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言岑蔚(陆浔言岑蔚)免费观看-新书陆浔言岑蔚免费阅读

时间:2023-05-22 10:25:37   热度:37.1℃   作者:网络

骑马的人摔下土坡,狠狠地撞击树干,骑士帽撞飞数米,栗色的长发挽在脑后,是一个女人。
那匹马四仰八叉栽倒在草丛,颈部挂了一串银铃铛,镌刻着小篆体的金字「陆三」。
岑蔚一怔。
私人马场有规矩,谁名下的马,挂谁的姓氏牌,这些达官显贵经常扎堆赛马,最热闹的时候,七八位大人物占用同一条跑道,尤其带了女伴的,男人们要面子,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有了姓氏牌,谁的来头更大,谁先跑,被压了一头的,先让路。
既然是「陆三」字牌,肯定是陆浔言的马。

岑蔚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盯着那个女人,女人缓缓扭头,她感受到陆浔言的胸膛剧烈震颤了一下。

即使包裹在厚厚的骑士服里,他心跳的波动也如此明显。
宋禾的骑马服是陈旧的红戎装,岑蔚是崭新的同款白戎装,连羊皮腰带纹得凤凰图案也一模一样。
一红一白的颜色,如同朱砂痣与白月光。
只是宋禾穿在前,她穿在后。
她所拥有的,是陆浔言已经给予过别人的,是宋禾很多年前便拥有过的。
岑蔚吞了苍蝇一般难受。
辛欣讲过,宋禾的马术是陆浔言手把手教的,也带去了击剑场,周坤见过她,大概是先入为主,对她的印象也比对岑蔚好。
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陆浔言拐弯,她下坡,时间卡得分毫不差。
男人翻身下马,大步迈过去,朝她伸手,“你怎么来了。”
她崴了脚,踝骨严重肿胀,握住男人的手却疼得起不来。
陆浔言一拽她,像拽岑蔚上马那样,宋禾整个人扑进他怀里,局促呻吟着。
他垂眸,“哪疼?”
宋禾冷汗直流,“脚筋可能断了..”
陆浔言横抱起她,左臂架高,观察她的脚背,血管发紫,淤青从脚趾蔓延到小腿肚,没有一寸完整的皮,全是撕裂擦伤。
他眼里流露出焦急之色,语气也加重,“你刚出院,还没调养好,骑马干什么。”
“我想见你。”宋禾搂住他脖子,颤抖的尾音强压住泪意,“我不知道你在哪,只记得你在马场养了马,所以不管不顾了。”
她忍了片刻,还是掉下眼泪。
一滴接一滴坠在他手背,温温凉凉的。
陆浔言察觉到,情绪没那么躁了,“我在外省是谁告诉你的?”
宋禾痛得倒抽气,“黄太太..”
他眉头紧蹙,没印象,“哪个黄太太。”
“陆氏集团副总黄彪的前妻。”
岑蔚知道这个黄彪,是崔曼丽的后台,他很喜欢她。倘若话剧院真有嫁入豪门得到好结局的,估计崔曼丽是唯一一个。
“我去过中海..”宋禾哽咽着,脸埋在他肩膀,“程秘书说你不在,后来黄太太告诉我,你来外省探望岑小姐了。”
男人眯眼注视飞扬的尘土,沉默了好一会儿,“先去医院。”
岑蔚抓着缰绳,马蹄在原地颠来颠去,颠得她战栗。晴朗的日头忽然被一片乍起的乌云遮蔽,天昏地暗间,她小小软软的身子映入陆浔言视线。
宋禾的那匹马也惊吓她了,她面色发白,眼眶也红,孤零零骑在宽大的马背上,摇摇欲坠。
“我通知老邱接你,送你回酒店。”
岑蔚一僵。
程洵没跟来马场,陆浔言只租了一辆车,他要先管宋禾,就管不上她了。
这关头,他总要取舍。
空旷的山野雷声爆发巨响,在头顶轰鸣,很低,很近。
岑蔚最恐惧天黑和打雷。
要是在家里,她会锁了窗户,拉上窗帘,钻进被子里,直到雷声停止才敢动。
“市区距离西郊这么远,我和邱先生又不熟。”
“他今天在红柳山庄应酬,过来不远。”
岑蔚看着他,好半晌,她脱了骑马服丢在陆浔言脚下,双手攀住马背,试探着触地,没掌握好角度踢中了马肚子,马一歪,她不由一个踉跄,跌在泥土里。
男人要扶她,但腾不出手,他将宋禾抱进后座,关上车门,转过身抱岑蔚,她拍了拍屁股的灰土,忽略了他,自己起身。
陆浔言伫立在那,天际阴沉,他神情也晦暗。
岑蔚说,“我打车回去。”
“郊区没有车。”他一把拉住她,“岑蔚,你不要任性。”
宋禾伏在玻璃上,很体恤他,“言哥,捎岑小姐一程吧。”
男人没回应。
西郊到最近的医院往东,到丽水公馆往西,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雷雨又将至,本来山路就泥泞难行。
宋禾的脚伤是当务之急。
陆浔言拉住岑蔚的五指紧了紧,下一秒松开,“小禾的情况耽误不得,要做接骨手术。”
岑蔚仍旧平静得没说一个不字。
说了不字,也扭转不了任何局面。

第68章  毁了你的名声
邱先生在饭局上接到陆浔言的通知,立即出发了。
男人电话里再三叮嘱,岑蔚的性子倔,不愿麻烦人,应该会步行下山,让邱先生从北侧的人行道一路开车上山寻她。
他听得糊里糊涂,问出什么事了,陆浔言不回答。
邱先生的确在山脚下遇见了岑蔚。
她衣服和头发浇得湿透,毛衣滴滴答答淌水,裤子是薄的,氤氲开一小片一小片的水痕,邱先生按了鸣笛,她像没听觉似的,盲目沿着道旁不停走。
邱先生举着伞匆匆下车,快走到岑蔚眼前了,她蓦地回过神。
“你果然没有在马场等我。”他无奈叹气,“陆先生真是了解你啊,你这样淋雨要感冒的。”
岑蔚的睫毛也湿了,视野里雾涔涔的,她不住地打寒战,“邱先生,有劳您跑一趟了。”
“无妨的。”邱先生照顾她坐进车里,收了伞,“我在红柳山庄,二十分钟的车程而已。”
他打开暖风,“温度可以吗,再调高一度?”
“可以了。”
岑蔚目光灰蒙蒙的,望向窗外的雨。
这场雨不大不小,可冷到她的骨头里。
再暖的车厢,也捂不热。
“陆先生带你来骑马了?这边的跑马场比冀省豪华,赛道也惊险,很多专业的赛马运动员到这边比赛,你五月份再来,夏季每天都有表演。”
岑蔚闷声不语,目光又黯淡了一分。
邱先生从后视镜打量她,实在搞不懂小姑娘的心思,索性不聊了。
..
陆浔言陪宋禾离开的第二天下午,岑蔚就恢复演出了。
黄院长瞧出她状态不佳,删减了她的戏份,只露脸儿,没台词,又怕得罪她,承诺周末安排她演压轴。
陶艳准备压轴彩排了一个多月,女主要换人,她自然不干,闹到院长办公室,非要岑蔚演女二,黄院长哄了半天,她不闹了,以为哄好了,结果陶艳怒气冲冲踹开休息室大门,把岑蔚化妆台的瓶瓶罐罐掀了一地。
“你抢我角色?你不是信誓旦旦自己有三不原则吗?你装什么与世无争。”
岑蔚没理她,挪了下椅子,捡地上的化妆品。
休息室里面通着更衣室,一向是女人们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重灾区。因此院里分发的化妆盒是定制防摔的,一件没损坏,岑蔚也没计较,捡完继续卸妆。
“苏苏请客那天,你中途退场了,你去哪了?”陶艳不依不饶,“还上了一辆奔驰轿车。”
岑蔚恼了,“你监视我?”
“你是剧院公认的背景大,我好奇啊!你的背景究竟有多大。”陶艳慢悠悠的,随意摆弄着岑蔚的眉刷和唇刷,“真被我逮住了。”
“你逮住什么。”
她敲着桌子,招呼四周的同事,“咱们蔚姐不简单啊,光是靠山就有四个,一个呢,是中海集团委员会的陆副总,一个呢,是冀省四少之一的陆迟徽,另外两个是邱先生和长安区局的顾江海。”
岑蔚气得浑身哆嗦,“陶艳!我没抢过你的角色,你有什么不满找黄院长评理,少散播谣言!我和他们没关系!”
“我找他了!”陶艳瞪眼,“可这行有公理吗?谁的背景硬谁有理,你是没抢,院里主动捧着角色送给你,你多得意啊。我辛辛苦苦排练,节食,在酒局拉投资,你一来,轻轻松松换下我了。”
岑蔚站着,一言不发。
陶艳围着她转圈,“这不是你的老东家,你在省里没名气,卖座率是我一个人撑的,剧院的九成收益是我赚的,你必须在我之下。”
“陶艳!”有同事悄悄和黄院长告状了,他风风火火赶来,推搡陶艳,“胡闹!”
“我不演女二,我只演女一。”陶艳豁出去了,挣脱开黄院长,“大家凭真本事,不然我不服她。”
“凭本事?小岑二十岁在冀省话剧院当A角,你那年还到处跑龙套呢!”
“黄院。”
男人停下,望着岑蔚。
“我该演什么角色就演什么,陶艳在院里的资历比我高,我给她作配。”
黄院长愣住,休息室的几十号人鸦雀无声。
岑蔚摘下外套出门。
剧院后门有一家港式和西式结合的茶餐厅,不太符合北方人的口味。但胜在客流量小,不排队,环境雅致,基本是剧院演员的食堂了。
她失魂落魄坐在靠墙的桌位,只点了一碗虾仁粥,勺子反反复复戳着,却一口没吃。
对面靠收银台的单人桌位,陆迟徽正在喝汤。
岑蔚一进门,他立刻注意到了。
接触了她这么多次,这次是她最狼狈的。
颓靡又委屈。
他在情场也厮混十几年了,各色各样的姑娘为博得男人怜爱,人人有一段「悲惨故事」,虚虚实实假多真少,陆迟徽又天生的铁石心肠,能打动他、拿下他的,一个没有。
反而是岑蔚这种表面逞强,其实纯纯弱弱最需要被呵护的女孩,勾起男人的不忍了。
陆迟徽叫来服务生,“那位小姐平时爱吃什么。”
“水煮,蒸食,不咸不甜不辣不油的。”
他下意识看了岑蔚一眼,“不会太清淡吗?”
“她们是演话剧的,保持身材。自从我家餐厅变成了剧院的食堂,酱料都省了。”
陆迟徽翻开菜单,选了几样营养充足的菜式,“全部给那位小姐上一份。”
服务生将菜品端上来,满满摆了一桌,岑蔚不明所以喊住他,“我没点鱼羹和红酒虾排——”
“是一位先生请您吃的。”
她循着服务生指点的方向,发现了陆迟徽。
岑蔚刚要起来,男人点头示意她坐。于是她没再动,扯出一丝勉强的笑。
相隔了四张餐桌,陆迟徽很沉得住气,始终没跨越。
甚至避免岑蔚不自在,连一个眼神也没扫她。
极为绅士。
陆迟徽也挺会点菜的,一应是低脂肪、滋补女性的食物。
岑蔚不能拂了他的好意,每样菜尝了尝,本打算先他一步结账,被告知结完了,一共2620元。
“陆总?”她嗓音哑哑的,“我现金不够。”
陆迟徽顺手放下刀叉,朝这桌走来。
他个子太高了,温润之余,隐隐有一股压倒性的气魄,又穿着松针绿的风衣,版型周正挺括,衬得他喉结和手腕近乎是浓白色。
男人解开腹部位置的扣子,方便落座,“什么意思?”
“这顿饭太贵了..”
“我请你。”陆迟徽含笑打断她,“男人买单是天经地义,何况并不贵。”
她捏着手机,想起剧院的绯闻,“陆总——”
“如果你能长胖一点,再圆润一点,也许比现在好看。”
陆迟徽这话丝毫不显轻佻,诚恳又得体。
岑蔚形容不出是什么滋味,心底酸胀麻,像在大潮大浪里孤独漂浮了太久,终于有人递来一块救命的浮板,她深吸口气,“宋小姐更好看,是不是?”
他手臂悠闲地搭在椅背上,姿势放松,“谁说的?”
“我只是问问。”
“男人评价女人的长相不礼貌,各花入各眼。有人认为你漂亮,也有人认为她更胜一筹。”陆迟徽凝视她,“我是前者。”
岑蔚抬起头,四目相对,他郑重其事的样子,惹她笑出声,“谢谢陆总。”
“不是安慰你。”他重新要了一副餐具,交到岑蔚手上,“心情好了,接着吃。”
她接过勺子,犹豫道歉,“抱歉,我剧院的同事误会了,毁了你的名声。”
陆迟徽不甚在意,“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第69章  罪恶感
陆迟徽预料到了,他和陈公子那场交锋,一定会传开。
传成什么样儿,也可想而知。
陆家的二公子冲冠一怒为红颜,和当地的太子爷抢女人。
他虽然谈过十几段风花雪月了,「抢女人」却是头一遭,根本没必要抢,他的身份足够吸引女人,破天荒的抢了,自然是高干子弟圈的奇闻异事。
岑蔚很愧疚,“陆总,对你有影响吗?”
“有。”陆迟徽坦白,“影响很大。”
她一噎,本以为他会宽慰自己别有负担,没成想他承认了。
“我未婚,和上一任分手一年半。接管陆氏集团后,洁身自好感情空白至今,突然有绯闻了——”
男人语调平和,可每个字都在岑蔚的心尖上砸出坑。
多少有埋怨她的意味。
她面红耳赤,“那..什么方式能弥补你?”
陆迟徽手指轻叩着桌角,“真打算弥补吗?”
“我尽量。”岑蔚心虚,“我刚买了房子,工资没发,卡里余额是..”
她仔细查询名下的账户,“8万块。”
男人蓦地笑出声,打心底觉得这姑娘正直有趣,是他主动护着她,并非她乞求的。因此他付出任何代价,其实本质与她无关。
“我不需要经济补偿。”
岑蔚眼神瞬间警惕了。
陆迟徽明白她想歪了,不禁笑得更愉悦,“会烧菜吗?”
她下意识点头。
“你亲手烧一桌菜招待我,我们扯平了。”
岑蔚怔住,“只烧一顿饭?”
男人扬了扬眉,“只一顿饭。”
“食材我买不起——”
和姚文姬偷情的那位张家老爷子,据说一个月的伙食费要百万,鱼子酱只吃艾玛斯的,喝松茸汤要日本空运的赤松。而陆家比张家有钱得多,尤其是二公子陆迟徽,从商不从政,不担心落人话柄,是出了名的养尊处优,眼高于顶。
他吃过的,玩过的,岑蔚十有八九都没见过。
“无所谓吃什么。”陆迟徽打消她的顾虑,“只要岑小姐心甘情愿为我下厨就好。”
她松口气,“我连累了陆总,如果能补偿你,吃两顿也行。”
“那这么说定了。”陆迟徽略带点笑意,趁机答应,“两顿,我会提前通知岑小姐准备。”
岑蔚说两顿,无非是体面话而已。
总不能他要一顿,自己马上顺坡溜,显得没诚意,太勉强了。
陆迟徽把客套当真话了,又令岑蔚措手不及。
她莫名好笑,“陆总,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男人攥拳抵在唇鼻间,“你问。”
岑蔚迟疑了一下,“没什么。”
“你想问,商场是人情世故的天下,我混迹商场,难道不懂基本的客套吗。”
陆迟徽猜得实在太准了,她诧异不已,“你会读心术?”
他眉眼噙笑,“会一点,主要猜女人心。”
岑蔚有些窘迫,“我没那么想。”
“我送你回酒店吗?”陆迟徽这点很有风度,女人尴尬了,他及时圆场,“我们顺路。”
岑蔚不愿再麻烦他,“我去超市买水果,顺便逛逛夜市,自己打车吧。”
他同样没有纠缠,“那告辞了。”
餐厅门是向内开,岑蔚拉门的同时,陆迟徽也在拉,她柔顺的长发环绕过他手臂,只一霎,发丝又悄无声息地垂坠,滑落。
那残留的触感,依稀是阳春三月河堤水畔的柳树苗儿,湿漉漉的,纤细,绵软,稍不留神,便折断了。
岑蔚坐进出租里,揭过玻璃朝他挥手,陆迟徽伫立在台阶上,玻璃被夕阳照射得仿佛是透明,女孩儿薄薄的面孔在无限放大,无限清晰。
小元宝的耳珠儿翘翘的,水蓝色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清纯得揪心。
陆迟徽油然而生一种罪恶感。
贪婪迟暮的老头子,雪白无辜的姑娘。
他本不知罪恶为何物,隐约是一块粗粗剌剌的石头,拖着他一沉再沉。
陆迟徽收回视线,迈下台阶。
司机开车门,手心垫住车顶,“陆总,黄彪到车站了。”
“让他来剧院。”
黄彪匆匆赶来,已是日暮时分。
陆迟徽缓缓降落车窗,手肘支在边框,平视前方。
“岑小姐这几天应该会搬出丽水公馆,三公子紧急购置了公寓,不敢住酒店了,生怕纪席兰伤害岑小姐。”黄彪赞叹,“您这招很高明,纪席兰盯着宋禾的一举一动,宋禾追到外省,在马场闹了一出,三公子与岑小姐的幽会行踪也暴露了,纪席兰解决掉宋禾,也不会放过岑小姐。而且她始终忌惮姚夫人,毕竟在继承家产的顺序上,二房比三房更占优势,纪席兰最希望岑小姐做陆董的新欢,既斩断三公子的念头,也赢了姚夫人。”
黄彪小心翼翼试探陆迟徽,“三公子肯定把岑小姐藏得很隐蔽,兴许在剧院周围也埋伏了保镖,您如何向陆董交差呢?”
男人半阖着眼睑,“不交差了。”
“不交差了?”黄彪大吃一惊,“那陆董..”
陆延章对岑蔚是什么心思,陆氏集团的高管也有耳闻,他隔三差五去剧院包场,专门看岑蔚的《上海滩》,上流圈的男人哪有不好色的。何况陆延章接连娶了三任太太,属于「有前科」,他捧一个女演员,必然是相中对方了。
甚至有知情的内部人士打赌,岑蔚要是成了陆家的四房太太,凭陆浔言那性子,父子之间的大戏有得唱了。
那可是天翻地覆。
陆迟徽掸了掸膝盖的墙皮灰,在餐厅沾上的,“父亲问起我,我只管推给老三,他藏着岑蔚,保护她,我动不了手。”
黄彪醍醐灌顶,原来他改主意了。一开始,他是计划将岑蔚弄到手,讨陆延章的欢心。在陆璟回国前,争取先割一部分家产,稳固在公司的根基,黄彪还真琢磨不透,他为什么改主意了。
“陆总,您畏惧三公子?”
陆迟徽轻笑,没言语。
等笑纹淡了,男人开口,“你办得不错。”
“我前妻嗜赌,拆东墙补西墙填窟窿,很缺钱。”黄彪无奈,他不是无情无义的男人,离婚后贴补了前妻六百多万,也算仁至义尽,“我给了她一大笔钱,告诉她想法子结识宋禾,博得信任,宋禾现在对她深信不疑。”
黄彪是崔曼丽的金主,崔曼丽与岑蔚斗得你死我活的。如今二女争一男,黄彪替小情人出口恶气,帮宋禾打败岑蔚,太合情合理了。
陆迟徽也是再三斟酌,安排了黄彪出马。
他从置物柜拿起一张支票,递到窗外。
“陆总——”黄彪瞪大眼,“我不是和您要钱!”
“你为我出力,这是你应得的。记住,在我父亲面前,千万不要泄露这件事。”
是封口费。
黄彪这才安心收下。
“宋禾从跑马道的最高处摔下来,小腿骨折,肌腱断裂,三公子全程在医院陪她手术。”
“她对自己下手挺狠。”陆迟徽散漫勾起唇角,“岑蔚吓坏了吧。”
黄彪一愣,他竟然在这节骨眼儿,关心岑蔚吓没吓着,“是吓坏了,驯马师说岑小姐哭着下山的。”
他思索片刻,“昨天是不是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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