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小说(不哭的眼泪)梁月萧初泽梁方在线观看-女主是梁月萧初泽梁方的小说(不哭的眼泪)无弹窗

时间:2023-05-14 12:12:03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梁月急急从躺椅上起来,蝴蝶簪子勾在扶手上,叮一声掉落在地,头上百合髻散披在肩头:;大哥哥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坐下。;

她叼着簪子,扶着自己半倾的发,忙忙乱乱去里间窗下针线框里翻梳子,明明记得有一把小桃梳扔在此处,此时找来找去却不见了踪影。

;宝月这丫头也不知去哪儿偷懒。;她心头生气婢女惫怠,又不能显露,只得耐心的拢起五指做梳,将头发扶定,簪子挽起,摸摸鬓角,出去和萧初泽说话。

萧初泽重温那本虬髯客传,正读到虬髯客旅舍见红拂女梳头,又见梁月里屋挽髻,会心一笑,微微摇头,将书卷抛下。

梁月出来拜了拜,在萧初泽身边的椅上坐下,语气佯装,轻嗔薄怒:;大哥哥即来,要么唤醒我,要么唤宝月,如何留我在旁睡着,自个煮茶看座。;

他瞥了瞥她绯红的两腮,给她斟茶:;想看看你究竟能睡到什么时候。;

她见他唇角微望上勾,眉目舒展,眼尾放松,心情似乎极佳:;这样热的天,哥哥从何处来?;

他挑眉:;只是在祖母那坐了会,听祖母说你近来都在绣阁里呆着,故顺道来看看你。;

她知道最近祖母找了不少媒人上门,给他相看亲事,他十有是被召唤去和媒人说话:;哥哥在祖母那挑到合心意的女子了?;

他摇头,淡声道:;勉强有一两个入眼的,都不甚好。;

;哥哥芝兰玉树,嫂嫂也必定也要秀外慧中,兰心蕙质。;

他喝口茶,抬眼看她,淡然一笑,眉尖略挑起,不置一词。

真是奇怪,他那样细长的眼,风流下弯的眼角,薄薄的眼皮,配上微微上挑,长又飒爽的眉,竟显得分外和谐,眉底的凌厉,将凉薄的眼廓都中和的温柔斯文。

梁月将头埋在茶盏里,听见他问:;我见绣绷上喜服已裁,正在绣样儿,这阵子都忙这个?;

梁月点点头:;我和苗儿姐姐一道做,她裁衣样,我绣花样,这样容易些。;

他拢着茶盏想了半晌,慢慢道:;还有大半载时间,慢些做吧,别熬坏了眼。;

又似乎是叹气,问她:;嫁给张圆,你心底满意么?;

他们关系虽然亲厚,却并未无话不说,言语一直克制,梁月抿唇,只说:;圆哥哥极好。;

萧初泽点点头,少坐片刻,回来见曦园,在内室独坐。

半晌之后,他从袖间抽出一封信,默读一遍,将银烛燃起,将书信烧尽。

吴江水媚,女子也生的娇柔,又是富庶之地,水路通畅,沿河藏着不少私窠子,个个临水小楼,住的俱是自顾营生的烟花女子,小楼下都泊着小舟,对于南来北往的行商来说,花上足够的银子,在此找个小楼歇歇脚,逛逛附近山水名胜,芙蓉帐帷玉肌香暖,十天半月里松散松散,最好不过。若是有事不得停留,又贪恋烟花,也可邀女子同行,货船后跟着女子家的小舟,陪着东奔西走,夜里舟船上寻欢作乐,若是不用了,给足银两,女子乘坐自家小舟再返回吴江。

施存善是个贩生药材的行商,南下贩货,路过烟花之地,在王妙娘家里盘桓了整整两月,情意缠绵,恩爱不移,原许诺到闽地贩完药材后,回程再过吴江度日,岂料有事耽搁,未经吴江就回了江都,也把那恩爱妓子抛之脑后。

世事难料,施存善几年后再路过吴江,想起旧日情谊,推门进时,却从王妙娘屋内奔出个小女孩,笑喊他爹爹。

原来施存善辞别王妙娘之际,已然珠胎暗结,十月临盆,生下一女。但当年的情/事,如何说的清,这女孩儿看着年岁正当,未必是他的种结的瓜。

但当时王妙娘确实有孕,去药铺买过堕胎药,那胎儿却一直未流下来,她怀胎时全靠姐妹接济度日,生产时也请过大夫,十二月的寒雪天里生下一个羸弱的女婴,在王妙娘身边养到满月,因要接客生活,就把女婴送往尼姑庵里代养,几年后,那尼姑庵因事关门,女儿又回了私窠子。

因这小女儿生的一双深深笑靥,故名小酒,生的乖巧,嘴甜又伶俐,骨肉亲情,施存善疼爱不已,取了名字叫施梁月,竟日不舍得这一对母女。后来又出了赎身钱,将母女两人带回江都,因家里母亲眼里容不得娼妓,故置在杏花巷里,不敢带入施家。

梁月乖巧懂事,眼色极佳,在杏花巷里养了两年,最后施老夫人点了头,将母女两人带入了施府。

只是为了防人口舌,只说母女两人是在吴江纳的妾室,不透露私窠子的事情,又找人去问梁月身世,事事时时都能对的上,也就真是施家的骨肉。

赵安人家的沈嬷嬷,正是那尼姑庵里的尼姑,那尼姑庵也不是什么干净地方,收养五六名弃婴,打着菩萨名号,暗地里做着皮肉生意,后来被人揭发出来,梁月又送还了私窠子,庵里的尼姑打死了一个,病死两个,逃的这个就还俗在金陵嫁了人。

那沈婆子照顾了梁月几年,许是认出了她。

萧初泽向来不想理会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也不想理会这沈婆子,只是梁月向来谨慎,他不动神色看在眼里,却有了几许期待。

第11章


酷夏的几场倾盆大雨,浇坏了张家半爿院墙,压毁好几盆开的正艳的兰花,睡莲缸又沤坏了凉亭桩子,张夫人和自己的丈夫张远舟商量:;明年圆哥儿娶亲,他的屋子也该休整一番,不然以后不好迎新妇,园子里好几处也被雨水沤坏了,也得找人来修修。;

张远舟忙着去学堂:;夫人做主便可。;

张家是书香门第,屋子是祖上传下来的花园宅子,占地不大,但假山凉亭、藤萝老树看着熨帖,但这么些年栋梁也有些老旧了,十几年前翻修过一次,后来一直小修小补,张夫人想着以后梁月进门,几个儿媳再添了孙辈,屋子便不够住,想将花园旁侧一爿假山石挪走,做排厢房使用。

过几日张圆从书院回来,听闻母亲要请人来修缮园林屋舍,笑道:;这事好办,何不请况家伯父来,他家就是做园子营生的,做景建屋都可,为人又好,还和咱家有来往。;

张夫人也是这个意思,见张圆要出门:;哥儿要往哪儿去?;
张圆弯眼笑:;正约着和况学去书肆看看。;

张夫人估摸儿子要想着法子去看看梁月,戳着他的额头:;你呀,亲事都定了,你还成日心里头挂念着,将这些心思放在学问上,岂不是更好。明年考试若能中,那可是双喜临门,娘心里头也高兴。;

;儿子知道。;他笑的腼腆,;母亲不必忧心,儿子心中有数。;

他迈出门,回身又和母亲说:;我去和况家说一声,请况伯父来勘量园子。;

梁月今日和苗儿一道出门,也不走远,只去自家新开的绢绸铺看些料子,原来施少安去岁南下后,在钱塘看中绢绸生意,几个月前新开了间绢绸铺子,就临着原先绒线铺左面门面,端午节前标船上运来十几大车的丝绸,就此开门迎客。

梁月和萧初泽在祖母处说过此事,只说给喜哥儿做两身褂子用,他看着她笑嘻嘻的脸,微笑道:;妹妹若想要料子,我差伙计送些时兴料子来给妹妹挑便是。;

她眯眼笑,扭头看了看施老夫人,柔声回他:;也不光是想看料子,也想看看大哥哥的新铺子,听说是大哥哥定的店铺样式,光磨锃亮的黑油地板,雕花窗棂,还设了株好艳的牡丹,比家里的屋子还好些。;

他会心微笑,施老夫人又在一旁道:;去看看也好,其他人都去过好几回了,就甜丫头闷在家里,连门也未出过。;

;明日我不在。;他嘱咐她,;多带些人出门,若是遇上合心的,不拘多少,拿回家便是。;

姐妹两人带了宝月,又带了喜哥儿和个老嬷嬷,用的是自家的马车,故未带小厮,先给喜哥儿买了包乌梅果仁,再往绢绸铺子去。

绢绸铺子的伙计早知今日二小姐要来,早在楼上准备了茶水,马车停定,没想到打头的姑娘是这样的出众,和少东家都是一样的好相貌,一看便是一家子里出来的人物。

梁月拉着喜哥儿选了好几块料子,又给苗儿挑了好些,俱让伙计包起来,苗儿拦住她,悄声道:;你给我挑这么多做什么?又不是逢年过节做衣裳的时候。;

;看着都喜欢。;梁月在她耳边道:;这时用不着,日后孝敬婆母妯娌,定然有用处。;

两人在绢绸铺消磨了半日,见着时辰不早,催着车夫回去,马车行至半道,一棵歪脖柳树下早有两个年轻男子等候。

梁月和苗儿撩帘,相视微笑,喊车夫缓驾马车。

马车咄咄的缓步走,况学和张圆上前来作揖,各自喊声:;苗儿妹妹,梁月妹妹。;

姐妹两人也未下车:;正巧,如何在此处碰见你们两人。;

;今日书院放旬假,我两去书肆里寻些夫子要的书,两位妹妹从何处游玩归来?;

;去铺子里看些料子,给喜哥儿做衣裳。;

喜哥儿也钻出个光溜溜的脑袋,脆生生的喊了声:;大姐夫,二姐夫。;

四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半烛香的功夫,嘘寒问暖,添衣加饭,张圆递来一本崭新《说文解字》递给梁月:;妹妹手中的那本用了好些年,我看书肆里有新的拓本,纸张硬厚些,字也大些,给妹妹留了本。;

又递过来一个纸包:;适才有个小贩叫卖新鲜削好的荸荠,给妹妹买了些,吃个鲜意。;

况学也递给苗儿一盏玻璃盏:;听巧儿说你夜里也常做针线,要仔细些眼睛,油灯熏眼睛,用这个玻璃盏,看的透亮些。;

姐妹两人好生一番谢过,和两人依依作别,又回了府里。

那油纸包的荸荠,早在马车就众人分食,跟着喜哥儿的嬷嬷也捻了一块,笑盈盈道:;二小姐和姑爷,都是斯斯文文,落落大方,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梁月抿唇一笑,带着喜哥儿进了府里,拜见祖母,又和众人说了一回话,才回了自己的绣阁。

那厚厚一本的《说文解字》已经和绸布一道搁在桌上,她拿起细细翻阅,不由得会心一笑,每页纸上俱有一二文字被炭笔极轻微的划过,轻易看不出来,字字凑起来,倒是一封情谊绵绵,叨叨絮絮的书信。

她眼里光芒闪动,看了又看,嘴角不自觉绽放笑意,细细抚摸着书页,再三回味,只觉心头无比快乐,只盼着时日快转,早得厮守。

宝月见自家小姐呆呆坐在桌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挂着满满的温柔笑意,唤道:;二小姐,天黑了,奴婢将灯点上吧。;

梁月回过神来,将新书收拾起来,又将桌上那本旧的《说文解字》递给宝月:;这本有些旧了,字小看着费神,收到书箧里去吧。;

宝月点点头,先将银烛点上,挟着书本往外间走,这时听得门外有人唤她,原来是厨房的人送了一碟新鲜荔枝过来:;是今早漕运码头上刚卸下来的,抬到家时冰还未化净,还水灵着呢。;

宝月最爱荔枝,将书本搁在一旁,兴高采烈的接过那碟子,又谢过厨房的婶子,蹬蹬往楼上去:;二小姐,有新鲜荔枝来了。;

萧初泽今日陪着几个做绸缎生意的南客应酬,惹了一身的脂粉味,南客索性歇在勾栏院里,他见天黑,原想去丹桂街度夜,不知怎么的又改了心意,酒醉握不住缰绳,顺儿使唤家里马车来接。

萧初泽见那车夫,心里立即清醒了三分,内心冷笑,问他:;今日二小姐和姑爷都说了些什么话?;

;只寒暄了几句。姑爷送了二小姐一本书,一点吃食。;那车夫将白日情景描述给萧初泽,;片刻就走了。;

他醉的头疼,满身酒气靠在车壁上,扶额蹙眉,细长的眼紧紧闭着,到了施府门前,顺儿将他扶下马车,主仆两人往见曦园去,他半路却停了脚步,使唤顺儿:;去丹桂街。;

其后几日,况苑带了个雇工来,敲开了张家的门。

迎人的是张夫人,见到况家来人连忙寒暄,唤人端茶,两个儿媳张兰和杜若这回还在婆母房中做针线,听见婆母出去迎人,又听见家里婢女说:;是来家里修正园子的人。;

妯娌两人俱道:;趁这时候,让他们把咱两的屋舍都收拾一番。;

杜若点头:;我窗前的那爿含香,还是砍了去,花香浓的我头疼,每日里身上都沾了股味道,还招惹蚊虫,夜里睡得也不安稳。;

张兰亦是附和:;园子里的乱草杂树叶不少了,不长花不结果,换些别的栽倒好。;

前院里张夫人和况苑寒暄,况苑话不多,却也丝毫不拖泥带水:;父亲这几日有别的活计,忙的抽不开身,指派侄儿先来看看,烦请婶娘往内通传一声,侄儿往内去看看园子房舍,莫冲撞了内院的女眷们。;

张夫人差使婢女往内去通传,喝过一盏茶,张夫人陪着况苑往家里各处俱看了看,况苑见园子杂乱,一看便知许久无人料理,又见四周房舍布局,捻捻柱底木屑,俱碎成了齑粉,递给张夫人看:;园里林木虽多,看着雅致,却也招徕蚊虫,挡了日光,屋里晒不进,潮易生虫。;

又指点了一番布局动作,说的张夫人连连赞同:;就依侄儿之见,早些收拾利索吧。;

况苑正色道:;明日侄儿吩咐人来,往园子各处挡上围幕,先把园子修葺好,婶娘也往内说一声,干活的都是些粗蛮人,若有做的不对之处,尽管和侄儿说,侄儿好管教伙计行事。;

张夫人点头,暗赞他稳重,又留他用饭喝茶,况苑不受,揖手作别:;明儿再来叨扰婶娘。;

第二日早,张兰和杜若陪同张夫人用膳,听见园子里喧闹声,知道是修园子的人来干活,婆媳三人说过一回话,做了些针线,妯娌两人告辞回房,张夫人道:;这阵儿有干活的伙计在,你们都当心些,屋里的首饰衣裳俱收拾好,莫被坏心人捞了去。;

妯娌两人连连应答,出了张夫人的屋子,两人绕着围幕往各自屋里行去,正要分别之际,杜若扯住张兰,心中微有不忿,不得不一吐为快:;你听婆母的意思,明着让我们紧张些衣裳首饰,暗里就怕我们举止有丝儿不庄重。;

张兰压低音量道:;你就少说两句吧。;

;她儿子成日不归家,她不管教管教,媳妇倒是管教的明白,大门不许出,二门不许迈,成日里只守着她,我嫁入这家里来,一年里只得出三四回门,闷也闷死人。;

;女子持家守业,本就是本分。;张兰扯扯她,;莫说了,当心被人听见。;

两人各自回屋,杜若在屋内坐了半日,见日头晒不进屋内,自己提了把扇子,去外头游廊美人靠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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