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许如沫展敬好看吗-小说许如沫展敬主角叫什么

时间:2023-04-28 10:23:23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医院里。
许如沫呆呆站在病房门口,看着为江父擦拭身体的江母,垂在身边的手紧握着。
她本来想着爸妈年纪大了,身体也越来越不好,才想着借展敬和厉母的话,想将江氏交到展敬手里。
即使他不会娶自己,他那么厉害的人,也肯定能将江氏发展的更好,这样爸妈拿着公司分红养老也能轻松不少。
可没想到,江氏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咔嚓——”
开门声响起,江母走了出来。
看着站在门口的女儿,她安慰说:“别担心,你爸没事。”
许如沫点了点头,可眼里还是挥不去的担忧。
江母瞧着,想起江父昏倒时,许如沫安排秘书做事的聪慧模样,哪还有半点傻气?
她拉着人到一旁长椅上坐下,握着许如沫的手,细细看了她很久才开口:“这些年,思思很累吧?”
江母的问话没头没尾,许如沫愣了下,可对上她那双清明的眼,再联想到她之前的问话,一切都明白。
她最终还是没能瞒过妈妈。
“我不累,我觉得很幸福。”许如沫语气恳切。
可越是这样,江母越心疼。
这些年,她知道女儿因为痴傻受了别人多少冷眼讽刺,她心疼却也无可奈何。
但却没想到,她的女儿并不傻,却凭白的承受了那么多。
终归,是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没能护好她,才叫她选择用这样的方式保护自己。
许如沫看着沉默的江母,心中惴惴难安。
妈妈是生她的气了吧,自己装傻充愣欺瞒了她那么多年。
“妈,对不起。”
江母闻言,轻叹了口气:“该说对不起的是妈妈,这些年苦了你了!”
“我不苦,我们一家人能好好生活在一起,这就是我想要的,我很满足!”
许如沫说着,脸上扬起抹大大的笑容。
江母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是说:“好,殪崋那就好。”
母女两个就这么坐了很久,说了很多以前从未说过的话。
江母抚着许如沫的头发,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份股权转让协议,你送去给展敬吧。”
许如沫一愣。
紧接着,就听江母继续说:“我和你爸年纪都大了,展敬年轻有手腕,想来也能把江氏救回来,把公司交给他我和你爸都放心,你之前不是说他答应拿到江氏就娶你?只要他能对你好,照顾你一辈子,让你开心一辈子,爸妈就知足了。”
“妈……”许如沫眼眶一热。
“去吧,爸妈在这儿等你回来。”江母说着,起身重新进了病房。
许如沫看着微敞的门,心里说不出的百味掺杂,最后转身走进了电梯。
到厉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
许如沫在厉家佣人鄙夷的目光中走进了客厅。
只一眼,她就看到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展敬。
他手边茶几上,放着扩音的手机里传来混着电流的女音,让许如沫的脚步生生的僵在了原地。
“少霆少爷,在厉氏的推动下,江氏资金链断裂,预估半个月后便会申请破产,届时我们就可以进行收购。”
那话如雷震响耳畔,许如沫愣愣的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不敢置信。
而此时,她手中紧捏的那份江父签署好的股权转让书,显得那么可笑。
许是客厅太过寂静,连微弱的呼吸都显得那么刺耳。
展敬似有所感,转过头,正好对上几步外许如沫满眼的悲凉。

第十章 PanPan欺骗

那一刻,展敬心莫名一慌,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许如沫是个傻子,什么都听不懂,就算她听懂了又怎样?
“你来干什么?”展敬挂掉电话,冷声问着。
许如沫没回,只是看着他,一双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时间滴滴点点的过去,展敬终于觉察到了不对劲。
如果放在往常,许如沫早就扑上来黏着他了,可今天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
展敬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抹精光,上下打量着异样的许如沫,终于在对上她那双眼时,骤然大悟。
“你……”
可许如沫没有给他问的机会:“你早就盯上了江氏,也根本没想通过我得到它是吗?你要我偷资料,说什么把江氏给你,你就娶我的话也都是不想娶我的推词!”
她问着,从心底涌起的凉气蔓延了全身。
而展敬不知为何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不见半点傻气的许如沫,眸色深沉:“你一直都在骗我?”
四目相对,许如沫沉默了。
许久,她走上前,还是将手中的股份转让书放在了茶几上:“我把江氏给你,你也不用娶我,我只求你别再对江氏动手,保住江氏的名,好不好?”
许如沫望着展敬的眼,哀声求着。
她知道如今的展敬很厉害,而能救江氏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他停手。
所以哪怕一切是他做的,她能做的也只是求他。
她只希望能保住江氏,不让爸妈半辈子的心血付之东流,哪怕江氏不再是江氏,而是厉氏旗下的一家子公司,也好过它最后被推动着走向破产的结局。
如果江氏的名还在,爸爸应该也能宽心许多吧。
许如沫如此想着。
可展敬看着她那双眼,心里却充满了被欺骗的狠意。
他这辈子以为最不会欺骗自己的就是她,可没想到从头到尾骗了他这么多年的人也是她!
他被一个傻子装傻骗了几乎二十年!

想到这儿,展敬不免自嘲,可随之来的是更深的怒恨:“想我放过江氏?可以,那你骗我这件事怎么算?”

许如沫哑然:“你想要什么?”
“你的命,敢给么?”
许如沫沉默了。
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很久很久,然后垂下了眼睫:“希望你这次……说到做到。”
说完,她转身离开。
而展敬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除了怒就是挥不去的烦躁。
一路回到医院。
许如沫透过门口的窗,看着病床上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却还不能说话的爸爸,和床边不知低语什么的妈妈,心中酸涩。
幸好,爸醒过来了。
这样哪怕她走了,他们两个人也能相互陪伴。
而等自己死了,展敬会放过江氏,爸妈也还能拿到分红,老有所依。
许如沫知道自己该走了,可却终究是不舍。
阳光透过窗打在江父和江母身上,微黄的光透露着几分温馨。
许如沫伸手想要去触碰,指尖却抵上了玻璃。
她也终于明白,这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她终究是要远离了。
那一刻,许如沫不再犹豫,慢慢走远。
只剩一句轻飘飘的话,消散在风中。
“爸妈,对不起……”
转眼已过两天。
厉家。
展敬坐在书房看着桌上许如沫送来的股权转让书,上面江明的签名就放在那里,只要他签上自己的名字,这份协议就能生效,江氏也尽在自己手中。
可不知为何,他却下不了笔。
对江氏的打压计划从许如沫来找自己之后,便已经停下。
展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明明只要拿到江家,他就能成为厉家掌权人,也不用娶许如沫,更不用被人说是靠江家帮助才到这个位置,他这么多年的努力明明很快就要见到结果……
他想着,心里是压不住的烦躁。
这时,书房门被敲开。
佣人推门而入:“少霆少爷,许如沫小姐的母亲江夫人来了。”
展敬还没说话,江母就已经快步走了进来。
“你这几天有没有看见思思,你知不知道她在哪儿?我已经两天联系不上她了,家里保姆也没见过她人。”
江母快声说着,一双眼紧盯着展敬,不放过他半点变化。
展敬眉头紧皱:“我和她没有半点儿关系,江夫人这话问错了人,还是请回吧。”
“可她那天来找过你之后就不见了,你和她说了什么?!”江母继续问着。
闻言,展敬心莫名咯噔了一下。
那天他说,让她去死!
可许如沫又不是真的傻子,怎么可能真的因为他一句话就死呢?
展敬如此告诉着自己,可手却不自觉的攥成拳。
江母看着他沉思的模样,刚想再问些什么,手机却响了起来。
来电人是许如沫。
江母看着松了一口气,忙接起:“思思……”
可下一刻,她的脸色骤然惨白。
展敬看着,心里莫名弥漫上了些不安。
这时,混着电流的人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江夫人,我是负责许如沫小姐遗嘱的律师,江小姐已于昨早9点二十分确认死亡。”

第十一章 度日如年

微小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却格外震耳。
展敬闻言,眼眸忽然间睁大,他不可置信的想要夺过手机。
江母却紧握不放,她声音沙哑的厉害,不敢相信的再次问:“你刚刚说思思……怎么了?!”
话筒里的声音停顿了一会:“江夫人节哀,关于江小姐的遗嘱,我还有一些事需要与您沟通,方便的话一个小时后我去江家别墅找您。”
“好……”
江母木讷的应声,整个人身体发僵,双眸悲凉一片。
而一旁的展敬将一切都听在耳中,却觉得不可思议也不敢相信。
许如沫死了?
她欺骗自己二十年,那样精明的人,怎么可能死了呢?
厉家书房的气氛陷入了沉寂。
许久江母才从许如沫的死讯中缓过神来,撑着桌子站起身。
看着她欲走的身影,展敬突然开口:“伯母!”
江母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他。
看着展敬欲言又止的神色,她想到了什么,开口发问:“那天思思来找你,你究竟和她说了什么?”
展敬语噎,那一天的场景浮现在脑海里,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他的沉默已经给了江母答案。
想到许如沫对展敬的深情,江母只觉得心口更加的痛,也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
现在许如沫死了,说什么都晚了。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哪怕让她恨自己,她也不会任由女儿喜欢展敬!
可惜没有早知道!
想到这儿,江母眼眶一热,泪意如何都压不住。
她脚步匆匆,径直离开厉家。
展敬看着她的背影,在原地站了很久,终究还是跟了上去。
他不信,许如沫真的会死,这一定又是她耍的诡计,她还想骗他!
江家。
等待的时间度日如年。
手机上的时间刚好划过一个小时,门被敲响。
“江夫人,我是负责您女儿许如沫小姐遗嘱的律师。”律师一身西装。
而他身旁而他身侧站着一个身影。
江母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律师一旁的人,总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之感。
黑亮垂直利落短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含着锐利的眸子。
江母却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唇:“是你?晓晓的儿子?”
而一直守在江家外的展敬打量着那人,也终于想起了他的身份。
陆氏继承人,陆家董事长唯一的亲孙子,陆温学。
不过陆温学之前去了国外,他什么时候回国的?他怎么会过来?
陆温学只是浅浅一笑:“伯母,还是以后再寒暄,先让律师先说吧。”
江母点了点头,将人请进来,几人在沙发上落座。
江母看着坐在对面的律师,张唇想要问什么,可眼眶却先红了。
穿着一丝不苟的西服的律师从一旁的公文包离拿出来一份文件,将其中一张纸递给了江母。
而江母看着那上面许如沫熟悉的字迹,整个人无力的下滑,险些摔落在地。
多亏一旁陆温学将人扶住。
江母无力的靠着沙发,握着那纸的手不断发颤。
律师轻叹一口气:“这是许如沫小姐的遗书,您看一下。”

第十二章 寒凉刺骨

展敬的一颗心霎时像是被利刃穿过,顿时鲜血淋漓。
他交叠的手紧紧攥着拳头:“你凭什么说她过世了?”
律师闻言皱了皱眉,沉声开口:“请不要怀疑我,我是受了许如沫女士所托。”
江母看清了遗嘱的内容之后,眼眶顿时红了,溢满了泪水:“思思,你好傻。”
律师见展敬不再开口以后才清了清嗓子,说道:“许如沫女士自己的股份全权交给江夫人,这是股权转让书,麻烦江夫人您在这上面签字。”
江母满目的悲凉,她紧攥着沙发,良久才问出口:“只有这个吗?”
律师思考了良久才开口:“对,只有这些。”
律师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
他将一张薄薄的纸张拿了出来,然后放在了茶几上:“这是许如沫的火化证明和死亡证明。”
一旁的展敬愣在了原地,他们的声音全然听不见了,他紧紧攥着那两份纸。
看着那上面许如沫温和的笑容,和那上面她的名字,心口一痛。
他猛然间紧攥着陆温学胸口的衣领,质问道:“是不是你捣的鬼?”
陆温学只是猛地推开了展敬,后者踉跄了几步,陆温学轻轻整理了衣领,沉声开口:“厉先生,没有证据的事情还是慎言!”
律师从展敬的手中拿过了那两份证明书,良久松了一口气:“江夫人,还请节哀。”
说完他提着公文包欲走,却被展敬拦住了去路,律师疑惑的抬头,却对上了一对寒凉刺骨的眸子。
他眉眼闪过一丝怒意,他冷声开口:“你凭什么断定,许如沫死了?!”
顷刻之间,他紧紧攥着律师的衣领,江母惊叫出声。
一旁沉默着的陆温学终于忍无可忍的站了起来,他一米九的个子站在客厅里,比之展敬都高了一些。
陆温学轻咳一声,神情复杂一片,良久才开口:“思思已经死了!你还要让她不得安息吗?!”
展敬却执拗的怒声道:“不可能!她不会死的!她既然装疯卖傻骗了我二十年,怎么可能轻易寻死!”
陆温学神情复杂的看着几乎崩溃的展敬,良久才开口:“思思装疯卖傻只是为了整个家好,我看唯一让她犯傻的人只有你!如果不是你,她又怎么会死?”
江母的脸上哀恸,她嘶吼道:“别吵了!别说了……”
她还无法从失去爱女的悲痛中走了出来,却要眼见着许如沫死后还不得安生。
江母怒斥道:“展敬,你们厉家就是这样教养你的吗?”
说完江母的身形忽然向后栽倒,顷刻间便不省人事。
展敬和陆温学连忙手忙脚乱将江母送去了医院。
病房里。
展敬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江母,一颗心沉入了海底,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许如沫已经死去的消息。
展敬和陆温学目光交汇,一刹那一股较量在两人之间拉开了序幕。
陆温学过了很久,才深吸了一口气:“厉先生,思思死了我也很难受,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她了。”

第十三章 七天

过了七天弋㦊。
3月23日,阴天。
今天是许如沫下葬的日子。
展敬早早就起来了,平素的许如沫早就粘着自己了,可七天过去了,她却一直都没有来找自己。
他刚刚又梦见了许如沫了。
梦里的她,一如过去的那些年一般,粘着自己。
可奇怪的是,梦中的他不再是过去的他,或者说,他不再对许如沫冷眼相对。
展敬恍恍惚惚地想,若之前他对她的态度不那么冷若冰霜,会不会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浑浑噩噩的起床,直到穿戴完毕以后这才驱车直奔萧山墓地。
萧山墓地。
展敬远远地看着江母和陆温学走了进去,两人的神色悲痛不已。
展敬连忙跟上了他们的脚步,他这些日子一直去江家别墅,想要找到许如沫没有死的蛛丝马迹,可他面对着的,是江家紧闭着的大门和佣人的冷嘲热讽。
陆温学只是沉声开口道:“今天一大早,思思就已经下葬了。”
江母手里捧着一束菊花,闻言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关系,谢谢你为了思思还奔走。”
在一旁的陆温学掩盖住眼底汹涌的情绪。
江母看着许如沫的墓碑上的笑颜,轻声一叹:“思思,我和温学过来看你来了。”
陆温学全程搀扶着江母,后者只是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逝者已矣,我都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了。”
江母却忽略了陆温学眼底复杂的神色,他只是沉默的看着有些苍老的江母,深吸了一口气。
江母抬眼踌躇了一会,才张了张唇:“我之前去问了展敬,他不肯接受江氏的股份……”
江母看着神色未变的陆温学,过了很久才看着许如沫的照片说出口:“你伯父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江氏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伯母记得你在国外读的管理学,温学,你帮帮思儿,帮帮江氏好不好?”
陆温学却只是抬眼看着照片上笑颜如花的许如沫,喉头滚了滚:“好。”
展敬缓缓走了过去,江母却在看见他的一刹那,迅速别过了脸。
陆温学看着展敬手中的捧花,扯了扯唇角,想要上前接过了花束,却被展敬径直躲过:“让开,我来看一看许如沫。”
江母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颤抖着手指着眼前的男人。
陆温学收回了空下来的手,小声劝说道:“伯母,厉先生既然想来看看思思,就随他去吧。”
江母最终还是不情愿的走了临走的时候拍了拍陆温学的背:“温学,我代替江氏谢谢你。”
陆温学只是垂着头颅轻轻笑了,良久他看着许如沫的笑容,情绪久久都不能平静。
陆温学回眸的时候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展敬,然后转过头去,再也不发一言。
却不料,展敬猛然间拽住他的衣领:“是你做的对不对?许如沫那样一个骗子,怎么可能轻易去死呢?!”
陆温学的脸上浮现着悲痛的神情,他将衣领抽了出来,冷声开口:“你做出这副模样是想给谁看?!思思活着的时候,你不曾珍惜,现在她长眠于地下了,你还不肯放过她吗?”

第十四章 战战兢兢

展敬浑身的力气都恍若被抽走,他踉跄了几步,无力地跪坐在地上,看着墓碑上许如沫的照片,苦涩的笑容蔓延在他的唇角。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在空旷的墓地里回荡着。
陆温学深吸了一口气:“你若是想要看看她,厉先生请自便。”
说完便不管墓地上的展敬,转身就走。
展敬独自一人看着墓碑上她的照片,放声大笑:“许如沫,你是在惩罚我,对吗?”
可回答他的,只剩下墓地回荡着的冷风,那冷风吹散了他的体温,将他紧紧包围,在这一刹那,他如坠冰窖。
他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另一边。
陆温学将江母送回了江家之后,他仰头看着熟悉的别墅,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驱车径直朝着A市而去。
A市第一医院。
陆温学看着昏迷不醒的江静哈,连日来的昏迷让她的身子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
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瘦下来的脸颊再也不似从前那般,显露出极为好看的骨相。
许如沫浓密的长睫毛轻轻颤动,陆温学垂眸看去,一颗心猛地提起,他看着她手腕上深可见骨的刀痕,心疼不已。
他去国外也不过三年的事情,回国的时候却得知了江氏已经出事了,甚至还知道许如沫已经两天都没有回家的事情,无奈之下他只好发动了自己的人脉,终于找到了她开的蛋糕店。
却撞见了倒在了血泊里的许如沫……
陆温学那些日子,听着秘书告诉自己的那些事情,知道了她装傻充楞数二十年,他的眉间闪过浓郁的心疼。
他看着昏睡不醒的许如沫,回眸看着一旁的医生,沉声开口:“她怎么还没有醒?”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战战兢兢的摸了一把额头的汗珠:“陆少,病人毫无求生意识……”
陆温学的眉目闪过一丝不耐,他挥了挥手,医生迅速闪身出了病房。
他垂眸凝视着沉睡着的许如沫,他指骨分明的手握住了她瘦弱的手,触手的冰凉让他莫名心惊。
他不禁想起那天在蛋糕店的她,他抱着她匆忙从蛋糕店赶出来,她那时候浑身都是血,身子冷得像一块冰。
那时候的他,险些觉得自己就快要永远失去许如沫了。
陆温学的眉目闪烁着点点微光,他将脸埋在病床上,喃声开口:“许如沫,你振作一点……”
可这时他握着的手的指骨微微动了一下,他不可置信的抬头,然后眼底闪过一丝希冀,他张了张唇:“许如沫,你就不想知道江董吗?你不想知道你妈妈么?”
躺在病床上的许如沫手指骨微微动了动,一旁的陆温学差点喜极而泣,他垂眸紧紧握着她的手。
许如沫悠悠转醒,钻入鼻尖的刺鼻味道让她微微皱眉。
好吵……
陆温学凑到了她的跟前,终于松了一口气道:“你终于醒了。”
许如沫好不容易适应了刺眼的光芒,她看着眼前的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张了张有些干涩的唇:“陆温学,是你啊,我不是已经死了么?”

第十五章 拉花

许如沫在陆温学的搀扶下,才缓缓起身。
她躺在病床上,整个人浑身都没有了力气。
她仰头看着眼前的陆温学,这个人她认得,是自己母亲闺蜜的儿子。
从她很小的时候开始,母亲总是不遗余力的和自己说,以后是要嫁给他的,可直到自己喜欢上展敬以后,这件事也没有再提过。
后来他出国了三年,其实他们也很久都没有见过了。
陆温学沉默了良久才开口:“你被我救回来了。”
他和医生耳语了几句之后,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担忧的说道:“你知道不知道,医生说你手腕的刀痕深可见骨?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爱你的人伤心。”
许如沫微微一愣,然后才将手伸了出来,她垂眸被包裹着厚厚一层纱布的手腕,想起那天生命流逝时的痛,良久才呼出一口浊气:“如果我的死,能够让他们都幸福,就足够了。”
陆温学所有的责备的话语,却在看见她灰败一片的眼眸之后,有些心疼的轻轻伸出手揽过她的肩膀。
他想起自己调查来的,只觉得她的一腔深情全被展敬辜负了。
许如沫像是想到了什么,焦急的问道:“那江氏怎么样了?”
她想起之前展敬所说,只有自己死了以后,他才会放过江氏。
陆温学喉间微酸,沉声开口:“展敬以为你已经死了,他没有动江氏。”
许如沫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她忙问道:“那我爸妈呢?”
陆温学张了张唇,告诉她一切:“他们都以为你死了,你留下的那封遗嘱我也让律师交给了伯母,现在没有人知道你还活着,你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了。”
许如沫喉间酸涩一片,她的爸妈,如何能接受自己死了的消息……
她眉眼里全是担心:“那我爸妈……”
陆温学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伯母已经把你死了的事情对伯父瞒了下来,只是告诉伯父你出国散心了,说你从过去走出来就会回家。你昏迷已经半个月了,伯母也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许如沫沉默的点了点头,她看着窗外少见的阳光,苦涩一笑。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至少她‘死了’以后,父母不会因为自己而悲伤。
陆温学深吸了一口气:“展敬将江氏的股权还给了伯父,现在伯母拜托我代为处理江氏的事情。”
许如沫愣了下,不明白展敬为什么会把已经到手的江氏还回来。
她沉默了很久,开口问:“那展敬呢……”
听到展敬的名字从许如沫口中说出来,陆温学心里闪过抹酸涩,可看着许如沫苍白的脸色,还是张了张唇:“他错过了成为厉家掌权人的机会,不过还是厉家的继承人,不过以他的能力过不了多久也能把厉家握在手里。”
他不得不承认,展敬是个有能力的人。
可想到自己调查出来的那些事,只觉得许如沫的一片痴心错付。
他想起那天秘书和自己的电话。
那天他垂眸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几乎毫不犹豫的接过了电话:“喂?让你查的事情查出来了吗?”
电话那头的秘书压低了嗓音:“少爷,查清楚了,当初是厉氏的推动,才让江氏的资金链断裂……”
陆温学回过神,看着许如沫,苦涩的笑容蔓延在唇角。
展敬那样对她,那样对江氏,许如沫却仍然喜欢他。
而听闻这些的许如沫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怎么会这样?
展敬不是一直都想要成为厉家的掌权人么?他谋划了那么久,甚至对江氏动手,怎么现在就轻易的收手了?
也许是想了太多,许如沫只觉得眼前有些晕眩,胃里也泛着恶心。
一直注视着她的陆温学察觉到她的异样,慌张的按响床头铃,边关切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好久,许如沫才缓过来:“我没事。”
见她的脸色虽然苍白,却没有刚才那么痛苦。
陆温学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在陆温学的注视下给许如沫做着一系列的检查。
确定她只是刚醒过来又说了太多话才产生的不适,陆温学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地。
送医生和护士出去之后,陆温学坐在病床旁。
他看着许如沫露出被子外的胳膊,轻轻的将其放回被子。
可动作间,却看见她手腕上包裹的厚厚的纱布。
想都自己在蛋糕店时见到的场面,陆温学心一疼。
“你之后想做什么?不如别回去留在A市继续开蛋糕店吧,那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
闻言,许如沫诧异的看向陆温学:“你还记得?”
陆温学笑了笑,傻子,有关你的事我怎么可能会忘?
可这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是问:“老师,你还记得你曾经教过我做拉花吗?”

第十六章 浓烈

许如沫看着眉目似有星空一样的陆温学,飞速的垂下了眼帘,她不确信的抬眸,却看见偏过了头的陆温学。
陆温学的脸上却全无一丝一毫的开玩笑,他看着许如沫的眼中神色复杂。
她看着他不容置喙的态度,无奈只得任由着医生给自己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她环顾了这间病房,良久才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用这样好的病房的。”
病房里所有的设施几乎都有,如果不是她如今躺在一张病床上,她几乎认为自己是来度假的。
陆温学看着脸色苍白的许如沫,眉眼闪过心疼,他伸出手轻轻揽过她的肩膀:“没有关系,只要你能好起来。”
许如沫微愣了几秒,忙挣脱开陆温学的怀抱。
陆温学微微一愣,收回有些僵硬的手,掩盖住翻腾的情绪,过了很久他沉声问医生:“她的身体,怎么样了?”
医生沉思了一会才缓缓开口:“她还需要住院观察一阵子。”
陆温学挥了挥手,医生很快便出了病房。
剩下的两个人双目对视了一阵子,陆温学过了许久,才打破了僵局:“今天的事,是我唐突了。”
许如沫垂下了眼帘,陆温学的喉头滚了滚,眼底氤氲着浓烈的情愫,深不见底。
她躺在病床上,侧过身子闷声开口:“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突兀的铃声在病房里响起。
许如沫却顺着那道电话铃声开了口:“你如果有事就早点回去吧。”
陆温学的眉眼闪烁着看不懂的光芒,他抿了抿薄唇,看着手机上面的来电显示开了口:“是伯母。”
许如沫愣了下,看着手机掩在被子里的手默默收紧。
陆温学看着她这副模样,接起电话往外走去:“伯母,我……”
他的声音逐渐远去,可许如沫却还是清楚的听到江母的声音。
那一瞬,她眼眶唰就红了。
可她还是生生将泪忍了回去,转头看着窗外的景色。
风从敞开的窗吹进来,带动着窗帘。
许久,陆温学从外面回来。
他看着盯着自己的许如沫,解释道“伯母让我现在就去江氏一趟,公司积压了很多事情。”
许如沫了然的点了点头,轻声开口:“那你先去,江家的事麻烦你了。”
她的眼中满含着感激,深深看了一眼陆温学。
终究还是自己没有用,即使不需要再装傻,却也不能再回去为爸妈分忧,还要麻烦陆温学帮自己做这一切……
而陆温学看着许如沫又出神不知想着什么的眼,安慰说:“别多想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好起来!你的蛋糕店已经装潢好,就等着你这个老板了!”
闻言,许如沫点了点头。
目送着陆温学离去,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不知为何,她脑中忽然想起了另一个人。
展敬,现在他在做什么呢?
没有了自己的纠缠,他应该很开心吧……

第十七章 星火

厉氏。
展敬在会议室一如平常的开着视频会议。
他快色翻看着李秘书呈上来的报告,然后沉声开口:“这个报告细节还需要完善一下。”
会议室里的人几乎大气都不敢出,所有人战战兢兢,生怕惹到总裁。
这阵子,这位总裁已经不止一次发火了。
会议散去了以后,展敬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叫来了自己的秘书。
他抬眸看着落地窗外高耸入云的写字楼出神,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海里许如沫的身影一直挥之不去。
过了一会儿,李秘书敲了敲门,然后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展敬低头签着手中的文件,连头也没抬的问道:“许如沫……查到一丝蛛丝马迹了吗?”
李秘书迟疑了一会,才答道:“厉总,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跟进江小姐的消息,可……”
厉吃呢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他冷声开口:“怎么了?”
李秘书的脸上有些犯难:“没有江小姐的消息,厉总,江小姐真的已经过世了,您这又是何苦呢?”
展敬等到秘书走了以后,他抬眸看着外面华灯初上的夜色,满目却是无尽的孤寂。
他想起秘书的话,何苦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得知许如沫已死的消息,自己总是有一份执着,他相信欺骗了自己数年的人不会轻易死去。
可他耗费了人力物力,都找不到许如沫的身影,甚至没有一点消息。
展敬看着窗外浓郁的夜色,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烟,星火瞬间在他的指尖燃起。
他逐渐开始绝望,或许许如沫真的已经死了,可内心深处却还有一个声音说,她没有死。
他的眉目闪烁着一片哀色,这些日子以来,他连梦到她都不曾了。
又过了十天。
江氏逐渐在陆温学的主持大局之下,步入了正轨。
江家别墅。
江明刚从医院出院回来,他拄着拐杖,独自一瘸一拐的上了楼。
江母停好车以后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沉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来到了许如沫的卧室,江母的眼眶溢满了泪水,好半天才掩盖着自己的情绪。
“吱哑——”一声,江明推开了卧室的门。
许如沫的卧室还保持着以前的模样,江母良久才张了张唇:“她爸,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她出国旅游散心了。”
江明浑浊的眼睛扫过房间里一幕幕,良久他的拐杖发出“咚咚”的声音。
他静静看着这间卧室,眼中有涌动着一些情绪,他扯了扯唇角:“我忘了,她去旅游了……”
江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过了许久才搀扶着江明回了书房。
书房里。
江明一个人独自坐在椅子上看着熟悉的陈设,眼底情绪翻涌。
他看着书桌上摆放着的两个相框,他的眼圈红了一片。
江明颤抖着手拿过那些相框,将那些照片取下来,他摩挲着许如沫的照片,照片上的笑颜如花,脖颈的项链熠熠生光。
他将照片翻转过来,上面写着自己写下的‘爱女思思’四个大字。
书房里,冷风呼呼的刮着,江明浑浊的眼中似有清泪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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