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兰(人间清醒)全文免费阅读-小说宋玉兰人间清醒大结局

时间:2023-05-18 06:10:35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我本是大楚皇后,皇上对我言听计从。
除了一个小辣椒贵妃时不时跟我找茬外,我的生活简直美滋滋。
直到皇上给我端了杯毒酒,我才知道:
原来我和贵妃都是给人铺路的棋子,都是给人做嫁衣裳的裁缝啊!
真正的白月光是宫里如同隐形人的一个昭仪,她将踩着我们的尸骨,成为后宫最大赢家。
行吧,落子无悔,怪我眼瞎看错人,我认了!
没想到竟重生到了五年前,我和贵妃彻底交恶的宴会上。
我抢了那碗下过药的粥,握住贵妃的手:“妹妹,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妹妹!”
我是大楚的皇后,人人都道陛下对我言听计从。
后宫嫔妃的嫉妒和仇恨被我一一化解,
却等来了皇上的一杯毒酒。
“后宫安宁了,该给朕的心上人让位了。”
感情这是立我当靶子呢!
重生回来,我盯着皇上白月光那张寡淡的脸:
拿我当靶子,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了!
1.
如你所见,我是个皇后。
还是个很惨的皇后。
手上带着太妃送的镯子,里面藏着使女子不孕的零陵香;头上簪着皇上送的定情发钗,被特殊药物炮制过,长期接触身子会慢慢衰败;就连用的心腹丫鬟,也被贵妃收买了,密不透风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这一切,都归功于皇帝对我的「宠爱」。
也是,一个月三十天,他十五天都宿在我这里,还有十天在御书房。
妃子们苦啊。
每晚不是这个肚子疼,就是那个心绞痛,变着法地想劫我的胡,还有人端着汤汤水水来我殿门口当望夫石,更有妃子想摔跤碰瓷讹我的。
我也苦啊。
皇帝是来我殿里,但是每晚都批奏折到天亮,累了也是和身边太监宿在书房,我陪他的遭数还不及苏公公零头的一半。
全宫的仇恨粗箭头都让我拉满了。
就这么说吧,刘衍的后宫应该是历代帝王里最和谐的了,因为妃子们众志成城、团结一致都用来对付我了。
后来,她们也如愿把我拉下马了。
只是,赢家既不是我,也不是她们,而是后宫里一个籍籍无名的昭仪。
我为什么会知道呢?
是因为上一世死前,狗皇帝亲手把毒酒灌在我嘴里,阴恻恻地对我说:
「皇后啊皇后,你为人孤高无尘,孤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留着你,无非是碍于你身后的宋家和为音儿铺路罢了。」
药性发作,我口吐白沫,还不忘给他个大耳贴子。
有点可惜,打完我就死了。
我的灵魂并没有消散,而是飘在空中冷眼旁观之后发生的一切。
中宫空置,后宫的妃嫔们迅速进入倒霉模式:出门摔跟头,怀孕必流产,喝水中剧毒,吃饭被呛死。
就连视我为一生之敌的贵妃也玩脱了。
母家也被查出罪证,全家削籍为奴。她跪在宫门口wαƞwαƞ把头都磕破了,却只换来冷淡的一句「打入冷宫」。
全宫蔫了吧唧的,就衬得向来不起眼的徐昭仪格外出色。
虽然她出身低微,但是她没病没灾啊!
她悄无声息生下皇子,三连跳成淑妃,之后更是摘了皇后的桂冠,和皇帝成为一对佳偶。
我知道,她一路坦荡,全是因为皇帝想让她坦荡。
原来她才是螳螂背后的黄雀,刘衍心里的白月光。
我和其他妃子,不过是让这白月光升空的垫脚石罢了。
从理论上讲,大家都是为别人做嫁衣裳的倒霉鬼。于是衬得那些尔虞我诈、你死我活像场笑话。

我本以为这些跟我再无干系了。

没想一睁眼,竟回到了五年前,我和贵妃彻底交恶的那场宴席上。
其实,我俩之间,有些恩怨,但不多。
她本是抚远将军唯一的妹妹,自小纵马街市,性子火烈,很不好惹。
偏我也很不好惹。
我是右相嫡女,家族累世公卿,自小被捧在手心长大。
嫁给刘衍时,我是太子妃,她是侧妃,不知老皇帝怎么想的,要太子同天迎娶我们。我花轿比她大一圈,服侍的嬷嬷也多两个。
自小没没过居人之下的她,直接踹了轿门,掀了盖头就跳下马车,我理都没理她,拉着太子走完流程。
晚上她摔了满屋玉器,以此相逼太子去她那里过夜。我也把玉器扫了一地,冷冷道:「偏就她会摔不成?」
第二天入宫拜太妃,她来找我茬,我自不甘示弱,于是推搡着打了起来,双双跌入荷花池,各自喜提风寒半旬。
两个天之娇女从此对上。刘衍是我们拉锯战中所能赢的唯一奖品。
只是我们毕竟出生贵门,有些底线是不会破的。
在这之前只是一些小打小闹,互相给对方找不痛快的地步。
直到今晚的宫宴上。
她喝下我递给她的莲子羹,当夜流了孩子,这笔帐自然算在我头上。
我百般解释她都不听,冷笑说我猫哭耗子假慈悲,还说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次数多了我也遭不住,谁愿意一直拿热脸贴冷屁股,觉得她简直不分是非黑白,是个失心疯。
于是我们之间的战争迅速白热化,以至到了后面不死不休的地步。
而此刻,贵妃坐在下首,旁边正放着那碗莲子羹。
等等……
莲子羹!
上一次,我还记得,宫宴前就是刘衍这个王八蛋拉着我的手,装深情:
「皇后,你和贵妃在六宫里一正一副,老这么闹下去孤是两边心疼。不若明天晚膳时,你给她个台阶,就当给孤个面子……贵妃最喜欢喝莲子羹,孤会提前遣人做好……」
当时贵妃兄长刚班师回朝,满朝上下谁不得给他们陈家一点面子。
我虽不惧她,只是这样鸡犬不宁确实有些烦,于是点头应了。
这才在宫宴上给她递了碗羹。
没想后面她流了孩子,我去看她,被指着鼻子骂:「宋玉兰,你好狠的心,本宫从前真蠢,听陛下的wαƞwαƞ话竟奢同你和平共处……为此连最厌恶的莲子羹都喝下去了,你竟在里面下毒……」
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刘衍狗是真的狗,为了彻底让我和贵妃间水深火热,真是煞费心机。
亲儿子说流就流,亲老婆说喂药就喂。
但是今天,这个锅谁都别想往我头上扣!
顶着一众目光,我保持微笑挪到下首。
贵妃抬头喝羹的电光火石间,我劈手夺过她手里的碗,仰头咕咚咕咚喝了。
不是大红花么?
没关系,我身上断子绝育的药够多了,还差这一碗么?
喝完我擦了擦嘴,姿态优雅地假笑:「刚才看妹妹眉心紧皱,可是不喜莲子?」
「既不喜,本宫便替你喝了,也免得妹妹为难不是么?」
不愧是后宫第一小辣椒。
贵妃一点就炸,直接拍桌子站了起来。
双眼通红:「皇后胡吣些什么?赐粥的是你,夺粥的也是你,有什么不满你直接说出来,尽使些这么恶心人的手段?你以为这样就能打我的脸了么……」
刘衍也喝斥:「皇后!」
就是不知这怒气是给贵妃找场子,还是气我毁了他的精心设计。
我架住贵妃在空中的手,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冲她比了个嘴型,示意里面有毒。
毕竟是常年滚在宫斗戏里的人,贵妃只僵了一瞬,就扯出了笑容:
「是,臣妾刚想起,确实不喜莲子。」
她忍着鸡皮疙瘩,冲我行了个礼:「娘娘果然体察细微,刚才是我失礼了。」
我执着她的手,假笑:「说得是哪里话,我和贵妃一同入宫快九年了,便是自家亲姐妹也没这么长的相处时间。」
「只是我这个做皇后的不称职,竟连贵妃喜欢什么也搞不清……险些闹出笑话。」
事情的走向成迷,刘衍有些一言难尽:
「既如此,贵妃往后闲了,便多往皇后宫里走走吧。」
我和贵妃同时拜谢。
这时才意识到我们挨得太近,险些面对面,又不约而同甩过头去,她还干呕了一声。
刘衍:「爱妃,怎么了——?」
贵妃拍了拍胸口:「无碍,臣妾只是觉得恶心……不,臣妾很好,只是有些胎动,无事无事!」
我也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
谁能想到,从前水火不容的两人竟有一天相互拉着手,称「姐姐妹妹」呢!
宫宴散后,贵妃来找我:「宋玉兰,你今天发的什么疯?」
我提点她两句让她注意孩子。
2.
陈贵妃没喝那碗莲子羹,但还是没保住孩子,某日出门滑了一跤,太医赶来时,身下已血流如注。
刘衍杖毙了一众扫撒宫女,这段时间没来烦我,而是日夜陪着贵妃。
我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半个月后,陈贵妃闯进翊坤宫,有宫人阻拦,被她两个打耳光打得晕头转向。
见到我后,她厉声质问:「宋玉兰,是不是你害我?」
我屏退左右,贴身丫鬟碧书欲言又止,不肯走。
一个茶碗砸在她头上,wαƞwαƞ我掀了掀眼皮:「怎么,本宫这个皇后的话,你都不听了?」
门被关上,在贵妃快发作前,我直接开口问:「是碧书告诉了你些什么吧?」
「我猜猜,她说你小产这事是我做的,只是做得干净,查不出来。我又是中宫皇后,皇上宠我,即使查出来了也不会拿我怎么样,你的孩子只能白死。」
她勾唇冷笑:「是又怎么样?」
「你自己做出那些脏事烂事,不思省己,反倒责怪旁人查你的手段不成?」
我摇头:「你往我身边插人我不反对,只要你有本事,翊坤宫你随便安。」
「但前提是得确认她是你的人,不然贵妃,总不能是个人说话你都信吧?」
碧书是嫁入太子府时的陪嫁丫鬟,我和她有一同长大的情分。
所以我把最珍贵的信任给了她。
可直到死后,我才知道她早就爬上了刘衍的床,经他授意,几年前主动和贵妃搭了线,往她那边送我的消息。
上一世,我和贵妃的火,有一半都是她燎起的。
她瞪我一眼:「你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么?碧书不是我的人,也不是你的人,是陛下的人。」
刘衍,你真是心思毒辣啊。
她越发云里雾里:「所以呢,宋玉兰,这跟我的孩子有什么关系?还有在宫殿那次,你莫名其妙到底在干些什么?那里面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我直接点破:「陈红叶,你协理后宫,没有发现一些有趣的事么?」
「宫里有个七品昭仪,宋美人打了她一耳光,第二天就滑胎了;袁良娣罚她跪了两个时辰,不日就疯癫被废入冷宫。」
「还有鸳贵人,父亲是户部尚书,难免娇纵,对她不过言语几句,后面竟落个全家抄斩的下场……」
「要我说,这位昭仪娘娘,可真是如有神助呢!」
良久之后,陈贵妃反应过来,她皱皱眉:「你是说……可怎么可能?!」
莫说她不信,连我都匪夷所思。
宫中是不缺美人的。
不是自夸,我及笄就已是金陵排得上号的闺秀,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若不是皇家指亲,媒人早已踏破门槛。
而陈红梅更是,虽说我和她争锋相对那么多年,但不得不承认,她是英气张扬的美,性格虽骄纵却也磊落光明。
我们算旗鼓相当的对手,整个后宫也就看得起彼此。
可徐昭仪是什么人,某个小县令的女儿,入宫都靠着大赦天下蹭来的名额,长得清汤寡水。
在后宫里基本没什么存在感。
刘衍是得多瞎啊!
踩着玉兰红梅,只为吃一口白水菜。
陈红梅曲起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子,冷笑:「你说陛下钟情一个什么什么丑八怪,我凭什么信你?」
「即便是真的,跟我这次滑胎又有什么关系?」
我问:「陈家已手握重兵,边境甚至只知陈家军,而不知有今上,你觉得陛下能容许你生下这个孩子么?」
她的脸色一瞬间苍白。
撑着最后的力气,wαƞwαƞ她冷笑:「皇上容不下这个孩子,你就能容下?你不怕我威胁你的后位?」
这个锅,我得扔地远远的。
「我外祖是士族领袖,家父是两朝丞相,家姐更是为国和亲边塞,加封郡主。不管谁得宠谁生子,我都会是皇后。」
说句不客气的话,大楚国皇帝换了,皇后都不会换。
而也正因此,刘衍才会在上一世选择毒杀我。
皇后不能废,就只能死,否则怎么给他心上人腾位置呢?
陈红梅半信半疑地走了。
她说她会去验证一下我说的真假。
果然,不到三天,她就找茬把徐昭仪狠抽了一顿,平素无事不来后宫的皇上半刻钟就到了。
袖子上还沾着未干的墨汁。
看着肿成猪头的柔弱昭仪,和强横娇蛮的贵妃,他没压住火,竟然给了陈红梅一巴掌:
「放肆!贵妃现下越发目中无人了,都是天子妾,你怎么能下如此狠手?」
瞧瞧这话里的偏心。
要知道,那可是陈红梅啊!
在后宫里肆无忌惮横冲直撞的小旋风,这些年,除了在我手里,她哪吃过这么大的亏?!
别说一个小小的昭仪,便是前几年的藩妃冲撞了她,她也是照打不误,而当时刘衍还搂着她:「下这么重的手,孤是心疼你,可累着了?要不宣太医给爱妃看看……」
陛下关了陈贵妃一月的禁足。
能出门后,她先来了我宫里。
屏退左右,她把手里的茶杯都捏碎了:「还真让你说对了,陛下竟看上这么个东西,这辈子我还没受过这么大屈辱,她徐音也配?」
我问她:「你打算怎么办?」
她冷哼一声:「除非陛下能关我一辈子,否则我不会放过她的。」
「你不放过她,你怎知陛下安能放过你?」
她抬头对上我:「你是说陛下会为了她对付我……不,这不可能,我是……」
然后又否定自己的说法:「不对,是有可能。今日他能为了那个贱人打我,我若真杀了那贱人,保不齐会给家里招出什么祸患……」
良久,她才冷静下来:「我们斗了那么多年,宋玉兰,我不信以你的性格你会认命,察觉到这事后你应该有了想法吧,说吧,要怎么做,我帮你。」
我脸上的笑容不变:「我什么都不想做,我只是心疼陛下。」
「好不容易有个中意的女子,还要藏着掖着,这多见外!宫里都是姐妹,怎么不放到台前也让别的妃子们认认,省得意外得罪了陛下的心肝,不知不觉就丧了命。」
这一次,徐音,别想做那只捕猎的螳螂了。
大家都是宫斗满级的选手,要不是你一直在幕后,还有刘衍支撑,凭你的小手段,早在第一集就挂了。
陈贵妃也冷笑一声:「想拿着我们做靶子,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命!」3.
次日请安时。
徐昭仪在一堆花红柳绿里格外素净,若不是专盯着她看,甚至都不会想起这号人。
长得实在太平凡了。
和wαƞwαƞ一些有姿色的丫鬟比起来,甚至会被压一头的那种平凡。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我真想把刘衍眼珠子挖下来看看怎么长的。
我轻咳了一声:「哟,这就是徐昭仪吧?走上前让大家看看,据说陛下之前为你,可是掌箍了贵妃娘娘呢!」
一旁坐着的陈红梅点头,摸着自己的脸:
「是啊,说起来本宫这还是头一遭挨打,往日就是父兄都没打过我呢!」
徐昭仪战战兢兢走上来,倒头便跪:「贵妃娘娘是日月之光,妾身不过腐草之萤,陛下圣心难测,想来一时心情不好也是有的。再说之后也用奇珍玉如意补偿了贵妃……」
瞧瞧这话说的。
要是去喂猪,猪都会怀疑大家都是同类凭什么你站在外面。
如果不是刘衍有意护着她,她估计死的连灰都不剩了吧。
陈红梅也满脸震惊。
一旁的妃子先叽叽喳喳围攻起来:
「哟,这是什么小家子气的话?坐这里的都是皇妃么?怎么本宫觉得便是个七品小官家的仆人也不会说出来。」
「几百两的玉如意算什么稀罕物件?那么徐昭仪,本宫也赏你一个,只要你过来挨本宫一巴掌好不好?」
「她算个什么东西,也能值得个玉如意?不过小门小户出生的,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些东西吧,说不定心里怎么偷着乐呢。你要真愿意挨,本宫再加一个如何?」
「还圣心难测,既然难测,昭仪怎么敢大言不惭妄下论断呢,你怎知陛下心情不好?」
论阴阳怪气,我们是专业的。
我和陈贵妃相视一笑,在这里看戏。
大家无不是家世背景样貌个个拔尖,在刀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凭什么你一个样样不如人的反而开了后门。
我轻飘飘地中止了这场讨伐:「徐昭仪妄自揣测圣意,掌嘴三十,拖下去吧。」
徐音本在众人七嘴八舌攻击里苍白的脸,闻言更是一点血色都没:「不行,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陈贵妃把手中的茶碗砸在她脸上:「你算个什么东西?竟跟皇后也敢称‘你’啊‘我’啊的!三十还是太少了,我看应该再加三十。」
我身后的碧书也反应过来,忙跪下求情:「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这是不是太……」
没等她说完,陈贵妃抬手就给她一巴掌:「狗奴才好大的胆子,这是什么地方,一众主子的地方,哪有你个奴才说话的份。」
看着碧书肿起来小山高的脸。
我心里的郁气散了大半。
不怪我想和贵妃结盟,实在是这姐们撕起人来是真给力啊。
简直是把双刃剑,用在别人手里,能让我吃些苦头,可一旦用在我自己手里,那是真的爽啊!
我摆了摆手:「贵妃说的是,这奴才实在不像话。往日是本宫过于宽容了。」
陈贵妃道:「皇后好心,臣妾眼里可揉不得沙子。这种犯上的奴才若是在边塞,便该被拖在马后活活拖死,若是在臣妾宫里,也会没个半wαƞwαƞ条命。」
闻言碧书开始拼命求饶,我挥手让宫人把她们架出去:
这两个陛下的心肝,一个磕破了头,一个打肿了脸。
可真是破了相喽。
晚上刘衍来找我,来势汹涌,我能看出他强压着火气。只是羽翼尚未丰满,不得不忍着。
拐弯抹角半天,情话吐了一箩筐,终于说到要免了徐昭仪的请安。
我点头。
他有些犹豫:「贵妃那边……」
我笑道:「贵妃也并非不懂事,只是一时之气,臣妾会劝她不要和徐昭仪一般见识的,后宫嘛,安宁最重要。」
他舒下来的气很快又提上来:「玉兰,你近来好像和红梅关系很好。」
一个手握天下军马的将军哥,一个代表人心向背的氏族爹,大楚治乱都在我们两家人手里,皇上自然不会希望我们之间有联合。
我真想吐他一脸。
又想倚赖我和贵妃身后的家族势力,又想怀抱自己心上人,还想把我们杀了给她心上人让位。
你咋什么都想要呢?就是不要脸。
我敷衍两句称累,他点头,让苏公公把奏折送到后书房,殷殷说批完来陪我。
那假装的深情,我都快吐了。
刘衍常来我寝殿,一是立我当后宫的靶子,好让他的心上人徐昭仪形同隐身;二是借批阅奏折之名,和我的丫鬟碧书厮混。而这丫头靠着卖主求荣,后面还真混了个嫔妃之位。
今晚我就送你们份大礼。
藏在腌臜角落里的牛鬼蛇神都给我现原形吧!
子时一到,贵妃真给力,领着一大群后妃们闯进我宫殿里,就连苏公公想拦都没拦住。
她随便找茬收拾了几个和徐昭仪交好的妃子,专挑半夜时分下手,逼得她们找我评理。
结果理没评到,倒是惊了书房厮混的一对野鸳鸯。
碧书衣衫凌乱,露出的肩上满是青紫痕迹,一副刚怜爱过的模样,皇上只着了里衣,脸都黑了。
陈贵妃大怒:「好个寡廉鲜耻勾引皇上的贱婢,还不快拉出去打死,平白脏了本宫的眼。」
皇上匆忙披上袍子:「贵妃,这毕竟是皇后的人,打死是不是有点……」
「不用给臣妾面子。」
我换好衣衫卡点到场,有些心痛道:「皇上每日来翊坤宫批一夜奏折,已经够辛苦了,没想碧书这丫鬟胆大包天,竟起了勾引之心,丝毫不顾龙体,实在该杀!」
碧书白着一张脸,忙跪下磕头求饶。
贵妃冷哼:「穿件衣服吧,也不嫌臊得慌!宫里的风气都让你败完了,何止该死,简直该千刀万剐才对!」
我和贵妃一唱一和,再加上其他嫔妃的议论纷纷,刘衍别了脸过去,终于点头应了。
宫人把碧书拖下去时,她扒着门栏,手都扒烂了,也不肯松手:「陛下,碧书已有了您的骨肉,奴婢死不足惜,可皇家血脉实在无辜啊!」
我大喜:「你有了孩子?」
刘衍大惊:「你有了孤的骨肉?」
贵妃大怒:「你这个贱人!」
太医确实查出wαƞwαƞ喜脉后,碧书封了个品级最低的答应,给她安排住处时,我开口:「本宫记得徐昭仪宫里是空的,不若就住她那儿吧。」
刘衍一愣:「这会不会不太方便……」
陈贵妃很快反应过来,给我搭台:「有什么不太方便的,她不住徐昭仪那儿,难不成还挺着肚子继续赖在皇后宫里不走?」
这事拍板后,刘衍再留也是尴尬,找了个由头走了。
贵妃绕到宫女住处,把碧书的东西全都砸了一遍,出了口恶气后,也带着一众嫔妃走了。
我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碧书。
走下去按住她的肩,语气甚至有些轻柔:「好碧书,希望你背叛我得到的东西会让你满意呢!」
她抖得更厉害,我笑得也更柔和。
天不亮,她就忙不迭地走了。
上次,徐昭仪生下长子成为皇后,碧书怀上次子成为贤妃,她们一度感情很好。
只是这次,有好戏看喽。
我倒要看看,触手可得的利益,比不比得上你们的「姐妹情深」。
4.
不过几日,陈贵妃就来找我看戏。
据她说,徐音和碧书掐鸡眼一样地斗起来了。
本来皇上每月固定几天去徐昭仪宫里互诉缠绵,每每这对佳人刚黏糊起来,碧答应就会抢人。仗着她有个肚子,昭仪还真拿她没什么办法。
我冷笑一声:「这位好陛下,恨不得把后宫每个有权势的妃子都下点绝嗣药,碧答应这胎可是长子。」
贵妃问我:「你难不成想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我点头:「不但如此,我还要保这个孩子。哪怕陛下哪天烦了,想让这孩子送命,我也得救!」
不仅孩子要生下来,还得抱在我膝下,尊我为母。
我想——
去父留子。
刘衍那个蠢货能坐上皇位,无非仗着一文一武的支持,加上他子嗣稀薄,臣子要造反也实在没其他选项。
不过现在有了。碧书竟真怀上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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