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重生了!
前世,她死在自己生日,也是她丈夫白月光忌日的这天。
婚礼上,她满心欢喜等着靳逸风的到来。
等来的却是靳逸风一身血走进了他们的婚房。
“叶澜,心柔死了。”
他浑身透着浓切的恨意,冰凉的双手掐住她的脖颈,眼底杀意真实深刻。
“满意了吗?心柔死了!你也别想活!你该下去陪她!”
如今重活一次,她不愿再重蹈覆辙……
“心柔姐有随时犯病的风险,一个人住不安全,逸风哥,要不让她搬到我们家里住吧?”
这话一出,靳逸风和林心柔都愣了。
林心柔心里升起狂喜,但表面上仍犹豫着问:“这样不好吧,毕竟那是你和逸风的家。”
叶澜将她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心里毫无波澜,弯起唇角。
“不会的,你是逸风哥最重要的人,没人会介意的。”
实际上,上辈子这件事后是靳逸风将林心柔接回了家。
那时自己身为靳逸风的未婚妻,激烈反对,却反而被他骂恶毒自私。
既然如此,今生就让她先提出好了。
病房内陷入沉静许久。
靳逸风目光细细打量着叶澜,最终并未拒绝这个提议。
“你总算是懂事了一回。”
林心柔出院那天,就是她搬进靳家的日子。
靳逸风提着林心柔的行李打开家门,却跟正好撞上提着行李走出来的叶澜!
他眉头一蹙,冷声质问:“你这是做什么?"
叶澜神情平静,反而笑着看向他们两人
“看不出吗?我要搬出去。”
———
江城医院,临终病房。
叶澜瘦骨嶙峋地躺在病床上,面如白纸,呼吸微弱。
她颤抖着手,拨去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靳逸风,我好像快死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求你来看我一眼好不好?”
她满腔的诉求,得到的回应是对方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是了,她怎么忘了……
今天是3月23日,自己的生日,也是林心柔的忌日。
跟靳逸风结婚这十年。
每到这天,她都要被靳逸风强迫在灵堂跪上一天,为林心柔的死赎罪。
——“当初死的人怎么不是你!”
——“你欠心柔一条命,跪一辈子都赎不清!”
忽然涌起的疼让她抽搐起来,手机‘嘭’一声掉在地上!
血管像有虫在爬,她浑身又冷又热,鲜血不断从她口中涌出。
在生命的最后,叶澜不禁想,
自己爱上靳逸风的这十几年里,换来的到底是什么?
是母亲的惨死;是父亲的自杀;是她受了十年的折磨后,被靳逸风净身出户赶出家门;
是她患上白血病,在有骨髓匹配的情况下却因为付不出手术费,只能一步步等死。
以前靳逸风总是问她到底什么时候去死。
现在,她能回答他了。
只是死在林心柔同一天,恐怕他也只会说一句晦气吧。
最后一滴泪从眼角流下,叶澜的手无力垂下,终是没了呼吸。
……
叶澜再度恢复意识。
入目是一片纯白,鼻腔内充斥着浓烈的消毒水味道。
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
不等叶澜回过神来,一道熟悉的冷漠男声响起:“叶澜,你用这种极端的做法来逼婚,有意思吗?”
叶澜猛然抬眼,对上男人居高临下的冰冷视线,心口骤然收紧。
靳逸风!
可又不是她熟悉的那个靳逸风,看起来像是年轻了十几岁。
二十出头的靳逸风褪去了中年的冷硬,虽然神态依旧冷冰冰的,却透着青年人的意气风发。
恰如她最深爱他时的模样!
叶澜心下骇然,如果这里是死后的世界,那自己一定是来到了地狱。
让靳逸风以初见心动的模样来折磨她,对她来说简直犹如利刃剜心。
她唇角勾起一抹苦涩,哑声问:“十年的折磨还不够解你心里的恨意吗?连我死了,也要追着过来。”
听见这话,靳逸风唇角勾起一抹讥诮:“怎么,跳楼不成,改装疯了?”
跳楼逼婚?
叶澜猛然怔住,记忆忽地翻涌。
她记起十年前,自己爱靳逸风最疯狂的那段时间,的确曾用跳楼来逼他娶她。
然而当靳逸风答应时,林心柔却猛地冲了出来。
她脚下一滑就真的摔下了楼,虽然捡回了命,背脊却打了足足五根钢板!
后背的疼意剧烈,让叶澜彻底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难道自己回到了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