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陆北城把书递给女生。
女生脸颊迅速升温，声音都扭捏许多：“是……是的，谢谢学长。”
陆北城面色自然，转身又走进了另一间书架。
而江如意就站在对面，推开书，就能看见陆北城清晰的面孔。
两人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在陆北城看不见的地方，自己却能注意到他的每个瞬间。
江如意呼吸不觉轻了几分，放回书，垂下眼睑离开。
在无声无息中，两个人交错离开。
到了月末，南航大学举行了一次飞行比赛。
周嘉衍跟江如意打好了商量让她过去，她便拉了李可过来一起看热闹。
李可很热衷这种比赛，一路上都抱着江如意的手直晃：“小意，你以后这样活动记得多叫我，我早想在南航大学找个像周嘉衍那样的机长男朋友了！！”
“飞行，帅哥，机长制服，谁能拒绝！”
江如意被摇的头脑发晕，连忙从李可怀里拯救出自己的手臂：“周嘉衍那种的，介意别碰。”
“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李可变了黑脸，戳了戳她的脸：“周嘉衍可是飞行专业最出色的学生，像他这样又专一又优秀的人有多难找！你对你男朋友真是理解甚少。”
江如意掀唇，忍不住想要反驳，当初陆北城也是这样的优秀。
可话到嘴边，她又顿住，迟迟反应过来，再多优秀的陆北城，也已经跟她没关系了。
聊天中，俩个人已经来到目的地。
南航大学的飞行滑道足有九千米，现在停了几辆直升机在进行表演。
看台上人群坐的满满当当。
江如意放眼望去，都看不见一个空位置。
恰逢此时周嘉衍身边一个眼熟的兄弟跑过来，看见江如意，松了口气。
“可算找到你们了，衍哥，叫我带你过去呢。”
江如意点了点头，跟着他走。
来到一个专属前排后，男生语气有些歉疚说：“不好意思，今天来的人有点多，南航所有学院都过来看比赛了，衍哥实在没办法过来照顾你了。”
“没关系。”江如意摆了摆手，一脸不在意。
不多时，比赛场上表演飞机被开走，广播响起，飞行模拟赛参赛员入场做准备。
哪怕江如意坐在了首位，也很难肉眼看见周嘉衍到底在哪条滑道上。
渐渐地，几架飞机推入滑道，飞行员们穿戴着不同颜色的飞行服，依次在广播员的介绍中来到比赛场。
江如意没太注意广播员的话，朝四周看了看，起身对李可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一条长廊走到尽头，忽然前方有道眼熟的背影站在看台网跟前。
江如意急切的脚步因为这背影缓下来，是陆北城。
喧闹中，他似有察觉的朝江如意看过来，眼底依旧波澜不惊，仿佛早有预料。
“你怎么也来了？”江如意目光带着不解。
陆北城眼睫微动：“……正好没课，随便来看看。”
现在飞行专业比赛和机械学院不沾边，她一直以为陆北城没兴趣会看。
站了会儿，陆北城像是在找话题：“你来看他比赛吗？”
江如意觉得他情绪怪怪的，但还是点头：“嗯。”
陆北城深邃的目光注视她，薄唇微张，似乎在说什么。
可与此同时，在广播的宣布下，跑道上的飞机同时滑行起飞，在他们的面前直上云霄，在天际留下了一条条的痕迹。
那声音太响，江如意有一瞬的耳鸣，她只能陆北城动了动嘴唇，说了一句什么。
最后，什么也没听到。
江如意蹙了蹙眉：“什么？”
陆北城视线渐暗，没有再说：“没什么。”
他远视空中的飞机，似是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很优秀……也配得上你。”
听着这番话，江如意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你……”
她话未落，陆北城忽然打断她：“我还有事，先走了。”
男人转身大步离开，一个人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接着就听“嘭！”地一声！
彩色的烟雾腾飞在半空飘散，预示比赛的结束。
广播喊道：“恭喜蓝队拿下比赛胜利——！”
江如意视线转向比赛场，几条飞机已经缓缓落地，她依稀听到所有人在高呼一个名字。
“周嘉衍是什么神仙！他也太帅了！”
“南航到底是怎么把这种人收过来的，这成绩直接打破比赛记录了吧！！”
……
江如意在尖叫声中回神，原来在她没注意的时候，他已经拿下了不错的成绩。
突然，手机响动一声，有人传来了一条简讯。
她打开，正是周嘉衍：“我赢了比赛，会有奖励吗？”
江如意看了几眼，打字：“你想要什么？”
还没等到回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女生的叫喊声。
能引起这么大注意力的人……除了周嘉衍还能是谁？
江如意抬眼看去，就见周嘉衍穿着一件笑蓝色的队服，放下耳麦，正往她的方向走来。
烈阳高照，男人眉目俊朗，嘴角牵起的笑容让人心生荡漾。
周嘉衍从走改成了跑，他穿梭在人群来到江如意面前。
感觉到了他强烈的气场，像是要做什么，江如意心跳有些快。
“你……”
一个字音未发出，周嘉衍已经低头，在她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一触即离，根本不给江如意任何反应。
“这就是我要的奖励。”周嘉衍直视着她的双眸，声音温柔。
江如意脸顿时烧红，第一次庆幸这里是南航，不在她们的医学院。
她看周嘉衍在得逞的笑，有些生气的说：“我……我还没说要答应给你奖励！”
“成吧。”
周嘉衍低低地笑，开始耍赖：“刚刚那个不算，我再吻一次？”
他眼底带着意犹未尽，又想上前。
江如意被吓怕了，下意识后退一步，结果后面是矮一截的座位，她险些摔倒坐台上。
周嘉衍眼尖扶了一下，看着江如意羞红的脸，笑声更加肆无忌惮。
到最后，江如意实在受不了这种被人围观的感觉，拉着周嘉衍直接走出了看台上。
找了个四周安静的地方，她松开周嘉衍的手，却又被人反手擒住。
周嘉衍轻而易举抵在身后的墙上，眯眼打量着她：“江如意，不要告诉我这是你第一次接吻。”
江如意退无可退，只能抬起头，正面回答：“是，怎么了？”
这个结果并不让人满意。
周嘉衍松开她，不爽地‘啧’了声，眼里压着嫉妒：“那我突然挺羡慕陆北城的，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喜欢他十年。”
他想不明白，又低下头看她：“我就想知道知道，为什么？”
江如意眼睫闪烁，呼吸有些发颤，她垂于两侧的手快被掐出血印也一个字也答不出来。
好像就是顺理成章，出自本能的。
从看见陆北城的那一刻，她都止不住心跳加速。
但是这些，她当然没办法说给周嘉衍听，而是说：“可是我的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都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周嘉衍反复想了想，点头：“也对，我得到的不比他少。”
在太阳暴晒下，江如意身体越渐不适，她不耐烦推开周嘉衍靠近的身体，转身欲走。
可下一秒，她忽觉脚下轻飘飘的，没办法走动，眼前被黑暗淹没，再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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