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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潇拿出辞职申请书，放在顾南亭桌上。
顾南亭愣了一瞬，烦躁的把申请书丢在一边：“我不同意。”
可接下来，却见程潇从自己胸前摘下护身符，也放在了桌上。
她面色平静：“我留着它也没有用了。”
顾南亭心口一紧。
被程潇的举动弄得越发烦闷，他站起来：“我们好好聊聊。”
程潇摇头：“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了。”
说完，她转身要走。
顾南亭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
程潇挣脱不开，只好深吸一口气，看着顾南亭的眼睛。
“你要聊？那好，我问你，我们有多久没有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了，你记得吗？”
“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是哪天？”
程潇好像要把积在心里的话一股脑说出来！
顾南亭一怔。
“我有时怀疑，我们真的是夫妻吗？结婚五年，有几个人知道我们结婚了？”
她看着哑然的顾南亭，眼眶红了：“你告诉我，这五年，你究竟有爱过我哪怕一点？”
顾南亭握着程潇的手渐渐收紧，他的心底越发烦乱，还有一丝心慌。
他回答不出，却不肯放手。
似乎这一放手就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当初是你答应嫁给我的。”他只能如此说。
程潇一怔，泪眼含笑：“是，是我答应的。”
她突然用力一把挣开顾南亭，毫不犹豫的向门口走去。
在走到门前那一刻，她顿了顿。
握着门把手，程潇喉头哽了哽：“那是因为，那时我以为自己可以打动你。”
门被关上了。
顾南亭愣在原地，思绪乱如麻绳。
许久，他向隔壁探头探脑的助理问：“我做错了是吗？”
助理支吾着，最后说了一句：“现在都还来得及。”

顾南亭回到家。

明明家里什么都没变，他却觉得空的不行。
他以前觉得，程潇一定会回来的。
可如果她再也不回家了呢？
她要离开他。
彻底的。
想清这个事实，顾南亭骤然心口一痛。
他呆呆的站在客厅中间，没由来的惶恐。
顾南亭想起了助理说的“还来得及”。
他拔腿就走，开车驶向唐家，可车开到一半，他想起程潇现在正在飞行。
是她离职前的最后一次飞行。
顾南亭把车停在路边，点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他拿出手机。
手机桌面上程潇穿着机长制服的照片。

第十章 全体乘客平安

那是他几年前抓拍的，心念一动就设为了壁纸，这几年也一直没换。
脑海中思绪万千。
五年，他知道程潇所有的飞行任务。
每一次起飞前，他都会跟她说“一路平安”。
每次收到她的“已平安落地”，他也会安心许多。
顾南亭打开微信，却发现这一次，他忘了和她说“一路平安”。
顾南亭抬头看向漆黑的天空，心里有一瞬的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程潇，可他知道自己绝不愿失去她。
等她回来。
顾南亭想，等她回来，他一定要挽回她。
程潇返航的这天，顾南亭亲自去买了束花，是黄玫瑰。
书上说黄玫瑰，代表歉疚的爱。
他抱着花一路走到航站楼，路过的几个高层看见了，打趣他：“封总这是要追求哪个小姑娘？”
顾南亭淡然回道：“是送给我的太太程潇的。”
几个高层满脸惊讶，表情恍惚。
顾南亭没有停留，面色如常地离开了。
停机坪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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