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徐子妗傅斯年的小说叫什么名字-小说时光不老,我不负你徐子妗傅斯年大结局全文免费阅读

时间:2023-05-19 06:17:39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徐子妗并没有搬去傅斯年为她准备的城南公寓,她在公司附近和人合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周末就回云溪镇陪伴妈妈。
吃过晚饭,徐子妗坐在阳台翻着公司小群里的聊天八卦,无意间,点到了手机相册。
里面除了一张她和妈妈的合影,还有一张傅斯年睡觉的照片。
那还是当初她刚和傅斯年结婚时,趁他睡着偷拍的。
只是后来得知他之所以会娶她后,她就立即掐断了那一丝刚冒出头的情
念。
这四年,她十分清楚自己应该扮演什么角色。
如今他要和沐家小姐订婚了,这张照片也该删除了。
然而,刚点到删除键,一阵冷风从窗口倒灌进来,徐子妗胃里涌起一股翻江倒海的恶心感。
她匆匆跑去洗手间,趴在洗手台前,她不知道吐了多久,一抬眸看到镜子里自己惨白的脸色,眼前却闪过一阵眩晕,身体失去了支撑点,无力地昏死过去。
醒来时,徐子妗发现自己躺在医院。
淡淡的消毒水气息萦绕。
徐子妗掀开眼帘,对上一双关切的眸子,是她的经理言澈。
“徐子妗,你终于醒了?”言澈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眸中竟有一抹血丝:还好你室友通知了我,谢天谢地。"
徐子妗感激地望向言澈。
'我怎么了?”
言澈避开徐子妗澄澈纯真的眸光,替她掖了掖被角:“天气冷,你感冒了有点低烧,吃点药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真是麻烦你了,医药费我会还给你的。”徐子妗认真地说。
言澈犹豫了一会,斟酌开口:“你的男朋友呢?要不要通知他过来一趟?”
言澈和徐子妗以前有过工作上的接触,认识时间并不短。
他曾经追求过徐子妗。
但徐子妗一脸幸福地笑着告诉他,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徐子妗晦涩地轻笑了下:“我们分手了。”
“就算分手了也不至于把这样的你丢下啊?!”言澈的口吻突然变得愤怒。
“可他也没有义务要照顾我,而且我只是感冒,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不是么?”
言澈忽而缄默起来,过了两秒,他拿过药和温水递给她:“医生叮嘱你醒过来就把这药吃了。"
徐子妗再度道谢,吃过了药,很快就有了倦意。
她睡觉的时候,其实不太安稳,喜欢蜷缩成一团,很没安全感。
言澈听着她越来越均匀的呼吸声!复杂的眸光掠过她平坦的小腹,烦躁地抓了一把短发,然后纠结地在病房里来回走着,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决定。


第三章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徐子妗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言澈忙不迭地捂着手机去了回廊,屏幕上跳动的号码备注很简单:他。
这个他,难道是徐子妗的男朋友?
言澈接通电话,故意报复似的道:“子妗她刚才累了已经休息了,请问你哪位?”
电话那端的傅斯年明显怔了一秒,然后骤然挂断了通讯。
夜深人静,男人一双深邃的黑眸携裹着腾腾杀气,视线定格在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
凌晨三点二十。
习惯性地抽了根烟,他薄唇挽起讥诮的弧度。
呵,走得这么干脆,原来是有了新欢。
翌日,徐子妗便出院了。
言澈守了她一夜没睡,徐子妗想让他回去休息,可他坚持要送她回家才放心。
车子缓缓行驶在马路上,徐子妗穿着厚重的棉服,裹着紧密的围巾,一张素净的小脸时不时冲言澈露出微笑:“言经理,这次多亏你照顾,为了感谢你,一会我请你吃火锅吧?”
“我们是同事,哪里需要这么客气?”
“那你去不去?”
“当然……”言澈神采飞扬,也冲她一笑,“要去!你请客,我怎么能不赏脸?”
徐子妗会心一笑,途径十字路口时,慵懒地朝窗外看去,正好看到傅斯年牵着一个女人的手进婚纱店。
“欸,那不是最近占据各大网络报刊头版头条的傅先生和沐小姐么?”言澈顺着徐子妗的视线看过去。
徐子妗一顿,原来这就是沐家千金沐安安。
这时,傅斯年不知跟沐安安说了什么,惹得沐安安嗔怪着捶打他的胸膛,又像在撒娇,亲昵又自然。
徐子妗嘴角的笑慢慢凝住了,结婚四年,他从来没有见过傅斯年对她这般笑过,这大概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言澈忍不禁感叹:“郎才女貌,真是般配。”随后,目光不由地落在徐子妗身上,如今她恢复单身,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
徐子妗随口附和道:“的确很般配。”
考虑到她的薪资,言澈带她去的是一家学校旁的街头火锅店。这家店主要的顾客群体是学生,所以价格十分便宜。
徐子妗本想请他吃好一点的店,可言澈坚持说自己只喜欢吃这一家的。
无奈,徐子妗只好点头同意,心里对言澈更是感激。
吃完火锅,徐子妗回家时已是晚上八点。
她拿钥匙开了门。
不料,室友叶芸一脸拘谨地正在等她……
“子妗……”叶芸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指向徐子妗的小卧室:“你老板来了,在房间等你。”
“我老板?”徐子妗满头雾水。
“对,看上去很英俊,可眼神很吓人,你赶紧把他打发走吧。”叶芸推着徐子妗回了她房间,当徐子妗看到坐在她粉色小床上的高大男人时,心脏猛然一紧。
“傅先生?!”
傅斯年指尖夹着一根烟。
一身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西装裤,姿态慵懒,漫不经心,却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强势。
他半眯着狭眸,轻吐薄烟,透过烟雾,冷冷地攫住她的眼帘,嗓音低沉:“我等了你两个小时,去哪了?”
“我和朋友在外面吃饭。”徐子妗小心翼翼地回答。
他不是和沐安安去试婚纱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她这里?
徐子妗正不解,傅斯年碾灭烟头,挺拔的身影却蓦然起立,逼近徐子妗:“为什么不搬去我替你准备的房子?”
徐子妗一惊,下意识后退。可她房间太小,后背抵在墙壁,无处可躲:“城南距离太远了,上班不太方便。”
“究竟是嫌太远了,还是嫌不方便你和新欢缠绵?!”傅斯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度大到像要将她的手骨碾碎,冷酷的嗓音,恍若雷霆灌入徐子妗的耳畔。
徐子妗吃痛拧眉,不明白他在气什么。
“傅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
而且他也要订婚了。
不管是哪条,他都不该再出现在她面前。
空气霎时冷凝,狭小的房间里蔓延着一层诡异的寂静。
傅斯年怒上心头,他大掌扼住徐子妗手腕一拽,一阵天旋地转,徐子妗被甩到了粉色的温馨小床上。
傅斯年健硕的身躯强行覆了上来。

第四章
粗粝的指腹顺着毛衣的衣摆伸了进去,探过她曼妙的曲线,一路向下。
徐子妗恐慌地摁住他作乱的大掌:“不可以!”
他们已经离婚了,而且他即将要订婚了,这是对沐小姐的背叛!
“为什么不可以,一个多月前,你不是还躺在我身下喘息动情么,这么快就要为那个男人守身如玉了?”傅斯年眼底匿着风暴,粗鲁地将她双臂压过头顶:“他知不知道你被我睡了四年,还是说,玩我穿烂了的破鞋,他也不在意?!”
男女力量悬殊,徐子妗根本挣扎不开,反而被他愤怒刻薄的话语,刺得心脏抽搐,浑身冷汗涔涔……
“我没有!”她大声辩驳,拼命地挣扎,声音都在颤:“傅斯年,你放开我,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可以再这么对我!”
傅斯年深眸微眯,整张脸阴寒的厉害。他攫住身下抗拒的女人,猛然撕开了她身上的遮羞布,宛若疯狂的野兽,将她一寸寸拆卸入腹。
徐子妗失了控,潸然泪下,感觉自己犯下一件十恶不赦的罪……
傅斯年勾唇嘲讽一笑,动作非但不停,还俯身咬上她的白软,逼她发出声音。
身下的撞击愈发得汹涌起来,泄愤一般……
徐子妗死死咬紧牙关抵抗,眼角的泪水晕湿了鬓角的长发。
傅斯年低眸,一寸寸亲吻她的眼泪,比他想象中的苦涩。
“和那个男人分手,以后别再忤逆我。”
鞭挞凶猛的动作,他订婚的画面,一幕幕交织缠绕在一起,像利刃一寸寸扎进她的心。
等到一切结束,徐子妗哭得快要背过气,哽咽着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明明已经有了未婚妻,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
就因为是买的,所以连人权都不配有么?!
风雨愈频繁,寒冬也愈凛冽。
自那次后,徐子妗再没见过傅斯年,倒是他和沐小姐恩爱的消息时不时就要上一下头条,即便她刻意忽视,却也从身边人口中听到不少。
这天,她正忙着核算新项目的预算资金,突然接到了云溪镇邻居的电话。
“子妗,你快回来,你妈和人打起来了……”
王姨的声音透着焦急,还夹杂着无数嘈杂的叫骂,徐子妗惊得一颗心都揪了起来:“什么?怎么会打起来的,她有心脏病,不能动手的!”
“有个无良开发商看上我们云溪镇,打算强制收购!你快回来吧……”
又听到几声尖叫,徐子妗匆忙和主管请了假,连外套都忘记穿,手忙脚乱地打车回云溪镇。
这里环境清幽,靠近地铁南延路,如今在重点发展,潜力不可估量,难免有人眼红。
徐子妗一下了车,远远就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群人围堵在她家小院门口,那是开发商和集聚的邻居们在对峙!
“妈……”徐子妗费力地挤进人群里,险险地扶住了浑身哆嗦的林希文。
“子妗,房子我们坚决不能卖,这是你爸爸留下来的!”林希文双眸通红,脸色惨白,却坚定地说着。
“好,我们不卖,别怕,这里交给我……”
“哟,这还真是好大的口气。”对面负责腾地的男人露齿一笑,邪佞满满,怒喝道:“老太婆,难怪你拖着不肯签字,原来是等女儿回来撑腰啊?可那又怎么样,我们给你的条件已经是最好的了,别他妈别给脸不要脸,我们背后可是博腾集团!”
林希文气得手脚都在颤:“说了不卖就是不卖!滚,马上滚出我们的云溪镇!”
“对,我们也不卖,这是我们的家,你们快点滚……”旁边立刻有邻居跟着附和吼道。
大家全都同仇敌忾,义愤填膺,只有搀扶着林希文的徐子妗心口一窒,不敢置信地望向那负责人。

“你说这次的开发商是谁?”


第五章
“博腾集团!”
负责人额头青筋一根根爆起,显得无比狰狞,他身后那六七个魁梧的男人也齐刷刷露出凶狠的表情。
袖口被撩起,青龙白虎的纹身熠熠生威,叫人胆颤,刚才叫嚣着的邻居们气焰一下子弱了。
负责人又将目光投向了林希文:“傅总看上这里是你们的福气,最后问你一次,是你自己主动签,还是要我来帮你签?”
“我死也不会签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老东西。”负责人怒骂一声,那几个男人当即逼近了林希文。
林希文又慌又惧,紧握着徐子妗的手:“子妗……”
徐子妗此刻也是心乱如麻,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无畏地挡在了林希文身前:“你们想干什么!”
可那些人却蛮横地一把将她甩到了地上,逼近林希文,擒住了她的手腕,强行押着她签字:“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我不签!”林希文仓皇大喊,却没人能救她。
眼见林希文被强逼着按手印,徐子妗惊恐之中,看到了角落里放着的一把镰刀,想也不想,像疯了一样握着刀刃,冲那些人扑了过去——
“放开我妈,否则我们就同归于尽!”
她凄厉的吼声回荡在人群中,目光决然狠戾,凌厉的刀刃辉映着冷风,几个大汉被这一幕吓到,松开了林希文。
“这个房子,我们不卖!我去找你们的傅总谈!”
徐子妗拿着镰刀,气势汹汹地说道。
听到她说要去找傅斯年,几个大汉顿时哄然大笑。
“小丫头,你以为我们傅总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吗?”
不等几人再说什么,林希文突然捂着心口,脸色煞白,快喘不过气来,徐子妗揽着她的腰:“妈!”
“房子……保住,不能卖……”林希文蠕动着唇,喃喃说出这么几个字,眼皮沉重的耷拉下来了。
林希文心脏病发作,徐子妗火速打了120,将她送去医院。
幸好抢救及时,并没有生命危险。看着她昏迷中还皱着眉,徐子妗找了一个护工帮忙看护,然后匆匆朝御景龙庭赶去。
年关将近,御景龙庭门外一片冷凝。
刚下过雨,徐子妗在这寒风中等了三个小时,唇都被冻成了乌青色。
一辆深色的布加迪威龙缓缓从别墅车库里驶出。
徐子妗眸中浮现一抹光芒,僵着腿拦到了路中央,声音嘶哑:“傅先生,求你停止针对云溪镇的收购计划,那是我妈的命根和信念,也是我的家啊……”
车子刹停,傅斯年降下车窗,那张冷峻的轮廓映衬着黑色西装,显得愈发寒冽:“对你,我已经开出市价的双倍,徐子妗,你该知足了。”
他以为她来求他是为了钱么?
“傅先生,房子被强行收购,我妈会撑不住的!”徐子妗扑通一声,朝着傅斯年跪了下来。
傅斯年敛起黑眸,口吻满是嘲弄,没有丝毫怜悯:“她的命是我救回来的,这四年已经是她额外赚的,再者,这个收购计划牵扯多方利益,你觉得我会因为你一句求饶而叫停?”
徐子妗闻言,心口一阵抽痛。
是啊,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她而放弃高达千亿的项目?
“开车。”傅斯年的眸光从她身上收回,漠然吩咐。
徐子妗的手被拨开,狼狈跌坐在地,小腹忽而传来一阵细密的坠痛,像有什么东西要往外涌……
瞧着车子启动,她慌忙去拦。
可身体早就被冻得失去了知觉,才一站起来,双膝一曲又摔回地上。
她几乎是在湿漉漉的地面匍匐着爬到了车子前面,蜿蜒出曲折的一条痕迹。
她双眸通红,求饶的嗓子破了音,满脸哀戚:“傅先生,我们再谈一下,你告诉我,要怎么样你才肯答应保住我家?”
那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家。
车内,司机王叔见徐子妗这般不要命地扒拉着保险杆,迟疑着看向傅斯年:“傅先生,太……徐小姐好像脸色很难看?”
“碾过去!”
傅斯年凝眸,他不信她有这个胆子!
王叔一怔,触及傅斯年那森冷的表情,只得再度踩下了油门。
徐子妗听到车身轰鸣,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眸。
眼眶水雾弥漫,她心尖狠狠地颤抖着!
他……
连她的命,都这般轻视么!
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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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吱——
王叔险险地操控着方向盘,擦着徐子妗的身体摆尾远去。
徐子妗在地上打了个滚,腹部疼痛加剧,猝然瑟缩成团,感觉有一股血浆争相恐后地从双腿间渗了出来,将她素色的长裤染上大片大片的血红……
她却像个机器人茫然窥向车子消失成一个黑点,喉间哽塞,连求救的力气都没有了。
渐渐地,好像脸上湿漉漉的。
她抬起眼帘,原来是下雪了。
漫天飞雪飘扬,稀稀落落盖过她的身子,手脚越来越冰,她全身痉挛着,苍白如纸。
夜已经深了,安城糜烂的夜生活才刚刚拉开序幕。
某家私家医院,妇科手术台外的回廊上,一道高大的身影凭栏矗立,指尖夹着烟,却没有抽,而是来回碾磨着。
很快,手术灯灭了,一名同样伟岸颀长的白大褂医生走了出来:“我靠,老御你差点就玩成一尸两命了,还好送医院及时,要不然……”
“一尸两命?”傅斯年黑眸倏忽一沉,低哑的嗓音压抑着怒火:“她怀孕了?!”
苏西遇瞪眼:“……别说你看到那么大一摊血,不知道她有了孩子?”
傅斯年来得比较晚,是赵姨通知他的,当时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
他的确不知道徐子妗怀孕了。
双指间的那根烟头在这一刻被他指腹碾压到了变形,烟草一点一滴的抖落到了地板……
肃杀之气,在弥漫。
徐子妗睡得很不安稳,尤其是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更是焦躁地想要出院。
妈妈还在等她,她不能呆在这里!
护士拼命劝阻无果,徐子妗刚走到门口,就被赶来的苏西遇拦住:“徐小姐,你身体还很虚弱,情绪再这么激动,会伤到你的孩子的……”
“什么孩子,我……”徐子妗话音戛然而止,一板一眼地问:“我怀孕了?”
明明一周前她才做过体检,当时只是感冒的!
“对,已经一个半月了。”苏西遇重复。
徐子妗抚上小腹,顿觉讽刺和荒唐。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傅斯年笔挺的身姿映入众人眼帘。
“傅先生。”护士躬身问道。
“你们都出去。”傅斯年薄唇轻抿着命令,苏西遇为首的众人很快离开了。
病房里,寂静得落针可闻……
徐子妗那颗不安的心突然生出一丝微妙的期许,他会不会看在孩子的份上放过她家。
然而,耳畔却突然响起傅斯年冰冷的质问:“孩子是谁的?”
徐子妗猛地望向他。
他问她孩子是谁的?
孩子还能是谁的?!
大脑一瞬间卡了壳,她突然笑了起来:“傅先生,我们离婚一个半月,孩子一个半月,你现在问我孩子是谁的?那我告诉你,孩子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傅斯年情绪没有丝毫起伏,淡漠地掏出一叠照片丢到她面前,薄唇吐出的话比刀尖还锋利:“离婚以后,这个男人应该帮了你不少忙吧?”
徐子妗颤悠悠地捧起那几张照片。
居然是她和言澈!
他们在医院,在餐厅,在公司门口,在每一个巧遇到的地点,而那些角度抓拍到让徐子妗瞠目,仿佛他们是一对恩爱的情侣!
“你找人跟踪我?”徐子妗不知道自己该怒还是该懊,可这一切真的太好笑了!
回忆在脑海中如电影幕布闪现,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出院的那天晚上,傅斯年会突然闯去她的小屋羞辱她。
“我只要结果,孩子到底是谁的?”他喑哑着嗓音,残冷逼问。
徐子妗快要崩溃,又负气地朝他吼:“反正已经离婚了,是谁的和你有关系么?”
“好,很好。”傅斯年凉凉地扯了扯嘴角,眉宇间戾气乍现:“我们是离婚了,但不管是谁的,这个孩子,我都不会让他留下来!”

第七章
“你——”徐子妗像被人卡住了咽喉。
之前如果还有一丝眷恋希冀,此刻只剩下畏惧不安。
她的孩子,为什么要让他决定生死?!
“从现在开始,待在这里哪都不许去,我会让苏西遇尽快为你准备手术。”
徐子妗唇瓣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突兀之间,她快速从床上跳下来,越过傅斯年,疯狂地朝着门外跑去……
她要逃,逃离傅斯年!
“抱歉,徐小姐,你不能出去。”门口突然出现两个保镖,公事公办地拦住了徐子妗。
徐子妗扭头对傅斯年怒吼:“孩子不是你的,是我和言经理的!你没有权利剥夺他!你这是犯法,我可以告你!”
“那你就去告!”傅斯年的眼波终于有了起伏,脱口而出的愤怒之后,又衔着嘲弄的冷笑:“终于承认和那个男人有关系了?”
徐子妗:“……”
“徐子妗,你果然水性杨花,不过以后,你不会再有机会了。”话落,傅斯年拂袖而去,步伐迈得很大,就连周遭都像被带起一股冷流。
徐子妗绝望地瘫在地上。
主任医师办公室里,苏西遇瞧见傅斯年那阴鸷到能滴出水来的俊彦,吞了吞口水。他们是发小,可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他现在这个样子。
“你……真要打掉这个孩子?”
“尽早安排,越快越好。”傅斯年语气冰冷,狭长的黑眸深不见底。
苏西遇思索了会,谨慎道:“我看徐小姐情绪激动,之前又服用紧急避孕药,现在大冬天的,她身体更是虚上加虚,如果强行动手术,估计会有危险……”
傅斯年冷笑:“危险也是她自找的。”
“那你真想看到她大出血躺在手术台上?”
傅斯年缄默片刻,不悦地命令:“十天,最多十天,调养好她的身体,我要听到孩子流掉的消息!”
接下来整整三天,苏西遇想方设法调养徐子妗的身体,可徐子妗情绪到了失控的边缘,她不止不肯吃药,连基本的进食都停下了。
她只有一个要求,出院回家。
可傅斯年派了保镖守着,寸步不离。
苏西遇为难到了极点,几番劝说无果,只能惆怅作罢。
这天中午,护士如往常一样给徐子妗送饭,刚关上门,习惯性地对床上耸起的一团喊道:“徐小姐,午餐是你最喜欢吃的……”
砰。
回应她的是脑后的一记闷棍。
徐子妗躲在一侧,趁机打晕了护士。
护士无力地瘫软在地,徐子妗手心都在抖,她试探性地摸了摸护士的气息,然后松了口气,将她和护士的衣服互换之后,再将护士推上床盖好被子。
戴上口罩和护士帽,徐子妗提紧了一颗心,垂着脑袋仓皇推开门离开……
门口守着傅斯年的贴身保镖阿澈。
徐子妗的气息不由弱了几分。
她微垂着脑袋,学着那护士的样子关上了门,轻手轻脚地转身离开,眼瞧着阿澈没有发现,那颗高高悬起的心才慢慢的归于平静……
可就在这时,阿澈鼻息间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对走向回廊的那道护士身影吼道:“站住!”
徐子妗步伐猝然顿住,刚放松的神经再度紧绷起来。
后背都是冷汗,她知道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可是要怎么逃?
徐子妗捏紧了手中的托盘,满心彷徨……

第八章
“阿澈?”突然,一道清丽的女声从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沐小姐?”阿澈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开,他毕恭毕敬道:“我有个朋友在这边住院,我过来看望,您这是……”
徐子妗悄悄地回眸轻瞥了眼,女人一袭高端的小洋裙,衬托着优雅气质,五官恬静美好,以一种淑女的姿态温柔回应:“我也是来看望一位朋友。”
沐安安!
徐子妗只顿了一瞬,随后,趁着两人交谈的间隙,迅速逃离。
徐子妗逃得匆忙,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沐安安朝她消失的方向投去了一抹余光。
顾不得身体的不适,徐子妗一路不停歇地跑出医院,等到她坐上出租车,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顿时,整个人疲惫得瘫在了车座上,明明是寒冬腊月里,她却像从水里捞出来的,满身冷汗。
途径林希文最喜欢吃的那家米粉店,徐子妗特意买了一碗米粉。
如此,也好找借口让她安心。
她无缘无故消失一夜,妈妈一定担心坏了。
正当她打着腹稿,该如何骗过妈妈时,却看到家门口围着好几个邻居,或悲凉或无奈或麻木地站在那里。
王姨正偷偷地抹眼泪。
徐子妗大概是傻了,眼前一片空白,一步步走上前。
王姨见徐子妗回来了,又怒又吼:“子妗?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打电话你也不接?!你知不知你妈她最后的心愿就是见你,她只想见你……”
“嘘,我妈在叫我呢。”徐子妗伸出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仿佛是在呓语,声音很轻:“你听,她说她想吃米粉,我给她买回来了,真的,都买回来了。”
王姨心底一阵痛楚,泪水夺眶而出,颓然麻木。
徐子妗走到林希文床前时,她已经换好了寿衣,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捧着那份米线,扑通一声跪下,献宝似的递到林希文面前。
“妈,你不是最喜欢吃这家的米线么?”
“你起来吃好不好?”
“你说过的,要留下这套老宅,要看着我结婚生子,你怎么可以食言?!怎么可以骗我!你起来,我不许你睡!你说要陪着我的!妈——”
情绪越来越失控,她突然近乎癫狂地扼着林希文的肩膀,想把她拉坐起来。
可她的身体,真得好冰。
王姨匆忙来拽她:“徐子妗,你冷静一点!你妈已经死了!”
徐子妗却是红着眼睛,披散着长发吼道:“谁说我妈妈死了,她没有!她只是在怪我没有早点回来……”
眼泪不住地往外涌,一番挣扎中米线从徐子妗的手中轰然掉在了地上,散落满地,温热的汤汁四溅,弄脏了徐子妗的裤腿。
那一刹,宛若被雷电击中,她僵在了当场。
米线翻了,妈妈没了。
就在几天之前,她还握着她的手,认真叮嘱着要好好守护老宅这套房子,可一转眼人就没了,她甚至都没有看到她最后一面。
徐子妗,你瞧,你怎么活得这么失败?

第九章
林希文的葬礼举办得快而简单,只有寥寥几个邻居相送。
徐子妗以为自己会哭,可她全程麻木地像是一个局外人,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她不知道是不是悲伤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哭不出来。
她捧着妈妈的遗像放到了爸爸的墓地一侧,两座坟紧紧地靠在一起,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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