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零，你在家啊，我还担心你还在门口等着呢。”
我没有回答。
顾时自说自画。
“不过，我想你也没有那么笨。”
可我就是那么笨，我想反驳出口，却怎么也发不出音。
“顾时，你还想娶我吗?”
我明显看到顾时放鞋的手一顿，又换上平日笑嘻嘻的模样。
“小零，我当然会娶你了。”
他说的会，不是想。
女生可能就是敏感的失误，我能感觉到顾时的犹豫和不安。
当晚就证实了。
“夏姐姐，我昨晚突然发病，顾医生为了照顾我才错过你们的大日子的，对不起。”
随着微信而来的是一个可爱的兔子表情包和一张顾时爬倒在床边入睡的照片。
我没有回她，小女孩的心思一猜就中。
我能感受到她对顾时的喜欢，因为我见过她望向顾时的眼神。
那是和我一样的眼神。
“顾时，你在医院忙什么?”
宋依怎么说，我丝毫不在乎，我只想知道顾时的态度。
顾时很犹豫，脸上透露着挣扎，还是咬
咬牙。
“好吧，小零。是宋依，她突然发病，你知道我不能丢下我的病人。”
我并不想听到这副说辞，当即反驳回去。
“如果世界上所以医生都能更你一样，应该就不会有病人了。”
“对不起小零，我承认我对宋依是多了点关照，那是因为她没有亲人，绝无其他。”
我点点头，心里的小人也努力说服自己。
“既然她怎么可怜，那我也多照顾照顾她。”
顾时搂上我的腰，这时我们除了牵手意
外最亲密的事情。
我能感觉到他的开心。
“那太好了，她一定会很高兴。”
他语气中的喜悦快要溢出来了，我面上的笑容却与心底大相径庭。
“夏姐姐，谢谢你来照顾我。”
我正在削苹果，床上的宋依看着我突然来了一句。
但其实，我也没干什么。
“我们差不多大，叫我夏零吧。”
她好像有点不开心，低着头哦了一声。
但她每次叫我‘夏姐姐’ 的时候，我总能激起鸡皮疙瘩。
“依依现在晚.晚.吖感觉怎么样了?”
顾时进来，径直朝宋依走去，摸了摸她的头。
宋依沉寂在顾时温暖的手掌中撒着娇。
“好多了”
宋依是一个甜点师傅，有一家自己的蛋糕店。
顾时从小也是无甜不欢。
而我恰恰相反，我喜欢更加刺激的味道。
讨厌那些甜腻腻的感受。
所以在他们津津乐道时，我就向一个外人，插不上半句。
几个月后，宋依的病情没有好转，反而
越演越烈。
那天晚上十一点，顾时接了一个电话匆匆忙忙的出门。
我大概猜到他去哪了，却没有问。
窗外大雨漂泊，雷声惊人。
我去给他送伞，其实也无非是想证明他不爱我了……
刚进医院，即使我打着伞，还是被淋湿了。
值班的护士认识我，并没有阻拦。
夜晚的医院安静得慎人，即使是微弱的呼气都显得清晰无比。
来到三零二，我推开房门。
里面的两人缠绵悱恻，在床上拥吻。
空气湿热暧昧的气氛将我席卷，我还能清楚的听见顾时的喘息。
两人忘乎所以，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
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门轻轻关上。
我感觉到所有细胞都好似在颤抖，腿下发麻让我站立不住。
在凳子上做了一会才有力气行走
第4章第四章为我学医，却只救了别人
大雨漂泊，走的急我忘了拿伞。
街上的人淅淅沥沥，我漫无目的行走。
仍由雨水将我洗刷。
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我蹲到在地。
在也忍不住的掩面哭泣。
这些天来所有的委屈顷刻爆发。
我已经很努力的留住顾时，可还是不尽人意。
身上酸痛至极，我从地上勉强爬起。
以后，桌上再无为我准备的冰块。
这一夜，顾时都没有回来。
“对不起，夏零。”
顾时手上拿着我昨夜送去的伞，面上满
是愧疚的看着我。
“你能等等我吗，宋依她时日无多了，我想陪陪她……”
我能感受他的筹措与不安，在我没有回答他的几十秒内，他的神情没有过一丝松懈。
和他认识的十几年里，我们发乎情止于礼。
我一直以为，是真的爱才会舍不得。
我解开衣服，雪白的身躯暴露在空气中。
顾时扭过头，不肯看我。
“如果我要你现在跟我上床，你愿意吗?”
我几乎是声音沙哑的说出这句话，眼底又在此充满泪珠。
顾时脱下他略带寒意的外套将我包住。
“夏零，别这样。”
眼泪再也忍不住喷涌而出，这是我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哭泣。
顾时想要安慰我，却不知道说什么。
只能一遍一遍重复着对不起。
我冷静下来，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顾时，三天后民政局门口我等你，最后一次。”
留下这就话，我就跑出老房子。
我没有办法在呆在那个地方。
脑海中不断回想我脱干净，顾时都无动
于衷的模样。
手机突然响起，国外的电话打来。
“亲爱的，很抱歉，人工心脏没能培育成功。”
那一瞬间，我知感觉浑身晚.晚.吖冰冷。
噩耗总在同一天袭来，为什么不能慢一点，慢一点。
这样我就可以嫁给顾时，明明只有几天了……
这三年，我做了无数的手术。
身上早已千疮百孔，等人工心脏的希翼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不敢停歇，只想回来见到我的少年。
“如果不继续手术，我还有多少天。”
我不死心，我想在最后的日子留住最美好的回忆。
“最多三个月。”
三个月吗?够了。
一大早，我就来的民政局门口。
出乎意料的是，顾时也在。
他手里拿着户口本，亦如曾经一样向我伸手。
“走吧。”
我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答他。
努力挤出一个像宋依一样的微笑。
“顾时，我反悔了。”
顾时神色有些紧张。
“不是说好再给一次机会。”
我摇了摇头。
“我决定了，你陪我三个月，等我考虑好了再和你结婚。”
终究，我舍不得拖累他。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病情，我希望这最后的三个月是美好的，像我幻想的一样。
顾时有些犹豫，面上有些难堪。
我知道，他是在担心宋依。
“求求了，拜托你。”
我挤出一个无辜可怜的表情，用我曾经最不耻的方式换去他的三个月。
“好。”
那天正午，烈阳高照。
我还是舍不得放开他的手，我订了两张去往草原的机票。
我想跟他一起在草原上奔跑，想一起呼吸潮湿空气，想看着星光落下又升起。
第5章坦白
机场很嘈杂，却难以抵挡我内心的汹涌彭拜。
清晨九点的机票，我等到了下午五点。
好像等待早已经成为了我的宿命。
将手中的机票丢入垃圾筐，我面无表情的走出机场。
很意外，顾时并不在医院。
床上的宋依面色红润，和我之前见的那副病怏怏的模样大不相同。
“你来找顾时?”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没必要在装。
“嗯。”
宋依露出幸福的微笑，摸着自己的小腹。
“他去买章鱼小丸子了。”
看着她的神情，我心中总涌现出不好的预感，忐忑的询问。
“你怀孕了?”
“嗯，才一周，还是顾时给我检查时发现的。”
一周了，是顾时的……
事已至此，我没有任何理由再欺骗自己。
为什么，最后的时光都不肯留给我。
“你不想知道是谁的吗?”
宋依看向我，语气的挑衅一览无余。
“顾时。”
她好像有些惊讶我的平静。
门被人退开，顾时进来打破了原本的沉默。
他有些心虚，不敢抬头看我。
“这就是你所谓的热爱吗?”
我将手上的包愤怒的砸想顾时，他也没有躲闪，站在那里任由我泄愤。
比起心里的难过，更失望的是顾时的沉默。
我只能充实心情，冷静下来问他。
“现在怎么办。”
顾时看向床上的宋依，眼神中闪过不
忍。
“只能引流。”
宋依有些激动，护住自己的肚子。
“不行，谁都不能伤害我的孩子。”
顾时搭上她的手，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柔晚.晚.吖情。
“别怕，依依，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你。”
我走了出去，不愿意看他们二人的甜甜蜜蜜。
路过护士台时，那的小护士还在窃窃私语我们三个人的事。
翻过顾时递来的病历，我心中释然了。
宋依和我身的是一样的病。
只不过她是肾衰退，而我是心脏。
我在国外忍着疼痛捡回一条命时，我的男孩在照顾另一个女人。
或许，人之将死。
我没有那么在意宋依的存在了。
“现在怎么办?”
短短一个月，顾时仿佛被透走了青春。
从一个满眼希翼的少年变得浑浑噩噩。
“只能加快找到合适的肾源。”
我抢过他嘴里的烟吸了一口，不出意外还是被呛到了。
“试试我的吧。”
宋依的血型和我一致。
我猜顾时也想到了，只是不知道怎么朝我开口。
检验结果出来了，不出意料的一致。
那天，我仿佛又看见了曾经的少年。
只是不同的是，他抱着宋依为找到合适配型而欢呼。
我爱他吧。
爱他出现在我枯燥无味的人生。
爱他用心呵护的保护。
爱他许诺的坚定。
爱他说要娶我时眼里的希翼。
我不爱他吧。
不爱他三年的不闻不问。
不爱他对宋依的关心备至。
不他抱着宋依时眼底的柔情。
“夏零谢谢你，愿意救我。”
宋依的状况好了很多，已经可以下床走动。
我真的她是真的在感谢我。
“我不是救你，你出事，顾时会很麻烦。”
宋依面露难堪。
“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等我出院了我绝对不会打扰你和顾时的。”
我讨厌宋依，就是讨厌她这极力委屈自己也要幸福他人的模样。
她明知道顾时放不下她，更不会放任她离开。
我没有拆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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