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姓林,我姓林,我叫林漾。
我好像做了个很漫长的梦,梦里陆意为我准备了最浪漫的求婚典礼,他穿着白色的西装,意气风华,肆意张扬,英俊的脸上满是笑意。
“小漾,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和陆意从十岁便相识,从青梅竹马到相知相许,一共是十五个年头。
我们一起经历了许多,他陪着我成长,是我的港湾,是我依靠的大树,更是我完美契合的另一半。
那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好的画面,我最爱的人掏空心思,只为给我一场完美的求婚盛宴。
我毫不犹豫的伸出手让他给我戴上戒指,然后我们在亲人的祝福中相拥接吻。
如果不是那场车祸,我想我会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他死了,死在我们订婚的第二天。
陆家没了主心骨,一夜之间被竞争对手吞得连骨头都不剩,属于他的一切,什么都没了。
我想到了死。
可后来我却无意间知道,原来陆意生前签了遗体捐赠协议,而他的心脏,现在在许砚谈的胸膛里。
于是,我甘愿成为许砚谈的替身,别人都说我作践自己,可我不觉得。
只要能和陆意的心脏靠的更近一点,我没什么不能忍受的。
说实在的,许砚谈除了胸膛里装着陆意的心脏以外,和他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陆意温柔,平易近人,可许砚谈桀骜,冷冽。
唯一庆幸的是,他的名字里也有个意字。
我每次叫他阿意,就好像陆意还在我的身边一般。
接完电话的许砚谈回来,便看到了被烫得触目惊心的我,他忍不住蹙了蹙眉,我忍着疼痛,主动开口解释。
“方才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把咖啡也给洒了。”
不说出真相是因为我知道即便说出来也没有意义,他终究不是我的阿意,在任何时候,他都会选择维护许佳佳而不是我。
与其节外生枝惹得许佳佳不痛快,再来找我的麻烦,不如我忍下这一切。
我要的不多,只要能留在许砚谈身边就够了,佣人也好,床伴也罢,以什么身份我都不在意,尽管我也曾是个受尽宠爱的千金大小姐。
这世界上如今我可在意的东西,唯有许砚谈胸膛里那颗跳动的心。
为了这颗心,我可以做任何事情,也可以受任何委屈。
聚会散场后,我的行李被佣人清理扔了出来,她们大概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所以听到许砚谈说要我搬走后,立刻动手开始帮我“收拾”起行李来。
许砚谈重新帮我找了个地方住着,这里大概是他某处房产之一,安置我绰绰有余。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的存在已经影响到许佳佳的心情,所以我也不再适合住在许家了。
虽然这样我不用时时刻刻见到许佳佳,可是我也很难再见到许砚谈一面。
我每天给他打电话,给他发信息。
提醒他要按时吃饭,不要喝酒,不要做剧烈运动,我比任何人都关心他的身体。
许砚谈从来不回我的消息,偶尔他心情好,会给我打个电话。
住的地方他给我安排了一个佣人叫张妈,负责我的饮食起居,其实我知道,大概率是用来监视我的。
我偶尔也会和她说话,她总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劝我。
“林小姐,你说你长得这么漂亮,又会弹琴,以后有的是机会找个好人家。许小姐不是个好相处的,你就算再爱少爷,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他要是真喜欢你,也不会这么糟蹋你,你还是得趁现在多从少爷手里弄些钱财好为以后考虑。”
我摇头,“我只想能偶尔看看他就够了。”
张妈可能没想到我恋爱脑这么重,劝了一次就再也没劝过了。
无聊的时候我会站在窗边拉小提琴,那是许砚谈花了大价钱从国外买来送我的,我哀求司机从许家给我拿了过来。
我拉着那首曲子,嘴里一遍一遍的念着呼唤着阿意。
张妈大概觉得我对许砚谈思念成疾,有时候也会偷偷的和许砚谈打电话。
“少爷,林小姐想您想得痴了,天天在窗边拉您送的小提琴,还唤你的名字。”
我不知道电话那端的许砚谈说了什么,她很快就挂了电话,然后满眼同情的看着我。
在她眼里,我大概是个卑微的可怜虫。
在我持之以恒的给许砚谈发了半个月的消息后,他终于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许久未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精致俊逸,还带着几分难以接近的傲气。
我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轻轻将头贴在他的胸口。
“阿意,你瘦了。”
许砚谈冷冷拉开我,眼神示意助理把盒子拿到我面前打开。
“换上这个,和我出去一趟。”
对于许砚谈的要求,我向来不会多问,他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一进宴会厅我便看到了许佳佳,她看着我身上的裙子登时便了脸色,在看到我挽着许砚谈的胳膊时,脸上的表情更是如同吞了一只苍蝇般厌恶。
我想我会有大麻烦了,偏许砚谈像个没事人一般,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揽住了我的腰。
不断有人来给许砚谈敬酒,我成了他最显眼的装饰品。
舞曲响起,许砚谈拉着我进入到了舞池中央,我被他带动着,让裙摆肆意飞扬。
以前,陆意也会这般带着我跳舞。
他的手掌温柔有力,给我绝对的安全感,我唇角忍不住有了笑意,然而下一秒扶住我腰间的手忽然加重了几分力度。
“专心点,我记得我说过,我不喜欢你笑。”
我立刻收敛的笑意,顺着他的舞步跳完了这首曲子。
舞罢我站到一旁休息,有年轻的男士端着酒杯朝我走了过来。
他目光毫不避讳的上下打量我。
“刚刚你跳的很好,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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