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楼阮谢宴礼的小说软诱全文完整版免费阅读

时间:2023-05-19 10:57:22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谢宴礼,撞他,撞他!”
不得不说,谢宴礼玩碰碰车还真是有点东西的,她指哪他打哪,准确无误。
楼阮还挺喜欢碰碰车,不过却继续玩,后面还有很多项目,她都很想尝试。
谢宴礼对这里十分熟悉,她只管拎着钱袋子跟他走就好。
玩了大概四五个项目以后,楼阮终于察觉到到底哪里不对了。
这个游乐园,是一个儿童游乐园。
所以,当楼阮站在过山车项目前,看着那低低矮矮又带着彩灯的慢速绿色毛毛虫过山车的时候,是有些无语的。
就这个高度和速度,谢宴礼还问她害不害怕?
这个年纪的人,谁会怕这个啊?
看不起谁呢!
谢宴礼站在她面前,朝着她摊开了手。
楼阮抿起唇,抬头看了一眼那边的指示牌,过山车一人一次二十个币。
她低下头,从“钱袋子”里面摸出了一堆游戏币,低着头一边数一边把它们放到谢宴礼手上,直到数到四十。
谢宴礼收回手,冷白的指骨微微拢起。
如玉质一般的冷白喉结轻轻滚动,他唇角一弯,勾起潋滟的笑容,“就正好四十个,卡得死死的,连点零花钱都不给啊。”
楼阮刚刚收紧手上钱袋子的拉绳,她有些懵地抬起头看他,“你多给你一个能干什么?”
“而且,不是到了四十个你就自己把手收回去了吗?”
她据理力争。
谢宴礼掂了掂手上的游戏币,面不改色道,“我这是懂事,可谁知道谢太太一点不疼我。”
他一顿,轻轻“啧”了声,评价道,“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楼阮:“??”
他在说什么?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都来了?
他这样还不算会哭的孩子吗,那究竟什么样才算会哭的孩子啊。
这人真能颠倒黑白。
她微微鼓起脸,抬眼瞪着谢宴礼,伸手打开了“钱袋子”的拉绳,嫩白的手指摸进去,摸出了两个金灿灿的币,抬起手递给他,“喏,零花钱。”
“现在可以了吗?”
谢宴礼垂着眼睛,看着她的动作,轻轻舔了舔唇角,含笑从她手心拿走了那两枚游戏币,慵懒的语调微微拖长,“可以了,多谢夫人。”
楼阮抓着“钱袋子”,一听到这个称呼,险些手一松把它丢下去。
身后,绿色的毛毛虫过山车嗖嗖地跑了回来,又回到了起点的位置。
上一场的游客陆陆续续解开安全带下来了。
谢宴礼随手把那两枚游戏币放进了口袋,挎着牛仔外套回头,“过去吧,可以上去了。”
楼阮默默绑好钱袋子上的拉绳,慢吞吞跟上了谢宴礼的步子。
她有些怀疑地抬起头,目光落在男人修瘦的身影上,这人是怎么做到的,什么都信手拈来,面不改色。
这么亲密的称呼张口就来,并且脸不红心不跳。
她没记错的话,他们在那夜之前,是一句话都没说过的吧?
楼阮还没想通,前面信手拈来的谢先生已经哗啦啦把那四十个币都投进了机器。
门口的小熊玩偶发出软甜的童声:
“两位,里面请。”
谢宴礼面前的阀道已经开了,他没有直接走,而是站在门前回头看了过来。
楼阮连忙往前挪了一步,跟了上来。
谢宴礼这才转过身,迈着长腿走了进去。
楼阮紧紧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找了一截车厢坐了进去,才轻轻伸出手,想打开他身后那截车厢的门。
谁知谢宴礼却坐在上面回头看她,幽幽地看着她,忽然喊道,“楼阮。”
第68章
楼阮下意识地停住动作,弯着腰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谢宴礼那张矜贵精致的脸上好像带着几分委屈。
“……啊?”
谢宴礼靠在那截车厢的角落,身边空空如也。
他也不说话,就那样看着她。
楼阮保持着那个动作,身后有人不端上来,她指尖还落在车厢门上,有些冰凉。
她看了谢宴礼两秒,最终把手边那扇门推了进去,直起身子往前走了两步,打开谢宴礼那截车厢的门,坐在了他身边。
她在他身边坐定以后,谢宴礼终于收回了那道似有似无的委屈视线。
他正了正身子,昳丽勾人的脸在毛毛虫过山车上的彩灯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精致,宛若上好的玉雕。
如玉的手指伸过来,勾住了楼阮身旁的安全带,倒是没有要帮她系,而是微微抬着手,将它递给她,“太好了,有夫人在身边我就放心了。”
楼阮接过他抬起的安全带,不小心被那截如玉的指骨碰了一下,她眉心一跳,面不改色地垂下眼睛,把安全带系好,“放什么心。”
她好像已经逐渐习惯了谢宴礼这些忽如其来的亲密称呼。
身旁的人转过头来,漆黑碎发下的眼眸中映着浅浅的碎光,他随意往旁边靠了靠,修长冷白的手支住额头,菲薄的唇微抿了抿,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下才说,“我有些怕这个,有夫人在身边就不怕了。”
楼阮:“?”
楼阮看着那张从容的面孔,嘴唇轻抿。
行,确认过眼神,他是真的不管什么都能张口就来。
这种程度的过山车,他会害怕?
他到底在一本正经地瞎讲什么。
他那个机车骑那么快他都不知道怕,一个儿童过山车,他开始害怕了?
她信他个鬼!
谢宴礼靠在那儿,看着楼阮明显不信的脸,继续不疾不徐道,“没关系的,夫人不相信我也没关系的。”
楼阮:“?”
她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倒是说点让人容易相信的啊,你怕这个,说出去谁会信?”
谢宴礼靠在那儿,伸手拂过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漫不经心道,“这么丢人的事儿我怎么会告诉别人。”
不知不觉间,楼阮面对他时脸上的表情已经生动多了,她笑了一下,他这是知道骗不了别人吧。
她正在笑,那人精致如玉的脸就从容靠了过来,他鼻梁高挺而笔直,那张殷红的唇因为短暂地舐舔而泛起潋滟的绯色,在过山车开启之前,撩人的碎声清晰地落在耳边:
“我只告诉夫人。”
楼阮屏着呼吸,微微往后缩着,她近距离看着那张脸,有些短暂地无法呼吸。
“……是因为你骗不了别人吧……”
“滴——”
还不等谢宴礼说什么,毛毛虫车头就响了一声,周围的装饰彩灯也换了颜色,过山车启动了。
速度不快,起伏不大,脸颊两侧的夜风吹在身上甚至有些舒爽。
楼阮的发丝被统一往后吹去,前排的小朋友和陪同的家长们纷纷伸出手臂,在过山车冲下一个小陡坡的时候,一起发出整齐划一的惊呼声。
楼阮也学着他们伸出手,感受着舒适的夜风和轻微的波动。
每冲下一个小陡坡,她也会和前方的小朋友们一起喊出声。
这是儿童过山车,并没有翻转和特别大的起伏,楼阮觉得格外温和,第一次过山车的体验感极好。
她高高兴兴地从头坐到了尾,白软的脸上一直挂着生动的笑。
第69章
直到过山车停下来,她一转头,才发现坐在身旁的谢宴礼不太对劲。
上车时还平静从容的脸,变得有些发白,甚至可以用没有血色来形容。
楼阮的笑容僵在脸上,小心翼翼地歪头看他,“谢宴礼?”
谢宴礼低着头,黑睫怏怏地闪了闪,他抬起头,殷红的薄唇上多了一道浅浅的咬痕,“嗯?结束了。”
虽然无力,但却带着明显的放松感。
楼阮坐在他身旁,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道,“你真的怕这个啊。”
谢宴礼抬着眼睛,雪白的衬衫领口微开,精致的锁骨微微裸露,他伸手解开了安全带,那张原本极具攻击性的潋滟眼眸此时好像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抬起眼睛看人的时候柔软又带着点茫然,多了几分破碎的美感,“……嗯。”
楼阮虽然惊讶,但他都已经这样了,看着好像也没什么力气的样子,也顾不上别的了,赶紧伸出手扶住了谢宴礼的胳膊,“你还好吗,我扶你出去吧。”
谢宴礼迫人的锋芒好似全都敛去,他失去血色的唇轻轻弯了弯,笑得有些无力,他被楼阮扶着下了过山车,“也还行吧。”
“倒也没有那么柔弱。”
语气好像比刚刚有力了些。
楼阮扶着他,抬起眼睛看他,欲言又止。
谢宴礼被她扶着,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力气,他还是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的,所以身体重心也没有完全往楼阮那边倒,所谓扶,就只是被轻轻托着胳膊而已。

他垂下眼睛,轻睨着她,“怎么?”

楼阮垂下眼睛,扶着他走出了过山车项目的阀口,低声说道,“没什么。”
微顿一下,她又看向周围,询问道,“你要不要喝水,这周围有没有卖水的?”
“嗤。”头顶传来一声轻轻的嗤笑声,谢宴礼收回手,脸色虽然还是白的,但声音却好像已经恢复了七八成,他看着楼阮道,“楼阮。”
楼阮此时格外心虚,面对谢宴礼时也认真了不少,站在他面前表情严肃地点头,“嗯。”
谢宴礼垂着黑眸,抬起冷白的手指,在她额间轻轻碰了一下,“我说了,我只是有点害怕。”
楼阮纤长的眼睫闪了闪,额间被他碰过的地方有些凉。
不是令人难受的凉意。
是像今天的夜风一样的凉,舒爽柔和。
楼阮有些恍惚,直到面前的人再次开口。
“有点。”他又说了一遍,“只是有点。”
“我懂我懂,”楼阮回过神来,连忙点头道,“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告诉别人,我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的。”
“现在你能告诉我这里有卖水的了吗?我去买点喝的给你?”
谢宴礼慢条斯理地抬起手,轻轻拢了拢自己的衬衫领口,“倒也不至于,还没到那种地步。”
楼阮微仰着头,认真看着他仍然泛白的唇,“是我想喝,我去买点,你不舒服就在这儿等我一会儿,行吗?”
谢宴礼斜眼瞥她,直接迈出长腿,往前走了。
楼阮连忙跟了上去,抬头问他,“是这个方向对吗,这个方向有卖饮品的,对吗?”
语气几乎有些狗腿了。
谢宴礼手指插兜,黑眸看着前方,他嘴唇微扬起,挂着微不可察的愉悦弧度,语调懒洋洋道,“谢太太,你这样关心我,我很难办的。”
楼阮:“?”
她抬头盯着他,直接略过了那个关心他的问题,有些好奇道,“哪里难办,怎么就难办了?”
身旁的人垂下眼睛,那张略微苍白的脸在游乐场各色灯光的映照下,莫名多了几分妖治,他唇角勾着浅浅的笑容,好似多了几分勾缠的绮色,他幽幽道,“说谎,但却是在关心我,这让人很难开口斥责啊。”
第70章
楼阮:“?”
谢少口才不错,她说不过。
楼阮抬着眼睛,语气尽量放地平稳,“有没有可能,我确实是自己想喝。”
她语气平稳的时候,嗓音格外甜软,宛若月色下潋滟柔和的水波。
谢宴礼垂下黑睫,像是认真想了几秒似的,勾了勾唇,“没有那个可能。”
楼阮:“?”
她被噎了一下,只能干瞪眼看着他,半晌才说,“怎么就没那个可能了。”
她就是渴了想喝点水,不行吗!
谢宴礼眸子轻垂,在夜色中淡淡扫了她一眼,“就是没有。”
语气理直气壮。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孩子在无理取闹。
“……”
楼阮走在他身边,有些惊奇地看着身旁的人,似乎是还没缓过来一般,他脸上泛着浅浅的病态的白,眉目微垂,看着有些怏怏的,倒有几分持弱行凶的意味。
谢宴礼见她看过来,又慢条斯理地补上了一句,“谢太太关心我是应该的,不用不好意思,大大方方承认我也不会笑你的呢。”
“……”
楼阮无话可说。
她发现了,这人不仅长得好看,脸皮也真是一顶一的厚。
不过她刚刚见他脸色都变了,确实是有些担心来着,这个确实没法反驳。
“行,”她绷起雪白的小脸,认认真真地点了个头,“那就算是吧。”
谢宴礼轻垂的黑瞳好似弯了弯,那双眼眸格外黑,宛若他身后浓郁的夜。
他走在她身边,修长的影子被是路灯拉得长长的,薄唇轻启,“算是?”
楼阮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就低笑了一声,好似在轻叹一般:
“真嘴硬。”
他语气随意,可夜风携着那句话钻进楼阮耳蜗的时候,却莫名多了几分撩人的哑。
楼阮觉得耳膜仿佛都震了一下。
它们好像很沉醉这道声音。
薄而精巧的耳垂在夜色中泛起了微粉,微不可察。
直到谢宴礼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他唇角微勾,虽然精神状态不佳,但心情好似十分不错地开口,“那就算是吧。”
好像很顺着她似的。
楼阮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他。
夜色中,对方的下颚线条清晰流畅,她恰好能看到对方旖旎如玉的喉结和下方不经意露出的冷白锁骨。
不看还没什么,一看,就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在不经意间被一股特殊干净的冷香味道包裹了起来,它们丝丝缕缕地勾颤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楼阮连忙收回视线,她手指重重按了下去,掐了一下自己的手。
清醒了几分后,她才重新开了口,“没想到你真的会拍那个。”
像是在感叹似的。
身旁的人幽幽地转过那双深邃潋滟的眼眸,语气有些幽怨,“是啊,我怕啊,上去的时候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原来谢太太没信。”
“我还是头一次对人推心置腹,把这么丢人的事讲出来,你竟然没信,好伤心啊……”
他一边走一边说,说道“好伤心”几个字的时候,尾音拉得长长的,仿佛真的被伤透了心似的。
楼阮:“……不是我不信,是实在有点让人难以相信。”
谢宴礼:“那有什么难以相信。”
楼阮:“儿童过山车,没那么高,起伏也没那么大,失重感也没那么强,我以为你只是说笑……”
说着说着,她就没了底气。
但还是很小声很小声地说道,“谁知道你真的会怕那个…”
谢宴礼有些好笑地低头看她,“可我就是怕那个啊,它不高起伏不大失重感不强我就不能怕吗,万一我对那东西有什么心理阴影呢?”
第71章
楼阮默默跟着他,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可还是忍不住小声道,“我以为你无所不能的。”
在她心里,谢宴礼这种天才,就应该是无所不能的。
谢宴礼斜斜看着她,声音轻而随意,“我可不是无所不能的,我也有怕的和做不到的。”
楼阮默默点头,是的,他也是人,也会有做不到的,也会有害怕的东西。
她的“无所不能论”,完全是刻板印象。
是她对谢宴礼的刻板印象。
她不能因为他是谢宴礼,就觉得他无所不能。
谢宴礼也可以有怕的和做不到的。
谢宴礼也可以怕坐儿童过山车。
认真想了好一会儿后,楼阮才忽然想起来的时候他和她说的话。
她慢慢抬起头,看向了谢宴礼。
他们慢走了一会儿,谢宴礼的脸色好像已经差不多正常了。
见楼阮这样看他,他抬起手随意摸了摸脸,“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楼阮摇摇头,“没有东西。”
谢宴礼轻轻蹙眉,一脸莫名地看着她,“那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她看他的眼神,很不对劲。
楼阮好像是犹豫了一下,不过也没有犹豫太久,她微微抬着头,纤长卷翘的眼睫轻闪,像是随口一问似的,“我们来的时候,你不是和我说,该放弃时就放弃吗,不是说玩儿是为了开心吗。”
“既然怕,那为什么还要坐?”
既然怕,那为什么还要去坐。
谢宴礼的表情顿在脸上,不过只是凝滞了两秒,他就从容地勾起唇,垂眸问道,“谢太太觉得呢?”
楼阮怎么知道。
她对他也不太了解。
不过也不等她说什么,谢宴礼就慢慢将手指插进口袋,姿态懒散道,“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我当然得让谢太太好好了解我啊。”
他说话的时候,喉结轻轻滚动,从树荫上落下的斑驳光影落在他身上,错落有致地映过他的眉眼,鼻梁,薄唇,下巴,喉结。
那张脸简直完美的过分。
楼阮每一次近距离看他的时候,都会觉得这人美得像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楼阮犹豫道,“你自己不是也说了吗,该放弃时就放弃,怕的话何必要受那个罪。”
“哦?”谢宴礼垂下眼睛看了过来,懒散的声线中透着质疑的意味,“我告诉你了你会信?”
楼阮默然,她确实不会信。
谢宴礼已经和她说过了,说他怕坐儿童过山车,她只觉得他说那么是开玩笑,寻开心。
“你看,你不会信,”谢宴礼抬起头,看向前方亮着灯的小蘑菇饮品站,步子微顿,磁性悦耳的嗓音中含着浅笑,“所以我得上去,我得让你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你看现在,我虽然受了点罪,但你眼见为实,多好。”
楼阮:“……你说得真诚一点,我其实也是会相信的。”
她跟着谢宴礼一起停了下来,抬着眼睛看他,“不要用那种语气,我是会相信的,这种罪完全没必要受。”
他不知道,过山车停下的时候,她一回头看他脸色白成那样,真的有被吓到。
谢宴礼手指插在口袋里,依旧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他朝着前方的小蘑菇饮品站抬了抬下巴,“饮品站,过去吧,不是口渴了吗。”
楼阮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见他站在这儿一副不打算动了的样子,忍不住问,“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谢宴礼仿佛是累了,眼皮都懒得掀起来,“我不口渴。”
“……行,那你在这儿等我。”
第72章
她说完就自己朝着那边去了。
不远,也就十来米的样子,完全不会离开谢宴礼的视线。
谢宴礼站在树下等着,他看着楼阮的背影垂下眼。
怎么会没有必要呢。
为了让她多了解他一点,这点罪他还是受得了的。
楼阮很快就回来了,她手上端着两杯饮品,很快就回到了谢宴礼身边。
谢宴礼有些怏怏地垂下眼睛看她,见她手上有两杯不一样的饮品,散漫道,“我帮你拿着?”
楼阮抬起手,递给了他一杯。
杯子不大,上面贴了可可爱爱的奶牛贴纸。
是热的。
而楼阮自己手上那杯则是冰的,外面已经沁满了细细小小的小水珠。
她轻轻摇晃了一下杯子,里面的冰块哗啦啦地响。
谢宴礼端着那杯热乎乎的可爱奶牛杯,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杯子,“喝的什么。”
楼阮伸手扎了吸管,头也不抬地回道,“葡萄啵啵。”
“冰的。”
谢宴礼磁性的嗓音落了下来。
楼阮站在她面前,摇晃着里面的冰块,点了点头,重复他的话,“冰的。”
顿了一下,她才咬着吸管,满满吸了一大口,白皙的脸都轻轻鼓了起来。
谢宴礼拿着那只热乎乎的奶牛杯,“你又喝冰的又喝凉的,对肠胃……”
楼阮喝了一大口清爽冰凉的葡萄啵啵,舒爽地发出满足的声音,“啊~”
谢宴礼端着杯子,声音戛然而止。
端着冰块满满的葡萄啵啵的人抬起头,清澈的双眸弯了起来,像两弧月牙,她脸上带着灵动甜软的笑,“我只喝一杯,那杯是给你的。”
“你喝点热的。”
谢宴礼端着杯子,干燥的指腹轻轻蹭着塑料杯子的边缘,脸上懒倦的神色微顿,他垂眼看着她,盯了几秒才开了口,“哦,给我的?”
“谢太太刚刚还说不关心我~”他垂下眼睛,冷白漂亮的手指随意地摸到吸管,一边慢条斯理插着吸管,一边懒洋洋道,“结果走这么远的路,就为了给我买杯热牛奶。”
“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喝热牛奶,”谢宴礼把杯子抬起了,看了一眼塑料杯上的奶牛贴纸,菲薄的唇弯了下,“不过既然是谢太太的心意,那我还是多少喝点。”
他现在看手上这只廉价塑料杯上的牛,都无端顺眼了不少。
楼阮一只手端着杯子,另一只手轻轻搅动杯子里的冰块和葡萄果肉,有些茫然地抬头。
就给了一杯热牛奶,他哪来的这么多戏啊?
谢公子端着那杯和他形象极其不符的廉价饮品杯,咬住吸管喝了一口里面的特牛奶,喟叹一般道,“还说不关心我,哎~”
楼阮:“……”
她低头咬住吸管,吨吨吨喝了好几大口,算了。
算了…
喝了饮品后,谢宴礼又带着楼阮去玩了其他的项目。
好像除了过山车外,谢宴礼玩别的项目都格外享受,没有再出过问题。
他们要上跳楼机之前,楼阮反复问他可不可以。
谢公子答:可以,除了过山车不可以外,别的我都可以。
这里的跳楼机还是针对儿童的,没那么高,刺激性也没那么强。
下来以后楼阮反复确认谢宴礼的脸色,见他确实没事,才放了心。
谢宴礼被她看得有些想笑,他去买了个带光的小猪气球给楼阮,漂亮的指节随意翻转,小猪气球被绑在楼阮手腕上,他垂着眼睛一边拿出手机给她拍照,一边道,“我倒也没那么柔弱,你实在不必下来一个项目就看一次我的脸色。”
第73章
楼阮手上绑着个粉色的小猪气球,白皙的小脸微微鼓起,她回想了一下他之前的语气,学着他的样子理直气壮说道,“我们可是家人,我有义务关注你的身心健康。”
谢宴礼举着手机的手微微一顿,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她,指尖落下去,不小心拍糊了一张。
他不动声色地删掉那张糊掉的照片,一边懒懒散散拿着手机给她拍照,一边随口说道,“行,那你以后就好好履行义务。”
楼阮抬着手腕,对着镜头展示着她手腕上绑着的气球,脸颊有些莫名的烫。
只是一晚上的功夫而已!
她也跟着谢宴礼学坏了,竟然都能说出“一家人”这种话了……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一家人……
她和谢宴礼是一家人。
楼阮轻轻合了合眼睛,脸颊越发滚烫起来。
“家人”这个词,对她来说一直都很特殊。
并不是她能轻易说出口的词。
大概是谢宴礼说得太自然,她也被传染了吧……
“好了,”谢宴礼拿着手机,低下头翻看了一下,又走上前来,很自然地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楼阮,“你看看。”
楼阮这回就接得很熟稔自然了,没有半分迟疑和凝滞。
她雪白的手腕上绑着气球,开始低头翻看谢宴礼刚刚给她拍的照片,她越看越觉得,谢宴礼是真的很会拍照。
他镜头里的她,每一张都非常好看。
每一张都是楼阮从前从来没见过的自己。
“都很好。”楼阮看完以后就抬起手,把手机递给了谢宴礼,“你拍的都很好看。”
谢宴礼接过手机,唇角含笑,他垂着眼睛,长指随意滑动,“多谢太太夸奖。”
语调温柔缱绻,格外自然。
楼阮有一瞬间有些恍惚。
他这个语气,险些让她以为他们已经结婚很多年,并且感情一直都很好了。
谢宴礼随手划动手机屏幕,“都发给你了。”
楼阮这才察觉到自己的手机震了几下。
她伸手摸出手机,点开微信,果然看到了一连串好看的照片。
就在她看完后准备退出微信的时候,发现微信里的“发现”那里有个小红点。
她平时其实是不怎么看朋友圈的,也不怎么发。
楼阮手指落在上面,鬼使神差点了进去。
刷出来的第一条就是谢宴礼的黑色头像。
他发了条朋友圈,还配了九张图!
楼阮看着那条满满是她照片的朋友圈,再一看他配好的文字,落在手机屏幕上方的白皙手指顿了一下。
谢宴礼:【陪太太来游乐园/心[图片]】
楼阮看得心惊肉跳,这个朋友圈的风格,很不谢宴礼。
夜风拂过滚烫的脸颊,她抬起眼睛,目光落在谢宴礼脸上,“你这个朋友圈,分组了吧?”
谢宴礼睨过来:“分组?”
楼阮:“……”
想来也是,他应该不知道分组这种东西。
谢宴礼按灭手机,随手把手机丢进兜里,懒洋洋道,“结婚的朋友圈都发了,这个有什么发不得的,分什么组,没必要。”
楼阮蓦地抬起头,有些震惊地看着他,“你知道分组。”
谢宴礼:“?”
楼阮看着他的表情,知道自己又有些冒犯他了,又是小声说道,“我以为你很忙,那种很忙的科学家不都不知道这个吗……”
“我呢,倒也没有忙到那个地步。”谢宴礼瞥了她一眼,语调凉飕飕的,悦耳的声线沾染上了几分哑,“谢太太不用担心,我并不打算隐婚所以不会分组,也有的是时间陪你。”
第74章
楼阮:“……”
她担心的哪里是这个啊。
她只是觉得,谢宴礼这样的人,忽然发这样的朋友圈,可能会吓到他的好友。
不过谢宴礼本人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这个,他垂着眼睛看她,“走吧,回家。”
…回家,吗。
楼阮所思所想在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她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头顶的树叶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
她捏着金属质地的手机边缘,抬起头看向站在面前的人。
他修瘦而矜贵,站姿懒散,那张脸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不羁的绮色。
楼阮看着对方漆黑碎发下的潋滟双眸。
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
到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
楼阮站在窗边看着谢宴礼离开以后,才重新摸出了手机。
她朋友圈人很多,一条一条往下翻看,试图找到谢宴礼在游乐园发的那条朋友圈。
可谢宴礼的朋友圈还没刷到,她就刷到了程磊的朋友圈。
暗调的照片里,各色美酒摆在桌上,对面有只戴着银戒的手,格外晃眼。
楼阮没有点开那张照片,但依旧看到了那只手旁边的女士裙摆。
以往每一次,看到这样的照片,她都会打电话给程磊,旁敲侧击、小心翼翼地问他们在干什么,和谁吃饭,弄清楚他身边的人是谁。
但这一次,她却一点打电话的欲望都没有。
曾经一粒小石子仿佛也能激起千层浪,现在......
原来巨石落下来的时候,她心里也可以只泛起一圈涟漪啊。
微微顿了会儿,楼阮点开程磊的头像,快速选择了仅聊天。
程磊的朋友圈,她以后不会看到了。
周越添和他身边的人,只有程磊喜欢发朋友圈。
以后周越添相关,她再也看不到了。
做完以后,楼阮才退出来,继续往下翻。
谢宴礼的朋友圈很快就出现在了眼前。
他们的共同好友依旧很少,所以楼阮只能看到零零星星几个点赞和评论,几乎都是谢家和华清大的。
华清大的那几位她其实也不太熟,仅仅只是有好友位而已。
不过他们看起来和谢宴礼倒挺熟。
【?你这种人竟然也会陪女孩子去游乐场,震惊我全家】
谢宴礼在底下回复:【?带老婆去游乐场怎么了,你不会没带老婆去过游乐园吧?】
楼阮看着他的回复,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
她完全能脑补到谢宴礼的语气。
楼阮想了想,点开谢宴礼朋友圈里的照片,把他们全都保存了下来,又向上划,选中了那几张照片,发了条朋友圈。
她不知道发什么文案,所以就只发了两个开心的小表情。
发完以后,楼阮才放下手机去洗漱了。
-
京北,suuuo。
昏暗的包厢中,有人打开了灯。
整个包厢一下子亮了起来,白炽灯映出了周越添难看的脸。
他坐在那里,低头冷着脸看着手机屏幕,面若冰霜。
坐在他身旁的女明星不敢去看他的手机屏幕,只能噤若寒蝉地坐着,也不知道忽然间发生了什么,身边的人怎么就变了脸。
还是程磊觉得不对,摆了摆手,“你们都出去。”
包厢里其他人连忙站了起来,客套了两句就要离开。
“白小姐,您也移步吧,合作的事情我们改天再谈。”
周越添身旁的女明星看了一眼身旁一言不发的周越添,点了点头,和周越添说了再见,站起来离开了包厢。
第75章
人全都走干净后,程磊才上前问道,“周哥,怎么了。”
周越添冷着脸,抬起手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他,他抬起眼睛,那张脸上全是冷意,“你不是说这招有用吗?”
程磊有些茫然地把接过了他的手机,一眼就看到了楼阮的朋友圈。
楼阮:【/开心/开心[图片][图片]】
程磊心一惊,“她这是……”
“这什么地方,她哪来的朋友和她一起去这种地方?”周越添声音冷飕飕的。
程磊哪里知道这个,他都多少年没去过游乐场了。
“查清楚。”周越添忽然沉下眼睛,几乎是咬着牙挤出的这几个字。
程磊捏着周越添的手机,有些莫名的发怔。
周哥以前,从不会过问楼阮的事情的。
她去哪里玩,她和谁玩……
他以前是从不会关注这些的。
只有楼阮会做这些,楼阮会关注他们在哪里吃饭,和谁吃饭,在哪里喝酒,和谁喝酒,在哪里唱歌,和谁唱歌……
现在怎么这样了,怎么就,完全反过来了。
不对,这不对。
程磊觉得这很不对劲,他心里有个可怕的猜想,但又觉得不可能。
他安静了半晌,才默默挪到周越添身边,小心翼翼地坐下来看着他道,“周哥……”
周越添沉了口气,戴着银戒的手微微一抬,从他手上抽走了自己的手机。
手机屏幕上微弱的光影映着他的眼眸,那双眼眸和往常一样,微沉着,带着清冷的碎光。
但和平时不太一样的是,他正在定定盯着一个人的朋友圈。
这是往常他从来不会做的事情。
程磊眼睁睁看着他点开了楼阮朋友圈的照片,正仔细地看着那张照片,神色比平时看报表的时候还要认真几分。
周越添以前,从不会发朋友圈,也从不会看朋友圈的。
程磊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小声道,“周哥,你……”
周越添看着那张照片,忽然说道,“女的拍的。”
程磊要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他满脸都是小心,听到他说这话,脸上的无措和惊恐又多了几分,“……什么?”
“这照片是女的拍的。”周越添坐在那里,抬手拿起了一杯颜色漂亮的鸡尾酒,仰头一饮而尽,语调格外淡漠疏离,好像也,很理性。
但程磊知道,他现在肯定没有理性这种东西。
理性的周越添,是不会看楼阮的朋友圈,也不会打开她的照片仔细看,更不会分析拍照片的人是男是女。
程磊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拿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杯鸡尾酒,喝了两口,稳了一下心神以后才说道,“……有可能是公司同事吧。”
“她住的那个小区,不是很多咱们公司同事嘛,住在一起又在同一个公司上班,都是女孩子,关系忽然就好起来了也有可能。”
他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的,但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程磊心里想的是,楼阮以前不管有什么新朋友,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会和周越添说的。
这一次,她没有说。
这不对劲。
程磊坐在周越添身边,轻轻放下了那杯鸡尾酒,脑子里把最近的事情都过了一遍。
可他不管怎么想,都觉得该是那晚那句“养女而已”。
那夜之前,楼阮明明还是好好的。
从那夜开始就变了。
以前晚宴,不管发生什么,楼阮都会在会场坚持最后,把周越添送上车,送回家以后,她才会回家。
虽然别人的秘书也是这样,会在宴会结束以后送老板回家,但楼阮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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