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见这两个名字出现在同一张纸上,竟然让闻敛的心底生出了几分唏嘘的心情。
他们怎么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就像闻敛当年也不懂,他和温意浓那样天差地别的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在命运的推动下走到一起的。
但事实就是,闻敛那时候就喜欢上了温意浓,哪怕如今过了五年他都依旧喜欢。
否则,他当年也不会因为害怕闻父伤害她,而设局让温意浓死心离开他。
但有些事情,闻敛想不明白。
于是他在将合同递给温意浓的时候,也忍不住问了。
“温意浓,当年……你为什么食言?”
温意浓像是听不懂闻敛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一般,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闻敛,以及他那攥着文件夹不松手的手。
闻敛极有耐性的解释道:“当年,我们约好了一起考京州大学。后来我去了,你为什么食言?”
温意浓一愣,显然没有想到闻敛竟然会在这里提起这件事。
她如今的心情,就好像她五年前看见铺垫盖地的新闻,宣扬“京北市理科状元闻敛被京州大学录取”时的心情一样不解。
五年前,温意浓不明白,为什么闻敛对她说出了那样的话做出了那样的事,最后却还是去读了京州大学。
现在温意浓也同样不明白,为什么闻敛会在时隔五年后问出这样的问题。
难道闻敛当年去读京州大学,是为了遵守和她的约定吗?
可他不是早就决定了要和丁梦凡一起去读麻省理工大学吗?
至于那个说要和她一起考进京州大学的约定,只不过是闻敛为了搪塞自己说的玩笑话罢了。
所以闻敛如今这样质问她,又是什么意思?是想说当年的事情其实另有隐情吗?
温意浓想不明白。
但如今的温意浓,早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为了得知闻敛为什么最近不对劲,而费尽心思都要去搞懂的小女孩了。
于是,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淡漠道:“闻总,我耍你玩玩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
话毕,温意浓拿起了桌上另一份闻敛刚刚签好的合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议室。
听见温意浓的话,闻敛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直到她离开会议室后,闻敛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当年他在会所包厢里故意气温意浓的话吗。
闻敛不由得失笑,当年他故意气她的话,温意浓时至今日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所以……温意浓这是在报复他当年的所作所为吗?
闻敛不知道自己是该为自己当年给温意浓造成如此刻骨铭心的伤害所伤心,还是该为温意浓这么多年依旧没忘记当年的事情而开心。
当年的事情,温意浓还记得那么清楚,会不会她其实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就像他的这些年一样。
温意浓走后不久,王助理去而复返,走了进来。
闻敛见他进来,吩咐道:“王助理,你把温意浓当初参加闻氏集团投稿的时候,附件过来的简历发到我的邮箱一份。”
王助理点了点头,很快找出了温意浓的简历,发到了闻敛的邮箱。
闻敛当即便点了开来,迫不及待地往教育经历那栏看去。
只见温意浓的教育经历那栏,赫然写着四个大字——纽约大学。
闻敛蹙了蹙眉,显然他没想到温意浓在被新的父母收养之后,竟然放弃了高考,直接去了美国读大学。
曾经,在志愿墙上写下心仪大学的两人,终究都没能如愿以偿。
……
出了闻氏集团的大楼后,温意浓这才觉得自己紧绷着的一根弦松了下来。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刚刚在面对闻敛的时候,她有多紧张。
温意浓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小小的一个竞稿宣布,闻敛作为集团总裁竟然亲临现场,这并不在她的意料之内。
此时,舒延在她旁边倒显得格外兴奋。
“意浓,你说我刚刚在渣男面前自称是你的男朋友,我机不机智?”
“不过他倒是真的让我有点另眼相看啊,他怼那个什么莫迪,看得我也太解气了点,简直是大快人心。要不是因为在现场要保持我的高冷形象,我感觉我都要忍不住为他喝彩叫好了。”
“还有后面那个王助理也是,太人精了,竟然让莫迪念竞稿成功者的名字。意浓,你是没看见莫迪的表情,脸都绿了,真的笑死我了。”
“后面我和王助理站在门口等你们签约的时候,我还偷偷问了。王助理告诉我,莫迪只获得了一票,而你有十三票,怪不得莫迪当时的表情那么难看,简直是大快人心。”
“闻氏集团不愧是京北不可撼动的商业霸主啊,对付莫迪这样的人,简直是杀人不见血啊。”
“哎,高手过招,招招致命啊。意浓,要不是闻敛之前那样对你,是个渣男,我还真的觉得他这个人有点意思,感觉可以做个朋友。”
一到了没有人的地方,舒延的话痨属性就暴露了个彻底。
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吵得温意浓头疼。
本来想对舒延的话充耳不闻,但听到最后,温意浓有点听不下去了。
她忍不住说道:“什么叫那样对我了?什么渣男?我只是跟你说过,他是我的一位故人,你怎么自己脑补出了这么多故事?”
闻言,舒延停下了脚步,颇有些无辜的开口。
“意浓,我还以为,你口中的故人,就是和你有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