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叙点头:“那就行。”
孙忱执行任务,有许多东西都需要他的帮忙,身在上层社会,有些时候权力大得多。
傅承叙能提供许多的便利通道。
也因此,他本身也会变得危险的多,当一个人与任务挂钩的时候,不可能是完全不危险的。
孙忱倒了杯酒:“谢谢。”
“不客气。”傅承叙轻笑,云淡风轻的:“报恩罢了。”
确实是,孙忱是师傅,也救过他的命,也教他许多。
孙忱眸色带笑,一饮而尽一杯酒,舔了舔唇瓣,下巴微微的朝温书吟房间扬了扬:“情况怎么样?我看她现在比之前好了很多。”
“嗯。”傅承叙晃着酒杯:“是好了很多。”
“谢谢你的照顾。”孙忱认真
的对他道谢。
傅承叙轻抿一口红酒,看着他莞尔一笑:“应该的,孙叔。”
温书吟来到傅家,是孙忱让他帮忙照顾。
现在孙忱看来,傅承叙是真的把小姑娘照顾的挺好的。
比起之前,要好了很多很多。
起码见到饭菜,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了。
也能照常吃饭了。
“应该的?”都是敏感聪明的人,听得出这话里的弦外之音:“你说的这个应该,应该不是指我让你帮忙照顾吧?”
傅承叙抬眼,点了点头:“确实不是。”
孙忱想到他们两个人在厨房里面的场景。
两人周边萦绕的磁场和氛围都不像是普通的哥哥妹妹。
他当即沉眉。
“你跟她——”
“是。”傅承叙轻抿一口酒:“是女朋友。”
孙忱眯眼,抬手给他一拳:“混账!”
他咬牙切齿又愤怒的骂他,声音压得很低,生怕房里的温书吟听见。
他抬手来这一拳,阵势很大,桌上的酒杯都被碰的要掉落。
傅承叙被打得头微微偏了偏,也顺势接住了要掉落在地上的酒杯,红酒洒了满手,酒气醇香瞬间四溢蔓延。
他嘴角很快起了淤青,血丝斑斑。
都是练过的,甚至是佼佼者,这一拳的力道很大。
换做另外一个人可能都承受不起这一拳。
傅承叙抹了抹嘴角,血丝被抹下来,他把酒杯重新放在桌上,甩了甩手上的酒。
他抬眼,眼神倒不似以往的温柔,瞧不出什么情绪,不轻不淡的问:“不可以?”
三个字,问
的很挑衅。
“不可以。”孙忱眸色沉沉的看着他:“你比她大多少?”
“十岁,有问题?”
“你能照顾她一辈子?”孙忱:“这个暂且不说,你们不能在一起,分了。”
傅承叙听得有些好笑。
“带你到公寓来是让你看看她,顺便跟你坦白关系,不是让你来破坏关系。”
“还是你觉得,我配不上温书吟。”
孙忱皱着眉:“这根本不是配不配的问题。”
“噢。”傅承叙语气不冷不淡,靠着沙发,润气里带着些野性,眉眼直视孙忱:“那是什么问题?”
这是真的傅承叙,玩世不恭,野性难驯,这是他的本性。
“总之就是不能在一起。”孙忱:“你们两个必须分手。”
“我说不呢?”
“傅承叙!”
“你不说原因,我凭什么分?”傅承叙看着孙忱:“你是长辈,于我有恩,但不代表你能干涉我的恋爱自由。”
“我能做温书吟的主!”
傅承叙摇头:“你不能。”
他语气温沉,手里拿着纸巾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有句话我不该说,但你生而不养,无恩有罪。”
“温书吟不认识你是谁,她眼里的父亲叫温明。”
“你说,温明知道她亲爹是你么?要是知道了,要把你怎么办?”
孙忱哑口无言。
眼神沉沉的看着傅承叙,沉默了许久。
“算我求你。”孙忱喉结滚动:“你跟她分了。”
“你要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他们两个是真的不能在一起。
作孽这是。
傅承叙点了
支烟,把打火机懒散的往茶几上一扔,嘴角叼着烟看他:“不可能分。”
“你们到哪步了?”
“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傅承叙掸了掸烟灰:“也做了。”
孙忱一拍桌子,整个人都站起来,额头青筋暴起,指着他的鼻子:“傅承叙!”
“收起你那态度!”
由于这个阵仗过大,房间里面的温书吟听到了后立马就出来了,看到现场的场景。
几乎是想都没有想的跑到傅承叙面前:“哥哥……”
小姑娘直奔自己而来,男人手里的烟往后拿了拿。
温书吟看到他嘴角伤,皱了皱眉,语气都冷了:“他打你?”
傅承叙皱着眉,唇瓣动了动,还没有来得及说话。
小姑娘就张开手挡在他的面前,眼神冷冷看着孙忱:“你干嘛打人?”
“就算你是前辈也不能随便打人。”温书吟:“你来了好吃好喝的供着,那个酒哥哥一直都没拿出来过,无价的酒,我以为你是贵客,哥哥再怎么敬重你,你也不能打他。”
“我——”孙忱沉眉,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来的感受:“吟吟……”
傅承叙愣了愣。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站在自己的面前,把他挡在身后。
心里热热的,发烫。
傅承叙轻轻的把温书吟从自己面前拉到身边,捻灭了烟:“乖,你进屋去,我跟孙叔聊聊天。”
“有你们这么聊天的吗?”
她要是不出来,是不是他得任这人打到死?
温书吟看着他嘴角的伤,那么大
一块淤青,都出血了。
哪有聊天还打人的。
从温书吟认识傅承叙以来,他一直都是温润斯文,兰芝玉树风度翩翩的,从来没有见他受过伤。
如今都破像了,说着说着,小姑娘嗓音有些哽咽。
眼里氤氲的激起一片湿润的雾气。
转开头眼泪就吧嗒连成线的往下掉。
这下,看得傅承叙心都慌了。
温书吟长相,本就柔软娇弱,看上去就是一楚楚可怜的小家伙。
现在哭得这么梨花带雨,更加惹人怜。
傅承叙连忙抽了张纸,把人轻轻搂进怀里,给她擦眼泪,动作和语气都十分的温柔:“行了,哭什么?哥哥又没事儿。”
温书吟吸了吸鼻子,眼睛酸酸的,鼻子也酸酸的。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哭。
可能就是看不得他受伤,在温书吟的认知里,傅承叙是强大的,是不会受伤的,是一辈子都会好好的。
现如今受伤,冷不丁地触动了她心里的某根弦。
温书吟一直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自己,一辈子都会是她的。
可眼下,猛地惊觉,这一切都只是设想,经不起任何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