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便走到了顾澈任的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孩子,我并不求你能为国家做多大贡献,只希望你能开心度过一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而我只希望你在迷茫无措时能够回头看看自己的初心……”
顾澈任从来没有听过他说这些话,眼眶瞬间布满了泪水。
他一直以来以为自己在父亲眼中是耻辱,是一个于国于家都没有用的闲人。
“爹,我真的后悔了……”顾澈任抱着他说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在心里埋怨姜倾语耽误了自己的前程,却忘了自己能有如此前程都是因为她。
虽说为国尽忠是每个男儿的理想,但是为国尽忠也不一定非得在朝堂。
两人可以携手天涯,除危扶弱,看遍大好河山貌似也算一桩美谈。
是自己忘了这份初心。
现在最重要的是姜倾语的病。
她嫁给他的时候,皇家只派了太医跟随,并没有与他言明她的病情。
而她,每次让他见到的,都是温暖如春的模样。
顾澈任之前以为只是普通的心疾,但是就这几次发病情况来看,她的病情应当比他想象得严重得多。
是要找太医询问清楚,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想无头苍蝇一样干着急也不是办法。
不过他与宫中太医关系并不相熟,又刚与姜倾语和离,贸然相问恐怕他们并不会告知。
他突然想起,在府中,一直与姜倾语请平安脉的人是陈太医。
他与陈太医私交不错,若是问他的话,陈太医必然会全然告知。
太医院。
因为上次姜倾语发病,所有人都急成了一团,所以这次准备了甚多备用药材。
太医院上上下下都在整理翻晒。
顾澈任叫住一个人问道:“请问,陈太医在哪里?”
“在药房。”这人指着正前方的一间屋子说道。
顾澈任点头道谢:“多谢。”
走到药房时,门并没有关,陈太医正坐在坐子前,紧皱的眉头显示出他此时的焦虑不安。
顾澈任轻轻扣了两下门,道:“陈太医。”
陈太医抬起头,随后将手中的药材放下:“南大人?进来吧。”
顾澈任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药,随后坐到一旁。
他单刀直入道:“陈太医,我想问一下,现在公主的病情怎么样了?”
陈太医摇了摇头:“不容乐观,现在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在想新的药方,之前的药方已经不管用了……”
顾澈任愣住,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可是,我昨日见公主,她身体看起来已经好了……”
“只是暂时控制住了……”陈太医叹了口气,“公主自小便有心疾,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再想办法,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病情总是反反复复。”
“如今又有郁结,这郁结不解病情很难减轻。”
顾澈任逐渐激动起来:“郁结?可有良策?或者说需要哪种药引,陈太医您只管说,澈任一定尽全力找回来……”
陈太医看他的模样也觉心酸,太医院上下十几载都未曾又任何进展。更何况太医院想要什么名贵的药材没有,如果能找到方法,早就已经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