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储越江应的小说-碧玉一刹那储越江应全文完整版阅读

时间:2023-05-23 06:12:49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几根手指忽然缠住我的发丝,他动作不轻,我头皮被扯得生疼。
他声音还是一如曾经的清冷,「是我对你太好了,才会让你觉得,可以跟我三番两次….讨价还价。」
三番两次?
刚才江应的事?
我听出了话里的不悦。
但是实在不愿妥协,被错认成姬妾在这里待了三天,都这般难熬。
如果成了真的姬妾,我甚至不知如何度过余后半生。
我跪直身体,直直看着他的眼睛,「上次在后山,公子问奴可有什么愿望?」
「奴的愿望便是永不为他人姬妾,求公子可以成全。」
「呵…」
储越薄唇掀起一抹冷笑,声音发冷,「你别后悔就行。」
退出房门的时候,里面传来一道玉碎的声音。
13.
凉风一吹,我才发现我已经出了一身虚汗。
顾不上休息,我立马回到房里拿了银子,便要马不停蹄地出府看房子。
却在府门被拦住。
是啊,在这里,如果不是得到应允,门都出不去。
我转头看四四方方的庭院,如果运气好,姬妾可以在此顺遂的生活一生。
这对于她们来说便是泼天的富贵了。
但对我来说,这样的生活给我,却如同坐牢一般让人难以忍受。
出不去我只能先回房间,现在去找储越他也不会答应。
西厢连廊内三三两两女子聚在一起。
「下月便是人祭了,不知道这次出府公子会带着谁。」
「公子这次回来怎么还没传我们伺候,以往谁在身边伺候便可跟着一块出去。」
「不会找了那个新来的吧。」
「有可能,我今日见她往东厢房那边去了。」
一群莺莺燕燕在连廊说个没完,等了一会儿还没有要停的意思。
我以前也没社恐的毛病,不知怎么到了古代竟然有些社恐起来。
看着前面长长的人墙在谈论自己,竟然无比别扭得无法往前迈步。
想了一下便去找执事,询问他可否去藏书楼借几本书简来看。
这不是什么大事,执事欣然答应。
原身因为模样标志,被选作贵族家女儿身旁的侍婢,今后是要跟着随嫁的,故而被要求着识字,以免粗鄙之气丢了贵族大家体面。
藏书楼足足有三层,里面放满了书。
我按着分类拿了一些关于律法、经济、税法、人口农耕的书简。
接下来十几天,储越都未找我。
我暗暗松下一口气。
而我也不能出府,索性就闷在屋子里看借过来的书简。
这天,我将拿来的书简全部看完。
又装了些银子去看江应。
男子不能来西苑,只能我去看他。
我一过去他便跑过来抱住我,小脸上全是泪痕。
我一惊,以为有人欺负他了,连忙蹲下问他,「怎么了?」
14.
他却不说话,越抱越紧。
我心疼坏了,被押送的路上那么苦,他也没哭过,还能忍着饥饿把吃的留下来,去接水。
虽然年纪小却在努力地照顾我。
在我心里,我早已把他当成我的亲弟弟。
他不肯说,我便回抱着他。
等他情绪慢慢恢复,我又问他,「怎么了?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姐姐,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他摇摇头,「我明日便要走了。」
我怔住。
竟然这么快。
地下室未挖,工具还没做。

现在去能做什么?

江应小脸哭得都是泪痕,我细细帮他擦干净眼泪,「你是不是不想去?」
「不,我想去,我要学东西,这样长大才能保护姐姐。」
他又抱住我,「可是我舍不得姐姐。」
我由着他抱了好一会,轻声哄他,「我们离得不远,骑马两三日就可以到了,姐姐以后会想办法去看你。」
我拿不准这次分开,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
我这边有太多不确定性,而他那边也很危险。
「姐姐跟你说得你都记住了吗?」
他脑袋点点,「记住了。」
我实在不放心,「你重复一遍。」
「干活的时候会很小心,感觉到危险的事情不去做,能不去洞里就不去洞里,浇铸的时候会小心慢慢地…」
不知道江应去了会做什么,我只能全部嘱咐一遍。
他才十三岁啊。
放在现代刚上初中。
简直丧心病狂。
我揉揉他的脸,「走,我给你做好吃的。」
我不会做别的,只会包饺子,便借用了厨房。
小江应第一次吃饺子,将包的饺子全部吃净。
15.
当天晚上我睡得不好,醒了几次,总是担心起晚了不能送江应。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干脆不睡了。
我把要给江应的包裹打开,里面是我托执事给他买的衣服,主要是些冬季的衣物。
那片山不靠城镇,到了冬日如果储越不发,他就只能穿着现在的衣服。
这里对待奴隶,有时还不如对待牛马那些牲畜用心。
天刚大亮,估摸着他们也快要出发。
我拿上包裹出门。
却没找到江应,问了人才知道,他们昨晚便提前出发了。
「怎么会夜间出发?不是说今日吗?」
执事说道,「也不知怎么,公子昨晚突然下令,让他们即刻出发。」
怎么会这么突然?
我心里着急,竟然最后都没送别。
我赶紧掏出一块银子,并着包裹一块递过去,「还有一事麻烦执事。」
「这是我给我弟弟准备的衣物,没来得及给他,烦请执事派人追上,务必帮我送到我弟弟手上。」
执事伸手接过,却把银子推回来,「他遇到一个好姐姐,待会儿便找个人将东西送去。」

江应一走,我在府邸更没了事。
便去藏书楼再拿些书来看。
然而我没想到,今日储越也在。
偌大的书库里,储越手持书简侧身而立。
见我进来转头看我。
我瞬间止住步子,想要退出去。
可储越却已大步迈过来。
16.
他还是一身黑色长衫,上头层层叠叠覆着九头鸟图腾,一眼看去便感到不容人反抗的威压。
储越在我身前站定,目光从我的身上落到我的脸上。
最后他俯身瞧着我的脸,哼笑一声说道,「近来养得倒是挺好。」
被这么近距离看着,是个人便会觉得不自在。
我赶忙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储越深不可见底的眸子变冷。
为了不激怒他,我连忙恭敬行了一礼,「奴拜见公子。」
储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随后将手中的竹简扔给我,「今日起便来给我念书。」
说着又瞟了我一眼,「不要光是在府里养着。」
我不知道他语气里的阴阳怪气是怎么回事。
刚穿来那会儿,路上挨饿挨打,自然面黄肌肉。
如今气色比那时好上一些也属正常。
藏书楼内有一处休息的地方,储越躺在长椅上闭上眼睛。
我立在一侧将竹简上内容轻声诵读出来。
竹简内容不多,没多久我便读完。
他睁开眼睛,「后日祭祀你同我前去。」
我想了想,委婉着开口,「廉国一直以来国库虚空,税收也年年征收不足,公子可想过为何?」
「你说。」
「因为人口持续下降。」
许是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储越挑眉示意我继续说。
「人口减少,经济下行。这十几年间,大小战役不断,男子被国家征用,而女子生来如若体弱也被直接弃掉。」
「如今男多女少,比例失衡,不在少数男子而立之年还未娶妻生子。」
「我们路上半月,途径田地无数,却荒草丛生,无人耕种。」
我停顿了一下,看了眼他的神色,才继续往下说。
「发展农耕、重修水利、发展商业可以提高经济,这无需我多说,大公子高世之才自然知晓。」
「可这些如今却没有足够的人口来实现。」
储越起身凝视我,我又闻到他身上沉沉的乌木香。
「你想救那些战俘?」
他一双眸子深不可见底,「你的胆子比我想的还要大。」
「并非,我与他们非亲非故,只是既已国灭,他们便是廉国子民,留下他们对于提升廉国国力百利、而无一害。」
这是我在找书时,便有的想法。
想要救下这些人,讲道德是没用的。
只有围绕经济实力来说,也许会有一丝可能性,毕竟军事实力需要经济来支撑。
藏书楼内静了片刻。
储越忽然问,「你叫什么?」
「秦枝。」
「我是问,家中双亲唤你什么?」
原身记事起,便是被卖来卖去。
小名没有,倒是辗转各家被赐的奴隶名挺多。
秦枝便是最后一家那位小姐赐的。
储越凑到我耳边,「那我今后就叫你枝枝。」
男人的气息吹到耳朵里,引起一阵痒意。
我皱眉退开却被他握住手腕轻轻一拉。
虽是轻轻。
我却几乎撞进他的怀里。
在恍然而入的一片墨色和乌木香中,他嗓音低低地说,「跑什么。」
17.
随后我的手里被塞进一个小瓶,「答应你的。」
反应了一会儿,我才知道这是什么。
是他那日说的祛疤痕的药膏。

祭祀还是如期举行了。
我那番话什么都没有改变。
储越让人专门送来了一件襦裙。
裳群曳地,饰带层层叠叠,腰间缀着几枚玉佩,走起路来郎当作响。
储越扶着我下马车,夸赞道,「枝枝今日之美,恍如颠湖秋水。」
我没接话。
因为我已呆愣当场。
恐怕我此生…也不会忘记当下的情景。
那些女子已被折磨得不成样子,死对于她们来说只是解脱。
然而,死却不容易。
就算是死也要被利用到极致。
此刻她们几人为一组被绑在柴堆之上。
更让我魂飞胆裂的是——
江应,也在。
他被强迫着拿着火把,就等着巫鬼发令点燃柴堆。
——烧死活人。
就在今早我还在想,不知何时可以再见他。
没想到现在竟以这种情形见面。
18.
我的心猛然抽紧,颤抖着看看向储越,「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让他….」
储越也转过头来看着我,徐徐说道,「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想不想做的都已经做了。」
巫鬼手里拿着龟甲,嘴里念念有词。
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个巫鬼发令。
台上的江应始终垂着头,我看不到他脸上表情。
只看到他身体细微的颤抖。
想到上次他还在为国人即将祭祀心里难过,如今却要亲手去做那个刽子手。
还想到我刚来时,他听到我说要去见储越。
小手紧紧地攥着我的袖口,固执地跟在我身后。
心里忽然涌上万般无奈,我几乎心里恨上储越。
他何至于如此逼迫我。
「公子可能放过阿应?」
我几乎哀求他。
储越静默不语。
我道,「公子想要什么,奴皆可奉上。」
储越终于转过头看我,他盯着我的眼睛,「可当真?」
我缓缓点头。
他深深看我一眼,随后低下头,声音极轻,「我还真是有些…嫉妒他。」
江应被换下,我站在高处,他看不到我。
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我才松口气。
这种火烧活人的残虐场面,他不瞧见最好。
女人的叫声撕心裂肺,最后变成一阵阵呜咽声。
我从未听过如此绝望的叫声。
窒息得让我喘不过气来。
烧焦的气味,嘶力的叫声,我一弯腰吐得昏天暗地。
身体里的器官像是都要被吐出来。
一双大手抚住我的后背,轻轻拍着,
「看不了怎么不同我说,为你那弟弟开口你倒是痛快。」
呕吐物吐到了他白色锦袍上,上面一片脏污。
他也不在意,拿出帕子给我擦嘴,
「那日你同我说的话,我听进去了,但要慢慢来,你看到了吗?今日只有几十人,其余千人我都会都放了,按照你说的来。」
我猛地抬眼看他。
心里带着不确定。
「真的?」
储越笑了一下,手指挑起我脏污的裙摆,「祭祀通常国君会到场主持。」
他凑近我,「你说今日国君为何没来。」

那日回来之后我便病了。
得了很严重的厌食症,吃什么吐什么。
远远看见肉,便会呕吐不止。
即使我很努力让自己吃东西,身体还是肉眼可见地爆瘦下来,脸色憔悴不已。
储越每日让人将蔬菜变着法的做出来,依旧没有用。
直到四月后,突然而至的一场鹅毛大雪到来。
铜绿山传回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江应——
不见了。
19.
江应消失得毫无踪迹。
储越当即派人搜寻。
可大雪下了三日,山里寸步难行。
搜寻过去半月,依然没有一点消息。
储越抽出时间,亲自带我去了一趟铜绿山。
积雪被太阳一照,在路面上变成一摊水,而后又被冻成硬邦邦的冰块。
马车只能慢慢前行。
我心急如焚,那日祭祀之后,江应便直接被送到铜绿山,我跟他没有见面。
如今冰雪严寒,他在外面如果没有食物和避寒的地方,后面我已不敢想。
储越手指捏着一块点心,「尝尝这个。」
「我还不饿,待会吃吧。」
储越打开车厢的窗看着窗外,「他不会有事,但你若是想要找他,首先自己得好好的。」
最后还是没找到江应,只在他住的屋子里,找到了那些我给他的衣物。
江应就这么消失了。
20.
又过去半年,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
储越率兵出发,亲自押送当初的战俘送回原属国-容国。
也就是原身曾经的国家。
这里现在已经成为储越封地,他将在这里开始发展农耕经济。
因为廉国土地是贵族占有制,储越现在无法轻易将土地收回,自由做主。
但这块刚刚归属廉国的封地,没有廉国贵族的牵制,他有绝对的治理权。
如今廉瑞两国平分天下,廉国占据西面。
储越雄心勃勃,目标一直坚定且明确,那就是一统天下。
我掀开帘子,随行的奴隶战俘脸上洋溢着期待、希望,他们不仅不用死了,还可以回到故土继续生活。
真好!
如果小江应看到,现在肯定会高兴吧。
车厢里,储越忽然盯着我手里的东西,冷淡地说道,「我希望,这是我今后最后一次看见你拿着这个东西。」
这是上次在铜绿山,江应住的屋子里找到的一块平安扣。
屋内没有桌子,平安扣就放在床边,旁边还有打磨的工具,很明显精雕的人工艺不好,平安扣的表面凹凸不平。
我手指反复摩挲着平安扣上面一个小小的「枝」字,「为何?」
储越神情极为不悦,「我不喜你拿着别的男人的东西。」
简直不可理喻,「他是我弟弟,而且…他才十三岁。」
储越却一脸不容置疑,一双黑眸带着冷意,「下次我再见到,它便会如同此物。」
说完他手里的茶杯顿时四分五裂、分崩离析。
我不理解他为何如此坚决。
其实我也就是在想起江应,心里实在不安的时候,拿出来看看,有个东西便感觉就个寄托,能多少排解点那种牵肠挂肚。
见他有发火的意思,我只得将平安扣塞进脖领里。
可不知怎么就又惹怒了他。
他忽地伸过手来,将我抓过去。
还未坐稳,脖颈就被他狠狠咬住。
「啊!」我痛呼出声,「你发什么疯?」
他拱在我脖颈里,气息紊乱,嗓音喑哑。
「别动。」
我有些无措,只能像前些次那样,面无表情待在他腿上一动不动。
那次祭祀回来以后,他一直没再提过让我做姬妾的事。
我以为他已经失去兴趣了。
直到后来铜绿山回来后,他看我的眼神就时常带着冷意。
我自认为没有惹到他,只能躲得远些。
匆匆吃饭,早早入睡。
可即使这样,他还不满意。
有一次他冷着眼,直接将我推到窗柩上,覆身压过来,咬住我脖颈。
自那以后,他便会时常这样。
反抗多次,只会被他咬得更狠。
马车摇摇晃晃,我静静等着他像前些次那样平息。
可这次似乎很久。
已半晌,他还没有将头从我肩上移开。
反而将手缓缓地伸进了我的小衣。
肌肤顿感一凉。
我一惊,「公子。」
他却不让我说话,掐住我的腰,骤然间亲上我的唇。
21.
鼻间顷刻间溢满那沉沉的乌木香。
我还未如何。
他喉咙里却溢出一声称心满意的呢喃。
这个吻又深又长。
直到彼此都无法喘气,他的唇才缓缓移开。
储越目光灼热,眼神无比温柔,目光细细密密落在我的脸上。
我衣衫凌乱、面色潮红,但心里却极为冷静。
他的府邸里还住着几十名姬妾。
不想再继续陪他温存,我伸手整理衣衫,把话题转到公事上,
「公子可确定好了如何推行田地制度。」
话落,储越眼里的温柔一点点退去,他身体向后一靠,话里带刺,
「你倒是敬业。」
22.
之后一连多日,储越将乘车改为在前头骑马,没有到车厢里来,我也乐得自在。
半月后,军队达到封地。
储越到的当天,便召集群臣,推行土地制度改革。
无论是廉国还是封地,这里农民从来只是耕种,对于土地没有任何权利。
储越下令,将土地进行名田制。
就是登记在百姓个人名下,属于他们独有财产。
只要是庶民或以上身份皆可根据身份划分到数量不等的土地。
今后大家不仅可以开荒耕种,还可以自行买卖转让。
这一消息使得封地百姓沸扬,极大调动出百姓的生产积极性。
我负责跟着几位文臣划分土地,登记在册。

这日忙完后身体疲惫,我一回来就泡到浴桶里。
来到封地后,住得很不方便。
储越不愿住在原先王宫,一些贵族的宅子他也嫌弃被人住过。
这里还是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处院落,自然没有浴池,只能辟出来一个房间在浴桶里洗。
今天的水有些凉,我扬声对着门外的侍婢说道,「帮我加些热水进来。」
没等多久便有人提着木桶进来。
我立即将衣服披到身上,谨慎看着来人,心跳加快。
「公子怎么来了?」
储越单只手提桶,稳稳踏进来,「刚巧回来,路过时听到你的声音,便没忍住进来看看。」
他把水缓缓往桶里倒,我人待在桶里,刚才盖上的外衫已经被水浸透,一览无余。
到了封地他忙得一发不可收拾,到今日还是这十多天第一次见他。
离得近了还能看到他的下巴上没有来得及刮的胡茬。
「数十日没见,枝枝可有想我?」
此时我身上半丝半缕,不自在极了,「公子可能先出去,让我穿上衣服再回公子话。」
储越喉咙滚了一道,视线落到我的起伏上,声音低沉沙哑,「枝枝还未回答我问题。」
想,还是没想。
说哪个似乎都已经逃不过这一遭。
「看来是没想,枝枝对我向来凉薄。」
说罢,紧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拽起来,直接印上我的唇。
肌肤相碰的一刹那,他喉咙溢出一声。
我极力挣扎出一丝缝隙,「公子,这事可能不为难我...」
储越眼神冷下来,加深了吻。
23.
他脸上的胡茬扎人,我本能想要躲开,却被他禁锢得更死。
这次与上次很不一样。
他喘气迫切,似乎彻底失控。
最后他将我抱回到房间榻上。
跟着上塌揽过我,「睡吧,明早我不让她们吵你。」
「公子。」我转头对着他,语气平缓,「上次在府邸,我说不做姬妾。」
储越勾起唇角,「嗯你是说过,不过现下你已是我的女人,不做姬妾你要如何?」
说着修长的手指摸上我唇角,「你放心,你跟她们不同,公子会待你好的。」
我双眼清明,「这无需公子忧虑,我无需名分,只愿在前朝为公子做些事即可,今后公子厌了,我也不会相缠。」
储越手指凝住,默默看我。
良久,他呵笑一声,语带轻嘲,「枝枝还真是识情知趣。」
说罢再次翻身压过来,扯开衣衫。
「你既如此贴心,我也便不用再拘着了。」

第二日醒来已是中午。
屋内还有一股腥味,我呆呆望着屋顶只觉得窒息难耐。
前世加今生两辈子,第一次竟不是跟彼此相爱的人。
如果没穿过来,我本应该在国外大学里读书,放假会去全世界旅游,会跟喜欢的男生谈恋爱,他会是忠诚的、专一的,怎么都不该是现在这样....
身上应是已被擦过,但依旧黏腻难受。
让人烧了水,我又仔细洗了一遍。
原先身上的疤痕涂了储越的药膏,如今已经很淡了,不仔细看已经看不见。
可现在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青青紫紫。
我蓦地愣住。
他昨晚是...直接弄进来的。
我赶紧穿衣服,叫外面侍婢,「公子可有交代人给我送药。」
侍婢推门进来,一边过来帮我整理罗裙一边回话,「没有,公子只吩咐让奴们不要叫醒女郎,饭菜要一直温着,好让女郎醒了吃。」
说完羡慕地看我,「女郎真是好福气,奴还从未见过对女子这般好的公子。」
我心里装着事,没接她的话,「快去请大夫来。」
这里只有几间房,除了贴身的两个侍婢,其他一应人都不住在这里,大夫还要去外头叫过来。
「算了,不用了,我出去一趟。」
24.
战火已然过去半年多,曾经破败的街道正在一点点恢复生机。
街上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百姓讨论着农田田名制的事,大家脸上都带着激奋,那是都未来生活的一种期冀。 
我找了家最近的医馆。
年迈的大夫时不时要捋一下胡须,「姑娘,你可要想好了,这避子汤药下轻了恐怕没用,下重了对身体伤害极大,你这般年纪,伤了身体今后有孕可是要遭罪。」
「我想好了,给我开吧,一定要帮我确保效果。」想了想我又说道,「帮我多开上几份。」
我以为储越会让人备好避子汤,毕竟他还未婚配,总不会让一个姬妾生下他第一个孩子。
而我更不能,在这个时代,姬妾生下的孩子是要放到正配夫人那里养的。
十月怀胎我连母亲都不是,而且有了孩子,就有了牵绊,这时代女子生活本就已经艰难。
到了住处,我亲自去厨房把药煎了喝下,心里石头才徐徐落下。
已经快要接近傍晚,我还是拿起竹简继续核对土地。
这项工作不难,但却繁杂需要耐心,在前世我肯定是不愿做的,但在这里,有这样的事给我做,我却格外心安。
上次祭祀的事,我发现储越并非嗜杀,反而愿意富国安民。
他要走的方向与我价值观并不背离,待在他身边做事是我目前最好的选择。
这个把女子作为商品的时代,我独自逃出去,只能是自寻死路。
侍婢在旁磨墨,忍不住小声问,「女郎,你为何要喝那药,你不想要公子的孩子吗?」
我还未开口,一句轻飘飘的质问传了进来。
「喝了什么?」
储越行步如风,轻挑起我的下巴,「问你,你喝了什么?」
本就没想瞒着,也瞒不住,我诚实回答,「避子汤。」
他眼底泛起一层冷色,捏着我下巴的手指用力。
25.
感受到他面上神色愈冷,我放软了嗓音,轻声说道,「我以为是公子早间忙,忘了安排,便自作主张找大夫开了。我的身份能在公子近旁已是天大的恩宠,亦有自知之明,万不可能妄想怀有公子的孩子,何况公子如今尚未娶妻。」
储越听完神色缓和了一些。
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今日在医馆听大夫说,避子汤对身体伤害大。
我就决定不能跟储越一直扭着来,惹他不快,只会伤着我自己。
既然暂时无法离开,要待在这里,不如顺着他些,便想了如何应对他的质问。
这里男子二十岁及冠,行成人礼后,便可娶妻生子。
储越身为王储,将来继承国君之位,廉国是嫡长子继承制,因为嫡长子的母亲来自世家贵族,传位给嫡长子最有利于政权稳定。
所以储越绝不会让我生下他第一个孩子。
即使这次我怀上了,他今后也会将这个孩子打掉。
廉国储君绝不可能是姬妾之子,先不论违抗祖制,政权稳固,兄弟间残杀这些方面,光是储君为妾婢所生,就足以让廉国沦为他国笑柄。
而我也绝不会生下这个孩子,让孩子处于这种尴尬的境地。
「身体还难受吗?」
储越抱着我坐下。
一落入他怀里,我身体一僵,怕他又想要做那事。
昨晚被折腾了一夜,现在腿间都是疼的。
我点点头,微微用力想要从他怀里退出来。
「疼着怎么还办公事,这些事让那些文臣去做就好了。」
我垂着头,挺着脊背不去靠他,「我就是想帮着公子做点事。」
他一口咬进我脖颈,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骗子。」
26.
这天结束,他搂着我温存。
我静静由着他抱了一会儿,开口,「公子,给我个庶民的符篆吧。」
符篆上面刻着姓名、籍贯,还有一个人的身高、年龄、相貌特征,盖着公印。
相当于前世的身份证,出城或者住宿都需要出示。
原身的符篆上刻着奴隶,因为盖着前国的公印已被烧毁。
没有符篆,今后即便有了机会离开,我都寸步难行。
储越手指摩挲我耳垂,声音温凉,「不愿做我姬妾,竟稀罕庶民的符篆,嗯...?」
符篆一旦写上某个人的姬妾,从此便是那个人的专属物品,除非再次转卖或者赠送给他人。
他这时又提起姬妾一事,我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再等等,你跟在我身边,总要给你个身份才是。」
说着压过来,「今后给我生个像你一样的女儿。」
不知他又发什么疯。
神思散漫间,我眼泪滑落出来。

第二天的早餐储越没来得及吃,便被通禀的人叫去。
这里虽然简陋,早餐却被储越要求的异常丰富。
桌上菜肴琳琅满目,我每样夹起一点咽下去,吃不出什么味道。
听昨天储越的意思,他还是没歇了让我做妾的心思。
符篆他没许,再去要,他这般多疑的人,恐怕会让他多想,更不会轻易给我。
说不定会直接给我安一个 姬妾的身份。
留下不能自己,离开又寸步难行。
竟是一场死局了吗?!
吃过早饭,我呆坐了半晌。
随后叫来侍婢,让他去一趟行府,将土地登记的竹简送到公子那里。
她捧着竹简出去,我小心走到她屋里,翻出了她的符篆。
上头写着,廉公子储越女奴,还有身高相貌,最下面是长方形的官印。
公印上印着四字,大廉行府。
几个字奇丽变化,歪歪斜斜,但斜中有正,健挺婀娜,工致独妙。
我认认真真瞧了几遍,然后放回原来位置离开。
27.
隔了几日,我将下厨做好的饺子放进餐盒,提着去行府找储越。
饺子还是上次在国都府邸给江应送行做过一次。
有些事以前没琢磨明白,放到如今联想起来,便能窥到一点事情的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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