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属下不敢妄言,不过据店小二所说,王妃让他去太医府请人的时候,是脸色苍白,身体虚弱的样子。”沈涛原原本本的把店小二的话复述一遍。
桑惟深脑海中突然想起之前去丞相府下聘时,在府门前见到陆栀也的样子,确实是脸色苍白,身形消瘦,风一吹就倒了。
书房里顿时寂静下来,外面寒风呼啸而过,吹得窗子作响。
良久,桑惟深冷声道:“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派人盯住齐越白的府邸,一有动静立马回报。”
虽然没人看到是齐越白带走了陆栀也,但他对齐越白始终有所怀疑。
“是,王爷,属下告退。”沈涛利落回答,迅速退出了书房。
一到外面,他立马召集人手,派人出去寻找陆栀也。
皇上已经下旨,王妃必须葬入皇陵之中,所以不管怎样都要找到她。
书房内。
桑惟深拿起桌上的书籍,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心里骤然生出一股烦郁之感,这是他从未出现过的。
放下手里的书籍走了出去,外面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在廊前的灯笼下,只看到近处一片雪白。
桑惟深踩在雪地里,不知不觉走到弄玉轩外。
推开弄玉轩的院门,里面一片漆黑,没有一丝亮光,桑惟深下意识皱了皱眉,对跟在身后的小厮道:“以后弄玉轩必须灯火通明。”
小厮听到桑惟深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心里一惊,立马躬身回答:“是,王爷。”
桑惟深最终没有进去,只站在院外看了两眼,随后转身离开。
第十七章 寒冬腊月
太医府。
一间灯火通明的院子内。
齐越白把完脉,看着一直昏迷没有醒过来的陆栀也皱眉。
一个医者可以医好病人身体上的伤,却医不了一个一心求死,毫无生存意志之人。
自从那天陆栀也像交代后事一般把所有的事情跟他交代清楚之后,便直接昏迷不醒,奄奄一息。
齐越白花费巨大精力,用了数十种名贵药材,才勉强将陆栀也的性命吊住,但她却依旧随时有可能香消玉殒。
齐越白坐在床边,下意思伸手想要抚平陆栀也虽然昏迷,但却依旧紧皱的眉头。
不过在距离陆栀也额间一寸距离时他停住了,修长的手指慢慢紧握丽嘉,最终离开,背在身后。
良久,他对着陆栀也轻轻开口:“皇上已经知道了锦绣山河图的真相,还你清白,还开金口说要善待江夫人,以后她不会受任何委屈,你可以放心。”
他下意识没说陆栀也恢复了王妃身份的事,也许心里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
也许是他的错觉,齐越白感觉陆栀也原本紧皱的眉头好像有一丝松开。
这时,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咚——咚,咚!”一慢两快,子时已到。
齐越白起身,给陆栀也整理了一下被子,随后道:“你好生歇息。”
说完,转身离开。
一出来便迅速却小心翼翼的关好房门,避免寒风吹进去,全程没有弄出一丝动静。
关好后,他也没有往自己的寝房走,而是直接去了书房。
齐越白想再翻翻医书,看看是否有能代替天山雪莲的药物,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瞒过桑惟深。
直到天光将亮,他才从书房出来,换好朝服直接去了太医院。
太医院。
齐越白依旧不知疲倦的翻看着宫里的医书,他昨天在府里把所有的医书看了一遍,没有找到能代替的药物,他只能寄希望于宫里所藏的医书。
时辰一刻一刻的过去,他医案桌上已经堆满了书籍,却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这时,一旁的同僚见状,终于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齐太医一来太医院就一刻不停的翻看医书,已经三个时辰过去了,不知齐太医究竟再找些什么?可有能效劳的地方?”
齐越白从书籍中抬头,看着前面一脸好奇之人,嘴边微微扬起一丝笑意,随口回答:“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齐某昨日突然研究了一味药丸,只因药引难求,所以想看看有什么药是能代替的。”
闻言,对面之人惊奇:“不知是哪位药引如此难求?”
“千年天山雪莲。”齐越白看完最后一页,放下书籍跟对面的人说道。
听到这话,对面的人更加好奇起来:“天山雪莲?还是千年的,这确实是难寻,究竟不知是什么药丸,要用如此珍贵的药材。”
齐越白没有继续答疑解惑,只是说:“不是什么有名的药方,只是偶然从一本残书上所见,故此一直心心念念而已。”
“原来如此,不过我倒是听说,有一味药跟天山雪莲的功效极为相似。”
闻言,齐越白眼底划过一丝欣喜,起身对着说话之人拱手:“还请吴太医指教。”
吴太医摆摆手:“指教不敢当,在下也偶然听过罢了,听说在塞外藏地还有一种藏雪莲,此药不似天山雪莲那般难寻,齐太医若有兴趣可派人前往塞外寻觅一番。”
藏雪莲……
齐越白若有所思,随后对着齐太医道谢,转身匆匆离开太医院。
第十八章 真相
齐越白刚出宫门,便一眼看到了站在一旁气势不凡的桑惟深。
“见过晋王。”齐越白拱手对桑惟深行礼。
桑惟深眼眸深沉的看着齐越白,半晌之后,方冷声道:“齐太医不必多礼。”
“谢王爷,下官告退。”齐越白谢恩,全程挑不出一丝错处。
打算后退两步直接离开。
桑惟深却走近一步拦在他面前,神色不明的看着齐越白:“齐太医如此行事匆忙,可是有什么要事?”
齐越白停住脚步,不卑不亢道:“多谢王爷关心,下官无事,想必王爷公务繁忙,下官不敢打扰,告退。”
说完径直朝着停在宫外的马车走去。
桑惟深双眸微眯,看着齐越白的马车走远。
这辆马车他记得很清楚,上次陆栀也就是上了这辆马车。
直至马车完全消失在桑惟深的视线中,他才移开双眼。
沈涛在不远看着王爷回过头来后,他才驾着马车赶到桑惟深身边。
跳下马车依譁行礼:“王爷。”
“起来吧。”桑惟深叫起,坐进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