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江湛顾冉)沧海偏爱最后结局如何-沧海偏爱全文免费在线分享

时间:2023-05-11 10:10:15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江湛收回视线,继而翻身上马,打算往前骑一段。经过那对父子的时候,隐约听到那男人的声音。
“子曰: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她在这里笑,孩子才这么小,便讲什么君子之道,委实过早了一些吧。
走过一段,终于看到了灵云粮铺的招牌,江湛忙将下了马,匆匆进了店内。
掌柜的问清话后,带她进了后院,行意正在院子里捉蚂蚁,看到江湛,起身跑过来。
“娘!”
岳州驿馆,谨烟浆洗好衣服,一一搭起来。刚腾出手,便见小家伙跑过来了。
“烟儿,吃。”
谨烟上前,将小家伙抱起来,“砚哥儿,谨烟不吃,但你也不能吃多了,会坏牙的。”
小家伙赶紧张嘴让谨烟看,“才没有坏。”
谨烟扑哧笑出来,这时见陆长安进来,忙上前行礼。
“大人,刚何夫人来过,跟您讨要何大人的尸体。亏得您不在,看她那泼劲儿,估计都想上手挠您。”
陆长安笑,“我打不过但可以躲。”
“您是君子不与女人动手。”
“我是真怕她了。”
陆长安摸摸鼻子,上次去何家搜查,这何夫人不让官差动她夫君的遗物,他上去劝,她就往他身上顶,吓得他差点躲树上去。
岳州府台何子越在家遇害,朝廷十分重视,他身为京兆府少尹,特奉命来督办此案。
可来此已经五日了,依旧没有头绪,这天越来越暖和,何子越的尸身开始腐烂,确实该还给何家了。
这时属下陈恒过来,陆长安让他去通知何家人可以去府衙领尸体了。但陈恒一走,他又觉得不妥。
“不行,我得赶在何家人之前再让仵作验一遍尸体。”
这何子越是被人乱刀杀死的,按理说是没什么好验的,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这边江湛和曲墨染她们汇合,原来当时子衿受伤了,曲墨染只能先带她走。虽然波折了一些,但好在大家都没事了。
江湛一手揽着行意一手在地图上指着,“水路比陆路要快也安全,我们从岳州这边顺着大运河南下,在襄州这边下船,再往西南走不远就能到药王谷。在药王谷接上谨烟和行知,暂作休整,咱们再盘算是继续往南还是往西。”
曲墨染点头,“反正我跟着你走,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江湛笑,“可若是离开大荣,咱们可能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曲墨染抚着自己的小腹,“除了师父和曲老头,我也没别的牵挂。”
江湛见儿子心切,翌日便催着赶紧出发了。
掌柜帮她们联系好商船,一路将他们送到渡口。等着商船装货的时候,江湛让子衿去街上买一些点心,好让行意在路上吃。
虽是入了春,但乍暖还寒的,今日就挺冷。
江湛给行意做了件小披风,此刻裹紧她,只露出小脸。
小丫头哪哪都好奇,瞪着大眼睛四处看。
“大船,好看。”小丫头指着一处给江湛看。
江湛看过去,见是一艘画舫,挂着红绸和灯笼,确实好看。她收回视线,正想着过去跟商队的东家聊几句,毕竟要坐人家的船,得打好关系。
这时旁边曲墨染惊呼一声:“有人掉湖里了!”
江湛忙看过去,见一男人果然在水里扑腾,显然不会游泳。而画舫上的人都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却没人跳下去救。
这边商队的伙计许是没看到,许是没人理,总之大家忙着搬货,没谁过去救人。
江湛见此,忙将行意给曲墨染,而后赶紧跑过去。
跑到那边,她脱下外裳,助跑了几步跳进水里。她会游泳,但这水太冷,稍稍适应了一下,她赶紧朝那男人游去。
从她这角度只能看到白衣飘在水面,偶尔冒出一个脑袋,但浮浮沉沉的,俨然连挣扎的力气都要没了。
江湛过去时,连白衣都看不到了,她只能深吸一口气,浸入水面之下寻找。
看到那一抹白衣正在往下沉,她奋力游过去,自身后将人拖住,先出了水面,而后往岸边游。
曲墨染找来了一根竹竿,待她游近了抓住,很快就到了岸边,只是拖着这男人上来费了不少力气。
江湛顾不得喘口气,忙将男人翻过身,本想看他还有没有救,但看到男人的脸时吃了一惊。
“陆长安!”
曲墨染看到是陆长安也吃了一惊,不过再看他一动不动的,不由急道:“他好像没有气息了,会不会已经……”


第一百八十六章见到儿子
江湛按着曲墨染说的,先解开陆长安脖领处的衣扣,而后给他按压将灌进去的水吐出来。
如此按压了十几下,陆长安突然咳嗽了一声,气息也恢复了。
江湛这才松了口气,但他还是昏迷的,总能撂下他不管,而那边货已经装上船,商队的人催她们赶紧上船。
“曲姐姐,你跟他们说一声,咱们不搭他们的商船了。”
曲墨染点头,抱着行意过去了。
这时子衿回来,江湛让她过来帮忙,二人架起陆长安,临时租了马车,又回去粮铺了。
夜里,陆长安发起高烧,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的。
曲墨染给他灌了一碗药,结果吐了一半,而且高烧不退,她又往他身上贴了几贴膏药配以银针退烧。
带到后半夜,烧才终于退了,只是仍旧昏迷不醒。
“寻常人早没事了,可他身体太弱,再加上这些日子可能操劳不断,所以才醒不来的。再等等吧,许明日就能醒。”曲墨染道。
江湛看着陆长安,一年多不见,他比之前更瘦了。瘦的苍白无力,像是久病不治的样子。
“当时我看到了,一个人突然冒出来撞了他一下,将他撞到河里的。”曲墨染道。
江湛皱眉,“所以是有人想害他。”
“应该是,不过他怎么会在岳州?”
“是啊。”她也没想到居然在岳州能见到他。
到了第二日,陆长安突然开始吐血,曲墨染说可能是此次落水着了寒气引发旧疾。
又是灌药,又是行针,忙活了半天,这才稳定下来。

陆长安迷迷糊糊的醒过一次,见到江湛,却以为自己在做梦。

“倒也不是第一次梦到你,这一次怎么这么像真的。”
说完这句,他又陷入了昏迷中。
江湛微微沉下一口气,她不是不知陆长安对她的心思,但这份深情,她无以为报。
她用帕子给陆长安擦了一把脸,刚从屋里出来,管事的从前面进来说是有人找她。
“找我?”江湛愣住,什么人知道她在这里?
“问过是谁吗?”
“反正是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
江湛思量片刻,冲管事道:“领她们进来吧。”
很快有人进来了,却是个小孩儿,摇晃着小身子跑进来的,看到她一下杵到原地。
江湛认出这孩子,正是那日她进城看到的那小孩儿,又好看又可爱。
“砚哥儿,你慢点!”
这一声……
江湛心头一颤,忙往门口望去,但见谨烟急匆匆跑进来,见小家伙没事,谨烟这才抬起头。
四目相对,二人都愣住了。
“谨……谨烟!”
“姑娘!”
主仆俩一年多没见,此刻激动的抱在一起。
“姑娘,谨烟终于找到您了!”
“谨烟,你受苦了!”
“姑娘……”谨烟没忍住呜咽出声。
江湛搂着谨烟,眼睛也红了。
这时那小家伙上前,扯着谨烟的衣角,“烟儿,你怎么哭了?”
江湛看到这小家伙,一下恍然,“这孩子是……是我的行知?”
谨烟想起孩子,忙擦了一把眼泪,将小家伙推到身前,“姑娘,谨烟没有辜负您的重托。”
江湛蹲下去,眸光颤动的看着面前的孩子,难怪第一眼看到他,她的心就给牵绊住了似的。
这是她的儿子,她豁出命生下的儿子!
“行知……”
“砚儿。”小家伙歪头看着江湛,怕她记不住似的,又重复了一遍,“我叫陆砚。”
江湛激动的不行了,一把抱住儿子,忍不住哭了出来。
“行知,娘对不起你。”
“娘不是不要你的。”
“娘每日每日都想你,想早点见到你。”
谨烟跟着哭,曲墨染见此也忍不住抹泪,只是行意有些吃味了,气哼哼跑过去也往江湛怀里挤。
“娘是我的!”
“你推我!”
“娘是我的!”
“我生气了!”
两个小家伙吵了起来,江湛本来挺难受的,见他们气鼓鼓的样子,不由被逗笑了。
她一手抱一个,两边都亲了亲。
陆砚被江湛亲过后却愣了,手捂着自己的小脸,直直的看着亲他的人。
“爹爹说……呃……不能亲。”
江湛愣了愣,“爹爹?”
谨烟忙道:“姑娘,这事说来话长,奴婢过后跟您解释。其实奴婢是来找陆大人的,他失踪两日,奴婢打听到有人在湖里救了一个人,一路找到这里,发现是灵云粮铺,问过这里的掌柜,说确实救了一个男人,还说是他们女东家救的,奴婢只以为是张哥请的女管事,真没想到是您。”
江湛见谨烟一副担心的样子,先道:“陆长安确实在这儿,他眼下还昏迷着,再等等才能醒。”
听到陆长安性命无忧,谨烟才放心了。
“你们不是应该在药王谷?”曲墨染忍不住问了一句,当时她让曲老头送他们去的,后来曲老头给她回信,说是他们已经安全到了。
日头西斜了,外面有些冷。
江湛先拉着两个孩子进屋,给他们一些点心,让他们一边吃一边玩。
这边谨烟灌了一杯茶,心绪平复了一下说道:“当时我们确实去了药王谷,但只住了半月,老师父突然病逝了。”
“你说我师父……”曲墨染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谨烟,“他老人家仙逝了?”
谨烟叹了口气,“只是挖草药的时候摔了一跤,但岁数太大了,养了两日还是去了。之后药王谷那些弟子们便纷纷离开,后来曲老头也不知所踪。我没有办法只得带砚哥儿出来寻生路,当时天寒地冻的,砚哥儿还生了病,我听说陆大人在庆州办案,想起姑娘说过陆大人是可以托付的话,便赶去庆州。不想在野外被狼群围住,亏得陆大人查案路过,将我们救下。当时一匹野狼扑过来,陆大人为了救砚哥儿挡到跟前,被那野狼撞断了肋骨,后来虽然养好了,但身体比以往更差了。”
听谨烟说着,江湛不由心疼的抱起儿子,当时他才三四个月大吧,却吃了那么多苦。
“后来我们就一直跟着陆大人,而砚哥儿身份特殊,为了不让其他人怀疑,便说砚哥儿是陆大人的一个外室生的,母亲在生孩子时难产而亡,并取名陆砚。”
砚儿趴在江湛怀里,一副美滋滋的样子,不时往歪头往怀里贴一贴。
谨烟笑他:“你是小狗啊?”
砚儿咧嘴笑着,“香香的。”
谨烟笑着笑着,眼睛又红了,“你不是一直找娘,她就是砚儿的娘。”
砚儿仰头看着江湛,看了又看,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江湛压抑住激动地情绪,尽量和缓道:“砚儿,我是你娘啊。”


第一百八十七章杀人案
砚哥儿撅了噘小嘴,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谨烟见砚哥儿迟迟不开口,有些急了,“砚哥儿,她就是你娘啊,快叫娘。”
砚哥儿依旧只是看着江湛,但小嘴抿得紧紧的。
“砚哥儿,你不是总跟爹爹要娘么,你怎么不叫娘啊?”
江湛见小家伙不认她,此刻心如刀绞,眼泪不由得落了下来,“不急,不急……”
“娘?”砚哥儿皱起小眉头。”
江湛忙点头,“是,我是你娘!”
砚哥儿走上前,靠到江湛怀里,小小的喊了一声:“娘。”
江湛激动的抱住砚哥儿,但怕吓到孩子,还是赶紧压制住,柔柔的应了一声。
“砚儿,娘再也不离开你,一定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江湛一整天都沉浸在儿子回到她身边的喜悦中,砚儿走在哪儿,她就跟到哪儿,甚至睡觉,她都守在跟前。
陆长安醒了两回,但意识都不太清,很快又睡过去了。
晚上,江湛让两个孩子都跟她睡,一边一个。两个小家伙玩闹了一会儿,而后都趴在她怀里睡着了。
江湛亲亲行意,转头再亲亲砚儿。
她看着躺在她怀里的儿子,他和行意玩的时候,会主动让着比他还大的行意。吃饭的时候,他不需要人喂,细嚼慢咽,不说话不挑食,吃的很认真。还有今天他会认她,大概率是因为看到她哭了。
谦让、懂礼、善良。
陆长安将他养得极好。
而再仔细看这小家伙,面相像她,眼睛却像极了顾冉。
她还记得曾跟顾冉说过:我希望将来这孩子品性不像你。
他说:上梁不正下梁歪。
江湛笑,现在她依旧不希望这孩子像顾冉,顾冉背负了太多,那样的环境促使他性格偏激、阴狠、癫狂,她希望儿子如他现在这般,有人疼,有人教,只做个普通人。
所以大概她一辈子都不会告诉顾冉,这孩子是他的,也不会告诉这孩子,他的父亲是顾冉。
翌日一早,陆长安终于清醒过来,看到江湛,愣了许久。
“我好像还不太清醒。”
江湛笑,“你掉湖里了,我捞你上来的。”
“你……”
江湛伸手碰了碰陆长安的额头,“万幸,终于不烧了。”
额头的温度一瞬而过,但陆长安还是感觉到了,也证实眼前的人是真的。他回过神儿来,慌忙坐起身,整理衣服,整理头发。
“太失礼了。”
“哦,对了,谢谢。”
“我应该很狼狈吧。”
江湛摇头,“世子依旧丰神俊逸,皎若明月。”
陆长安闻言,脸红了红,又突然想到什么,“我昏迷了几日?”
“两日。”
“糟了!”
陆长安连忙起身,双脚踏地,却踉跄了一下,差点栽地上,亏得江湛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陆世子,你还需卧床休养几日。”
“何家人要将何子越下葬了,我必须阻止。”
“啊?”
陆长安还要往外走,“不可不急。”
见他这般焦急,江湛只得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从灵云粮铺出来,往前过十字路口,正好将何家的送葬的给堵住了。
这时一个穿着孝服,哭得双目红肿的妇人冲上来,指着陆长安大骂:“什么京兆府来的钦差,不过是无用的废物,一桩盗窃杀人案,你查来查去,没有抓到凶手不说,还教我夫君尸体腐臭。你等着,等我夫君下葬后,我必告你御状,摘你的乌纱帽!”
何子越是岳州府台,这位妇人就是何夫人了,她四十多岁的年纪,眼角皱纹很深,但依稀能看到年轻时是个美人。
这何夫人手都要杵到陆长安鼻子上了,还一边骂一边跳脚,泼劲十足。
陆长安每次对上她,总是一退再退,颇为无奈,“何夫人,此案还有疑点,您也希望抓到真正的凶手,好告慰何大人在天之灵吧?”
“我告慰他?”何夫人也不知被触动了哪根神经,转身坐到地上,捶胸顿足的哭了起来,还指着身后庵棺椁大骂:“何子越你这个老东西,你就这么丢下我走了,我无儿无女的以后怎么活啊!”
那哭声凄厉,悲恸,不少驻足的百姓都跟着抹眼泪。
“我无依无仗,孤寡一人,谁能给我做主,如今连给你下葬,让你入土为安都做不到。我活着还有何用,不若陪你一起,也省得留在这儿被人欺负。”
说着,那何夫人起身就往棺椁上撞,旁边婆子丫鬟的赶紧拉住她,于是何家上下哭成一片。
陆长安倒成了恶人,百姓们纷纷指责。他满肚子圣人之道,哪对付得了这种撒泼耍赖的阵势。江湛叹了口气,让一个官差将他扶着,而后走上前两步。
“朝廷办案,我看你们哪个敢阻止,若有捣乱者,当是帮凶,与凶手同罪!”她先喝了一声,这何家上下果然不哭了,一个个看着江湛,不知道她从哪儿冒出来的。
何夫人怔了一怔,指着江湛,“你……”
“我要是你,必定希望抓到真凶,为夫君报仇,你这般阻拦,目的是何?”
“哎哟,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何夫人说着又要哭。
“你要是不想真凶归案,那就继续闹,今日下葬。如果你想抓到真凶,那就再容陆大人两天功夫。”
“我能再容两天,可我夫君这尸身……”
“只一天。”陆长安上前道。
何夫人默了一下,“若查不到什么线索呢?”
“明天这个时候准时下葬,本官绝不再拦,抓不到真凶,罪责全在本官。”
何家人上前劝何夫人,何子越死的不明不白的,还是希望能抓到凶手,所以再容他们一天吧。
众人都劝何夫人,何夫人也只能退一步。
“那就一天。”
陆长安点头,“好,就一天。”
当下他吩咐官差将何子越尸体带走,回到府衙后,他找来仵作,一同来到验尸房验尸。
他没让江湛跟进去,让她在外面等着就好。
江湛等了好一会儿,陆长安脸色惨白的出来,她忙上前扶住他。
“怎么样了?”
陆长安点头,“初步猜测凶手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之前怎么没查到?”
“何家人说是盗贼,一开始方向就错了。”
江湛不大懂这些,只是看他这般虚弱,问道:“我们还是先回去吃饭吧。”
“别提饭……呕……”


第一百八十八章泼辣的女人难对付
只有一天的时间,想要找到真凶其实挺困难的,但陆长安有了些眉目。
“我那日去画舫其实是为了调查何子越的一个小妾,名叫盈盈,她原是在画舫唱曲儿的,因被何子越看上,纳为妾室。我从何家一个下人口中得知,何子越十分宠这个妾室,但前不久他让下面人抓回来一个男人,当着那妾室将那人的腿打断了。那下人交代,这男人是那妾室的青梅竹马,原想带着妾室私奔的,但被何子越察觉了,这才有了这么一出。”
“你怀疑那个妾室和那个男人?”
陆长安点头,“原只是怀疑,但那天将我推到湖里的人就是那男人,他和这案子绝对脱不了干系,只是……”
“只是你还没有证据。”
陆长安笑,“三夫人,你真的很聪明。”
江湛忙摆手,“以后别叫我三夫人了,呃,叫夫人也不合适。”
她想了想,“要不你叫我惜卿吧。”
“惜卿?”
“嗯。”
“惜卿有些拗口。”
江湛皱眉,怎么会拗口呢!
陆长安再一思量,道:“我想去一趟何府。”
他是这么说,但神色里却有些挣扎,显然是面对那何夫人,他实在慌措。
“我陪你一起。”江湛道。
陆长安松了口气,“那再好不过了。”
来到何府,守门的小厮引着他们去了后院,刚进垂花门便听叫骂声,其间还夹杂着弱弱的哭声。再往里走,看到那何夫人正拿着棍子打一个身材娇小的年轻女子。
何夫人手上的棍子很粗,龇牙咧嘴的用着气力,而年轻女子跪在地上,任由那棍子打在身上,躲也不敢躲,只是哭。
“小贱人,你还想跟我分家产,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一个娼妇,你也有脸!”
“何子越死了,没人护着你了,老娘窝憋了这许久,今儿非得打残了你不成!”
下人们路过,面色都不改,似乎是习以为常了。
领他们进来的小厮上前禀报,那何夫人看到他们,这才住了手。
“哟,陆大人,您怎的又来了,我何府上下都搜了遍,你还想搜哪儿?哦,对了,你还没搜我身吧,那就搜一搜吧!”
这何夫人挺着胸脯就往陆长安身上撞,吓得陆长安赶紧躲到了江湛身后。
那何夫人没刹住脚,直接撞到了江湛身上。
江湛被撞得退后两步,也感受到了何夫人的凶猛,不由嘴角抽了抽。
陆长安忙行礼,“何夫人,本官来是有事问盈盈姑娘的。”
何夫人挑眉,“她?”
“是。”
何夫人哼了哼,冲跪在地上的女子呵了一声,“还不快滚过来接客。”
这一声‘接客’,让人听来十分不舒服,江湛回头看陆长安,见他皱着眉头,一副被欺负了但无可奈何的样子。
地上女子迟了一会儿起身,趔趔趄趄的走来。江湛看到她脸上有一道抓痕,挺深的,已经黑色的血痂,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她脸上怎么回事?”江湛小声问陆长安。
陆长安小声回道:“何夫人挠的。”
呃,这何夫人够狠够泼辣。
这位叫盈盈的女子约莫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胆子似乎很小,一直低着头,瑟瑟缩缩的样子。
陆长安依旧先行了礼,再问道:“盈盈姑娘,你认识李世吗?”
盈盈顿了一下,而后点头,“认识,他是我哥。”
“不是亲的,对吗?”
“嗯,他是我爹捡来的,后来跟着我们在画舫上,干些粗活。”
“前不久,他被何大人打断了腿?”
盈盈呜咽了一声,“是。”
“因为他想要带你走?”
盈盈低头不语,似乎有些害怕说错话。
“你是被何子越强抢进府的?”
“……”
“陆大人,你说这话可不对,她卖身葬父,我夫君花了钱买她的,你情我愿的事,哪来的强迫。”何夫人插嘴道。
陆长安问盈盈,“是这样吗?”
“我父亲……”盈盈哭得不行,缓了一下才说道:“分明是何子越派人打死的,根本没有什么卖身葬父,他就是把我强掳到府上的。”
“小贱人,他都死了,你还往她身上泼脏水?”
“我没有,我说的就是事实!”
“我撕烂你的嘴!”
那何夫人要动手,陆长安让两个官差给拦住了。
他继续问盈盈:“何大人遇害那晚,你在哪儿?”
“我……我在夫人房里。”盈盈小声道。
陆长安走没,转头看向何夫人,“她说的是事实吗?”
何夫人哼了哼,“她确实在我房间,一直都在,直到管家过来说夫君在他那院被人杀了,我们赶过去,见夫君躺在地上,身中数刀,而屋子里乱糟糟的,丢了好多东西,肯定是盗贼干的。”
陆长安脸上露出困顿之色,转而又看向盈盈,“夫人说的可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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