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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15 17:23:20   热度:37.1℃   作者:网络

 秦秀才道:“道长过谦了,敢问今年贵庚多少?”
桑重道:“贫道生于咸平三年,彼时的皇帝姓赵。”
秦秀才瞪大眼睛,道:“如此说来,道长有三百多岁了!小可今年十七,道长比小可的曾曾曾祖父还大呢!”啧啧惊叹,又问:“道长有几个孩子?”
桑重道:“贫道不曾婚配,何来子嗣?”
秦秀才叹息一声,似乎很为他惋惜的样子,又不住问他故宋时的事。
桑重感觉被他当成了老古董,其实在修仙界,三百多岁还是年轻的。
清都派共有五位长老,桑重年纪最小,没收弟子。师兄们都收了弟子,每日操不完的心,看不惯他清闲自在,便催他收弟子。
桑重想,这大抵和凡人同辈间催生孩子是一个心理。
虽然师兄们动机不纯,但收弟子毕竟是薪火相传,壮大师门的好事,桑重义不容辞,此次下山云游,便是寻觅良才的。

这秦秀才根骨倒是不错,却不知品性如何。桑重打算相处一段时日,再做计较。

夜里果真下起雨,风声和着雨声,愈发汹涌。阿绣披着秦半山的皮囊,躺在硬梆梆的炕上,仿佛置身海上。
桑重并不是她的丈夫,于她而言,他只是一颗很有用的棋子。棋子呼吸声平缓轻微,阿绣睁眼看着黑暗中他的轮廓,像蜘蛛盯着猎物,纷纷思绪若能变作蛛丝,已然将他裹成一个茧子。
次日一早,雨停了,窦家的人和两名差役来关圣庙接桑重去窦家。
桑重对秦秀才道:“秦公子,邻县的窦相公家里出了怪事,请贫道过去瞧瞧。你若不忙,同去做个帮手,谢仪五两,如何?”
一个肉眼凡胎,弱不禁风的秀才能帮他什么忙?
正用一碗热水泡干粮做早饭的阿绣愕然地看着他,心想他一定是可怜我囊中羞涩,给钱又怕我难为情,便想出这个名目让我心里好受些。
真是个细心又善良的人儿,阿绣心中感动,巴不得跟着他,忙道:“承蒙道长抬举,我们这就走罢。”
董氏被安置在窦家的一个小院里,好吃好喝,还有两个丫鬟伺候着,却总是阁泪汪汪。
这日清晨,她坐在妆镜前让丫鬟梳头,看着镜中的自己,便红了眼圈,道:“小桃,老爷和夫人还是不肯认我么?”
小桃垂着眼,抿唇不作声,董氏的泪珠儿便噼里啪啦砸在桌面上。
小桃过去是服侍窦小姐的,董氏一见她,便叫得出名字,而此前,小桃从未见过董氏。
董氏究竟是不是窦小姐,小桃在她身边观察了这几日,要说言行举止是很像的,连爱吃的菜都一样,可借他人的肉身还魂,这事太过离奇,谁也不敢轻易相信。
见董氏哭得梨花带雨,小桃便想起常常流泪的小姐,忍不住劝道:“姑娘莫要伤心,事关重大,老爷和夫人谨慎些也是应该的。奴听说他们从邻县请来了一位桑道长,是清什么派的长老,很有本事。只要他说姑娘是,老爷和夫人一定会认你的。”
董氏神情一愣,拿起帕子擦了擦脸,道:“那位桑道长何时来?”
小桃道:“昨日派人去接了,快的话,今日就能来了。”
阿绣在马车上听桑重说了窦家的怪事,心中不以为奇,面上诧异道:“竟有这等事,桑道长,你说董氏当真是被窦小姐的魂魄附身了么?”
桑重道:“耳听为虚,眼见也未必为实。”
阿绣眨了眨眼睛,虚心请教道:“那什么才是实呢?”
桑重道:“亲自验证过的才是实。”
阿绣点了点头,一副受教的表情,转脸看向车窗外,翘起了唇角。
窦家世代为官,是县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下了马车,便有衣着考究的仆人迎上来。进门只见重楼复榭,廊然清朗,一路修竹乔松,莺啼恰恰。
窦老爷宦海浮沉二十多载,本是很沉得住气的,最近被董氏的事闹得心烦意乱,此时正背着手,皱着眉,在厅上来回踱步。
管家道:“老爷,桑道长来了。”
窦老爷见一个俊秀非凡的道士身后跟着个其貌不扬的小子,自然便将后者当作了随从,拱手与桑重见过礼,也不问他身后的小子是谁。
还是桑重介绍道:“这位是贫道的朋友,秦半山。”
窦老爷这才看了阿绣两眼,道:“秦公子,幸会幸会。”
分宾主坐定,仆人端上茶来,窦老爷一边吃茶,一边细细打量着桑重,真个秋水盈盈玉绝尘,簪星闲雅画中仙。青春永驻惹人羡,掷果盈车为哪般。
想当年挑女婿,窦老爷愣是把方圆几百里的青年才俊看遍了,论样貌,竟都不及这位清都派的五长老。
清都派,修仙界首屈一指的名门大派,窦老爷是知道的,朝中大臣,王室宗亲,鲜少有不知道的。他们当中,有些还和清都派沾亲带故,就说卫国公易恺和桑重的师侄易隽之同宗,论辈分,卫国公还得叫易隽之一声大老爷。
可是易隽之看起来比卫国公年轻得多,见了面,就很尴尬,幸而他们不必见面。
对着卫国公的大老爷的师叔,窦老爷恭恭敬敬道:“桑道长,董氏自称是小女还魂之事,您怎么看?”
用眼睛看。阿绣在心里接了一句,抿唇忍笑。
桑重瞟她一眼,从袖中拿出一道符,道:“将这道符贴在董氏房中,两日后自见分晓。”
窦老爷小心翼翼地接过符,有些担忧道:“倘若小女的魂魄果真附在她身上,这符不会伤害她罢?”
桑重让他放心,他便依言交给下人,去董氏房中贴上,自己陪桑重和秦半山用了顿素斋。
桑重道:“府上屋宇华美,景色怡人,贫道想多看看,不知是否方便?”
窦老爷受宠若惊,连声道:“方便,方便,难得道长赏眼,我带你去云水坞看看,那里景色最好。”
桑重道:“不必麻烦,贫道和半山逛逛便好。”
窦老爷也没有勉强,道:“那二位随意。”
阿绣跟着桑重信步走在一条五色石铺就的小径上,两侧花木茂盛,日光透过枝叶,星星点点地落在地上。
阿绣好奇道:“桑道长,你给窦老爷的是什么符?”
桑重道:“不是什么符,我瞎画的。”
“啊?”阿绣睁大眼,以为他在开玩笑。
毕竟名门大派的长老,一举一动都要为人表率,怎么会像江湖骗子似的糊弄人?
桑重弯起唇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道:“若你是董氏,假扮窦小姐,此时知道我来了,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跑了!”阿绣不假思索,说完会过意来,道:“你在试探董氏?她是装的不是,以道长的修为,一看便知,何必试探她?”
“她若是装的,一个卖唱的穷苦妇人如此了解深宅大院里的窦小姐,你不觉得很奇怪么?与其逼问她原因,倒不如让她自己说出来。”
因存了收徒的心思,桑重又多说了一句:“对女人强硬,往往会适得其反。”
阿绣看着他,笑道:“想不到道长你还懂这些。小可有位朋友,说过一句差不多的话,道长想不想听?”
桑重道:“愿闻其详。”
阿绣道:“她说,对男人强硬,往往能如愿以偿。”
能有这种经验之谈的人,想必本领高强,抑或手握大权,制伏过很多男人。这若也是个男人,无疑是将帅之才,一方霸主,这若是个女人,那就更厉害了。
桑重道:“你这位朋友不简单。”
阿绣笑道:“她确实不简单,道长你也不简单。”
桑重道:“我不过活得久一些,经历的多一些罢了。”说着走到岔路口,右边的小径通向一个月洞门,门上题着琴风二字,里面是个独立的小院。
桑重没有进去,站在门外,观望里面有平屋三间,中间的门开着,几个小厮进进出出地在搬运东西。南边墙角一株李树,枝繁叶茂,长势喜人。
桑重叫过一个小厮,问道:“这院子可有人住?”
小厮摇头道:“没人住,只是放些杂物。”
桑重让他去忙,伸手按住阿绣的肩头,认真道:“秦公子,这宅子的风水不太好,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请你酉时后来一趟,将院子里那棵李树砍断。”
砍树谁不会呢?他分明是给我赚那五两银子的机会。阿绣心里这么想,也就没问他为何不让别人来,爽快地答应了。

第四章 三寸金莲夜惊魂
吃过晚饭,将近戌牌时分,天已黑透,一轮明月溜上树梢。
阿绣提着灯,拎着一只竹篮出了门。竹篮上盖着块布,布底下是一把砍柴的大斧头。
走到琴风院,一路上没遇见什么人,院子里静悄悄的,只听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阿绣走到那棵李树下,放下灯和竹篮,一揖到地。
“李兄莫怪,并非我想砍你,而是你妨了人家的风水,我也是奉命行事,对不住了!”
拿起斧头,阿绣叹息一声,又道:“红尘是非多,来世若还做树,千万远离红尘。”说罢,用力砍在树干上。
树身震颤,落叶纷纷,骤然刮起一阵阴风,冰冷刺骨,阿绣不禁打了个寒噤。拔出嵌进树干的斧头,又要砍下去,忽觉有些异样,仿佛被人盯着后背。
她身后是三间平屋,小厮说过没有人住。她还是回头看了看,门窗都关着,屋里并未点灯,就算有人也看不见。
换了个方向,阿绣面对着三间屋子,举起斧头,只听啪的一声,从屋里传出来的,很轻,像是什么小物件掉在地上。
也许是院子里太过安静了,听起来格外清晰,紧接着又是一声。那屋子是堆放杂物的,东西摆放不稳,发出这种声响也很寻常。
阿绣不予理会,又在树干上砍出一道口子,树叶落得更多。
哒,哒,哒,屋里的声音变了,节奏缓慢,好似有人趿着鞋走路的脚步声。
阿绣盯着锁住的房门,心想难道有贼?可是我在外面亮着灯,里面若真有贼,早就看见了,走路也该悄悄的,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莫非是鬼?阿绣最怕鬼,想到这里,心里发毛。过去大家凑在一起摆龙门阵,讲鬼故事,就她躲得远远的,不敢听。
为此,同伴没少笑话她:阿绣,你个妖精怎么还怕鬼呢?
谁说妖精就不能怕鬼呢?鬼是死过一次的,光是这段经历,就很可怕了呀。
阿绣想跑,又怕桑重知道了笑话,强忍着恐惧,加快速度砍树。
木屑横飞,树液流淌,屋里的哒哒声忽然停了。这一静下来,阿绣也不敢动了,感觉屋里的东西在蓄势待发。
她攥着斧头,手心都是汗。
过了几弹指的功夫,门锁掉在了地上,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吱呀一声,门开了。
灯光照不进屋里,浓雾般的黑暗中伸出一只红绣鞋,没有脚,只有鞋,莲瓣大小,鲜红欲滴,如同血池里捞出来的。一只迈出门槛,另一只跟着出来,仿佛有人穿着它们似的。
阿绣吓得四肢发软,差点拿不住斧头,到了这会儿,也顾不得脸面了,提起灯笼,转身就跑,却看不见院门。
红绣鞋追着她,哒哒的声音近极了,贴着脚后跟一般。
阿绣知道自己中招了,因法力被封,眼下她与凡人无异,也不知如何是好,一头跑,一头想,桑重见我去了这么久没回,应该会来找我罢!万一在他来之前,我便晚.晚.吖被鬼害死了,岂非太冤!
不对,这里有鬼,桑重怎么会看不出来呢?难道他想借刀杀人?可我与他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为何要害我?
正想着,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结结实实摔了个跟头。白纸灯笼掉在地上滚了两圈,烧着了。
阿绣疼得龇牙咧嘴,抬头借着跃动的火光,发现周围堆满了杂物,自己竟跑进了屋,方才是被门槛绊倒了。
哒哒的脚步声这时又停住了,阿绣正欲站起身,余光瞥见一双脚悬在半空,轻轻晃荡。
明明怕到了极点,她却不由自主地转过头,细看那双脚只有三寸长,十个趾头都没有指甲,似被生生拔去了,鲜血淋漓。
红绣鞋想必是从这双脚上掉下来的,难怪那样红。
阿绣脸色惨白,浑身汗毛直竖,冷汗浸透了衣衫,脚也跟着痛起来,目光顺着蓝妆花遍地金裙上移,原来是具悬梁自尽的女尸。
女尸穿着华丽,满头珠翠,脖子上套着绳索,灰白的面孔朝下,闭着眼睛,猩红的舌头拖得老长。
不知是否错觉,阿绣仿佛看见她的眼睛动了一下。就在这时,火光熄灭,四周陷入黑暗,两点红光亮起,瞬间到了阿绣面前,是女尸血色弥漫的眼睛。
冷气拂面,阿绣的心几乎跳出嗓子眼,一声尖叫后,眼前闪过一片金光,她便不省人事了。
炫目的金光下,整间屋子亮若白昼,女尸如雪遇火,顷刻化为乌有。阿绣肩头符文流动,渐渐隐去。
桑重走进来,看着昏倒在地的秀才,眼神有点嫌弃,摇头道:“忒不济事。”
阿绣醒来,已是次日上午,她躺在客房床上,知道是桑重将自己带回来的,并不感激。回想昨晚的事,仿佛做了一场噩梦,心有余悸。
走到隔壁,桑重正坐在榻上看书,阿绣咬牙切齿地盯着他,眼里直冒火星子。
桑重抬眸将她看了看,若无其事道:“你醒了,饿不饿?我叫人送些吃的来罢。”
阿绣气冲冲道:“桑道长,你知道那院子里有鬼,是不是?”
桑重点头道:“那女鬼轻易不会现身,你阳气弱,所以贫道让你去引她出来。”
阿绣凑近了,在他那张棱角分明,清透如瓷的脸上细细寻找,愣是找不出一丝愧疚之色,愈发恼火,道:“你为何不事先告诉我?我也好有个准备,昨晚我差点吓死,你晓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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