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瑟缩着肩膀，那双眼睛还死死地瞪着顾圆圆。
顾圆圆神色平静。
找水军，带节奏，趁机抹黑。
这些手段太熟悉了，前世她做公关时，不知见过多少。
“顾圆圆！你不得好死！”见事情败露，谭素月遭受了无数人的唾骂，再也忍耐不住，将所有的怒火朝顾圆圆发作出来。
“今日你用这等下作的手段，让我谭府遭受重创，改日这些东西一定会千百倍偿还到你的身上！”
“你且等着吧！哈哈哈哈。”她疯魔地笑了几声，将自己的下唇咬得鲜血淋漓：“你杀了我啊！贱人！你便是掌着再高的权力又如何？今日你若敢在这街市上杀人，明日整个晋朝都会传遍你的恶行。”
“我是活不成了，你就能够踩着我的尸骨去走你的青云路吗？！你做梦！”
她狰狞着一张脸，不断地朝顾圆圆嘶吼着。
旁边的侍卫见状，怕她伤到顾圆圆，便上前按住了她的身子。
她根本就没打算挣脱，甚至还嗤笑道：“有本事你便就地杀了我，否则只要我活着一日，就会诅咒你不得好死！”
“杀了我啊！怎么，你不敢吗？高贵的顾大人！”
她模样疯癫，看得白羽眉头直皱，正欲叫人将她的嘴给堵上。
不想顾圆圆却缓步上前，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我不杀你。”
谭素月闻言，更加猖獗：“我就知道你这个贱人没这样的胆子！你就是有着再多的权力又如何，这天始终不是姓顾，你连带着个官帽子都保不住，还想要为所欲为？”
“哈哈哈，笑话！”
同她激荡的情绪比较起来，顾圆圆平静得过分。
她甚至都没有情绪，就这么看着她把话说完。
“不过今日此事，你倒是提醒了我。”
谭素月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猛地转过头，死盯着顾圆圆。
却见那人站在阳光底下，浑身却不带任何的暖意，一双眼眸平静无波。
“刑部将谭正华收押天牢后，他始终不肯将自己的同谋供出来。”
谭素月古怪地笑了下：“你想如何？难不成还指望我告诉你？”
“行啊，我说。这样吧，你跪下来给我磕个头，我便将指使我做这件事情的人告知你。”
“这样如何，顾大人？”谭素月上下打量着她，眼里带着些疯狂和兴奋。
“大人。”白羽皱下眉头，想要提醒顾圆圆。
此人已经癫狂，不必听信她的话。
顾圆圆已经开了口：“你也不知道吧。”
谭正华脸上的表情凝滞了。
她确实是不知道，对方只差人传了封信给她，信用的是寻常信笺，连笔迹都寻常。
今日混在人群里的人，都是她一大早亲自去雇的。
谭正华处决在即，她已经是走投无路。
所以不管对方是谁，她都只能这么做。
“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顾圆圆冷眼看她：“你父亲在牢里不肯交代，便是因为他知道，做事的人是他和谭寅，处决的也是他们二人。”
“你和你母亲只需要咬死了你们一概不知，依照晋朝律法，你们便还能苟活。”
“无论是进入教司坊，还是流放，总归是条生路。加上他背后牵连的人无数，为了叫他死得其所，那些人也会承诺好好照顾你们母女。”
顾圆圆的话，让谭素月瞬间清醒过来。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好似将自己的后路堵死了。
果然。
顾圆圆微笑道：“可惜你今日行这等事，把给你定罪的理由给足了。”
谭素月的神色瞬间衰败。
顾圆圆没给她反应的机会：“你既是拿官声名誉来恐吓我，那好。我便向你学习，拿你的性命去问你爹。”
“问他身后的人是谁，问他可否掌握名单。”顾圆圆走得离她近了点，那双幽沉的黑眸，就这么直直看到了她心底：“你说，你父亲是保你，还是保那些人呢？”
谭素月的腿，瞬间就软了。
可她还没来得及张嘴去求顾圆圆，就听顾圆圆面无表情地道：“把她押去刑部。”
“告诉白大人，父女可同审。”
剩下的话，也不需要顾圆圆多交代了。
身侧的侍卫眼神一凛，低头应下。
谭素月直接被堵上嘴带走了。
她方才以为她将这些日子在顾圆圆那受的气都给发作了，却万没有想到，此举直接将自己作死了。
她瞪大着眼睛，不断地扑腾着自己的手。
她想去求顾圆圆，求她给自己一条生路，她想说她错了。
然而，她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顾圆圆回头，白羽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满脸惊愕。
徐子乔却柔声道：“大人可有受伤？”
白羽瞬间回神，无语地看着好友。
顾圆圆拿捏着别人的性命，甚至交代底下的人父女同审。
这话听着简单，实际上背后代表着的深意，叫他冷汗都冒出来了。
同审之下，对谁用刑，谁会崩溃，简直不必多说。
然后徐子乔张口就问顾圆圆有没有受伤。
白羽翻了个白眼，这位顾大人，简直就是谈笑间杀人无数的典型。
感情叫人盲目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