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侧配有绣春刀地侍卫行步而来,半跪在地。
“参见皇上,将军,皇上圣安!将军安!”
“说。”
侍卫起身,微低头,用着刚刚适中地音量汇报着:“回皇上,臣遵照沈王妃的指示......”
当封逸寒听到沈王妃三个字时,瞬间困意全无,继续听着侍卫汇报。
“暗中跟随濡花姑娘的马车前往了枫桥镇,期间,臣一直在观察着阁中的动向,臣发现,有一名不曾在楼阁中见过的女子一直有留宿在濡花姑娘的屋中,臣打听过,濡花姑娘是枫桥镇上有名的才女,但不通武功,那名留宿在濡花姑娘闺房中的女子却会轻功,臣跟随过这名女子,这名女子深夜离开阁楼,去往了枫桥林,在一处墓地停下了脚步,碑文上也无任何字迹,只停留了一刻的时间便返回了楼阁,濡花姑娘返回姑苏时,队伍中也并未见到过那名女子,皇上,此事可是需要再进一步查探?”
清弋问:“沈王妃是何意思?”
侍卫恭敬回道:“沈王妃只是让臣暗中保护濡花姑娘的行程安全,若期间有异常举动,也不要做任何行动,直至濡花姑娘平安返城即可,便再无其他要求。”
“可将此事告知过王妃?”
“回皇上,臣护送濡花姑娘回城后,还未去过沈王府。”
“不必了,此事暂且先不告诉她,我会派人跟进,你去查清那名可疑女子的身份。”
“是!”侍卫低头抱拳。
清弋又道:“纪白可有消息了?”
“回皇上,纪大人还未回城。”
“下去吧。”
“是,臣告退。”
封逸寒若有所思。
“大哥,除了这件事外,余夏还查了什么事?”
“慕荣!”
封逸寒微愣:“为何?”
清弋责令一声:“将军如今做事怎会如此这般不严谨,此人非我週人,竟毫无戒备地就这样将人带入军营。”
封逸寒回道:“大哥,我已经派人查过了,他身份清白,来自锦週,而锦週与我清週并无任何纠纷。他也是普通百姓,只是锦週君王下令征用民兵,这才决心入我清週,为我週效力。”
清弋冷笑一声,言道:“一探为虚,二探为准,三探其为实,十几年了,这种规矩还需要朕再提醒你吗?!”
闻言,封逸寒瞬间惊恐住,惊地站起身,连连退了几步,清弋怎会知道这句话?这是大哥在帮中定下的规矩,其中就有这么一条帮规。
他恐惧地看向男人,身子不收控制地颤起来。
清弋见状,唇角微勾,他好整以暇地盯着封逸寒,欣赏着封逸寒这副受惊地神态。
“你是谁!”
清弋优雅清闲地抿了一口茶,用着清冷地声音说道:“我不是他。”
简单地四个字概括了所有。
可封逸寒还是止不住的打颤,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一种害怕,是他最后背叛了大哥。
“这句话是谁告诉你的?”他在脑海里将前世的记忆统统回忆了一遍,都不曾有过这段话的记忆。
“将军似乎对某人充满了畏惧,他就如此让你感到害怕?”
封逸寒沉默着,渐渐回到桌案前坐下,他轻声道:“是我背叛了他,若不是我的背叛,我也不会来到这里,更不会进入到这个将军的体内。”
“因为一个女人?”
封逸寒默声。
清弋冷哼,从暗格中取出一封信,推至封逸寒的眼前:“即使是重生,你还是会选择背叛我,是吗?”
封逸寒盯着信封上的四个字【南宫山庄】,他猜到了清弋会知道这一切的。
“这次,我不会背叛你。”
“三郎如今的承诺,大哥真的不敢相信。”
清弋的话,让封逸寒的胸口突然刺痛了一下,他蹙眉。
“大哥,我知道我这几天的行踪是瞒不过你的,我也没有打算隐瞒,我现在只求余夏和他能够平安回家,其他的,我别无再求,大哥,我会继续留在这里,完成将军地使命,从此以后,我便只是您的臣子,这清週百姓的将军。”
语落,清弋审视着他。
封逸寒心里明白,一旦背叛过,要想取得信任,慎难。
“大哥若不放心,日后我的一举一动您都可以派人监视,我的命是您救得,是生是死,都皆由您来决定!”
最后一句,倒像是对清弋最有用的一句。
他轻笑一声:“朕不管你是何身份,21世纪又是何处,只要你还活在他的体内,朕就绝不会轻易地放你离开!就算这是违背天理的事,朕,也会亲手杀了你,你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清週的疆土上!”清弋看向封逸寒,最后重重一声:“朕!全然不顾!”
这一刻,封逸寒才发现,清弋与大哥之间还是存在差别的。
清弋宁愿摧毁至底也不会让其人所愿。
而大哥,他却是选择了另一种极端的方法,毫无在乎,不惜一切代价。
这样想着,封逸寒突然为自己刚刚“愚蠢”的想法而感到好笑,反正这两个人都是魔鬼,还有什么好比较性的呢。偏执到极致的人,反倒是别人成为了不正常。
封逸寒不免自嘲,真是天道轮回,上一世,他们为了天下社稷,献出一生,下一世,却要以另一种“罪恶”地身份活着。
封逸寒正视清弋,抬臂扶礼:“臣,定不辜负百姓们的所望,臣愿用余生去守卫我朝疆土,保佑我朝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清弋见状,唇角不禁扬起,他笑道:“朕便等着将军的保证。”
语落,封逸寒颇为欣喜,他拘礼回道:“谢大哥成全!”
“三郎,一切后果自行承担。”
封逸寒望了一眼清弋,点头应声道:“是,三郎明白。”
他下定决心将余夏从王府带走,便就做好了一切准备,从今天起,他的身后不会再有别人,从此往后,能陪他在这里的人只有自己,也只剩下自己。
随后,清弋的神色有些变动,他抬手挥了挥,低沉地声音在殿内响起:“退下吧。”
封逸寒也没有多想,像往常一样恭敬行礼:“三郎告退!”
赵嬷嬷一直在门外侯着,见封逸寒出来欠身一礼,即便唤人过来:“小石头,送将军出宫。”
小石头向封逸寒行礼:“奴才给将军请安。”
小石头恭恭敬敬地送封逸寒出了宫门。
第六十六章:我却痴情到底,落个终身清狂
封逸寒并没有坐上赵嬷嬷准备的马车,而是选择独自离去。
侍卫见状也都是规矩行礼,继续各守其职。
另一边,封逸寒一离开,赵嬷嬷便进入了大殿。
她慢脚来到皇上身边。
清弋一手扶额地靠坐在案桌前。
“皇上。”赵嬷嬷轻声开口:“将军已经离开了。”
良久,清弋的身形动了一下,他缓缓放下手,眼眸随着桌上的烛光看去,声音有些清冷道:“你说朕能逆天而行吗?”
赵嬷嬷沉默了几秒,应道:“皇上,万事皆有它的定数,若是逆天而行,怕是会惹了天怒。”
闻言,清弋不屑一笑:“天怒?荒唐!难不成要让他顺着天意,夺去朕的真身不成?!”
赵嬷嬷惊:“皇上,那人可是又出现了?!”
手掌渐渐攥紧,清弋的眸光变得冰冷起来:“这是属于朕的朝代,岂能让他霸占去朕的身躯!朕不会让他得逞!”
自从,将军逝去,后世还魂之后,清弋的体内多次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不断地压制着他,想要取缔他的灵魂和思想,直觉在告诉清弋,他的体内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而那个人,便是封逸寒口中那个一直尊敬,敬仰着的人,也是与自己有些相同容貌的人,他的后世!
清弋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他一直在用自己的真气与体内的那股力量对扛着,很显然,这一次,清弋又抗住了。
这也能解释,为何清弋会突然说出“一探为虚,二探为准,三探其为实”这段话,那个男人从未放弃过想要取代清弋的时机,他在不停的将后世的记忆送往清弋的脑中,从而一步一步的将清弋取代掉!
赵嬷嬷担忧道:“皇上,恕奴婢多言,这究竟不是长久的法子啊,您每次为了压下那股力量,都要耗损掉体内大半的真气,皇上,您的龙体重要啊,还是听奴婢一言,去一趟汝南寺吧。”
赵嬷嬷这席话,让清弋犹豫了一下,他隐忍着身子的不适,从烛光处收回了视线。
“备车吧。”
清弋换了一身着装,马车旁只配了两名侍卫,随后的便只有赵嬷嬷一人了。
马车一路向北行驶,经过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了楚鲲丘。
马车停下,赵嬷嬷将东西备好,转交给了其中一名侍卫,两名侍卫跟随清弋的身后去往了鲲池。
赵嬷嬷静守在马车边,周围的景色让人心旷神怡,也只是短暂地平复了一下她的心情,很快便被另一种情绪占据了所有。
赵嬷嬷深深叹了一口气,她眺望山间,希望一切都能顺人心意吧。
封逸寒并未回到沈王府,而是寻了一处客栈,进入到内院,从马厩中牵出了一匹马出来,从腰间取出钱袋系在了木柱上,随后跃身上马离去,来到城门口,侍卫行礼跪拜。
“开城门。”
封逸寒一声令下,伴随着城门打开,他拽动缰绳唤了一声“驾!”,马儿听令奔驰而去。
晨间的凉风吹拂在封逸寒冷峻的脸庞,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寒意一般,更是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封逸寒拉动缰绳,马儿渐渐停下了蹄步。
庭院门前的灯笼,还保持着光亮,但也只是微弱的,他转眸望向山间,日出山头,迎来了新的曙光。
他从马背上下来,并未打算上前敲门,而是选择背对门,坐在了门槛上,微微抬头,阖上了眸,让晨光映照在脸上。
一旁的马儿责识趣地自行去到了院墙一角吃起了草。
这间庭院,几乎是在几天内就建造了出来,他为的就是能够赶在余夏生日的那天送给她的惊喜,他还幻想着,余夏为此能够留下来,待日后,他将这里的所有事情处理完,他们便移居在此处,过着他之前一直想过的日子,可是现在...他却只能坐在门槛上,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回想初识余夏的那天直到今日现在,或许前世今生地他们,缘分也就到这了吧,现在在庭院小屋内的两个人,一定很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相遇吧,从此以后,没有了自己的存在,余夏会与池蔚更加幸福,美满的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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