己,都看不清自己。
    
    
    
    第十一章 不要绿̶了
    
    封袁帅足足失联了三天。
    经纪人找不到他,只能联系他乐队里的章煜。
    章煜站在封袁帅的家门前,敲了半个小时都没人理会,他不耐烦地揉了揉后脑,拿出手机给鹿兹的号码拨过去。
    拨通了却听到里面冰冷的机械女声。
    空号?
    两个人真的闹翻了?
    章煜无暇顾及,盯着门上的电子锁想了半天,才输入封袁帅的生日。
    门锁应声而开。
    章煜撇撇嘴,早知道这么简单他敲半小时门干什么?吃饱了闲着没事干。
    可一推开门,扑面而来浓郁的烟酒味让他眉心一紧。
    再定睛看去,曾经干净整洁的家中此时却是一片狼藉,地板上到处都是空了的啤酒罐和烟头。
    “袁帅?!”他大声喊着,走进门,看着乱七八糟的客厅还是脱下了鞋。
    封袁帅不在客厅,也不在卧室。
    章煜一间间找过去,终于在卫生间找到了他。
    封袁帅没睡,他睁着猩红的双眼,颓废地靠在卫生间冰冷的大理石上。
    只是几日不见,他就像是变个人一样,不仅头发乱糟糟的,眼下也是乌青,身上还散发着恶臭的酒味。
    章煜皱着眉看向他,破口大骂:“你丫的这是干什么呢?!你他妈知不知道所有人联系不到你有多着急啊?!”
    封袁帅的眼帘颤了下,而后呢喃道:“是啊,联系不到她,她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她?
    章煜想起鹿兹的号码已然变成空号,问:“你和鹿兹怎么了啊?她手机都变成空号了,你也别做的太过分了封袁帅!”
    “谁都看得出来鹿兹是真的喜欢你,你就算不喜欢人家,也别逼得人太狠了,毕竟她对你那么好,也就你像个傻子似的惦记那个因为钱抛弃你的许安冉。”
    章煜越想越气,他跟封袁帅这么多年,许安冉和鹿兹两个女人对封袁帅是什么样,他旁观者清的很。
    怎么看,鹿兹都比那个许安冉要好上一万倍。
    闻言,封袁帅却低声笑起来,只是这笑里带着太多讽刺:“你说的对,我他妈就是一个傻子,傻子,哈哈哈……”
    章煜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他蹲下身,一把拉住封袁帅的手臂,拧着眉问:“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封袁帅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要站起身。
    但是他没力气,腿只蹬了一下就不再动了。
    章煜明白他的意思,试图扶他起来,他两只手臂从封袁帅身后卡在腋下,刚要用力,忽然感觉到封袁帅又动了下。
    下一秒,他的胸口一阵起伏,就吐出一口鲜血。
    “噗——”
    “阿袁!”
    医院。
    “病人是过量饮酒引起的胃出血,手术没什么问题,之后要按时吃药,然后注意饮食,只能吃清淡的流食。”医生缓缓说道。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章煜点点头,目送医生离开。

    封袁帅醒来时是深夜了。

    他睁开双眼,懵懂地盯着虚空。
    章煜一直在身边陪着,见封袁帅醒来,他倒了杯水递过去:“你醒了。”
    “嗯。”封袁帅从嗓子中压出一个音节。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砾狠狠摩挲过。
    这听得章煜不禁皱眉:“你他妈不要命了是吧?要不是我在,你死在家里臭了都没人知道!”
    “你别告诉我你喝了三天三夜,你丫的就是疯了我看!”
    “还有你丫的怎么又开始抽烟了啊,你嗓子不要了?事业不要了?”
    面对章煜的斥责,封袁帅咽了下喉咙。
    “不要了。”
    
    
    
    第十二章 他的悔意
    
    闻言,章煜愣了一瞬。
    紧接着,他将水杯重重放在桌上,“腾”的一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封袁帅,怒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于是封袁帅语气平淡地又重复了一遍:“不要了。”
    “操!”章煜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封袁帅刚手术完,还躺在床上,让他想上去揍一拳都不能。
    他气得在原地来回走了好几圈,才慢慢冷静下来。
    他重新坐下,一瞬不瞬地盯着封袁帅,问:“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但封袁帅好久都没说话,诡异的沉默在病房里蔓延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抬起还在吊水的右手,放在了心口处,掌心里传来沉稳有力的心跳。
    他无力地开口:“救我的人,是鹿兹的。”
    “什么?!”章煜一瞬皱起眉,满脸的诧异震惊,“救你的不是你粉丝的吗,叫什么繁星来着?”
    封袁帅呼出一口气,缓缓道:“鹿,羽飞。”
    他竟没有想到,他怎么没有想到呢?!
    章煜彻底愣住。
    竟然是鹿兹救了封袁帅一命?
    可是,可是……
    “封袁帅你别开玩笑行不行?救你的那个女粉丝明明就当场身亡,如果是鹿兹,她怎么可能活下来?!”章煜不可置信道。
    “她……用了机械心脏。”封袁帅的声音越来越无力,像是说话就用光了他所有力气。
    “机械心脏?”章煜喃喃着,还是不能相信。
    封袁帅的心蓦地剧烈地疼了一下:“是真的,我在她房间,看到了……充电仓。”
    章煜似是终于相信了,他看向封袁帅,问:“那鹿兹现在人呢?”
    鹿兹。
    封袁帅阖上双眼,死死咬着嘴唇,忍耐着心脏和胃同时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痛苦。
    好半天,他才将堵在嗓子中的那两个字缓缓吐出。
    “死了。”
    “死了?!”章煜的声调一瞬间?ℨ提高,“封袁帅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封袁帅疼得额上直冒冷汗,他勉强睁开眼睛,定定地看向章煜,费力地说:“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
    看到他的神色,听到他的语气,章煜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鹿兹真的死了。
    虽然在封袁帅的面前,他会调侃地喊鹿兹保姆,但是他从没觉得鹿兹是一个保姆,他当着她的面都是喊嫂子的。
    那么好的一个女人,却悄无声息的死了?
    “鹿兹死了,这就是你放纵自己颓废,肆意饮酒抽烟的原因?”章煜的声音沉下来。
    封袁帅没说话,已经是默认。
    “你不是喜欢许安冉吗?你忘了你多讨厌鹿兹了?不就是因为许安冉回来了,你还和鹿兹离了婚吗!”
    “你现在告诉我,你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是因为鹿兹死了?封袁帅,你不觉得自己很荒唐吗?
    章煜一字一句地质问,是对鹿兹的打抱不平,也是对好友的不满。
    封袁帅眼睛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只是听着,一个字也不曾反驳。
    是啊,他不是喜欢许安冉吗,可为什么现在脑海里全是鹿兹的模样?
    他签下和鹿兹的离婚协议时,不是觉得自己解脱了,一身轻吗,但为什么现在却是怅然若失,心里空落落的感觉?
    他突然,就好想念鹿兹熬的粥。
    章煜失望地看着自己的好友,不明白为什么他折磨了鹿兹之后,又开始折磨自己。
    “阿袁,你后悔了,是吗?”是个问句,但是他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后悔?后悔什么?
    是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对待鹿兹,还是后悔和鹿兹离婚。
    是,他后悔了,他全部都后悔了。
    他依靠着她救下来的命活着,却用最冷漠的态度对待陪在身边的她。
    如今,他的报应来了。
    
    
    
    第十三章 如今看清
    
    住院的第二天,许安冉来了。
    她提着一个水果篮,踩着细长的高跟鞋走进房间。
    那鞋跟与大理石撞击的声音太刺耳,一声一声,像是一根针,一下一下地扎着封袁帅的神经。
    “袁帅。”许安冉柔柔地喊他。
    上一次,两个人因为红酒的事情闹得不欢而散,虽然封袁帅说以后不要再联系了,但是她自然只当那是气话。
    封袁帅蹙起眉,沉默地看着她。
    章煜不喜欢许安冉,冷着脸站起身走出了病房。
    许安冉也不在意旁人,毕竟她是来和封袁帅和好的。
    她把水果篮放在桌上,坐到病床边,伸手想去抚摸封袁帅的手。
    封袁帅不动声色地躲开,语气平淡地听不出一点情绪:“你怎么来了?”
    手上落了个空,许安冉心里一颤,她神色一僵,但很快调整好,还是那副媚人的笑容:“我这不是听说你病了,所以来看你吗?”
    封袁帅看着她的笑,心底却莫名地产生一股厌恶,那浓艳的妆容夹杂着多少虚伪?
    为什么之前他就没有看出来?
    看着看着,眼前许安冉的面容却渐渐变成了鹿兹的。
    他承认,当初决定跟鹿兹在一起就是因为她长得像许安冉。
    可是,现在这两张面孔,却怎么都重合不到一起。
    许安冉是许安冉,鹿兹是鹿兹。
    而他,只想见鹿兹。
    见封袁帅不说话,许安冉以为他还在生自己的气。
    她在心里不耐烦地翻了白眼,心想这次还真是难哄,不过没关系,只要她肯主动低头,封袁帅一定会再跟她和好的。
    毕竟,他那么爱她,就连娶的女人都是自己的替身。
    许安冉的语气更软了些:“袁帅,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她的声音将封袁帅拉回现实。
    封袁帅移开视线,声音更加冷漠:“没有。”
    许安冉得意地勾起嘴角,牵住他的手:“我就知道你不会忍心不理我的,如今鹿兹已经死了,我们的事……”
    话还没说完,封袁帅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起身,一把甩开了她的手。
    他这迸发的力气太大,许安冉没有防备,身子不控制地向后仰去,而后狠狠地摔在地上。
    “封袁帅你!”许安冉气急,刚要质问,一抬头却看见封袁帅的神情冷得吓人,剩下的话就停在了嘴边。
    封袁帅的一双眼布满血丝,红得渗人,他死死盯着许安冉,问:“谁告诉你的,谁告诉你鹿兹死了的?!”
    许安冉喉间一哽,她总不能说是自己找人调查鹿兹吧。
    片刻,她深吸一口气,带着哭腔喊道:“封袁帅你什么意思啊,你竟然敢这样对我!”
    封袁帅垂着头,胸口剧烈起伏着,没有理会她。
    许安冉更不甘心,她爬起来,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我听你经纪人说你住院了,我好心来看你,我都主动来找你和好了,你还要怎么样!”
    听听,这语气,仿佛她主动来找他已经是慷慨的施舍了。
    他就该识趣,像条哈巴狗一样地迎上去,任她使唤。
    半晌,封袁帅抬眼看向她,一双眸子黑得无边无底:“那你有没有问我经纪人,我为什么住院?”
    许安冉一愣,她当然没有问。
    封袁帅看见她这表情,就已经了然。
    他的视线落在桌上的水果篮上,而后冷笑一声:“我喝酒喝到胃出血。”
    而那水果篮里有些什么呢?橘子,苹果,柚子。
    没有一样是他可以吃的。
    如果是鹿兹……
    如果是鹿兹,她一定不会这样,她会给自己熬最爱喝的粥。
    “我有严重的胃病,不能吃油腻的东西。”
    “我对红酒过敏,一滴都不能碰。”
    “我们曾经在一起那么久,你却根本不知道。”
    封袁帅自嘲地勾起嘴角。
    “是你忘记了,还是,你根本就没爱过我?”
    
    
    
    第十四章 不再见面
    
    闻言,许安冉愣在原地。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悄然蔓延,像是要吞噬一切。
    很久很久,封袁帅疲惫地躺回病床,无力地阖上双眼,说:“你走吧。”
    他突然有些迷茫,自己当初是为什么会喜欢许安冉,又为什么会对她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当年许安冉毫无留恋地离开身无分文的自己,转身嫁给了一个外国商人,之后便移民去了国外。
    那个时候,他还自责过,是自己没有能力给许安冉更好的生活。
    现在,许安冉回来了,他也有能力给她很好的生活,可是他看着她,再也没有一丝感觉了。
    或许是因为人都是会变的,许安冉不再是曾经的那个许安冉。
    又或许,他的执念并不是许安冉,而是那时候无能为力的遗憾。
    许安冉沉默了很久,她看着封袁帅,第一次有一种抓不住这个男人的感觉。
    这不行,这怎么能行!
    她攥紧了手,咽下不甘,颤着声问:“袁帅,你是真的……不要我了吗?”
    她还在试图用自己的楚楚可怜挽回他。
    封袁帅对她的耐心所剩无几,他冷冷开口:“需要我提醒你,当初是谁先放手的吗?”
    许安冉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她趴在封袁帅的手边,哭着说:“袁帅,我不是都跟你解释了吗,当初我没有办法啊,我家里需要钱,我不是自愿的!”
    “我们不是已经和好了吗,你答应我你会离婚,然后跟我结婚的,你说要给我很好很好的生活……”
    “你不是说你爱我的吗?我知道的,你娶鹿兹也是因为她长得像我,你从来就没有放下过我不是吗?!”
    “我怎么会不爱你呢,我在国外的这些年没有一天是不想你的,所以我才会离婚回来找你的啊。”
    她哭得梨花带雨,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怜爱。
    但封袁帅仍是冷漠地看着她,眸子中没有一点波澜起伏。
    曾经,她只是瘪着嘴,他都会哄她。
    现在,她哭成这样,他却只觉得厌烦和吵闹。
    胃部又传来刺痛,封袁帅再没有心思跟许安冉纠缠。
    “章煜!”他喊了一声。
    许安冉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封袁帅,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章煜闻声走进来:“怎么了?”
    封袁帅已经疼得开始冒冷汗,他咬着牙:“药。”
    章煜连忙走过去,去拿桌子上的药。
    许安冉却先他一步,拿了药递到封袁帅嘴边:“袁帅,药。”
    谁知,封袁帅忍着痛一把挥开了她。
    那白色的药粒掉在地上,滚了好远。
    他捂着胃,费力地开口:“我不想,再见到你,别毁了我对你,仅存的那些回忆。”
    给你,给我,都留一些美好的过去。
    章煜越过许安冉,打开了新的药,倒了杯水和药一齐递给封袁帅。
    封袁帅吃了药,章煜扶着他躺下。
    而后,章煜看向面如死灰的许安冉,说:“许小姐,袁帅需要静养,我还是送你出去吧。”
    说着,他就要去扶她。
    许安冉擦干眼泪,避开章煜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她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封袁帅。
    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绝不会。
    然后,她又恢复成那个不可一世的许安冉,抬步离开。
    章煜目送着许安冉离开,而后长吁了一口气,转身将窗户一把拉开。
    “喷那么浓的香水,她真的在乎你的身体吗?”他愤愤地说道。
    凉爽的风吹进病房,很快吹散刺鼻的香水味和章煜心中的躁火。
    见封袁帅不说话,章煜偏过头看去,发现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伸手要去把窗户关上。
    就在章煜将窗户刚刚合上时,封袁帅低沉的声音蓦地响起。
    “阿煜,我想去……看看鹿兹。”
    
    
    
    第十五章 她的归处
    
    西郊陵园。
    鹿兹的墓碑在陵园最偏僻的一角,封袁帅和章煜两个人找了很久才找到。
    站在鹿兹的墓碑前,章煜识相地先离开。
    只剩下封袁帅一个人。
    墓碑上贴着鹿兹的照片,这张照片封袁帅没有见过,似乎是她十七八岁的时候。
    那时候的她真稚嫩啊,笑容天真纯粹,不掺杂一点杂质。
    她的一双眼眸闪闪发亮,光是看着,都让人忍不住心动。
    十七八岁的鹿兹是什么样子的?
    封袁帅想,她一定很爱笑,就像照片上这样,也一定很活泼,很单纯。
    可他又想起,鹿兹跟自己结婚后,她那一次次浮现在脸上的失落和伤心,以及那一双黯淡无光的眸子。
    是他将她从那样一个爱笑的姑娘,变成了一个被绝望吞灭的女人。
    鹿兹的照片下面,没有刻着她的名字,而是刻着一句话。
    “热爱世间万物,无最爱,无例外,我来过,我没有遗憾。”
    封袁帅缓缓跪下,手指摩挲着那一行字。
    无最爱,无例外。
    她离去的时候,已经完完全全不爱他了吗?
    她曾经那样深爱着他,爱到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命来换他的。
    她因为爱他,对自己的苦难如饮甘怡。
    她因为爱他,心甘情愿接受机械心脏,承受着一般人难以承受的痛苦。
    可是他做了什么?
    他将她的好一一无视,他冷漠绝情地对她,甚至连一个温暖的眼神都不愿给予。
    无论是她清晨为他熬粥,还是深夜候他归来,她毫无怨言,他却视若无睹。
    没有突如其来的离去,每一个决定转身的人,都曾在冷风里等了很久很久。
    鹿兹等了封袁帅三年,一次次的失落,一次次的悲痛,一次次的心碎,终于浇灭了她心中炙热的爱。
    她的心,随着那颗老化的机械心脏,一起变得冰冷了。
    “啪嗒”“啪嗒”
    空旷寂静的陵园里,只有被压抑着的男人泣声。
    封袁帅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却连一句歉意的话都说不出口。
    那样刻骨铭心的伤害,不是他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弥补的。
    鹿兹为他付出的一切,他知道的太晚,也彻悟的太晚。
    但这,仍旧不是他可以伤害鹿兹的理由。
    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因为一己私欲,而轻易地决定了她的人生大事。
    或许认识他,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夕阳西垂,直到远方的群山遮住了最后一抹熹光,封袁帅才从陵园中走出来。
    他失魂落魄地上了车,章煜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到底两个人还是十几年的朋友,他又怎么能狠心看封袁帅变成这副样子。
    “袁帅,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已经没有办法去挽回什么,还是要向前看。”章煜轻声劝慰道。
    可封袁帅还是双眼无神地不知道在看什么,没有回应。
    章煜叹了口气,启动车子,往封袁帅家的方向开去。
    回到家,封袁帅有一瞬间的怔愣。
    之前那满地的啤酒罐和烟头都已经不见,地板被拖得干干净净,那恶臭的烟酒味也荡然无存。
    一切都像是鹿兹还在的时候的样子。
    但地板上无法消除的几个烟头造成的烧痕提醒着他,这里是被改变过的,是被他破坏过的。
    回不去的。
    章煜将医院开的药都放在茶几上,一边在药盒上写着一日几次,一次几片,一边说:“家里我找人打扫过了,这药我都给你写好了,你记得吃。”
    “我每天都会过来给你送饭,冰箱里那些啤酒我都拿走了,你再别想喝一口,还有烟,你给老子戒掉。”
    封袁帅就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写完,章煜将那些药摆好。
    他站起身,看见封袁帅仍旧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皱起眉:“封袁帅,你丫的给我振作一点行不行?”
    
    
    
    第十六章 纯白长裙
    
    封袁帅像是终于听见章煜说话一样,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好友,好久才点了点头。
    章煜瞧着他,怎么瞧都不放心。
    但是眼下因为封袁帅突然住院的事,公司的行程一拖再拖,漫天都是谣言,经纪人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他现在得回去帮着处理。
    再不放心,也得先丢他一个人呆着了。
    章煜拍了拍封袁帅的肩膀,声音沉下来:“照顾好自己,我很快回,晚上我让他们给你送粥过来。”
    封袁帅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章煜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天色越来越暗,屋内的灯显得愈发的刺眼。
    封袁帅猛地起身,走到玄关处关上了客厅的灯。
    鹿兹不在,没人会帮他拉上窗帘。
    重新隐于黑暗之中,封袁帅却感受到了无法言说的安全感。
    他回到沙发上,整个人都蜷起来。
    他睁着双眼,窗外的月光照进来,眼前的一切都隐隐有着轮廓。
    这个别墅是封袁帅当年找人专门装修的,除了主卧和客卧,还有画室和乐室。
    乐室自然是为自己准备的,里面装着隔音墙,他在乐室里创作的音乐声就不会传出来。
    当然,那画室本来是为许安冉准备的,隔音墙也是为了不打扰画室里的人。
    只是和他结婚的并不是许安冉,而是鹿兹。
    后来,鹿兹搬到了这座别墅来,他领着她第一次看到那个偌大的画室时,鹿兹的脸上露出了幸福又开心的笑容。
    但是那时候,封袁帅看着她的笑容,其实是在当作许安冉看见这个画室时的笑容的。
    他真的很混蛋,他承认。
    蓦地,封袁帅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幕曾经的场景。
    那是他和鹿兹刚刚结婚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变成后来那样冷漠的地步。
    很安静的一个下午,封袁帅在乐室里写着歌,鹿兹在画室里画着画。
    他揉了一个又一个纸团,对自己写出来的东西怎样都不满意。
    他遇到了创作的瓶颈,索性不写了,准备到外面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经过画室门口的时候,封袁帅看到门是开着一条缝的。
    鬼使神差的,他放弃了到室外散步的想法,转身推开了画室的门。
    画室里的鹿兹听到声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看。
    她一袭白色长裙,坐于高凳之上,面前立着画架,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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