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凝还蹲在地下，用仰望的眼神看着战君霆。
战君霆正保持一个居高的姿态俯看着她，一旁人并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那么细节的事情，只看到楚月凝蹲在他身前。
战君霆听到她的询问，眼眸里的情绪深了几分，他哑声说：“没有。”
楚月凝便将自己的项链从地下捡起，然后拿在手上说，又站了起来，转身到了张嘉文身边。
施念在外婆病床边，问：“楚月凝，什么东西掉了？”
楚月凝将手链拿在手上说：“施念姐，手链好像断了。”
施念一听立马回：“应该可以修好，你拿去珠宝店修一下。”
楚月凝回应：“好的，施念姐。”
在施念跟楚月凝说着话的时候，他端着水杯去了病床边，把水给了施念外婆，他垂下眸，眼眸里全是暗潮涌动。
老太太躺接过水后，拿着药慢慢吃着，战君霆还低声叮嘱了一句：“药的顺序您别弄错了，红色的胶囊要先吃。”
老太太应答着：“好。”
这一边，张嘉文对楚月凝说：“那我陪你去修手链。”
楚月凝似乎很喜欢那手链，她捧着手链站在那，心疼的看着，半晌都没有说话，对于张嘉文的殷勤，她低低的嗯了一声，目光又暗自的扫了病床边的战君霆一眼。
张嘉文催促着说：“我们走吧。”
楚月凝便跟着张嘉文离开。
施念去送着两人。
战君霆站在病床边，目光虽然在看着施念外婆在吃药，可实际上却听着身后人的远去声。
在施念去送人后，吃着药的老太太说了句：“那女孩子好像……是嘉文女朋友？”
老太太眉头竟然皱了几分。
战君霆听到这个问题后，隔了许久回了句：“是。”
老太太眉头皱的更深了，她说：“这女孩子……”
她想说什么，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停顿在那，脸上根本没有之前对楚月凝表现出来的喜欢，此时是带着几分不喜。
战君霆眼眸里的情绪闪烁了几秒，接着不动声色的看着施念外婆。
“施念知道吗？”
老太太是上一句话连接着这一句的，也就是两句话实际上是一句话。
战君霆心头一震，当然他面容上并没有泄露出什么，对于老太太的话，他只看着老太太。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那女孩捡项链的时候，老太太注意到了，她看到那女孩起身那一刻，跟他身体的相碰，也看到两人眼神的交汇。
老太太是个什么人了，活了一辈子的人了，在男女事情这方面她比谁都要精，那种暧昧是男女间的暧昧，而且她发现他的视线是一直若有似无在关注着那女孩，这是一件很难在他身上看到的事情。
他不是一个会对无关人员如此关注的人。
老太太早就知道
“西野，我知道你跟施念之间早就出了问题，可是这个女孩才多大？她不是嘉文的女朋友吗？你跟她之间？”
战君霆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他的心口一点一点紧绷着。
“我知道你们男人爱好年轻，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施念的外婆始终用很平和的语气说出这一切。
战君霆轻声说：“这件事情我很抱歉，您还是养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
“是她勾引的你吗？我听说她是施念的学生，她怎么会不知道呢，连我都看得出来。”
“这件事情和她无关，她还是只是一个小女孩。”
“你是怕我知道这件事情，伤害到那女孩？”
战君霆没有回答。
“这个女生我第一眼瞧见就觉得心术不正，当然这是你跟施念之间的事情，我没办法参与，但是我希望你跟施念之间，在我活着时，尽早处理你跟那女孩之间的关系，她还小，要是施念知道了这件事情，对她不会有好处的，施念你应该知道她的个性。”
老太太的语调慢吞吞的，可话语里的意思是什么，很明白。
正当两人在那聊着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是送完人回来的施念走到了病房门口，她进来便笑着说：“外婆，您的药吃完了吗？”
老太太最先动，听到施念的说话声，躺在病床上她朝门口看去，对施念笑：“刚吃了呢。”
施念是不相信，她问西野：“西野，外婆刚才怎的全都老实吃了吗？”
对于她的问话，一直背对着她的战君霆，这才侧身朝她看去，淡声说：“有我盯着，外婆怎么会不可吃呢。”
老太太笑着说：“你不知道要在西野的眼皮子底下不吃药，有多难。”
一瞬间，刚才那略显凝重的病房，被轻松的笑语代替，刚才的谈话仿佛一场梦，两人都面色正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施念笑着说：“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你们也回去吧，我这边不需要你们守着了，你们守着我，我反而觉得不舒服跟难受。”
施念说：“那我们先走？”
“快走快走。”
老太太催着。
两人在这边确实待了很久了，所以也确实可以离开了，她跟西野征求意见。
战君霆低声说：“那我们就先走吧，让外婆好好休息。”
施念的手挽在他手上。
第103章烈火
老太太躺在床上目光落在战君霆身上，而战君霆对于老人的视线，只说：“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老太太应答。
在施念收拾好东西，于是两人一起离开。
老太太躺在那看着两人出病房门的背影。
当施念跟战君霆一起走到外面后，施念在他身边说：“刚刚送着楚月凝跟嘉文下去，两人真去珠宝店修手链了，年轻就是好，说什么做什么总是这样的容易。”
战君霆安静的听着，对施念的话，没有回应，他的目光看着前方，脑子里在想的是老太太的话。
施念见他没说话，开口问：“西野，你在想什么，怎么没说话？”
战君霆目光看向她，淡声说：“没什么，先回去吧。”
施念看着她脸色，她刚才以为是自己说了什么话，让他不开心了，所以让他的脸色有些沉默。
不过她也没再问，只能朝前走。
在两人回到家后，战君霆去了书房，他到书房关上门，人倚靠在书桌前便拿出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电话打通后，那边的人接听。
“张叔叔。”
她声音甜腻，如化开的棉花糖，有属于她这个年纪特有的娇糯，这种娇糯比往日更甚。
战君霆在听到她的声音后，严肃的脸在这一刻得到舒展，随着他脸色一同舒展的还有他倚靠在书桌上的身子，他抬起脸，颈脖仰着，在那叹息了一声：“在哪里。”
他知道要是跟嘉文在一起，那么她必定不会这么大声的叫着张叔叔。
“我回去了，没跟嘉文在一起。”
战君霆闭着双眸：“嗯。”了一声。
“我很乖吧？”那边问。
战君霆说不清楚此时什么心情，在听到她声音那一刻，整个人像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骨头都是酥麻的，又像是心中的空洞，填进去了东西。
他声音低低的：“嗯，很乖。”
那边得到了他的回应，似乎很开心，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
战君霆脑子竟然全是属于她的画面以及她在他耳边的靡靡之音。
他觉得自己很卑鄙，他竟然很享受她这种乖，属于他一个人的乖，可她现在明明是他亲侄子的女友，可他无法从这种感觉中挣扎出来。
他皱眉，不知道在因为什么而皱眉，大约是在为自己无力的沉迷吧。
“那……你会奖励我吗？”
那边的声音黏糊糊的，像是穿越过电话，人伏在他耳边说话。
“什么手链。”
“我很喜欢，可是那边已经不修了。”
“等会发过来给我看看。”
“好。”她还是乖乖应答。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可这种沉默却并不是不知道说什么，而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倾诉。
“想你。”那边隔了很久说出这两个字。
这种感觉就像是烈火在燃烧着彼此。
战君霆低声说：“晚上还要上课吗？”
“晚上还有一节课。”
“好好上课。”
“没办法好好上课，闭上眼睛全是你，怎么办，真的，好想，好想你。”
她声音带着丝哭腔，那哭腔像是透露出她在被烈火焚烧，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还是要好好上课的。”他声音冷静的维持着她的情绪。
“好。”她慢吞吞应答着。
“记得还是要……吃药。”
那天晚上她实在是胆子大。
战君霆听着她那边的呼吸声。
“好快乐，真的好快乐。”
“楚月凝，不要想那种事情，那不是你这个年纪该沉迷的。”
“可以亲亲我吗？”
她轻轻哭着。
这又何尝不是对他的一种折磨。
“先去食堂吃个饭，上课，好吗？”
他用的商量的语气。
楚月凝忍住了思念以及哭声：“好。”
终于，那边挂断了电话。
战君霆听着那边的断线声，他将手机从耳边放下，接着手机被他缓缓放在身后的书桌上。
没多久挂断电话的人，接着又发过来一张照片，战君霆将手机再次拿起进行查看，那是一条年代很久的手链，确实不好找。
他将手链图片反复放大看，最后回复着她：“同个品牌的手链，要不要看看。”
“好，那你带我去吗？”
“嗯。”
“那我等你来接我，可我想要明天。”
战君霆看着她那边的短信，他想了许久，手上动作回着：“好。”
终于两人结束掉了往来的短信联系。
第二天早上才十点，战君霆的车在学校这边停着，当然是停在离学校很远的地方，楚月凝还没过来，战君霆在车内静静等待着。
等待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当车门被打开后，楚月凝坐到了驾驶位置上。
战君霆看了她一眼，之后车子从隐蔽的地方开离，之后直接开往珠宝店，两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
在到地下停车场后，车子刚停下来，楚月凝便扑到他身上，双腿跪在他腿两侧，唇吻住他唇。
战君霆也回吻着她。
楚月凝穿着短裙，她跪坐在他身上。
战君霆的手将她的裙摆给压着，可吻着吻着，他的手到她后腰。
那双大手掌控着她纤细精致的腰肢，裙子压在他手臂下。
车内全是唇舌追逐的声音，彼此交换。
战君霆一直仰着脸，而楚月凝低着头，脸贴在他脸上。
这一刻完全是在纾解着她的思念。
之后战君霆的手将她身子紧扣，像是要彻底压进自己身体里，与他的身体灵魂融为一体。
不知道吻了多久，战君霆的唇从她唇上离开，在那喘着气，将眼神迷离的人死死压在怀中。
楚月凝也在他怀中喘气，眼神始终未清明，她的手紧抱着他的脖子。
战君霆的脸随之埋进她的颈脖，深深呼吸着她身上的香味。
“我昨晚是数着时间过来的。”她委屈，委屈到不行。
战君霆的脸埋在她颈脖没有抬起，只是：“嗯。”了一声。
“你抱着我的时候，我好像整个灵魂都不附体，在飘荡。”
他还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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