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小说程霖张宗廷长夜难眠免费-程霖张宗廷(长夜难眠)最新章节阅读

时间:2023-05-13 20:10:55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每个人都心照不宣,一定是后者。
权,钱,美色。
意味着永无休止的杀戮。
天蒙蒙亮,车开回了张宗廷在吉林的一栋联排别墅,听阿炳说,恐怕要住一段日子,等黑龙江那边复兴7号的风波平静再回,三方博弈看似收场,其实在转向另一盘棋,西郊十三街的六条街道,肉割得太狠,且不论喂不喂得饱祖宗,张宗廷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打江山,他怎舍得,茬子还多得是。
他抱着我径直上二楼,放在浴室的浴缸里,一池温水泛起涟漪,映着我和他模糊的眉目,他一件件褪去我的衣衫,直到一丝不挂。
水漫过我苍白虚弱的身体,流淌在胸脯和臀部的沟壑,摇摇晃晃飘飘浮浮。天花板的灯洒下重重倒影,是温暖的橘色,恰如张宗廷正抚摸我脊背的手掌,粗糙,宽厚,又炙热。
我和他渴求从彼此身上索取的欲,总是强烈的。
这份无可抵挡,无可自抑的强烈,变幻成一只硕大的手,一面锋利的刀刃,逼迫我走向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
它未必不见光明,未必非生即死,只是这一刻它的荒芜和阴暗,远胜过我在祖宗身边经历的每一场有图谋的利用。
张宗廷是崭新的,琢磨不透的。
他给我的生活,也是这样。
我搂住他脖颈,水淋淋的身子莹润如玉,春色无边,浸泡他胸膛,染湿了单薄的衬衫。
柔软的泡沫摊开,交错纵横的粗糙指纹反复摩挲耳垂和腿根,激起我情不自禁的颤栗,我透过凌乱的发丝,直勾勾望着他,他喊小五,他问我是真心跟他吗。
我曾无比抗拒,这称呼是耻辱,是我背叛和偷情的证据,是他毁掉我的开始,而此时此刻,它予我一场新的梦,梦里金戈铁马,大漠孤烟,风月情浓,或许我放不下祖宗,然而这个男人,我终归要漫长的纠缠下去。
“除了跟张老板,我还有选择吗。”
我恢复了往昔的娇怯明媚,张宗廷捏着我下巴,“这是我喜欢的结果。”
他扯开皮带,舌尖舔过门牙,匪气十足,“他给你的,我一样可以给。”
我后仰枕在浴缸的边缘,一头青丝铺散,浮于水面,“床笫的快乐吗?”
他同我一样赤裸,蓬勃的竖起,“除了这个,还有很多。”
我想问的那一句,盘旋唇齿,我犹豫了两三秒,咽了回去。
天色大亮时,张宗廷裹住有气无力的我走出浴室,阿炳在门外等候,他为我盖好被子叮嘱我睡一觉,最迟傍晚,他回来陪我用餐。
我恍恍惚惚听见发动引擎的声响,知道他离开了,毫无困意翻下了床。
又是一场秋雨,起起落落下了两个时辰,我和张宗廷最狂热的时刻,淅淅沥沥的雨声拍打着屋檐,我冷得失了兴味。
这场雨,似乎在送别。
我挑开玻璃,寒风灌进屋内,吹得窗柩嘎吱作响,保姆拎着竹筐从车里下来,小心翼翼护着筐内的绿植,走得极快,我踮脚朝庭院望过去,残留一片米黄色的衣袂。
不消片刻卧房的敲门声响起,“乔小姐,您醒了吗。”
我看着一地枯黄落叶和清澈的霜露,回了句醒了。
门随即被推开,保姆掀动着白色的棉布,取出一株长势姣好的花草,笑眯眯说,“张老板特意由南方运送哈尔滨的花,这不要住吉林几日,阿炳先生送到这儿来了,给您解闷儿。”
她说罢观察我神色,我麻木的面孔有三分松动,她立马趁热打铁,“名字好,红豆花,喜庆热乎,咱们女人的日子,和谁不是过啊,只有和前面的过不下去了,才会开始后面的,乔小姐得天独厚,上苍不会薄待您。”
红豆生南国,南国最多情。
祖宗不是多情之人,那些走马观灯永远新鲜的肉体,是棋子,是幌子,是玩弄发泄的娼妓。
他未曾搁在心尖,半点不。
从此露水情缘,前尘往事,付诸东流;风月纠葛,悲欢离合,覆水难收。
红豆模样的花,相思无凋零。
我失落怅惘,保姆还在喋喋不休,“南城的花畏寒,东北入秋凉,浇水都是温热的。”
她将盆栽挂在窗檐下,遮了一米日光,光影朦胧,墙壁的砖瓦也显得格外斑斓。
我瞧了良久,“他怎么想起搜罗这种东西。”
“乔小姐昨晚回来哭得可怜,张老板疼您,他可不是性子温和的人,肯花心思哄您,实在难得。”
张宗廷半辈子大约没给女人送过花,哪有连土盆一起送的,我忍不住发笑,伸手触摸叶子,毛茸茸的软刺儿划过指尖,麻麻酥酥的痒,我一下子从昨晚绝望中清醒许多。
米兰常说,当二奶的都想要好金主,姑娘踏入这行,为了吃香喝辣,谁是奔着吃苦受罪来的?图平安踏实,嫁凡夫俗子罢了,高贵的大门,自然有它的难熬。
失之我命,强求不来。纵然我舍不得,逼上梁山到这份儿,也由不得我。
情妇,自始至终是被选择的那个。
她的狠毒,在权贵世界,小巫见大巫。
我合拢玻璃,随口问她,“后半夜有女人在别墅,是我听错了,还是确有此事。”
片刻的死寂,保姆支支吾吾垂头,“是张老板养在大庆的女人来了长春,陈庄小姐。”
我略怔,“哦?”
保姆指了指半敞的门,“在隔壁住了一晚,今天会走。”
我一听,会走,言下之意没走呢,明摆着监视我,怕我端了她男人的窝。
我反手推开保姆,二话不说走出卧室,直奔一楼客厅,果不其然,这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陈小姐,正端坐在沙发,穿了一袭嫩黄色的绸裙,明媚有余,冷艳更多。
我目不转睛凝视她,她同样回视我,我听说过她,她对我也有耳闻,我们谁都不先开口,在等对方铺台阶,主动的一方,表明了放低姿态,甘愿屈就一步,承认敌人的地位。
今时不同往日,我是张宗廷的马子,傲气可留,胆气要收,干哪行都耍资历,台面讲究先来后到,宠不宠另当别论,陈小姐身份在我之上,该我敬着她,和廷门里的妻妾一个道理,她什么脾性我不了解,头一天见就得罪了,得不偿失。
我向她微笑点头,瞥了一眼空荡荡的茶几,“喝点什么。”
她眯眼回味这话五六秒,“这处居所我不熟,我在大庆生活了三年半,你安排即可。”
我在示威,炫耀主权,她在点醒我,她是前辈,第一回合试水,我摸清她既不是简单角色,也不是蒋璐那种表象隐忍,实则野心勃勃,这个女人半点不饶,不让,冷静而睿智。
我吩咐保姆斟茶,坐在陈小姐正面的贵妃榻上,懒洋洋倚着木藤,随手拿起一颗葡萄,叼在齿缝,风情万种打量她,保姆端上茶水,发现气氛莫名僵滞,她笑着打圆场,“是否需要通知阿炳先生,为您收拾木槐路的别苑。” 保姆一愣,她左右为难扫视我们两人,“可是乔小姐…”
“廷哥把房子过户了?”
她一句话问得哑口无言,抛出极大的下马威,这份气魄,我瞧着鲁曼和蒋璐也抵不过她,房子说白了一堆泥浆和瓦片,有钱想买哪买哪,只是男人送的意义不同,眼下张宗廷包了我,常言道金屋藏娇,没金屋就没地位,等同招嫖,扛不住风雨飘摇。
我沉默好半晌,才面不改色接茬,“当然能。”
我让保姆打扫客房,将行李一一稳妥运送上去。陈小姐不露声色抬眸,分不清看我或是看别的,又垂下眼皮兀自喝茶,我们关系微妙,完全无话可说,我也懒得赔笑,都算半个女主人,装什么贤惠,我找借口起身离开,背过去往二楼走的刹那,脸色猛地沉了下来。
我担忧的处境,到底还是发生了,毫无喘息的余地,来势汹汹,措手不及。
换个男人依靠,终究逃不过女人争斗的戏码,张宗廷不会娶我,他连祖宗应允的承诺都给不了,我迈出这一步,不过是拼尽全部赌注,以推翻我的安稳生活为代价,赌注他的情意更真,肯为我取舍。

156 一寸春色
陈庄使我萌生了庞大的危机感。
腹背受敌与人瓜分的生活并不是我祈盼的,倘若最初不能拿下张宗廷,独占他的情意,将这盘棋局赢得光彩漂亮,我面临的不过是重复祖宗给我的人生。
我无比凝重回到房间,保姆紧随其后跟上来,我反锁门,开门见山问她陈小姐的来头。
“她始终在辽宁,替张老板打点赌场和油田的生意,我也是第一次见。数月前鲁小姐被惩处,我听阿炳先生说,鲁小姐表面得宠,而张老板最看重的其实是陈小姐。因此远离争锋,养在相对太平的地方。”
我心里咯噔一跳,不由自主握紧拳,“当真?”
她点头,“大概真。”
能让满腹利用的张宗廷考虑这一层,颇有几分祖宗待我护着我的架势,不被世人关注的陈庄竟是如此分量。
我起身触摸那株盛放的红豆花,秋末非花开时节,温泉水催开了花蕊,万红娇艳中洒落一点鹅黄,像极了我眼尾一颗朱砂痣。
“她是否会打枪。”
保姆说张老板不喜女人摆弄武器,根本不准碰。
九姑娘的前车之鉴摆在那儿,道上巨鳄谁也不愿赴垮台的乔四和杨馒头后尘。我心里一下子有数了,眉开眼笑说,“好好伺候陈小姐。她登堂入室栽我颜面在先,我也要笑脸相迎以德报怨。”
一整日陈庄和我再未碰面,我故意回避着她,不留分毫冲突的机会,活生生晾着,熬干她的锐气。
傍晚张宗廷归来时,我正伏在阳台的软榻上赏花,听见动静便知是他,也没回头,仍专注瞧着叶子间晶莹剔透的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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