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蔚点头,“明天也有一场。”
“推了。”
她张了张嘴,不打算推,又顾忌外人在,没反驳。
年轻男子端详她,“我以为是宋禾,原来不是。”又看向陆浔言,“女朋友?”
他轻笑,“像吗。”
那人摇头,“不太像。”
“哪不像?”
年轻男子沉思,“不正经,不如宋禾纯。”
岑蔚神色不自在,并拢腿,捏住旗袍的开衩处。
曼丽是凭「露肉」爆红的,她的戏服是业内公认的布料少,岑蔚屁股翘,撑得下摆支棱起来,裙底更短了,的确太骚。
比艳星还艳星。
陆浔言招手,示意岑蔚倒茶,那人了解他的脾气,挺护短的,夸他女人行,损不行,立马转移话题,“你父亲续娶的二房太太最近安分不少,没和男人闹绯闻了。”
岑蔚走到桌旁,先给年轻男子倒了茶,又给陆浔言添满,他指腹暧昧点了点她手背,却并没留意她,全神贯注听那人讲话。
其实陆浔言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男人,有背景,有钱势,坐办公室指点江山,他不经风吹日晒,手应该是细的,薄的,可他的指根有茧子,干燥,宽厚,抚摸她的时候,像一张粗糙的大网,侵略般网住她。
“累吗。”
岑蔚回过神,“不累。”
他手一顿,“嗓子哑了?”
演到下半场,扩音器坏了,剧场又大,她只能声嘶力竭喊台词,确保后排观众听得清,是哑了。
陆浔言把自己的水杯挪到她那边,继续和年轻男子谈事。
岑蔚喝了一口,清苦的茶涩味,她喝不惯,放回他面前。
男人刚好含住那枚唇印,微微一抿,偏头打量岑蔚的唇。
陆浔言味觉敏感,因此岑蔚从不碰甜食和烟酒,他抽烟,但不喜欢女人抽,更不喜欢口腔内甜滋滋的。
岑蔚解释,“我演得角色需要抽烟。”
他没什么反应,撂下杯子。
年轻男子从酒柜里取出一瓶红酒,“你该要个孩子了吧。”
他掀眼皮,“没结婚要孩子?”
“结啊。”那人调侃,“你又不缺女人。”
陆浔言不以为意,“没这心思。”
岑蔚看着他,他此时松弛又性感,很迷惑人。
有的男人皮相好,有的男人骨相好,陆浔言书房有他二十多岁的照片,岑蔚无意翻出过,09年的冬天在京城四合院拍的,他裹着崭新的军大衣,身后是一辆插着五星红旗的吉普轿车,五官轮廓偏早熟,锋芒凌厉。
陆浔言的骨相优越,模样一直没变,岁月沉淀下,他气质越来越稳重了。
岑蔚走出套房,迎面和一个女人撞上,为了接待陆浔言,整层楼都清场了。即使不认识,女人也猜到岑蔚是谁的人,她客套颔首,然后走入1号套房。
岑蔚目送她婀娜扭着腰,胸大的很少型也好,基本会垂。不过这个女人天赋异禀,老天赏饭吃。
包括那个年轻男子,岑蔚在新闻上也见到过,市里大人物的独生子,陆浔言和他父亲同行去省里开过会,他有点真本事,糟点是情史太乱。
岑蔚回到酒店,换了睡袍,去一楼的温泉池。
酒店和度假村之间有一条连廊,服务生在打扫尽头的房间,她一眼认出陆浔言的西装,床上还有一个鳄鱼皮的定制女包,很稀有。
岑蔚的第一念头是辛欣或者那位宋小姐跟来了。
可静下心,她认为是宋小姐的概率大。
连她都没把握斗赢宋小姐。何况是辛欣,有了宋小姐,陆浔言身边哪有辛欣的位置。
岑蔚踏进温泉池,刚泡了一会儿,发现入口的石门缺了一块砖,缝隙射进光亮,伫立着一道人影,她一激灵,靠住池壁。
光亮照在陆浔言的脸,他单膝弯曲蹲在池边,水面浮着浑浊的白,他拧眉,“涂了多少粉。”
岑蔚挡住胸口,“全身涂白在舞台上好看。”
她挡得严实,男人阴晴不定瞥她,“你还不够白?”
水珠和汗珠混在一起,岑蔚背部凝了一团雾,他轻轻撩开洇湿的发梢,掌心一抹,白霜融掉,露出原本玉色的肌肤。
他那一下捻得又狠,又烫,岑蔚每一处神经都在震颤着。
陆浔言感觉到,“水凉了?”
她抓住边缘的鹅卵石,“是你手劲大..”
细细的声调流进男人耳朵里,有几分话剧台上软软的腔,百听不腻。
“陆先生。”程洵忽然敲门,“他们在半山腰等您。”
陆浔言抽出皮带,搭在衣架上,“半小时后,让车停门口。”
他入水掀起一层浪,笔挺结实的双腿在岑蔚眼前一晃,她一点点往后荡。
男人没有过来,倚在浴池的另一头,额头暴起青筋。
岑蔚犹豫了一秒,“你喝酒了?”
他闭着眼,淡淡嗯。
酒后头痛是陆浔言的老毛病了,每每发作,岑蔚没日没夜的为他按摩太阳穴,舒缓精神,手抽筋了也不停。
岑蔚蹚着水,一步步靠近他,陆浔言胸腹光裸,纵横流淌着水痕。
她绕到男人背后,手摁住头。
“力道行吗?”
他呼吸沉重绵长,喷在她手腕,似火的热。
岑蔚又加了力,陆浔言一把拽住她,水花漫过脖子,她被那一股水流拍打得脑子空白。
角落的投影仪播放着一部老旧的电影,黑白屏幕,只有男人和女人的五官,没有任何颜色。
人性最原始的,爱与欲,生与死,直白又壮烈。
陆浔言四肢伸展开,气息却明显急促,他吻着岑蔚的耳鬓,缠吻着滑到耳背,耳垂,她这块的皮肉发粉,娇嫩,触感和观感极好,像是从里到外欺负透了,在愉悦中泛起的潮红。
岑蔚眼里是电影,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