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青颜只希望张琪接到她的信,赶紧交了赎金,然后离开飞鹰寨。
她发现这里的女人多少都有些不正常,而且她也没得罪她们,但她们看到她却总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像她抢了她们什么东西似的。
接下来几日,迟青颜就住在金海棠这里,除了大家伙目光不太友善,其他也还好。
这日,迟青颜趁着金海棠午睡的时候出来,果然四下无人。之前金海棠跟她说,午睡可以养颜,所以她们寨子里的女人都喜欢午睡。
她要是不试着往外逃一下,好像都对不起金海棠的脑子。
四下望了望,迟青颜朝下面的林子走去了。
林子不深也不密,走了不多久听到有溪流声,如果顺着溪流走的话,应该能找到出口。这样想着,迟青颜赶紧循着声音跑过去。
越往里走,水声越大。等出了林子,见是一条很宽的河,河水自上游奔流而下。
这时她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穿素衣长袍的男子,头戴方巾,一副书生打扮,他正蹲在河边洗砚台。
据她了解,飞鹰寨也有男人,但男人多是被掳来的,给这些女土匪们做夫君。
“哎,我的砚台!”
听到这声,迟青颜望过去,见那男人沿着河边追着什么,但只跑了几步就跑不了,因为他脚上有铁链,铁链另一头拴在不远处的树干上。
迟青颜站在下游,不多久见到浅浅的河底有块黑色的砚台顺着水流翻滚过来,她忙弯腰截住了。
那男人这时也看到了她,先愣了一愣,随后抬手作揖。
这男人长相俊朗,白白净净的,眼神清明,这般斯文有礼,应该就是个书生吧。
“你的砚台。”迟青颜递过去,“磕了一个角,但不影响使用。”
书生谢过迟青颜,看着手里破损的砚台十分惋惜。
“姑娘是新来的?”他问。
迟青颜笑,“新被掳来的。”
书生摇头叹了口气,“等你的家人凑够赎金,他们会放了你的。”
“那你呢?”迟青颜看了看他脚上的铁链,“你家人还没交赎金?”
书生气愤道:“我没家人。”
迟青颜心想这句话大概也可以这么理解,他的家人不肯为他交赎金。
“你就没想过逃走?”迟青颜试着问。
书生好笑道:“别说我脚上有铁链,便是没有,也逃不掉的。”
“为何?”
“这里三面环河,也就是眼前这条湍急的大河,还有一面是悬崖,唯一的出口就是正门的木桥,那里有人把守的,所以根本逃不掉。”
迟青颜看着这条河,中间水应该很深,想游过去几乎不可能。难怪她们能安心午睡,原来是有天然的屏障。
“既如此,那她们又为何给你拴上铁链,好像没有必要啊。”
书生脸一红,“这是惩罚。”
见书生这样,迟青颜好像有点猜到了。之前她听女人们讲自己屋里的男人,听到一个年轻女子说自己屋里的男人是书生来着,房事上不行。
那个女子口中的男人是他?
不想很快印证了她这猜想,原有一女子在旁边石头上睡觉,此时爬起身,看到迟青颜,脸色一沉,从石头上跳下来,几步冲到跟前,将书生扯到身后,怒目等着迟青颜。
“你敢勾引我男人!”
迟青颜实在无语,“你误会了……”
“你有二当家的还不够,还要勾引我男人,我跟你拼了!”
这女子根本不听解释,那书生要拉她,还被她一掌给拍地上了。好在这时候其他女人赶过来,将她给拉住了。
“你们拉我做什么,她要跟我抢男人!”女人说着眼睛都红了。
一个瓜子脸的女子扑哧笑道:“你要说她跟你抢馒头,我信,但抢你男人,啧,他就是再白白嫩嫩的也不能跟二当家的比吧?”
其他女人也附和:“可不是,抢回来做什么,又不好用!”
“你们!”女人被气得不行,但缓了一下,跺跺脚道:“好像还真有点道理。”
书生倒气得不行,拖着铁链回树下生闷气了。
迟青颜忍不住问道:“二当家的是谁?”
飞鹰寨还有二当家的?
“你男人呗!”那瓜子脸撇着迟青颜,又酸溜溜的添了一句:“也就长得好看一点,可好看有屁用,我们寨子里哪个女人不比你有本事,偏二当家的看上你了,要娶你当夫人。”
“娶,娶我?”迟青颜大吃一惊,“可我根本不认识你们二当家的!”
“你还不愿意?”另一个女人气道,“我们寨子里多少女子想嫁给他呢,你居然还不愿意!”
又一个道:“我们二当家长得可好看了,比那天上的神仙还好看。”
“呃……”迟青颜抿嘴,吹牛谁不会,毕竟谁都没有看到过天上的神仙。
“她还不信!”吹牛的女人气得跺脚。
“诶,我这儿有二当家的画像!”另一个年轻的女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十分小心的展开,“我画了半个月呢。”
“哟,还偷偷画二当家的,害不害臊!”
“害臊什么,有人还捡二当家的头发当宝贝呢!”
迟青颜默,飞鹰寨的土匪还都是花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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