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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再度怔住，随即一张脸简直笑开了花，连忙往王府跑去。
褚晋渊没等多久，管家便带着穿着喜庆的丫鬟出来了，每个人手中都捏着慢慢一袋铜板。
队伍缓缓前行，沿街的百姓也没空嚼舌根子了，统统蹲下身去捡钱，捡到了还顺带欢呼一句。
“祝南阳王喜缔良缘！”
“祝南阳王早生贵子！”
“祝南阳王与王妃举案齐眉白首偕老！”
坐在马上的褚晋渊听着这些人的话，终是不易察觉的勾了勾唇角。
很快，迎亲的队伍便到了姜府门口。
看着眼前牌匾崭新，门庭若市的姜家大门，褚晋渊心里猛地一抽。
他按下心底思绪，翻身下马，姜府管家急忙上前。
褚晋渊看着他战战兢兢的样子，还是开口说了句：“有劳。”
姜府管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着褚晋渊温和的眉眼，心里一个咯噔。
这南阳王，前几日还是那副宁死都不娶二小姐的样子，如今……不会又闹什么幺蛾子吧！

姜府管家这么一想，简直是惊的两股战战了。

但今日已是大婚之日，他只能硬着头皮带南阳王往里走。
褚晋渊踏入门槛，看着姜家的亭楼阁榭，心里腾起一股陌生之感。
从前他几乎不登姜家的门，是以从来没好好打量过这里。
而眼前的一切，跟后来的姜家不同，散发着一种生机勃勃之感。
他心里再度一刺。
造成姜府没落的罪魁祸首，是他自己。
褚晋渊眉眼陡然沉寂下去，直到前方带路的姜府管家开口：“王爷，到了。”
褚晋渊猛然回过神来。
他刚上前一步，便听到里面传来一股绝望哀伤到极致的哭声，以及姜老爷子无奈的安慰声。
“好了好了，祖父的小孙女，你那么喜欢褚晋渊那小子，怎么真到如愿时，哭成这般样子。”
“清央，快给云婳重新补妆，看样子褚晋渊是不会来内院迎亲了，这王八犊子！老夫定要找机会参他一本！”
褚晋渊听到姜老爷子中气十足的骂声，心里不但没有丝毫怒意，反而松了松。
是了，当年的姜老丞相急起来连太子都能骂两句，他这样忘恩负义让姜家丢了大脸的人，怎么可能在他这得到任何优待。
褚晋渊抬脚往里走，心脏仿佛悬在半空。
他手脚冰凉，一股陌生的情绪骤然盘旋在心头。
是害怕，是惶恐，是怕这场如同梦境一般的美好，在最美好的时候轰然破碎。
但他还是走到了门口。
屋内铜镜前，一个身穿大红色喜服的窈窕身影背对着他坐在那里，只有肩膀微微抽泣。
褚晋渊这一瞬，心脏像是被人攥紧，几欲不能呼吸。
好半天，他才喊出那三个字。
“姜云婳？”
那道人影倏然转过头来，那双红肿的眼带着让人看不清的情绪，直直的望了过来！


第18章
褚晋渊那颗被捏的死紧的心脏猛然一松，血液瞬间冲上大脑。
他紧紧盯着姜云婳那张熟悉的脸，眼眶骤然滚烫。
是姜云婳！真的是姜云婳！他不是做梦，也不是发癔症，他真真切切回到了曾经！
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还没来得及探寻姜云婳眼里那抹复杂，姜清央便眼疾手快的盖上了盖头。
她福了福身子：“王爷，您且在门外稍等片刻，云婳舍不得家，刚刚哭花了妆，还望王爷勿怪。”
褚晋渊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他站在门口，道：“无妨，吉时未到，还有时间，我可以等。”
姜清央一怔，连带姜老丞相都愣了一下。
这南阳王，怎么突然转了性，从前对着姜家人不是一口一个‘本王’自称？
褚晋渊并未察觉到这股怪异的气氛，他转过身去。
今日天气好，湛蓝如海的天上，万里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