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径直朝着停在宫外的马车走去。
桑惟深双眸微眯,看着齐越白的马车走远。
这辆马车他记得很清楚,上次陆栀也就是上了这辆马车。
直至马车完全消失在桑惟深的视线中,他才移开双眼。
沈涛在不远看着王爷回过头来后,他才驾着马车赶到桑惟深身边。
跳下马车依譁行礼:“王爷。”
“起来吧。”桑惟深叫起,坐进马车。
隔着帘子对外面喊了一声:“回府。”
下一刻,马车朝着晋王府的方向稳步而去。
“可有什么异常?”走了一段时间后,桑惟深的声音隔着马车突然出现在沈涛耳中。
沈涛肩膀紧绷,转头看向马车的方向:“回王爷,属下派人在京城内挨家挨户的询问,均没有半分消息,也没人看到王妃所住客栈周围的一些异常情况。”
陆栀也仿佛凭空消失在客栈之内一般,除了那染满血液的被子,没有一丝有用的线索。
“齐越白呢?”桑惟深的声音变得比刚才更冷。
“齐太医从昨日回到府中之后就没有出来过,直到今早去了太医院。”沈涛快速回答。
马车内桑惟深眼眸下沉,一言不发。
沈涛下意识感觉马车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他一丝不苟的驾着马车往晋王府而去。
一刻钟后,马车停住。
“王爷,到了。”
桑惟深掀开帘子径直入府,朝着明德室走去。
一坐在书房,他立刻对着沈涛吩咐:“加派人手,尽快找到王妃。”
“是。”沈涛迅速退了出去。
这时,外面小厮前来书房禀报:“回禀王爷,丞相府千金谢小姐在府外求见王爷。”
桑惟深闻言神色一闪:“让她进来。”
……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
谢雨柔哭的梨花带雨的出现在明德室内。
“赫哥哥……”谢雨柔委屈的喊着。
桑惟深脸色不变,坐在桌前看着她。
谢雨柔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心里下意识害怕起来,她从没有见过桑惟深如此面无表情的样子。
以为他还在生气,看着桑惟深的眼睛解释:“赫哥哥,难道你还在怪雨柔昨天在圣上前所说的话吗?那是雨柔一时失言,我从来没想过把赫哥哥卷进来。”
她爹昨天晚上已经跟她说了,她现在最好的出路就是做桑惟深的妾氏,否则就要把她送到尼姑庵去做姑子。
她才不要出家,她身上还怀有桑惟深的孩子,怎么能出家?
一想到孩子,谢雨柔顿时觉得自己手上也不是全无筹码。
她轻轻抚摸着肚子:“赫哥哥,我昨天只是突然想起自己腹中我们的孩子,一时考虑不慎,慌了神才口不择言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桑惟深听到这话,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敛眸看了眼谢雨柔的肚子。
半晌,他才淡淡的开口:“你既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怎会让他流落街头,你先在府中住下,安心养胎。”
闻言,谢雨柔嘴边扬起一抹笑意,满脸喜悦的看着桑惟深:“雨柔就知道赫哥哥不会不管我们母子的。”
第十九章 温暖如初
太医府。
齐越白下了马车后便屏退身边之人,独自一人来到陆栀也所在的院子。
推开房门,里面烧了几盆银丝碳,寒冬腊月却温暖如初。
齐越白走近,见陆栀也还是双眸紧闭,毫无清醒的征兆。
坐下把脉,气若游丝,若隐若现。
齐越白眉头紧皱,看着陆栀也喃喃自语:“你就这么毫无生的意志吗?”
说完一室寂静,无人回答。
齐越白看着房间内银丝碳中偶尔跳起的几丝火花,想着之前在太医院吴太医所说的话,于是转身离去。
在外面交代一番后,便直接去了药室之中。
入夜。
沈涛带着一人出现在明德室内。
桑惟深看着身穿黑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抬眸看向沈涛。
沈涛见状连忙回到:“回王爷,这人是今天从齐太医府中出来,一出来后边急匆匆的在快市买了一匹好马,随后一刻没有耽误便直接出城了。属下见他有异,便直接将他抓了来。”
那黑衣人听到沈涛说的话,知道上面坐的是王爷,心里的惧怕更甚,慌忙磕头求饶:“王爷饶命。”
桑惟深冰冷的声音响起:“齐越白让你去做什么?”
“齐太医是让小的往西而去,到塞外或者沿途药商手中寻一味名为藏雪莲的药物。”那人不敢隐瞒,直接说了。
藏雪莲……
桑惟深沉思,脑中突然想起之前陆栀也跟他说想要求一味千年天山雪莲药物,现在齐越白却突然想要藏雪莲。
良久,桑惟深开口:“沈涛,把这人看管起来,暂时不要让他随意走动。”
“是,王爷。”
沈涛说完,还没等那黑衣人求饶便直接将他打晕,叫人拖了出去。
等书房内恢复平静之后,桑惟深又道:“去库房拿出一株天山雪莲,不动声色的让齐越白知道。”
“是。”说完,沈涛快速退出去。
桑惟深垂眸,看着面前一直跳动的烛火一言不发。
半晌,起身走出去。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王府的下人把桑惟深平时经常走的道路清理的干干净净,然后用碳火把道路烤干。
所以桑惟深走出去的时候,地上没有一丝水渍。
桑惟深抬头看着灯火通明的弄玉轩沉默,不知不觉间他又来到了这里。
这时,弄玉轩里面传来动静,依稀有人影闪动。
桑惟深心里猛地一跳,脚步不听使唤的便直接走了进去。
推开房门,只见一个丫鬟打扮的人正在里面整理东西。
桑惟深蹙眉,看着里面人的开口:“你是何人?”
小桃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绕过屏风看到桑惟深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忙跪下行礼:“回王爷,奴婢小桃,原是王妃的贴身丫鬟。”
桑惟深看清小桃的脸之后便知道她没有说谎,之前曾在弄玉轩见过她几面。
原本期待的事情落空,桑惟深心里骤然闪过一丝失落。
“下去吧。”
说完,抬脚便往房里走去,穿过屏风,一张红木雕花床便出现在视线中,窗前一张梨木桌,上面摆放着一个汝窑花蘘,插着一枝半开半盛的红梅。
桑惟深环顾四周,只觉房中摆设恰到好处,玲珑剔透。
可想而知,主人家是一个拥有七窍玲珑心之人。
他以前竟从未注意过这些。
“陆栀也,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哪个才是真正的你……”桑惟深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