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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是自己幻听了吗？
天命之女不是霍芊芊吗？怎么就成了宁萱兰那个低贱之人呢？
“霍氏，你可知罪？！”
太后冷脸逼问，霍氏额间冷汗不断冒出。
一旁的上官辰撩袍跪下求情：“皇祖母，还请你息怒——”
“闭嘴！你的帐哀家待会儿再跟你算！”
太后发话，上官辰不敢多嘴。
在西晋，太后的威严远远高过西晋帝。
就是西晋帝此刻，也冷着脸，没有多说。2
宁萱兰站在自家师傅身边，悠哉看着热闹。
霍氏终于有了片刻清醒。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被自己视为最低贱的商户之女，居然是六国尊崇的‘天命之女’？！
这三年，她对宁萱兰不是辱骂就是殴打，还总是挑拨上官辰和她的关系，甚至在后来还恨不得找人弄死她。
霍氏越想越害怕，‘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冷汗涔涔。
“母后饶命！国师饶命！臣妾不知道宁姑娘是天命之女啊……”
不远处，霍芊芊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浑身都害怕得开始颤抖起来。
从冒充天命之女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迟早会被揭穿。
可她以为，自己会掌控好局面。
可谁能想到，宁萱兰偏偏来了距离岭南最偏远的西晋？
完了！
全完了！
自己几次三番谋害宁萱兰，甚至还设计她，抢她的夫君……
霍芊芊光是想想，便心惊肉跳，悔不当初，脚下一软，也跪在了霍氏身边。
相比之下，上官辰是几人当中最镇定的。
宁萱兰居然是‘天命之女’？
上官辰此刻才回想那过去的三年，原来一切早就有迹可循。
她若真是一届商户之女，又怎能弄来那么多连他都不曾见过的奇珍异宝？
从前的种种悉数浮现——
【她带着一身染血伤，说：“夫君，今早父皇撤掉了对你的圈禁责罚，你将这白虎献给父皇，他一高兴，定能恢复你从前的——”】
【“我到底哪里不好？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的心意？”】
【“夫君，请你相信我。只要过了明天，我会比现在的我好十倍，你想要的，我都可以帮你。”】
原来，她都没有撒谎。
可他都做了什么？
【孤的事，用不着你一介商户女操心！】
【一个满身铜臭的女人能有什么能耐，你以为你是‘天命之女’吗？】
【你碰孤的每一下，都让人无比恶心！】
直到最后——
她亲自将御赐的金凤步摇狠狠砸碎！
“不用你废了我，做这个妻子我已然疲倦，不想再继续了。”
“上官辰，你与我曾结发为夫妻，如今我断钗为祭。从今以后，那个爱你的宁萱兰……死了。”
……
他亲手推开了珍宝。
上官辰下意识看向宁萱兰。
只见她双眸清冷，不带丝毫情感，看也不看他。
心，不受控制疼了起来。
上官辰心里一沉，只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好像要失去她了……
这时，西晋帝上官德见太后气得频频蹙眉，终于发话——
“霍芊芊，你居然敢冒充天命之女，简直罪该万死！还有霍氏，助纣为虐，是非不分，即刻拖下去杖毙！”
上官德十分生气，但上官辰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不好处置，只能处置霍芊芊和霍氏以儆效尤。
更何况，此时还有个老国师看着。
抛去‘天命之女’的身份不说，老国师对最小的弟子宠爱有加，最是护短。
今日，必然让国师满意，西晋的未来才能顺畅。
霍芊芊和霍氏此刻哪里还有先前的跋扈刁蛮，吓得不住的磕头。
“不，陛下饶命，臣妾知错了，臣妾真的不知道她就是天命之女啊！”
“对，陛下娘娘，臣女一时鬼迷心窍，求娘娘开恩……”
上官德厌恶的看了她们两人一眼，不想搭理，可是这时上官辰却出声了。
“父皇，霍氏毕竟是儿臣的生母，霍芊芊亦为儿臣的表妹，还望父皇网开一面，免除死刑。”8
上官辰心里也恨被欺骗，可是霍氏终究是自己的母族，若出事，日后再争皇位也少了助力。
上官德夜有些犹豫，上官辰是他的亲儿子，若今日执意处死他的母族只怕会伤父子情份。
“母后，这……”上官德无奈看向太后。
太后冷冷一笑：“受他们欺辱的是千千，要杀要罚夜应该听她的。”
话落，众人的目光重新回到一直没说话的宁萱兰身上。
如今，霍氏一族的生死全数都在她的身上。
霍氏和霍芊芊瞬间面如死灰，他们那么对待宁萱兰，她如何会放过她们？
宁萱兰淡淡扫了他们一眼，冷冷启唇。
“陛下，不如免她们一死吧。”
宁萱兰的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连霍氏和霍芊芊也没想到，宁萱兰居然会放过她们。
上官辰漆黑的双眸紧紧的叮嘱宁萱兰，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太后皱了皱眉：“千千，你这是何意？他们如此对你，你还要放过她们吗？”
宁萱兰软了软语气：“太后娘娘，千千很感谢您为我做的一切，但是这件事我心里有数，您放心。”
“唉~”太后叹了口气，明白这件事她也不能过多的干涉，“哀家年纪大了，这件事你自行处理，只是切忌别委屈了自己，哀家先走了。”
“恭送太后！”
“恭送太后！”
众人送走太后，老国师宁绥看向自己最小的弟子宁萱兰，开口道：“你我的三年之约，如今已然分明，后续的事你处理好后便随我回岭南吧。”
宁绥说完离开。
一时间，四周寂静。
上官德再次看向宁萱兰，她即将成为下一任的国师，自然是要尊敬的。
上官德开口问道：“宁国师，不知你想如何处置呢？”
宁萱兰冷冷一扫，缓缓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过我才继任，太后娘娘的病也才好，不宜见血，就罚霍氏一族产业全部充公，再让她们在宫门处跪上十日，以儆效尤！”
宁萱兰说完，霍氏和霍芊芊都松了口气，但是很快就笑不出来。
谁人不知霍氏一族视财如命，如今才恢复的丞相之位，还没坐稳，家产全部充公。
一家老小上百口人，日后都只能靠那些微薄的俸禄过日子吗？
不仅霍氏那些人日后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皇城的所有贵家世族也都会瞧不起她们。
这番处罚，不轻不重，但是对于嫉妒爱慕虚荣的霍氏和霍芊芊，足以让她们生不如死。
“至于二皇子殿下。”宁萱兰突然看向上官辰，“我对你没有处罚，就当全了这三年的情分，自今日起，你我如同陌路人，再无任何干系。”
“兰兰……”
“住嘴！”
上官辰想说什么被宁萱兰打断。
她冷眸一扫，沉声道：“我们没那么熟悉，殿下还是直接称呼我的名字更好。”
宁萱兰说完，不再看任何人，径直转身离开。
上官辰看着她的背影，心口抑制不住的揪疼。
她明明说着对她没有任何处罚，但是他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痛。
上官辰下意识的想去追宁萱兰，但是衣角却被人猛地拉住。
他低头一看是霍氏。
“辰儿，母后只有你了……”1
霍氏哭得凄惨，上官辰终是不忍，毕竟是自己的生母，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助他登上太子之位。
宁萱兰的背影已然走远，上官辰却只能留在原地。
国师府。
宁萱兰回来的时候，大师兄宁夜昇已经在等在她门口。
他挥退众人后，上前几步，淡淡开口：“今日的事我都听说了。”
宁萱兰没说话，长睫微垂，掩盖住眼底的情绪。
良久，只见头顶传来一声长叹，宁夜昇带着心疼的声音传来。
“这三年，你都是怎么过的？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也不告诉我们。”
宁夜昇没有丝毫的埋怨责怪，只有自责。
来西晋的这段时间，他们师兄弟几个虽然调查了这三年发生了什么，知道她受苦。
可没有先到，这三年她过得这样难。
上官辰，就那么好？
好到她在人尽可欺的地方，竟然能忍下三年？
现在，师妹可否真的放下了？
宁萱兰是他们最小的师妹，自幼备受宠爱，可是却在外面受了这么久的委屈，如何不叫人心疼。
宁萱兰眼眶微红：“大师兄……”
宁夜昇自幼跟她一同长大，如兄如父。
当初她那样决绝的要嫁给上官辰，明知是一场孽缘，他阻止不了，便也只能随她。
因为有些事，只有自己经历，方能看破。
“千千……”

这一声，让宁萱兰蹙眉。

她先到了霍芊芊，本能有些不适应。
“师兄，你以后称呼我为兰兰可好？”
宁夜昇微微一下，溺宠点头：“好。”
不知怎么的，宁萱兰看着这无条件回应自己的一幕，眼里的泪意再也忍不住，靠在宁夜昇的肩头低低哭了起来。
她三年的孤注一掷，最终遍体鳞伤的收场。
真心尽付东流水，万般转头尽成空。
以后，她会好好待在师傅和师兄们身边……
再也不要爱了。
宁夜昇没说话，任由宁萱兰的泪水浸透肩头的衣衫。
他只是跟从前一般，温热的大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点一点的慢慢的止住她的哭泣。
宁萱兰哭够了，敛起情绪，看到宁夜昇胸前浸湿一片，有些不好意思。
“大师兄，对不起，又把你的衣服弄湿了……”
宁夜昇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没事，今日你也累了，进去好好休息吧，一切有我。”
“好。”
房门打开又被关上，宁萱兰走了进去。
宁夜昇站在房门外，伸手摸了摸胸前被浸湿的衣衫。
她守了上官辰三年，而他却守了宁萱兰二十年。
她若肯回头看一眼，他的满腔情意早就无处可藏。
罢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情不知所殆，一往而殆。
宁萱兰三年的情劫过去了，他的情劫又该如何破呢？

第二日。

宁萱兰和师父宁绥已经商议好了，不日便启程回岭南。
那是她自幼长大的地方，她要回去履行和师父的承诺，继承六国国师的身份。5
宁萱兰吩咐人收拾好行装，准备进宫将此事告诉皇帝上官德，顺便和太后辞别。
宁夜昇担心她，于是主动要求跟她一起去，宁萱兰没有拒绝，因为她也不想在这关头再次节外生枝。
她只想回到岭南，从此心中只有天下的百姓。
国师府门口。
宁萱兰和宁夜昇刚走出府门，就看到一辆皇室马车停在门口，上官辰刚好从马车内下来。
宁萱兰下意识皱了皱眉头，打算直接视而不见，越过上官辰离开。
但上官辰却想直接伸手拉住宁萱兰：“千千，你等……”
上官辰的手还没触及到宁萱兰，便被宁夜昇握住，甩开。
宁夜昇面无表情，冷声道：“二皇子，请你自重，兰兰如今是新继位的六国国师，冒犯国师，该当何罪，你不会不知道吧？”
上官辰皱起眉，面色不甘，但却只能收起手。
冒犯国师的下场，他如何不知？如今整个皇城都知道了。
毕竟他的母后霍氏和霍芊芊现在还在宫门处跪着，忍受着千人瞧，万人骂，来往的人皆可唾弃。
“千千，我……”
“二皇子。”宁萱兰冷冷开口，“昨日我的话你是都忘了？”
上官辰脸色微微一白，剩下的话如鲠在喉。
昨日宁萱兰的话犹在耳边。
她说：我对你没有处罚，就当全了这三年的情分，自今日起，你我如同陌路人，再无任何干系。
她说：千千二字令我恶心，今后我只是宁萱兰。
……
上官辰心口发涩，怎么也按不下去。
“萱兰，我只想跟你聊一聊，好吗？”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上官辰，这三年是我心甘情愿，我不怨任何人，你不爱我，我认了。如今，我已经放下，明日我便会启程回岭南，自此我们再无相见。”
宁萱兰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深深的扎进上官辰的心里，却让他无法反驳。
“对不起，是我负了你……”
这三年，他因为被废一直郁郁不乐，再加上宁萱兰捐献黄金万两，求旨嫁给他，亦令他不快。
于是，他将所有都怪罪在宁萱兰的身上，却忽视了她这些年的付出。
如今醒悟，却为时已晚。
宁萱兰不愿再纠缠，直接与上官辰擦身而过。
宁夜昇也跟上，却在路过上官辰身侧的时候停了脚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负心之人，没有资格求得原谅。”
宁夜昇说完，跟着宁萱兰上了马车。
马蹄声渐渐远去，上官辰却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去。
对啊，负心之人，有什么资格求得原谅呢？
上官辰垂下眸，从怀中拿出那只被修复好的金凤步摇。
阳光下，金色的步摇，宝珠点缀，熠熠生辉，可是上官辰的心却止不住的泛着痛。
步摇犹在，裂痕宛然。
上官辰站了许久，最终收起步摇，转身上了马车。
宫门处。
宁萱兰下了马车，霍氏和霍芊芊就跪在不远处。
两人见到宁萱兰，忙不迭的低头。
一旁监察的侍卫见状，呵斥道：“见到国师还不行礼？还想多跪几天？”
霍氏回过神来，连忙拜见：“参见国师大人！”
霍芊芊也跟着行礼：“拜见国师大人！”
宁萱兰原本不想搭理二人，打算直接进去，但是霍氏的声音突然响起。
“国师大人，等一等。”
宁萱兰停住脚步，厌恶的看向霍氏。
只见霍氏不敢起身，忍着钻心的痛意，挪到宁萱兰的脚边。
她头发凌乱，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不少，讨好而卑微的看着宁萱兰。
“国师大人，从前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之错，跟辰儿无关。他心里一直都是有你的，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吧。只要你愿意，我们定重新八抬大轿迎你入府可好？你放心，这一次，绝不会再有人小瞧你，你就是辰儿唯一的正妻！”
宁萱兰淡淡扫了她一眼，心里鄙夷至极：“八抬大轿？正妻？如果我现在不是国师，不是天命之女，你还会这样说吗？”
霍氏见有希望，立刻满脸堆笑，拉住宁萱兰的衣角：“会，会，当然会！无论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儿媳，都是辰儿的妻子！”
“呵！”宁萱兰直接冷哼出声，甩开霍氏的手，“霍淑兰，你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这种违心的话也不怕天打雷劈。我告诉你，这三年你对我所做的种种我一件都不会忘，你不是喜欢霍芊芊吗？那你们就在这里好好跪着！”
宁萱兰说完，不再停留，直接离开。
夜晚。
宁萱兰从宫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上官德挽留，被她婉拒，太后没有强留她，让她尊从自己的心意，留着她说了很久很久的话。
宁萱兰不忍心辜负老人家的心意，便一直陪到现在。
领走前，宁萱兰重新又给太后开了几服药，因为说话间，她察觉到太后一直在咳嗽。
如今她要走了，只能再尽尽心意。
但是太后却阻止了她：“我的身体我清楚，早已经病入膏肓，前几日你施针也只是帮我延寿数日而已。”
“太后……”
宁萱兰心里亦清楚，只是太后是西晋为数不多对她好的人。
况且，还曾经对她有恩，她便尽心医治。
太后笑着摇了摇头：“不要难过，哀家困在深宫一辈子，终于可以解脱了，可以去见想见的人……咳咳……”
“您在宫中不快乐吗？”宁萱兰问道。
只见太后苦笑一下：“快乐吗？哀家这一辈子，从未负过任何人，唯有他……唯有他……”
太后似回忆起什么伤心事，声音哽咽，不忍再说。
她只得闭上眼，朝着宁萱兰挥了挥手。
“你走吧，好好的……”
宁萱兰回府的路上，想起太后的话，一直闷闷不乐。
宁夜昇见状也没有说话，他知道宁萱兰的性子，若是想说早就说了。
她不说，他便不问，只陪着她。
马车很快到了国师府。
宁夜昇扶着宁萱兰下了车，叮嘱道：“不早了，行李我已经吩咐人收拾好，你早些睡，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回岭南。”
“好，谢谢师兄你也早些睡。”
宁萱兰说完准备回房，宁夜昇却叫住了她。
“兰兰。”
宁萱兰停住，回头看他：“怎么了？大师兄？”
宁夜昇抿了抿唇，冷厉的眉眼在此刻柔和下来，轻声道：“如果你不愿意回去，我会禀明师父，让你和上官……”
“大师兄！”宁萱兰第一次这么严肃，“我跟上官辰绝无可能了，我只想跟你们回岭南，再别无二心。”
宁夜昇闻言，心底悄然松了口气。
他看着宁萱兰离开的背影，其实只要她开口，他什么都会愿意为她做。
第二日。
天色刚亮。
宁萱兰一行人收拾妥当，正准备出发，突然上官辰策马奔来。
“等一等！”
宁萱兰置若罔闻，转身就准备上车，可是上官辰已经在她身侧停下。
他一个翻身下马，拉住她的手，面色急促：“别走行吗？”
“放手！”宁萱兰冷声道。
上官辰没有动，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远处的皇城内突然传来沉重的钟声。
一声、一声、又一声……
宁萱兰脸色微变：“丧钟？难道是太后？”
话刚落，远处一侍从飞奔而来，在宁萱兰面前跪下：“国师大人，太后薨了！”
宁萱兰闻言，望着远处传来钟声的方向，心中无悲无喜。
太后娘娘，此刻您应该见到您想见的人了吧……
“萱兰。”宁绥上前，“太后去世，按道理我们应该过了头七再走。”
“嗯，理应如此。”
宁萱兰说完，突然随身的千年灵龟掉落在地。
她一垂眸，看到地上的卦象，面色微变。
这是一副她从未见过的卦象，非吉非凶，但她直觉却觉得不好。
宁萱兰赶紧蹲下身，将灵龟捡了起来，转头看向师父宁绥和一众师兄。
几人相视一眼，立刻转身走进国师府。
国师府。
宁萱兰重新占卜后，卦象依旧如此。
连经验丰富的宁绥也面色凝重：“这卦象太奇怪了，居然看不透任何信息！”
五师兄宁砚急促道：“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未知的恐惧总是让人恐惧害怕。
宁绥没有说话，众人沉默。
这时，宁萱兰站起身：“师父，我要闭关修炼。”
“闭关？”宁夜昇皱起眉。
“对。”宁萱兰点头，“此卦无解，定是我的能力不够，如果我能闭关修炼，此卦定能有解。”
“好。”宁绥看向宁萱兰，“明日起，你便闭关，为师也会寻些别的法子，对外只说是为国祈福，不要泄露，以免引起恐慌。”
“是。”众弟子领命。
第二日。
宁萱兰收拾妥当，来到国师府的闭关密室，宁夜昇主动请求为她护关，便也跟着来了。
正当二人准备进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上官辰的声音。
“萱兰……”
宁萱兰头也没回，走进密室，身后石门缓缓关上。
上官辰站在门外琅嬛付费整理，看着石门出神。
他接到消息匆匆赶来，却还是连她的面都没见上。
上官辰苦笑一声，随即释然。
没关系，来日方长，多久他都愿意等。
三年后，国师府。
是夜。
昏暗的密室，宁萱兰一身白衣盘腿而坐，闭着眼，神色淡然。
密室内除去一张冰玉床，再无他物。
此刻外面夜色浓重，乌云悄然向半轮残月移动。
就在乌云即将覆盖住最后的月光时，宁萱兰缓缓睁开了双眼，清澈透亮的眼眸在昏暗的密室依旧熠熠生辉。
顷刻间，外面的乌云瞬间散去，皎洁的月光洒遍大地，仿若银河倾泄。
宁萱兰起身，体内的气息已经比三年前更加通畅和浑厚，一切都是时候了。
这时，身后的暗门缓缓打开，一个熟悉白色身影出现在门口。
“兰兰。”
宁萱兰听到声音回头。
是宁夜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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