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芝安顾承阳)热门求书小说最新章节-(乔芝安顾承阳)无弹窗大结局

时间:2023-04-27 15:21:50   热度:37.1℃   作者:网络

乔芝安坏心眼地捏紧他的手,从裙子内侧抽出一件雪白绵软的东西。
是一块手帕,金丝边线,右下角绣着一朵盛开的玫瑰花,绣工精致,凑近了似乎能闻到馥郁芬芳。只可惜手帕中间沾上了几点污渍,白璧微瑕。
乔芝安把手帕揉成一团,塞进顾承阳掌心。顾承阳的耳朵红了。
颜晗嘟起嘴,“你怎么当众调戏承阳哥哥啊?”
孙悦淇早就看不下去了,“她以为这样,侦探就不会抓她了。”
乔芝安娇滴滴地说,“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承阳哥哥,你也有一条的啊!”
顾承阳干咳两声,从口袋里拿出一条一模一样的手帕。“在这里。差点忘了。”
“忘了?那你发过的誓也都忘了吗?”乔芝安假意摔开他的手,退后半步,泪光闪闪,“你说要来娶我,却眼看着父亲把我卖给一个老头子。”
顾承阳咬牙,“今晚要不是爵爷出了事,我本就打算来提亲的。”
孙悦淇冲上来,“打住!侦探,你不会想娶一个杀人犯吧?”
张骏连连摇头,“看来侦探已经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颜晗补了一句,“小心她以后把你也干掉!”她看见承阳哥哥被调戏,心中不忿,自动加入了孙悦淇的阵营,把乔芝安划为凶手。
邱如雪悄悄地换了站位,好把这两个人的表情看得更清楚些。
乔芝安楚楚可怜地仰头看着他。顾承阳被她看得心头发痒,啪地一声扔下剧本,“不管了。让别人去争家产吧,我们一起离开这个肮脏的庄园!”
乔芝安郑重点头,走过去靠在他肩膀上。其他人都不干了,有抗议的,有骂人的,现场乱成一团,唯独邱如雪笑弯了腰。
老王高声喊,“侦探,案子还是要破的啊。”
顾承阳抱怨,“你不是让我们按照人设演嘛!我的人设就是喜欢她,要带她走!”
老王急忙解释,“本来应该由警长当侦探,你们少来一个人,又没人选到警长的本子,只好临时改成律师当侦探。”
张骏说,“也就是说,本来律师也是嫌疑人?所以才会有他和大小姐的感情线?”
老王十分感激,“对啦。现在爵爷尸骨未寒,你们可不能撒手不管啊!”
孙悦淇气得直嚷,“别管那对狗男女了,我们自己去搜证。”
颜晗噔噔蹬跑过来,拖住顾承阳的另一只手,把他从乔芝安的魔爪下解救出来,“承阳哥哥,下一个去我的房间!”
乔芝安任由他被拖走,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众人一进三小姐的房间,就发现她把整个花园都搬到了画布上。各种名贵的花卉被画成油画,定格它们生命中最美的瞬间。支在窗口的画架上夹着白纸一张,等待主人下一次的灵感迸发。梳妆台上散落着各种化妆用品,孙悦淇拿起一柄刮眉刀左看右看,用手指试了试刀片是否锋利。颜晗自觉地跑到床边,把枕头被褥都掀起来。“看,什么都没有吧。”
Kevin 望着窗框,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是一面安在墙壁上的假窗,窗格的中间贴着四张花园的照片。
张骏问,“你怎么了?〞
“外面的花园,可是倾注了我十年的心血。
“可你今年才十五岁。〞
Kevin 大声说,“我从小就在庄园干活了!”
邱如雪鄙夷,“爵爷居然用童工,差劲。
乔芝安俯下身,细细地观察那些油画。顾承阳在梳妆台和窗户之间来回走了几趟,突然问道,“三小姐,你是左撇子吗?”
颜晗脱口而出,“不是啊!”
“你梳妆台上的化妆用品都放在右手边,画笔和颜料盘却放在画架的左边。”
颜晗眼睛睁得大大的,“承阳哥哥你在说什么呀?”
顾承阳又转了一圈,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烫金大信封,眯着眼睛辨认上面的字,“个人画展。你要办画展了?”
颜晗骄傲地点点头。三小姐从小就展现出过人的绘画天赋,其画作最初只给家里人看,后来被一位来做客的朋友带走,介绍到艺术沙龙,居然一炮而红。这几年三小姐陆续卖出许多作品,也算小有名气。爵爷一高兴,决定办一个画展,让大家都来欣赏欣赏宝贝女儿的才华。
孙悦淇不屑,“老头子偏心眼,只肯在女儿身上砸钱。”
乔芝安淡淡地说,“妹妹有艺术天分。别人羡慕不来。”
Kevin 深深地叹了口气。
张骏一直站在画架旁边,这时突然蹲下,从那张洁白无瑕的画布底下抽出一件东西。他似乎被吓了一跳,没拿稳,那东西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Kevin 站得最近,第一个喊出来,“裁纸刀!”
张骏看着自己的手,“上面还有血。”
颜晗从床上跳起来,慌乱地解释,“那不是血,是红色的颜料!”
邱如雪把裁纸刀拿到灯光下看,“这是我们至今找到最接近凶器的东西了。你确定上面的红色不是血?”
颜晗疯狂摇头。
乔芝安提议,“把红色的颜料拿出来对比一下。”
颜晗十分配合,踩到椅子上,从高处的壁柜里拿出一盒簇新的颜料。她取出一管鼓鼓囊囊的大红色颜料,很自然地递给顾承阳,“承阳哥哥,帮我开一下盖子。”
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
张骏问,“这支颜料没开过封?”
顾承阳说,“恐怕这一整盒颜料都没开过封。”
乔芝安说,“你是个画家,平时都不用颜料的吗?”
“我怎么知道?道具就是这么准备的。”颜晗用手指了指老王。
老王用双手挡住自己的脸,“此处没有主持人发言,你们权当我不存在。”
孙悦淇断言,“三小姐有问题。”
Kevin 又恰到好处地叹了一口长气。
邱如雪明白过来,“哦,跟你有关系是吧?我看这个剧本安排三男三女就是为了乱搞 cp。说吧,园丁和三小姐是不是一对?你们俩差几岁来着?”
张骏哗啦啦地翻剧本,“园丁比三小姐小七岁。”
“也不是没有可能。”
Kevin 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眼珠子却在滴溜溜地乱转。
邱如雪一挥手,“走,去花园看看。”
花园很小,看上去不太符合贵族庄园的规模,地上铺着人工草皮,几盆塑料假花零零散散地堆在角落。乔芝安摇头,“这比三小姐画出来的差远了。”
Kevin 一屁股坐在草皮上,“艺术是对现实的加工嘛。”
顾承阳拎起墙边的一把锄头,“你今天用过这个东西吗?”
Kevin 说,“想用,没用成。”
邱如雪转了一圈,纳闷,“这么小的地方能藏什么呢?”
张骏挨个搜索那些假花,一无所获。
颜晗不耐烦了,“承阳哥哥我们走吧。”
乔芝安把浇花的水壶提起来,朝空中喷了几下。
Kevin 正摇头晃脑地哼歌,突然发现孙悦淇叉着腰站在他面前。“起来!”
“干嘛呀二少爷?”
“你从刚才就一直坐在这个地方。说吧,屁股下面有什么?”
“哈哈,不愧是你。诶,别动手,轻一点……”
可怜的园丁被二少爷连拖带拽,挪到一边。顾承阳用锄头敲了敲他坐过的地方,果然发现一个暗格。他跪在草皮上,伸手从里面掏出一大堆东西。
“大丰收了!等等,这不是……”
卷起来的纸张被摊开,一幅幅鲜艳的花卉露出真容。
乔芝安惊呼,“这不就是三小姐屋子里那些画嘛!”
张骏说,“还是有些不同的。你们看,这些纸张比较薄,有的地方颜色晕开了,倒像是比较粗糙的习作。”
孙悦淇说,“原来你在模仿三小姐画画啊。”
Kevin 气愤地瞪了她一眼,把头转向一边。
顾承阳把一大堆画笔和瘪进去的颜料撒在草皮上,“这才像是个经常画画的人嘛。”他接着捧出一个密码盒。这回是三位数字密码。
“来,报一下生日。”
Kevin 说,“我是孤儿,不知道自己生日。我在这里工作十年了,庄园就是我的家。”
颜晗捂着嘴幸灾乐祸,“完了,解不出来了。”

乔芝安灵光一闪,“十年,试试看 010!”

小锁应声而开。顾承阳冲她笑笑,“可以啊,解密码高手!”
盒子里面是一封爵爷写给园丁的信:“你画技甚佳,若再加以磨炼,定可达到一流境界,在我家当园丁实在屈才,我将出资送你去全国最好的画院,拜名家为师学习绘画。小女先前的荒唐行径,还望海涵。”
信的空白处,用红笔歪歪扭扭地写了两个字,骗子。
“来,说说吧。”
Kevin 早就想说了,好不容易才憋到现在。他原地转了个圈,右手按住头,摆了个 Hip Hop 造型,“我,白天锄草,晚上画画,平平无奇的艺术小天才是也。这个家里会画画的从来都只有我一个!三小姐十四岁的时候,爵爷给她请了老师学画画。她坐不住,就让我帮她随便涂几张交差。没想到老师夸我画得好。我就这么成了她的枪手,一当就是十年。我在庄园的日常,就是白天在花园里劳作,晚上在小木屋里点着油灯画画,一大早给三小姐送去,换一点微薄的赏钱。三小姐的作品、荣耀、名声,全都是从我这里偷去的!”
被当众揭穿秘密,颜晗很不高兴,脸拉得老长。
“所谓纸是包不住火的,爵爷终究还是发现了。他不敢相信自己被小女儿欺骗了这么多年。偏偏画展的邀请函都已经发出去了。三天前的晚上,他屈尊来到小屋,求我完成最后一批作品,又答应送我去美院学画。”
乔芝安恍然大悟,“原来爵爷最近那么生气,还决定修改遗嘱,是因为发现妹妹骗了他。”
邱如雪评论道,“虽然无耻,但也算是为你考虑了。”
“可爵爷自己也是个骗子!”Kevin 激动起来,“什么美院、什么名师,都是唬人的借口。昨天下午,我在给花坛剪枝,听到他和别人的谈话了!老东西要找人做掉我!明天,送我离开庄园的马车会翻下陡峭的莫格拉山谷,我这个麻烦人物将如他所愿,从世界上彻底消失。这样三小姐的秘密就永远不会被人知道了!爵爷比他的女儿更加坏!”
Kevin 说完了,胸口还在一起一伏,孙悦淇扑上去一把勾住他的脖子,“老东西死了活该!”
邱如雪怪叫,“诶!二少爷你这是在干什么?男女通吃啊?”
孙悦淇充耳不闻,此时已经把和夫人的感情抛在了脑后。
顾承阳问,“园丁你发现爵爷的阴谋以后,有没有想要杀掉他?”
Kevin 做了个甩头的动作,“当然有!我打算用那柄锄头,照他的脑袋来那么一下!”
张骏问,“那你找到机会了吗?”
“没有。我晚上去找他的时候,书房门上了锁,敲门也没人应,只好走了。”
“好。我认为可以初步排除园丁的嫌疑。”
顾承阳说,“等等,他还没说是几点去的书房。”
张骏说,“是,我们应该坐下来,盘一盘时间线。”
颜晗喜道,“太好了,我腿都站得酸了。”
孙悦淇揽着 Kevin 的腰往沙发那儿走,邱如雪落在最后,掰着手指头嘀咕,“不对呀,还有管家的房间没去呢。”
张骏微笑回头,“我没有房间。夫人要是怀疑,可以来搜我的身。”
邱如雪眯起眼睛,搓了搓手,“那你可要当心了。”
众人落座。顾承阳用两根大拇指揉了揉太阳穴,玩剧本杀比他想象中累多了,刚才又被乔芝安突然袭击,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他拿出一支笔,写下每个人的身份和杀人动机。
夫人(邱如雪):自己的女儿三小姐可能被剥夺财产继承权;和二少爷双宿双飞
大小姐(乔芝安):反抗包办婚姻
二少爷(孙悦淇):被人追债,爵爷不肯给钱
三小姐(颜晗):找枪手画画的事情败露,可能被剥夺财产继承权
园丁(Kevin):知道爵爷要杀他灭口,自保
管家(张骏):未知
“来吧,每个人说一下自己的计划和时间线。乔芝安,从你开始。”

13 书房里进进出出,人人都想下毒手
老王喜欢观察来店里的玩家。一群人坐在一起,个个都怀揣秘密,暗藏心机。他们是正义使者,立志要揭露真相,揪出罪犯。同时,他们也扮演满腔恶意的嫌疑人,被仇恨占据了心灵,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光明和阴暗本是一体。
乔芝安:我七点在楼下和大家一起吃晚饭,然后就上楼休息了。到了八点半,我去书房为父亲念书。他看上去很疲惫,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我合上书,轻手轻脚地锁上门离开。回房间后我想着父亲安排的婚事,心中不安,一直站在窗口等待律师的马车,直到夜深了才上床休息。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就听到楼下传来夫人的尖叫。
顾承阳:你每天晚上八点半都会去爵爷书房吗?
乔芝安:是从两个月前开始的。爵爷迷上了《鲁滨孙漂流记》,要我每晚念一段给他听。
孙悦淇:你就光念书啦?没有顺便告诉他你不想嫁给那个伊思布鲁克庄园的老头子?
乔芝安:父亲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想问他要钱,软硬兼施,什么办法都用了,结果呢?他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顾承阳:那你原本的计划是什么?
乔芝安:跟你私奔啊。
顾承阳:咳咳,好吧。你离开的时候,爵爷看起来有什么异常吗?
乔芝安:没什么异常,他睡着了。
顾承阳:房门平时上锁吗?
乔芝安:嗯。爵爷不喜欢被人打扰。
顾承阳:谁有钥匙?
乔芝安:我、夫人还有管家。
顾承阳:夫人,说说吧。
邱如雪:我六点四十五分去书房找了老爷。他当时在写信。我问他为什么那么生女儿的气,居然要找律师修改遗嘱。他叫我别多管闲事。我们对骂了几句,我就下来吃晚饭了。吃了晚饭,我把管家和女儿叫到客厅里喝茶,讨论老爷究竟想干什么。本来三个孩子当中,他唯一喜欢的是三小姐,现在这么一来,三小姐失宠,大小姐出嫁,二少爷又是他一向看不惯的人。我越想越觉得不妙,怀疑老爷会不会把我们都赶出去。大家愁眉苦脸地坐到九点四十五分,茶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后管家说,看来律师今晚不会出现了,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我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睡不踏实,总觉得心里发慌。十点左右,我想去书房看看老爷。一打开门,就发现他坐在扶手椅上,脸色发青,没了气息。
顾承阳:你们三个人一起喝茶的时候,有人单独离开过吗?
邱如雪:我记得管家离开了一次,三小姐也走开过。
顾承阳:你自己呢?全程都坐在客厅?
邱如雪:没错。
顾承阳:这么说你有不在场证明。确定管家和三小姐没有同时离开过?
颜晗:没有。我八点五十五分的时候去上了个厕所。
张骏:我是在三小姐之前去的厕所。回来的时候还碰到了二少爷。
孙悦淇:对,我在楼梯上遇到管家,聊了几句。
顾承阳:那是什么时间?
孙悦淇:大概八点四十五分。
顾承阳:管家你今天有没有进过老爷的书房?
张骏:有的。我说一下我的时问线吧。吃完晚饭以后,大概七点四十五分,我按照惯例为老爷准备一杯威士忌送到书房。老爷吩咐我早点去门口迎接律师,我就下了楼。夫人和三小姐叫住了我,提议大家去客厅边喝茶边等。我们三个谈论了目前家里的状况,都对未来忧心忡忡。八点四十五分的时候我去上了一趟厕所,回来时在楼梯上遇到了二少谷,他勾着我的脖子说,“老东西要是突然死了,对我们大家都好。〞我严厉地斥责了他,叫他对自己的父亲尊重些。回到客厅,我继续和夫人、三小姐喝茶。九点四十五分,我提议大家先回房休息。十点零五分,我从睡梦中惊醒,听到书房里传来夫人的尖叫。
顾承阳:下一个,三小姐。
颜晗:我七点和大家一起吃了晚饭,被母亲叫住了,之后一直在客厅喝茶。听到母亲和管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爵爷会如何修改遗嘱,我感觉白己像只待宰的羔羊。我不知道画展还能不能举办,我的粉丝和崇拜者,那些仰慕我艺术才华的人会不会从此都离我而去……
Kevin:你有什么艺术才华?!
顾承阳:好了好了,先听她说完。
颜晗:八点五十五分的时候,我去上了趟厕所。九点四十五分,管家说律师可能路上耽搁了,叫我们先上楼休息。我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满屋子的画出神。十点零五分,我听到楼上传来夫人的尖叫。
顾承阳:你今天一直没进过书房?
颜晗:没有。
顾承阳:你想不想找爵爷求情?
颜晗:他发现我找枪手的事情以后,大骂了我一顿。我怕他还在气头上,就没敢去找他。
张骏:你眼看就要被剥夺继承权了,就没想过做点什么?
颜晗:我……我还没想好。
顾承阳:你房间里的刀,有没有用过?
颜晗:有的,我用它裁过油画。我虽然不会画画,但是会裁纸啊。肯定是那个时候沾到的颜料。
顾承阳:下一个,二少爷。
孙悦淇:我进过爵爷的书房。
顾承阳:什么时候?
孙悦淇:九点十五分。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众人:详细说说。
孙悦淇:晚饭的时候,爵爷一直在念叨,希望律师早点到。我看他像是铁了心,弄不好要把我们都赶出家门。我对这个家早就没什么留恋,只是夫人……我俩好了这些日子,还是有真感情的。回到房间,我看着催款的信,越想越气。父亲书房里那个小金人,他像宝贝似的收藏着,死都不肯给我,我偏要用那东西送他上路。决定了以后,我就把门打开一条缝,留心楼梯上的动静。看到管家上来了,我过去假意和他说话,从他口袋里偷走了书房的钥匙。
张骏:我还纳闷,钥匙怎么不见了,原来是你!
孙悦淇:其实偷钥匙是多此一举。我目送管家下楼,又等了好一会儿,才蹑手蹑脚地跑过走廊。到了书房,发现门竟然虚掩着。爵爷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我叫了他一声,没反应,绕到他面前一看,才发现他已经没了呼吸。书房里静悄悄的,我听见自己的心狂跳,父亲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比平时对我怒目而视的样子亲切多了。我呆站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然后我从架子上拿走小金人,锁上门回到了房问。
顾承阳:如果你没有撒谎,爵爷在九点十五分之前己经死了。
孙悦淇:没错。
顾承阳:你在书房的时候有没有看到爵爷手腕上的割痕?
孙悦淇:没有。我探了探鼻息,确定他没气儿了,压根没想到撩开袖子检查。
顾承阳:最后一个,园丁。大家一起吃完晚饭以后,你去哪儿了?
Kevin:我没跟大家吃晚饭。
顾承阳:为什么?
Kevin:我是下人,没资格上桌。七点半,我在白己的小木屋里啃了两块面包,就拿着工具去花园了。
顾承阳:你晚上还要干活?
Kevin:是啊。爵爷要求花园里每天都有不同的景色。我得趁夜里挪动花盆的位置,让他每天一早起来,从窗口看出去就有惊喜。昨晚我在花园里呆坐了很久,想到自己恐怕很快就要被爵爷害死了,又气又伤心。像我这样的下等人,活着的时候被利用,死了也不会有人关心。反正是贱命一条,倒不如让爵爷给我作陪,黄泉路上就不孤单了。我想到这里,扛起锄头就进了宅子。
顾承阳:等等,你是怎么进去的?
园丁:翻窗户呗。我踩着花坛翻进了走廊,上楼梯找到书房。可是门锁了,我敲了好几声,没有回应,只好原路回去了。
顾承阳:那是什么时间?
Kevin: 大概九点半。
顾承阳:好。到现在为止,只有大小姐和二少爷承认在晚饭后进过书房。一个人八点半去的时候他还活着,另一个人九点十五分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你们六个人中间,一定有人撒了谎。
孙悦淇:园丁是不是可以排除?他在我之后去的,门被我用偷来的钥匙锁上了,所以他进不去。
顾承阳:前提是他没有撒谎。除了三小姐,园丁是最有可能拿到裁纸刀的人。
Kevin:我都扛着锄头去了,没心要再用刀吧。
孙悦淇:对。园丁是个鲁莽的人。割腕这事,感觉像是女性干的。我还是怀疑乔芝安。
乔芝安:你怀疑我无数次了。大家耳朵都起茧子了。我己经打定主意离开这个家,有什么必要杀人呢?爵爷从前和现在都不喜欢我,他的财产更不可能留给我。
张骏:说到财产,谁最不希望爵爷修改遗嘱?
Kevin:当然是三小姐。
张骏:不止。还有夫人。
邱如雪:我?我从七点以后一直有不在场证明诶。
张骏:万一你是七点以前下的手呢?
邱如雪:那大小姐见到的是鬼啊?!
顾承阳:再去看看现场吧,肯定有被我们遗漏的地方。
作为一个被全家恨之入骨的人,爵爷走得还算安详。除了右手手腕上那道伤口,没有其他外伤。孙悦淇翻开他的衬衫袖子,发现只有内侧沾到了血,她喃喃自语,“割腕,不是应该血流成河吗?”
Kevin 挠挠头,“要是真把地板都染红了,客人会吓跑的。”
孙悦淇用骑士靴在地板上蹭了蹭,“这地板还真干净。咦,这是什么?”
“哪里?”
“扶手椅旁边的地上,是墨点还是烧灼的痕迹?”
“会不会是烟灰?”Kevin 指了指桌子上的烟斗,“老爷是抽烟的。”
张骏皱眉,“现在看起来三小姐最像凶手。但我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顾承阳说,“同意。你们看这里,有一盆兰花枯萎了。”
窗边并排放着三盆兰花,只有中间那盆叶子是焦黑的。
“管家、园丁,你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两人都摇头,Kevin 说,“我只管外面的花园,屋子里的绿植另有人负责打理。”
夫人的卧室里,颜晗站在穿衣镜前欣赏自己的倩影。邱如雪揶揄道,“女儿啊,怎么不跟着你的承阳哥哥了?”
颜晗眨巴着眼睛,“我来看看你这儿还有什么秘密。”
“老母亲的房间有什么好看的。该不会,你是怕他们几个怀疑你,才躲到我这里来的?”
“我都没进过书房,有什么可怀疑的。”
“这就不聪明了。剧本是不会那么安排的。悄悄说一句,我看过你那把裁纸刀了,刀刃有点卷,是不是用来撬过锁啊?”
颜晗勉强地哈哈大笑,“你真有想象力。”
从脚下传来乔芝安兴奋的喊声,“找到了!”
只见她手里握着个小瓶子,头发蓬乱,从床底下爬出来,“夫人,这是什么?”
邱如雪脸色微变,“上面写的什么就是什么咯。”
乔芝安眯着眼睛,尖声念道,“毒药,注入人体后立即死亡。现在这只瓶子里只剩下一点点液体,其余的部分,被你注入了谁的身体?”
邱如雪欣赏地看着她,“不愧是你。”
乔芝安对颜晗说,“走,我们去书房里找找,有没有针筒之类的东西。”
邱如雪大踏步过去,一手揽住一个,笑容妩媚,“或者,你们帮我保守这个秘密。作为交换,我也不会把你们的秘密说出去。”
柜子门大开。针筒妥帖地放在医药箱里。旁边还有三瓶没开过封的无色药水。顾承阳拿出针筒来回插拔几下,里面是空的,干净得像新的一样。“爵爷患有慢性病,这病什么时候发作?”
张骏说,“不好说。一般五到七天发作一次。”
“他一发作,夫人就过来给他打针?”
“早就不是这样了。夫人懒得管老爷,就给他准备好药水,让他自己给自己注射。”
Kevin 惊讶,“啊?这都行。”
“家里人也见怪不怪了。别说,老爷打针熟练得很。”
孙悦淇突然灵光一闪,“他该不会是忘记给自己打针才死的吧!”
Kevin 瞪大眼,“哎呀,那样就找不出凶手了。”
顾承阳转了一圈,又从圆桌上拿起一只空的玻璃酒杯,嘀咕,“奇怪,太奇怪了。”
孙悦淇问,“怎么了?”
“这书房里的东西,怎么都像刻意洗过的一样?针筒也是,酒杯也是。管家,爵爷喝完酒,会自己洗杯子吗?”
张骏摸了摸鼻子说,“可能吧。我不太清楚。”
乔芝安的声音低得像耳语,“我能有什么秘密?我和律师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邱如雪眯起眼睛,“你给他的那块手帕,百分之一百有问题。”
“不会吧,我可是亲手把它交给了侦探呀。世界上有那么傻的凶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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