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鸾烟危肆最新完结校园文 宣鸾烟危肆小说讲述的是什么

时间:2023-05-03 23:31:09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危肆把温湉抱住,跟她说了声:“对不起,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我只是觉得宣鸾烟可能不太想见你。”
温湉一把推开他,“是啊,你就在意她的感受。”
危肆显得有些无奈:“她是个病人,住院的责任还在我。”
温湉红着眼睛说:“我不管,要么一起来,要么我们都别来。我不是介意你照顾宣鸾烟,有我在你怎么照顾都可以。但是你们之前是那种关系,我接受不了你们单独相处。话我已经说了,你自己做选择。”
温湉一委屈,危肆就告饶:“行行行,就听你的,成不成?”
“渣男。”她嗔怒道。
危肆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就我现在这么顺着你,还渣男呢,你有没有点良心?”
不过是小情侣之间的吵闹,宣鸾烟听到这里就没有再听了,提着热水壶进了病房。
她腰很痛,喊了护工给她揉,宣鸾烟很快就睡着了。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危肆就坐在沙发上,看她起来才开了灯:“吃东西么?”
“想吃凉皮。”
宣鸾烟环顾四周,温湉已经不在了。
危肆觑了她一眼,就下了楼,十几分钟以后,拎着一份凉皮还有一杯热饮回来。
宣鸾烟吃饭很安静,他就在边上看着,等到她吃的差不多了才开口:“你这边有护工,也恢复得不错,明天我就不过来了。”
“嗯。”她头也没抬,她前几天就跟他说过,可以不用过来。
一直不过来反倒挺好,现在被温湉闹腾得不再来,反而叫人心里不舒服。
这次她受伤,危肆大概有些愧疚,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临走前说:“护工要是不负责,就联系家里,你都已经瘦成一把骨头了,好好养身体。”
宣鸾烟淡淡说:“养了一年多了,也没见养好。”
危肆没说话,拧着眉,不太耐烦听这个话题,摆摆手说:“走了。”
可实际上,宣鸾烟完全没达到“恢复的不错”这一标准。隔天陆英芝看到她的复查报告时,脸色就有些绷不住。
她体质差,身体不容易恢复,卧床一段时间就能愈合的骨裂并没有好,再加上以前跳楼那次本身身体就脆弱,医生说要以后可能跑啊跳啊这些运动都不太能参与了。
身体本来就有问题的人就是这样,一个不小心,那都是有很大影响的。
宣鸾烟自己倒是不太在意,一年前能捡回这条命就已经是万幸了。大难不死的人总是很乐观,反而安慰起陆英芝来:“姑姑,没关系的,好好休养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陆英芝叹口气,她是不知道她这身体一不好,以后找对象会有多困难,谁愿意娶一个病秧子回去?危肆要她还好,不要她以后可就难了。
宣鸾烟这一辈的思想是年轻化了,可她们老一辈不一样,娶媳妇不仅要门当户对,背景干净,有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能不能生孩子,同样很重要。
陆英芝一向是不愿意自家白白吃亏的,这份复查报告同样被送到了魏家手里。她的语气很是沉重:“你说好好的孩子,怎么尽是受这些苦。”





016
魏母看着那份报告一个字都说不出,心里那个愧疚:“英芝你放心,我们也算多年老朋友了,这次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危肆跟宣鸾烟的事情,她之前劝归劝,态度是没有那么坚决的,心疼宣鸾烟是真,但大部分原因只是为了做给宣鸾烟看看。不然怎么可能会到现在都没有折腾出来一个结果?
危肆到底是她儿子,之前她还是不想逼自己儿子太紧。但宣鸾烟现在这情况,她必须给她一个交代。
魏母找到危肆时,没有跟魏国山一样暴跳如雷,她相当的平静,只是把宣鸾烟的那份复检报告递给他看。
一边看,一边锁起眉头。
“你那一拳,害人家以后步都不能跑了,这样你还不愿意对她负责?”魏母道。
危肆半晌想不出该说什么,最终挤出一句:“国外有很多水平高的医生,我去给她找一个,慢慢来未必就治不好。”
魏母一针见血道:“哪怕她可能这辈子被你影响耽误,你也还是不愿意为你的错误买单,对吗?”
危肆沉默了很久,才有些头疼的说:“妈,我可以用其他方式来弥补,她也未必就不喜欢其他补偿的方式。”
魏母太了解他了,他有的是办法逼迫宣鸾烟,让她同意他的补偿方式。
“既然这么不愿意,那为什么要跟顾泽元起冲突呢?你早该知道,动手迟早会出事的。”魏母淡淡的说,“你先考虑几天,迟点再做选择。”
危肆笑了下:“真不用考虑,我不会娶她的。”
魏母也笑:“那个女人知不知道,你对她的深情,是用对其他女人的残忍换来的?”
她身为女人,光是站在宣鸾烟的角度想一想,都觉得疼到心脏读秒。
更何况,她曾经为了讨他喜欢什么都陪他玩,因此背负了一条无辜的小生命。
魏母这次到底是真的狠下了心,之前断了危肆的资金链还不算,这次是直接的打压,危肆开的那家公司跟于氏相比,根本上不了台面,公司状态每况愈下,到月底公司就没有撑下去。
宣鸾烟知道这件事还是通过顾泽元,他冷笑着送他一句活该。
顾泽元这段时间在学校,学习根本就学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宣鸾烟受伤的事情,但学校两个星期才放一次,他也只能忍着,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又碰上了陆英芝,他只好在医院楼下坐了半个小时,看见陆英芝开车走了以后,才溜了上来。
宣鸾烟瘦了不少,他看着难过得要命。
“真没什么了,我自己平时会注意的。你能考上个好大学,我就能高兴的多活几年。”她笑着安慰他。
至于危肆的事情,她没有多问。公司破产了对他来说也就是近来日子难过一点,魏家的东西以后到底还是他的,不是什么影响很大的大事,而且他有学历,也有本事,不愁找不到什么工作,相反的这对他来说,还可能是不错的历练。
顾泽元道:“不过他爹妈对他真狠,我家那两个不待见我也没这么狠的。”
宣鸾烟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却并没有说话。
顾泽元这才发觉只要是有关危肆的话题,宣鸾烟没说不听,但是就是不会去发表任何意见。
他觉得这样子挺好,他巴不得她早点把危肆给忘了。
只要顾泽元在,就喜欢把顾越给拉上。
他前段时间也是来看过宣鸾烟两回的,有一次还跟温湉撞上了,温湉也跟他道歉了,说那天说的那句话不合适。只不过她情绪不高,时不时往病房里面看,显然是还在提防着宣鸾烟跟危肆呢。
不过宣鸾烟长得太好,一般人确实都会比较介意。不止温湉,圈子里面哪个大小姐不介意宣鸾烟呢?她但凡出身好一点,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她往家里娶。
徐斯言当初再看不上宣鸾烟的出身,不是还是吊着她?
危肆不也因为她的美貌对她感兴趣过。
女人一漂亮,就会让其他同性感到威胁,这就是常态。
顾越每次来看宣鸾烟,东西都是一堆一堆的带的,补品一买就是几万,丝毫不舍不得。不得不说他这个表弟跟宣鸾烟走得近,还是给他提供了不少便利的。
不过面对宣鸾烟,他平时再会撩,也孟浪不起来,也就是安安分分的陪宣鸾烟说几句话,就连坐姿也是端端正正的:“安纯姐,要不要陪你下楼走走?”
宣鸾烟摇摇头,笑容得体:“我不去了,有点困。你应该挺忙的,就别在我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了。”
说完她就躺在床上盖好被子,一副真要睡觉的模样。
顾越也怕自己在这里打扰到她,哪怕心底不愿意舍不得,也还是起身告辞。
顾泽元把他送出去,回来时却看见宣鸾烟坐着,并没有半分困意。她跟他关系比较近,话也就直说了:“我没有跟顾越发展的打算。”
“我表哥长得也不差,人品也还算凑活,你不满意啊?”
宣鸾烟笑道:“找他那样的,还不如找你这样的。”
顾泽元微微一愣,轻轻咳了一声,有几分不自在。
“顾越本身来说确实算不错,但是你忘了他那个母亲了?”宣鸾烟叹口气,说,“我过去日子不会好过的。”
而顾泽元父母都不管他,这种的以后没有公公婆婆干预,反而自在。
他听完以后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就不打算再撮合宣鸾烟和顾越了,怎么着也得尊重宣鸾烟本人的意愿。
一个星期以后,宣鸾烟出了院。
奇怪的是,身边没有一个人提起过危肆的消息,就连顾越那一伙人的朋友圈里,也没有再出现过和危肆一起的聚会,他就像从他们的世界消失了一样。
就连宣鸾烟问起陆英芝,后者也是一副不太想多说的模样:“谁知道他去哪里了。”
宣鸾烟还是几天之后,在一家日料店吃饭,听见身后的人讨论,说危肆公司破产以后,魏母去找了一趟温湉,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危肆跟魏母吵了一架。





017
魏母失望透顶,放出消息哪家公司要危肆,就是跟魏氏作对。她让他跟外头的女人过去,不过是让他一无所有跟外头的女人过。
而温湉还是个学生,养不起他,就不想跟他处了。
那天以后,危肆就没有一点消息了。
.宣鸾烟在觉得身体差不多能吃得消的那天,去了前段时间定下来的学校入职。
大学校园,充满朝气,一眼看去都是有活力的孩子。
宣鸾烟带的是大三,这个年纪都是老油条了,跟上一任辅导员交接的时候,对方一脸无奈的告诉她,逃课的和夜不归宿的都不在少数。
“尤其是这个女生,最近不回来的次数很多。平时很乖的,我找她谈话也不好意思对她说重话,一说就脸红,但她又不改。”她往名单手册上一指,“喏,就是这个。”
于是宣鸾烟看见了“温湉”二字。
世界真的很小。

对方注意到她的异样,道:“你认识啊?”

“嗯。”宣鸾烟垂下眼皮,应了声。
“既然你认识,那你也方便跟她沟通。”前任辅导员想了想,又说,“温湉成绩挺好,在她们专业成绩是数一数二的。”
宣鸾烟笑着说:“是的,挺好一个小姑娘。”
前任辅导员还有事情,也就没有再跟她聊下去了,不过还是约她下次可以一起吃饭。
宣鸾烟整理好东西,加了人文学院的群,从群里面找到温湉,私聊了她,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聊聊。
温湉只知道这是新的辅导员,态度恭敬热情,说下了课就来找她。
辅导员也没有那么空闲,不过宣鸾烟刚上手还好,事情算少,只偶尔有学生来找她签请假单。
温湉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先看到的是一个窈窕的背影,穿着件小西装,头发也扎着一个松散的丸子,她听到脚步声很快回头,在看到宣鸾烟时,脸色变了变。
“坐吧。”宣鸾烟说。
温湉说不上来自己这会儿是什么心情,她眼神也复杂:“宣鸾烟姐,你是我辅导员?”
宣鸾烟点点头:“我找你过来,是想跟你聊聊你夜不归宿的事情的。我看了学校的规章制度,没有申请出去住的同学,每天都得在门禁前回来,不然就算违纪。你已经好几次了,能克服吗?”
温湉有点为难:“宣鸾烟姐,我有苦衷。”
宣鸾烟说:“可以跟我说说吗?”
温湉不太想跟她分享自己的事情,只咬着唇说自己尽量会克服。
宣鸾烟到底是不太忍心为难她,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先回去上课吧。”
温湉点点头,起身往外走。
她看着她的背影,想起魏母憔悴的模样,想问问她知不知道危肆在哪,但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是没有问出口。
宣鸾烟熟悉了一下办公室,就去逛学校了。路过篮球场时,有球落在她脚边,跟过来的学生一边捡球,一边抬头看她,看见她这张脸时,闹了个大脸红。
她朝他笑了笑,便抬脚要继续走。
男生却追上来,拿出手机,说:“可以加一个微信吗?”
宣鸾烟拿出手机:“你大几的?”
“大三。”
两人扫完码。
男生抬头:“学姐给个备注呗。”
宣鸾烟又笑了,说:“我是你新辅导员。”
男生:“......”
“这么热的天还打球呢?”宣鸾烟看看他的脸,又看看不远处的便利店,“老师请你喝饮料吧。”
她也是想趁机打探打探这一届学生的情况。
男同学说:“老师我请你喝吧,刚刚不好意思啊。”
宣鸾烟跟着他一起进了便利店,随手拿了瓶苏打水,她是老师,当然不能让学生付钱,抢先一步去了收银台。
收银台收银的是个男人,戴着帽子口罩,帽檐压得极低,就露出一截分明的下颌线。
宣鸾烟看了一眼,就顿住了。
继而眼神复杂,这是她第一次见危肆褪去一身奢侈衣物的模样,也是第一次看他做这种活。以前他是吃不了苦的,是个矜贵的公子哥。





018
危肆扫完两瓶饮料,说:“十一块五。”
男同学道:“这个是我们专业那个温湉的男朋友。”
宣鸾烟敛眉“嗯”了一声,默默的给他扫了码。男人也一句话都没说,一副高冷样。
她几乎是立刻转身走了出去,男同学跟在她身后说:“别看他就是个收银的,但他对温湉特别特别好,温同学家里情况不好,不给生活费,这个男人就两班连着上,早上七点到晚上十点都不休息的。老师,你不会看不起他吧?”
“没有。”宣鸾烟喃喃说,“这么有责任感的男人,我怎么会看不起他呢?”
所有人都以为危肆跟温湉分手了,结果他们好好的,过着苦日子,感情一天比一天好。
她差不多猜到温湉为什么经常晚归了,危肆下班晚,她大概是去给他洗衣服整理东西去了。
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很和谐不是?
她头一次发现,危肆原来这么能吃苦。
.
看见危肆的事,宣鸾烟没有声张,也没有再次去过学校的便利店。
只是她每次路过,都能看见温湉或进去,或出来,唯一没有区别的是她脸上的笑容,那种满足现状、安逸的笑容。
宣鸾烟每次只看一眼,就看不下去了。她已经很久没这样笑过,看见了这样的笑容总是羡慕,还有满腔心酸。
好在工作渐渐繁忙起来,她路过便利店的次数变少了。
宣鸾烟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下班,偶尔处理处理同学的事情,比如温湉晚归次数过多,最终被通告批评。通批过多,影响奖学金的申请。
这对于好学生温湉来说,无疑是天打雷劈。上课在教室里哭的昏天黑地,几乎缓不过来。
这件事不知道怎么的传到了危肆耳朵里。
于是宣鸾烟这天下班,看见了有一段时间没见到的危肆,他居然主动来找她,站在她办公室门口,穿得很随意,说:“替我帮帮她呗。”
她站着没动。
“她这几天特别难过,我哄不好。”他声音有些沙哑。
宣鸾烟低声说:“我没做过去消除通批的事,做了,对其他学生不公平。”
危肆低头看着她,说:“宣鸾烟,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帮她一次吧。大学里面这种很多纪检部的同学自己都能销。”
可是他们之间......还有情分吗?宣鸾烟想。
她完全可以恨他,她只是心软,恨不起来。她还有点善良,也不知道是不是愚善,不然她又怎么会总是吃苦。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一旦帮了她,就会有其他学生,背后会讲我的闲话吗?”她盯着他,“会有学生,会觉得我不配为师,没有师德。”
宣鸾烟站在这个位置上,就不想让学生失望,她不会做对不起这份职业的事情。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有我的原则,真没办法帮你。”
危肆点点头,没勉强她:“行。”
他应该很忙,学校是个人流非常大的地方,便利店那边他估计没办法走开很久,很快就转身离开了。
宣鸾烟盯着他的背影,估计他身上那件短袖的价格应该不超过五十块。
两分钟以后,宣鸾烟去了停车场。
她过着跟往常一样的生活,回家吃完饭,在房间里看了下最近学校的活动安排,就去给顾泽元打电话了。
学校当然不准带手机,但顾泽元保证只在跟她打电话的时候用,宣鸾烟也只好由着他去了。
临近高考,他的状态不太好,毕竟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顾泽元也有点紧张,每天睁眼闭眼都在担心:“安纯姐,你说我要是考砸了怎么办?”
宣鸾烟平静说:“没事,大不了去搬砖。”
顾泽元不太认可:“问题是我这么细皮嫩肉,工地不一定要我。”
宣鸾烟莞尔:“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别担心好好考就行,你最近这状态考个大专没问题的。今天在学校有发生什么没有?”
顾泽元每天说的也就是吃吃喝喝的事情,至于今天又有女生写情书给他,他只字不提。
他行情很好,情书这玩意儿平均每个星期就能收到一封,但他一次都没跟宣鸾烟说过。
“那你觉得,我报哪个学校好?”
“到时候看成绩再说吧。”
顾泽元顿一顿,说:“你说我考a大怎么样?”
宣鸾烟皱起眉。
“你是不是觉得不可能?”顾泽元说,“可是危肆当时成绩不是跟我八斤八两么,他都能考上985,a大就是个双非。”
危肆虽然不是读书那块料,但是那一年很拼,宣鸾烟偶尔一两点回家,他房间的灯也还是亮着,而早上五点多就在家门口早读了。宣鸾烟跟他认识归认识,不过那会儿还不算熟,只从身边的人嘴里听到过,他是个纨绔子弟,凭借着一张俊俏的脸,在圈子里吃得很开。
她当时觉得纨绔子弟这样努力很是新奇,就给他送了一套三年高考五年模拟。
宣鸾烟一个寄养在陆英芝家里的孩子,是融不进他们圈子的,她并没有想过他会回应。
但当天晚上,危肆就进了陆家,那张脸格外精致,显然是收拾过,他弯着眼角,燥热的天气之下脸蛋热得有点泛红,他说:“安纯姐,谢谢你的卷子,要来我家吃晚饭吗?”





019
宣鸾烟收回思绪,回归现实问题,对顾泽元道:“也不是不可能,努力总会有收获。越努力越幸运,也会有更多选择。”
顾泽元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宣鸾烟的鼓励会让他很有安全感。
他俩约定每天通话的时间只有十分钟,宣鸾烟那边没过多久就把电话给挂了,顾泽元躺在床上,又有学习的动力了。
旁边的室友道:“顾泽元,你怎么这么黏人,天天都要跟你女朋友打电话。”
顾泽元心道我哪来的女朋友,那是我隔壁邻居家对我很好的姐姐,但想了想,没开口解释。
室友不依不挠道:“你女朋友得多好看,你连会校花班花都看不上。”
这些跟宣鸾烟可没有法子比。
他不说话,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
宣鸾烟那边,却有些失眠。
第二天她起的有些晚,赶到学校的时候正好和早上一二节课的学生撞上了,跟她们一起挤了电梯,这当中正好有温湉的室友,几个人在抱怨没睡好:“有人知道温湉昨天晚上哭到几点吗?”
“两三点吧,好学生崩溃的点我们这种普通人是理解不了的。”
回头看见宣鸾烟,又都跟她道了声好。
“早上有课?”她笑着看她们。
“是啊,导员姐姐要不要去跟温湉聊聊,她这样子挺影响大家睡眠的。”其中一个女生提醒说,“学校的通报表扬是可以抵消通批的。”
学校的一些志愿活动,都是可以加通表的,只不过现在到了学期末期,活动不多,而且几乎已经报名报完了。
宣鸾烟依旧觉得这事情不太好办,人家凭本事报上的名,没有说因为温湉难过就让给她的道理。
现在的小姑娘到底是抗压能力弱了一点,这是要是发生在宣鸾烟身上,她起先就不会哭,通批下来就会去找那些参加了志愿活动的同学,能花钱的就花钱买名额,没人愿意就接受这种结果就当买个教训。当然,她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
宣鸾烟是不愿意花太多心思给温湉解决问题的,只是把她叫到办公室提了一嘴,把最近的志愿名单给她看,剩下的就要她自己解决了。
没过多久,温湉就拎了一箱牛奶来看道谢。
危肆花了两千块钱,给她从同学那换了个名额。
“谢谢老师,这是危肆叫我给你的。”她看着那些牛奶,也有些困窘,“他最近没钱,收银员一个月也就三千块,同学那就花了两千了。”
宣鸾烟叫她拎回去:“老师是不能受任何礼的。”顿一顿,“你可以拿去分给你室友。”
温湉只能把牛奶带走了,下午的时候,危肆自己倒是亲自又跑了一趟。
他给她递了本书,书里夹着一千块钱。
宣鸾烟扫了一眼,没接。
“没人看见,也没人知道。知道你看不上一千块钱,这只是一部分,我分期给。”危肆道。
宣鸾烟说:“你花什么?”
他扯了扯嘴角,“我有其他赚钱的路子。”
她看了他好一会儿,把夹着钱的书收了下来。宣鸾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恶劣的想看他过得更苦的日子。
“走了。”危肆离开前又补充一句,“给你钱这事,这件事情别告诉温湉。”
他喜欢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不舍得温湉替他操心,她一个外人能说什么?
最操心危肆的只有魏母,宣鸾烟见到她的时候,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尽管她半点关于危肆的字眼都没有提。
“还是生女儿省事,儿子就是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说走就走,家也不要了,那个女学生要真进了魏家的门,我估计那个兔崽子到时候眼里只有媳妇,哪里还能想到我这个妈”魏母跟宣鸾烟逛街的时候感慨道。
宣鸾烟安慰她:“不会的,您是他母亲。”
魏母安静了片刻,喃喃说:“也不知道他最近待在哪,日子又是怎么过的。”
宣鸾烟没说话。
只是当天下去,去了趟便利店,因为是上课时间,店里的人非常少。
宣鸾烟拿了两包薯片,危肆有些疏离的替她结账,她很容易就看见他手上磨出来的茧,那当然不会是因为收银出现的。
“不打算回家看看吗?”她收回视线。
危肆像是没听见一样。
“你妈挺想你的。”她拿走薯片,留下这么一句话。
宣鸾烟不知道危肆有没有决定好见不见魏母,反正她跟魏母倒是很快见着了他。
起因是魏母带着她去和吴太太一行人打牌,吴太太无意中提了一嘴,说老吴验收工地的时候碰上了个人,体型有点像是危肆,不过不太确定。
魏母哪里相信自己儿子愿意吃这种苦,就带着宣鸾烟去吴太太所说的那个工地看了看。
大夏天的日头真的很大,宣鸾烟撑着伞都觉得很热,跟魏母站在角落里看了片刻,就看见危肆带着头盔和橡胶手套,在烈日下搬着沉沉的水泥袋,那种重量压得他直不起背,脸也晒得通红,衣服完全被汗水打湿,小腿上不知道被什么扎出血了,裹着纱布。
整个人不修边幅,很是落魄。
工地上干久了脊椎都不太好。
宣鸾烟没想到才和顾泽元开玩笑,危肆真就来工地了,她多想拍给顾泽元看看,搬砖有多苦。
魏母看到的第一眼,就难以置信的捂住嘴,再接着眼泪就掉下来了:“你说是不是我逼他逼得太狠了?”
宣鸾烟从包里拿出纸给她擦眼泪。
“他们绝对没分手。”魏母笃定道。
的确没分,说分手估计是个烟雾弹,是危肆怕魏母找温湉麻烦才想出来的对策。
“那个女学生我见过,哪哪都普通,真就,真就让他那么喜欢?”魏母语气复杂。
宣鸾烟如实说:“他从来没这样子对我过。”
对一个人格外偏爱,还能是因为什么?
“你性格软,管不住他,可那个女学生分明也软......”魏母闭上眼睛,有些绝望的说,“难道我真的要同意让他跟那个女学生在一起?”
宣鸾烟顿了顿,垂着眼皮说:“您和他当中得有一个要妥协,我觉得他不会。”





020
魏母听了宣鸾烟的话,却没有再开口。
她离开后,坐在车上也一直闭着眼睛,一副很疲倦的状态。宣鸾烟以为她睡着了,就随手拿了件衣服,想给她披上。
谁知刚披上,魏母就开口了:“你上班的学校是a大?”
“嗯。”
“带我去你的学校逛逛吧。”
宣鸾烟明白她的意思了,逛学校哪里是重点,魏母是想见温湉。
魏母在大多数时候,还是一个让人觉得有压迫感的人,温湉这是第二次见她,显得相当的局促不安。
她的直觉告诉她,她还是不喜欢她。
魏母也不说话,就干巴巴的坐了十分钟,末了问她:“我来见你这事,你会不会告诉我儿子?”
寡淡的语气,吓得温湉直摇头。
往后几天,魏母每天都会来找温湉这么干坐十分钟。
宣鸾烟也搞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
而危肆那边,也不是每天都去工地,很快就发现了魏母见温湉的事,当天见面就陪着温湉一起。看到魏母,脸色并不好看:“我如您所愿离开了魏家,您还来找她干什么?”
说完话拉着温湉就走。
魏母整个人气的发抖,“瞧瞧,这说的我好像欺负了这姓温的了一样。”
宣鸾烟说:“我送您回去?”
魏母缓了口气,看了看她:“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天天来见她?”
宣鸾烟在看到危肆的那一刻,差不多就想明白了。什么都不做,是一种变相威胁,危肆倔一天,魏母就让温湉担惊受怕一天。她什么也不干温湉就已经怕的要死了,要真干点什么呢?
魏母拿捏不了危肆,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温湉么?
就算他有心想护她,又怎么能保证每天二十四个小时都不出纰漏呢?
“温湉这个姑娘,我就是没有眼缘,我还是不愿意她进魏家。”危肆为了她跟自己抗衡,这才是魏母最接受不了的。
太过感情用事,以后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他?温湉在魏母眼里,无异于苏妲己一类,是个祸害。所以再三考虑,还是死咬要他们分开。
当天晚上,危肆回了魏家。
果然怎么对付他本人都没用,而把目标转到温湉那去,他就乖乖回来了。
魏母眼神复杂极了,却什么都没有说,只让女佣给他加了一副碗筷。
危肆也没有开口,就低头默默的吃着饭。
一顿饭下来,餐厅竟然安静的像是没有人一样。
危肆其实没吃几口,碗里的饭几乎没有动过,等到女佣把厨房都收拾干净了,他才喑哑开口道:“温湉才十九岁,您一定要这样子为难她吗?”
魏母淡淡道:“在你没能力的时候,没资格跟我谈条件。我一直以为你有分寸,所以没为难过她。但你要因为一个她连家族都不要了,我自然有一万种料理她的方法。我怎么对待她,全看你是什么态度。”
危肆嘲讽的挑起抹笑来:“我就算听了您的话,从此也跟您心里有疙瘩。不过您非要这样子,我无所谓。”
魏母心里有几分悲哀。
好一个温湉,真是好一个温湉。
她生的一个好儿子,居然能对她说出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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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肆从这天起,对魏母言听计从,让他进公司去学习,就进公司去学习,不让见温湉,就不见温湉。
似乎那一天两个人的对峙只是一场梦,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陆英芝跟宣鸾烟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眼底都闪着光,说:“你看,姑姑不会猜错的,温湉不论怎么样,都进不了魏家的门。这种大豪门,爱情能值几个价?”
尤其是隔天危肆来找宣鸾烟,陆英芝心底那股子优越感又出来了。
魏母这几次有意无意跟她暗示过无数回,想把宣鸾烟和危肆的婚事定下来。说的是避免夜长梦多,豪门婚姻没那么容易离,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危肆自然就只能接受了。
在陆英芝看来,有了婚姻做保障,对宣鸾烟来说,就是件好事。
“有事?”宣鸾烟没什么情绪的看着他。
危肆说:“今天不是你生日?”
陆英芝皱眉道:“你看看我,这么重要的日子,姑姑居然都忘了。”
别说她,宣鸾烟自己都忘了。
危肆看了眼腕表,说:“一起出去吃个饭吧。”
宣鸾烟看了他两眼,上去换了身衣服。坐在危肆车上以后,她很安静,而他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不停的在看时间,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不耐烦的动作。
“我想吃那家网红店的冰激凌。”宣鸾烟故意为难他。
危肆再不耐烦,也没有拒绝,排了一个小时时间的长队,买了一个。
“谢谢。”她舔一口。
危肆心不在焉道:“你在所有男人面前都这么吃东西?”
这么个吃东西的方法,很难让人不多想。
宣鸾烟没反驳他,却把冰激淋给丢了。
危肆微微一顿,“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宣鸾烟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去吃饭吧,赶紧吃完赶紧回家,我知道你是阿姨逼来陪我过生日的。其实我也不太想跟你过。”
危肆带着她去了一家烧烤摊,就近原则,看到什么吃什么,抓紧时间,然后各自回家。
“我跟温湉没分手的事情,是你告诉我妈的吧?”他在烧烤上来之前开口问。
宣鸾烟现在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你要是非要这么觉得,我也没有证据证明我的清白。如果你要问我她是怎么知道的,我只能告诉你她是自己猜到的。你在工地上干活的事情,阿姨撞见了,除了要养她,还有什么能让你这么拼了命的干活?”
危肆神色淡淡,看不出来什么表情。
半天后,他说:“我就是觉得她,过得太拮据了。女孩子应该被富养。”
宣鸾烟偏了偏头,说:“众生皆苦,各有各的难处不是吗?”
几分钟后,温湉出现,看见他俩坐在一起时眼神变了变,眼眶有点红,然后拉着同学的手离开了。
宣鸾烟低着头说:“还不赶紧去追?”
危肆扫了她一眼。
“猜到你的意图了。”宣鸾烟说。
昨天温湉在朋友圈晒了这家烧烤的优惠券,截至今天过期,所以很有可能她今天是要来吃的。危肆偏偏带着她进了这家烧烤店,除了想见温湉,没有其他理由。





021
危肆的视线在宣鸾烟身上顿了顿,斟酌片刻,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那你自己回去。”
“嗯。”她点头。
危肆这会儿是格外提防着魏母,“你最好晚点回去,不然我妈会发现我不在,会调查我去了哪,不能让她知道我跟温湉一块,她最近恨她恨之入骨。”
当然,他也不会让宣鸾烟白白在外头干坐着,说:“我给你算钱。”
宣鸾烟说:“我等一个小时,你给我一万。”
危肆也体验过一段时间没钱的生活,一万块一个小时不是小数目了,但他急着去找温湉,就没有纠结:“行。”
烧烤店的老板带着烤好的茄子从后厨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宣鸾烟一个人坐着,对面的位置已经空了。
“男朋友干什么去啦?”老板说,“大晚上的丢下你一个人走了,这个男人不靠谱。”
宣鸾烟笑了笑,说:“他不是我男朋友。”
老板便以为她是在追求男方,男人没同意。他有点同情她,便拎了一瓶啤酒过来:“这个就当我请你的,吃烧烤不喝点酒没意思的。”
宣鸾烟道了声谢,老板摆摆手说没事,“你点的量多,四百了,送你一瓶酒也没什么。”
量确实多,她根本吃不了多少,宣鸾烟问陆英芝吃不吃烧烤,给她打包。
那边没回,不过危肆的消息进来了,叫她先别走,说等会儿空了就来接她。
宣鸾烟说好,收起手机。又撞上两个学生,她就叫了他们一起,她年纪不算大,跟他们聊天也还算自在。
一个小时以后,学生说要走了,只是离开以后,又折返回来,手里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说:“老师,听说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这是今天宣鸾烟收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生日礼物,她是真的有些受宠若惊:“谢谢。”
“老师,我们都,挺喜欢你的。”其中一个学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宣鸾烟忍不住弯了嘴角,在他们再次离开时,挥手跟他们道别。
她结完账,就在店里坐着,然后拍那束玫瑰花的照片,万一挑出一张,发了朋友圈。
同校的老师在下面留言:男朋友送的?
她顿了一下,回:不是,是我的学生们送的。
.
时间一折腾,转眼到了晚上十一点,宣鸾烟还没有等到危肆。
她微信消息发过去:大概几点过来?
危肆隔了很久回她:十二点吧。
宣鸾烟只好继续等,等到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少,老板过来问她:“还不走?”
“等朋友。”她笑了笑,扬扬手机,“朋友有点事,要晚一点过来。”
这会儿其实已经稍微超过十二点一些了,宣鸾烟去问危肆:你到底还来不来了?
那边的人像是死了一样,到两点都没回。
老板看她蹙着眉,说:“你朋友,恐怕是不会过来咯?”
“嗯。”她勉强朝他笑了笑,点点头,“我也觉得。”
老板叹口气,觉得小姑娘这么等着也不容易,说:“大晚上的你一个小姑娘打车也不安全,你家住哪,要是顺路,我送你回去。要是不顺路,我也送你,不过你要付点车费可以吗?”
宣鸾烟说:“当然可以,谢谢你。”
她在十二点以后继续等了两个小时就是因为,大晚上不太敢打车。这段时间网约车出事的消息很多,如果不是危肆信誓旦旦的说要来接她,她很早就走了。
烧烤店老板的帮忙,就是救她于水火。
宣鸾烟上车的时候,把那束玫瑰花也带上了。
她坐在后排位置刷了会儿朋友圈,不少人给她那束花点了赞,在看到点赞的人里面有温湉,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进去看了看。
在她意料之中,温湉发了朋友圈。
她看了电影,去了情侣餐厅,还去蹦了迪。一张张照片,虽然只有她自己,但很显然这些都由危肆陪着,他充当了她的摄影师。
配字是:想跟一个人过这样的生活到天荒地老。
宣鸾烟不知道危肆还记不记得有她这个人,生日当天,在烧烤店,孤零零的坐了五六个小时。
怎么可能还记得?他早就乐不思蜀了。
不过还好,宣鸾烟能赚个小几万。
最后她跟老板加了好友,转了两百块钱给他。老板说多了,又退还给她一百。
到家已经很晚了,宣鸾烟洗完澡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凌晨六点的时候她被手机震醒,是危肆的消息,她没理,翻了个身继续睡。
等到再次醒来,她才点进去看危肆的消息:回家没?
宣鸾烟给他打了电话,开口就是:“结账。”
危肆说:“几点回来的?”
“现在。”
“烧烤店一般两三点就关门了。”
宣鸾烟沉默了一会儿,说:“危肆。”
“嗯?”
她说:“以后做不到的事,别随意开口行不行?”
她好说话,但是不代表她不会生气。





022
危肆皱眉道:“你昨天朋友圈不是发了玫瑰花,我以为人家肯定会送你回去。”
宣鸾烟没说话,如果她有人来接,会不跟他说一声?而且她朋友圈发的很早,他说来接她,明明也在那条朋友圈之后。
他不过就是心安理得的觉得,他没有管他的义务,约会兴头上抛开她不管也没什么。
宣鸾烟很疲倦,懒得跟他争,只说:“你把钱给我算到早上六点。”
那边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没有跟她讨价还价,把钱转到了她的账户。
宣鸾烟就不理会危肆了,他那边同样也没有再跟她说什么闲话。
没一会儿,陆英芝喊她下楼吃早饭。宣鸾烟洗漱完下去的时候,陆英芝正满带笑意的盯着那束玫瑰花看,爱不释手:“危肆选的这花好看。”
宣鸾烟收了钱的,也就没开口解释。
“昨天你们干什么去了?”陆英芝凑到她面前问。
宣鸾烟想起温湉的朋友圈,说:“看了电影,去了情侣餐厅。”
陆英芝挺满意,哼着小曲,过了片刻,说:“哦,对了,你魏阿姨,想把温湉给弄出国。”又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可别辜负你魏阿姨对你的期望。”
她没吭声,在想该不该把这事告诉危肆,换点钱。
不过很快她就没有了余地,她的姑父陆横山回来了。
她从学校回来,一跨进家门,就看见他转头朝自己看来,眼神里面带着肆无忌惮的打量,笑眯眯的说:“安纯回来了啊。”
宣鸾烟点点头,却浑身冰冷。
陆横山是个魔鬼,她满脑子回到那一年,他溜进她的房间欲图不轨,而她最后从阳台上翻了出去逃走了,然后对外头说,陆横山把她给赶出来了。
其实不是,是他不想当人,他是一个畜.生。
宣鸾烟那时还小,无依无靠,甚至还得依附他过活,根本没有办法揭发他。她也不敢说,怕他倒打一耙,说成是她引.诱在先,怕到时候连陆英芝都不护着她了。
后来因为危肆跟她在一起,陆横山就收敛了。
哪怕他现在只敢用这种眼神看她,她也觉得恶心。
大夏天的,宣鸾烟手脚冰冷,回到关上门以后抱住自己,在地上蹲了好一会儿。然后她几乎是立刻做了决定,她要搬出去。
宣鸾烟在陆家,是没有捞到什么钱的,她很需要钱,因为她有一个随时都会垮的身体。
她几乎是当机立断的给危肆打了电话。
可惜他听完魏母要把温湉送出国的事情以后,半点反应都没有:“我早听说了。”
这就算是一个废了的消息,半点价值都没有。宣鸾烟有些艰难的开口:“我可以继续给你们打掩护。”
“犯不着。”危肆拒绝的干脆,“你跟我越亲近,我妈恐怕越想把温湉弄走。我花这个冤枉钱干什么?”
宣鸾烟的脑子几乎是立刻转过弯来,“如果我跟别人在一起了,魏阿姨不用再替我着想,是不是反而不会再逼着温湉了?”
“这倒是有可能。”那边语气捉摸不定,“你想干什么?”
宣鸾烟说:“那就麻烦你,去给我找一个男人。”
说出口的话丝毫不拖泥带水。
危肆那边却沉默下来,半天都没点反应。





023
半天没等到回应,宣鸾烟有些许不太确定的说:“你觉得这个办法行不行?”
“行啊,没有什么不行的,挺好的主意,你来我这边谈。”他漫不经心的说。
危肆住的是前不久她搬出来的那套房,房子里面还有许多属于新任女主人温湉的东西。
宣鸾烟进去的时候温湉不在,家里就他一个人在,刚刚洗完澡,上身没穿,下面穿着一条薄薄的睡裤。他也没想到她会突然进来,扫了她一眼,便飞速的进了房间。
但他太有本钱了。
饶是他动作再快,宣鸾烟也还是看到了他那的轮廓。
两分钟后,危肆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语气不善:“进来怎么不敲门?”
“你门没锁。”她说,“我以为你是特地给我留了门。”
“留门”二字,用在他刚刚洗完澡,并且穿着不合适的情况下,有那么几分偷.情男女的味道。危肆挑了挑眉,她察觉到自己说的话不太得体后,当作无事发生的转移了话题:“我的提议你怎么想的?”
“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他反问。
演戏而已,不用挑剔,宣鸾烟说:“都可以。”
危肆就去打了通电话,回来时问她要什么条件。最后定的是一个月六万,最后他妈要是能接受温湉,就再送她一套房。
在这个城市,宣鸾烟自己是买不起房的。房子当然也没有那么重要,她只是很需要钱,房子正好值钱。
“人我替你物色了几个,到时候你自己挑。”危肆转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宣鸾烟说行。
危肆看也不看她:“你姑姑看重条件,怕她到时候成为阻碍,给你找的条件都不错,就是没那么好看。”
顿了顿,说,“你也清楚,大部分人,躲着你都来不及。”
这听着让人不太舒服,但是是实打实的实话,她垂眸没什么语气的应着:“嗯,脸不好看没事。”
十几分钟后,几个男人来到了这里。
宣鸾烟都认识,他们无一不是有头有脸的,只是长相何止是危肆说的不好看,几乎可以用“惨烈”来形容。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她也算是有些了解,这些人本事都不差,就是在长相上稍微吃点亏,才会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心仪的对象。毕竟门当户对的人里面,人家姑娘没必要找个脸不好看的。
苏志军开口道:“危肆,今天把我们几个叫过来做什么?”
危肆扯了扯嘴角,要笑不笑的样子:“介绍女朋友要不要?”
几个人瞪眼,这里坐着的女人只有一个宣鸾烟,哪里有女人可以介绍?
危肆回头去看宣鸾烟:“你挑哪个?”
没想到介绍的居然就是宣鸾烟,大伙跃跃欲试起来,挺希望被选。
毕竟家庭条件好的和长得美的他们是没法子同时得到,钱他们有,找个好看的再合适不过。顾越一类家里可能不太看得上宣鸾烟,而他们就没那么挑剔了,而且宣鸾烟的性格在圈子里面还是出了名的好。
这一行人当中,宣鸾烟最了解的,也就只有苏志军,虽然也不好看,但是人高马大的,比起极瘦和极矮的,要好很多。她几乎没什么犹豫的指了指他,对危肆道:“我选苏总行不行?”
危肆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把剩下的给打发走了。
苏志军当然没觉得事情有这么简单,他跟徐斯言关系好,也就想歪了:“陆小姐,你想跟我打听斯言的事?我就知道他分手了。”
宣鸾烟愣了愣,没想到他居然会联想到那么久远的人物身上。
徐斯言这号人,具体脸长什么样,她其实已经有些忘了,只记得他对她永远很疏离,每次都用一样的话术来拒绝她。
他从来只有一句:“宣鸾烟,别白费力气了,我家里是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她只对他笑,却没听进去。她那会儿还不相信二十一世纪了,谈恋爱还得门当户对。
他偶尔也会皱起眉,冷着脸说:“宣鸾烟,女孩子自重一点。”
好像这样子一直纠缠了好几年。
苏志军回忆了片刻,说:“他好像一直不太喜欢他未婚妻,一年前说什么都要分手,女方后面也就同意了。”
宣鸾烟说:“他就这样的,对女人永远都不上心。”
苏志军点点头:“也就对你,稍微亲近一点。你大二跑三千,跑完昏倒了,还是他背你去的医务室。”
宣鸾烟笑了笑:“不是亲近,他是班长,不能丢下我不管的。”
苏志军想反驳,不是这样的,如果只是这样,徐斯言为什么要在医务室里面亲她呢。如果一次是意外,大四毕业晚会上,他又亲了一次烂醉如泥的她,又怎么解释呢?
那一次,非常的狗血。
正好被被危肆撞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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