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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3 15:14:17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岑凛和她也对了个眼神,她不是很友好。
她是胡大发的太太,本来胡大发死缠烂打岑凛,胡太太却怀疑岑凛勾引他,在剧院门口拉横幅,给院里写举报信,往台上泼油漆,折腾了很久。
直到陆邵北出现,胡太太才罢休。
“搓麻将吗?”黎珍拍了拍另一位太太,“玩两轮大的。”
她们如临大敌,“不玩了,你手气太好。”
“我少赢点,明天请你们蒸脸。”
岑凛在一旁看着,黎珍只比自己大七个月,在中戏,岑凛是班里年纪最小的,黎珍倒数第二小。
论事业,岑凛混得好,论家庭,黎珍是全班女同学的典范,老公身价十位数,本市富豪榜的常客,游刃有余在阔太圈左右逢源。
胡太太突然问岑凛,“小岑,你有男朋友吗?”
岑凛一愣,没料到这把火烧到自己这儿来了,“我不考虑谈恋爱,剧院太忙了。”
“个人大事不能耽误嘛。”胡太太拉住她手,“我娘家弟弟仪表堂堂,家里有钱,未婚,他今天也在呢。”
话音未落,门被大力撞开,“姐,那女的太胖了,至少130斤——”
“李鹤!”胡太太呵斥。
他顿时蔫了,站在岑凛前面,眼一亮,“是她啊?”
胡太太喜滋滋,“你也留意小岑了?”
李鹤上下打量岑凛,怪不得,陆家的三公子眼高于顶,却和她不清不楚的,是带劲。不像那些卖肉吸睛的女人,她打扮得清纯,可掩不住一身瓷白细腻的好肌肤。
“姐,我陪她去大厅吃点东西,你瞧她瘦的。”
“才认识就学会疼人了?”胡太太撇嘴,“你不要吓到小岑,人家比你矜持多了。”
黎珍和太太们斗地主斗得正上头,完全顾不上岑凛,她走出休息室,与男人隔开一米的距离。
她腰细,臀翘,这款长裙剪裁也贴合,背部的蝴蝶骨若隐若现凸起。即使规规矩矩地走路,也显得摇曳生姿,李鹤在后头一扫,快步追上。
“你谈过几段?”
岑凛觉得一个字不讲不礼貌,她没什么表情反问,“那你谈过几段?”
李鹤挨着她走,“一段,我初恋,艺校的系花。”
她后退,趁机拒绝,“你不诚实,我们没必要聊了。”
“哎——两段。”李鹤拖住她,“真两段,都睡过。”
岑凛再次退后,严肃起来,“你别动手动脚的,咱俩不熟。”
“动动嘴,动动腿,不就熟了?”
她膈应得不行,推开他往人多的地方跑,李鹤拽她,“你知不知道戏子是我们这些男人的玩物?我们能捧你上天,也能摔死你,装什么清高啊!”
陆邵北从休息室出来,正好目睹这拉拉扯扯的场景。
第44章  我女人
岑凛背对他,看不真切脸,倒是李鹤抓着她胳膊一通乱蹭。
程洵见状,主动汇报,“是曾太太带岑小姐来的,胡太太清楚胡大发惦记她,所以撮合她和自己表弟。李鹤的口碑很差,家暴了十几任女友,最严重的打骨折了。”
“曾太太。”陆邵北在攒动的人潮中搜索了一圈,“是珠宝店欺负宋禾的女人?”
程洵偷瞄他,看来,招惹谁,千万别招惹宋小姐。
“是,叫黎珍。”
“她丈夫是曾明威?”
“建材生意大亨,资产在市里属于一流富豪的垫底,二流的老大。”
陆邵北摩挲着中指的钻戒,“给曾明威一点教训,管好他的女人。”
程洵不太拿得准,他是报复黎珍羞辱宋禾,还是报复她带岑凛来这里,以致于被李鹤那浪荡子骚扰。
“我明白。”
程洵走后,陆邵北端了一杯红酒,朝岑凛的方向过去。
空气中弥漫的烟味和清洌的洗衣液香味,令岑凛整个人僵住,后背冒了一层汗,他越走越近,仿佛停了一下,又仿佛一下没停,步伐沉稳交错而过。
如此隆重的场合,他依然我行我素,没喷香水,没系领带,一半的正经,一半的散漫。
换其他男人,百分百会精心装扮,谁不愿意成为异性的焦点呢。
陆邵北不愿意。
他不需要花精力,他在哪,女人情不自禁关注哪。
“来多久了?”
他清清朗朗的嗓音在她耳畔只两三寸,甚至还要再近。
岑凛拳头握得更紧了,“我..”
“刚到。”
一个中年男子迎上陆邵北,“你贵人事多,来得倒比我早。”
他脸上笑意浅淡,“从医院过来。”
“医院?谁病了。”
陆邵北顿了一秒,“我女人。”
岑凛心头狠颤,有片刻的耳鸣,一切声音都静止了,一切颜色也不复存在了,一股悲悯到极点的痛意,缓缓浸润她的五脏六腑。
扯出一个血洞,扯得她空落落的。

李鹤气急败坏,抓住她不放,“你不识抬举?信不信我让你演不了话剧!”

对面是陆邵北,后面是破口大骂的李鹤,岑凛屈辱又无地自容,手隐隐发抖。
李鹤也发现了不远处的陆邵北,他上前打招呼,“陆副总。”
男人看了岑凛一眼,又移向李鹤,神色冷若冰霜,“你是?”
李鹤自豪,“胡大发是我的表姐夫!在市里很有名。”
“没听过。”陆邵北丝毫不留情面,“和陆家比呢。”
“那自然没有陆家的风气混乱了。”李鹤初生牛犊不怕虎,胆子狂妄,“令尊的二房太太和张家老爷子偷-情轰动全城啊,哪家有陆家出名呢?”
男人笑了,笑不达眼底,“令尊是李广泉?”
“原来陆副总也听过我老子的大名啊。”
陆邵北喝了一口酒,指节轻轻一敲杯底,脆响惹得头皮发麻,“稍后在场的所有人都会一睹令尊的风采。”
“李鹤——我找你半天了!”胡太太及时赶到,连拖带拽的,“跟我走!”
李鹤没好气,“你找我干嘛?”
胡太太凶巴巴瞪他,末了又对岑凛笑,“小岑,打扰你了吧?”
岑凛笑不出,勉强扬了扬唇角,“我和李先生的性格不合。”
“我晓得的!”她满是歉意,“李鹤是个愣头青,我考虑不周,唐突你了。”
“你吃错药了?”李鹤懊恼,“不是你介绍我..”
“闭嘴!”胡太太大吼,她余光瞥陆邵北,什么也没说,可眼里流泻的小心翼翼,卑躬屈膝,姿态摆得极低。
胡太太骂骂咧咧弄走李鹤,具体骂了什么,宴厅太吵了,听不清。
陆邵北最后又看了岑凛一眼,转身离开。
她在原地冷静了一会儿,回到休息室。
黎珍接连王炸,赢了一大把钞票,在桌下随意堆着。
“胡太太呢?”
“胡太太和她表弟先撤了,数落他太猴急,没长眼什么的。”黎珍甩出红桃A,“他在外面又招谁了?胡太太挺害怕的,钱都没收,是不是已婚的?”
岑凛没出声,她试着坐下。但裙子勒得难受,根本喘不了气,“你陪我去更衣室。”
“小了?”
“小了一码。”
这件长裙是S码,岑凛日常的尺码,可礼服款要穿大一号,她屁股丰满,只能塞下M码,否则弯腰都吃力。
黎珍丢了手上的扑克牌,“你们先玩。”
她一起身,同桌的太太不依不饶,“哎呀,要死哦,你去哪里啦?我马上要赢了,你搞坏我运气啊?”
岑凛知道这群太太输急眼了,不肯放过黎珍,没好意思再催她,独自去隔壁。
关上门,检查了摄像头,确定安全,岑凛憋气收腹,手绕到腰后,指尖勾着拉链,艰难重复了好几次。摸到拉链的同时,也摸到一块方形的金属腕表,她一惊,回过头。
陆邵北不知何时进屋的,他松了松衬衫领,盯着岑凛错愕的样子,“见鬼了?”
“怎么是你。”
他衣扣解了大半,零星的醉态,“不然是谁,李鹤?”
岑凛窝了口气,朝门外走,陆邵北攥着烟盒,靠在墙角的单人沙发,“站住。”
她不理会。
“一。”他嗑出一支烟,细火柴呲拉一划,在寂静中炸开,“二。”
岑凛步子慢了。
一簇火苗升了又灭,陆邵北后仰,陷在沙发里,“三。”
第45章  我是死了吗?
岑凛停在那。
男人不急不躁的,夹着烟,压下情绪。
什么破礼服,勒得骨头都变形了。
他当初给她买的,哪一件不是合身的限量款?她离开金悦府一件没带,跑这种破地方,穿小一码的普通款。
陆邵北狠吸了一大口烟,继续压着脾气。
程洵没敲门,直接进来了,“曾明威去泰国进口橡胶原材料,谈得差不多了。”
“能赚多少。”
“上半年预估几千万,下半年是家具旺季,乳胶床垫和橡胶制品目前是大热,净利润能翻番。曾明威这些年走下坡路了,这次是他回血的机会。”
陆邵北掸了掸烟灰,“境外项目没有报备省里,巨额钱款来历不明,以这个理由截下他。”
岑凛变了脸,“陆邵北!”
男人连看也没看她,“告诉曾明威原因,他四处捞钱,管不住自己的女人,这是教训。”
程洵大气不敢出,“我马上去办。”
岑凛情急之下拦住他,扑的力气大了,险些扑倒,“为什么插手黎珍老公的生意?”
程洵扶住她,“这要问曾太太了。”
岑凛望向陆邵北,“那天我已经道歉了,你非要死咬不放?宋禾做坏事你不追究,黎珍替我打抱不平,你竟然对她老公下狠手。曾总如果知道她得罪了你,为自保会离婚的!黎珍怀孕五个月了,你不是逼疯她吗?”
男人拧了下眉,转动着中指的男戒。
程洵解释,“这次插手曾明威的生意,和宋小姐无关。”
“你也偏袒她?”
程洵语塞,和女人摆道理是错误的,女人闹得上头了,听不进道理。
他默默退下。
房间里,只剩陆邵北的呼吸声,一下一下的,清晰又压迫。
“你以为我是计较珠宝店那次?我没那么闲,和一个女人记仇。”
他指腹一捻,捻灭了烟头,陆邵北有这毛病,没有烟灰缸,用指头捻,他的食指和拇指很厚的茧子。
“衣服脱了。”
岑凛瞪着他,像笼子里憋久了的小野兽,把他瞪笑了,“不想让我插手,你就脱。”
她抿了下唇,“脱就脱。”
陆邵北又笑了,“跟我能耐,跟李鹤吃亏。”
其实,即使她一刀捅了李鹤,有他在,他也保她全身而退。李鹤倚仗胡大发夫妇一向横行霸道无法无天,很多姑娘遭殃,只是事不关己,他懒得多管。
但李鹤沾了她,他不可能再袖手旁观。
岑凛走到男人面前,不遮不掩大方袒露。
陆邵北第三次笑了,“什么意思。”
她别开脸,“我脱完了。”
“转过来。”
岑凛转向他。
他扔出一个布袋,里面是无袖的束腰裙,缎面皮子,纯棉里子,和水貂毛的小罩衫。
款式在晚宴上也合适,岑凛是过敏体质,这件亲肤柔软。
“换上。”
陆邵北低眸,不再直视她。
他清楚她害臊,喜欢关灯做,或者异常昏暗的光线,女人大多是羞涩的,男人大多是奔放的。
她迅速穿上,男人抬起头,不言语。
岑凛走过去,窗外一棵梅树盛开大团大团的梅花,红男绿女,霓虹光影,在夜晚暧昧至极。
也像极了窗里纠缠在一起的她和陆邵北。
岑凛坐在他腿上,颤颤巍巍解他的纽扣。
“不情愿?”
她解完一粒,解下一粒,“情愿。”
解到最后一粒纽扣,陆邵北扣住她手,“我是死了吗?”
“你万寿无疆。”
男人哭笑不得,又捏住她下巴,“这么擅长气我,我活得长吗?”
他手腕发力,岑凛在他掌心颠来倒去,他手臂摁住她腰,将她禁锢在玻璃上,迫使她看清自己那副面孔,“笑比哭难看。”
窗口开了一道缝,雨丝湿漉漉的,陆邵北从背后倾轧下,她像是逃出虎口,又入狼窝,后面是火炉,前方是冰窖,夹在其中苟且偷生。他袖口的铂金扣挑勾着岑凛发梢,一撕一扯间,她疼得叫了一声,整张面庞挨在男人下颌。
“没想到我今晚来?”
陆邵北也面对玻璃,两张脸重叠一半,他的一半躲在她脑后,一双深沉到底的眼睛,吸着她,诱着她。
“李鹤打你,怎么不打回去?”
岑凛手撑住窗台,每当发软滑下去,陆邵北就用硬实的腰腹抵住她,冰凉的皮带扣激起她一层战栗。
她好像窒息了,全部的氧气被他榨取,浑浑噩噩,神志不清,“你说宋禾是你女人..”
男人舔弄着她耳垂,“你不也是吗?”
这句扎了岑凛,“我们断了。”
他鼻音粗重,“断了再接上。”
她一直玩不过陆邵北,无论技巧,情调,力量。她总是凌乱的,受制于他的,而他是游刃有余的。
“你找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差劲。”
岑凛委屈,“李鹤不是我找的,是胡太太。”
“周宸是你找的吗?”
她不吭声。
陆邵北更火大了,他顺着那缕长发咬岑凛颈后的盘扣,是麻花扣,系得并不紧,他牙齿勾勒玉米粒大小的扣眼儿,扣子剥离,裙带也坠落,薄薄的皮肤散发出白玉的光泽。
岑凛分不清他在咬扣子还是在咬她,她感觉到脊背有一条潮湿蜿蜒的水痕,一寸寸向下,绕过腰窝,又一寸寸吻回来,男人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一秒。
第46章  不满足
陆邵北衣冠楚楚从更衣室出来,路过的男宾笑着攀谈,他时不时点头。虽然淡漠,也给足了对方体面。
休息室里黎珍和那群太太不玩扑克了,在打麻将,岑凛进去后,不声不响地坐下。
“冀省四少现在只有陆迟徽没结婚了。”右边的太太闲聊,“我老公收到周坤的请柬了,他娶的是赵副厅的独生女。家世不如周家,可周坤在情场的名气都臭了,和他父亲同一职位的,不愿意把女儿嫁他,低一级呢,也算门当户对。”
“周坤够贪玩的,耗到三十四岁才收心。”
岑凛认识周坤,击剑场和大波浪一对儿的那个男人,阳光活泼的大男孩,哪像三十多的。
看来不单单是女人,男人不愁钱,精心保养,心态好,照样青春永驻。
黎珍打牌打得投入,一连摸了三张东风,她拍着桌子骂祖宗,“那俩是谁啊?”
太太讲了名字,岑凛不认识。
另一名太太好奇,“没有陆副总吗?”
“他名义上是世家子弟,势力早已超越陆延章了,货真价实的贵人,抢四少的名头不是自降身价嘛。”
黎珍歪着头,“有陆迟徽吧?”
“有的。”太太喝了口茶,“陆迟徽以前很风流,女朋友也多,人又生得俊美。所以十年前评选冀省四少,他第一个入选的。”
岑凛凑近她闻了闻,没闻到酒味,“你没喝酒吧?”
“我怀孕了喝什么酒啊。”
“那你开车。”
“你喝了?”黎珍打量她,“你脸色不太对。”
“我有点累。”
黎珍莫名其妙的,“换衣服换累了?你被陆邵北养得真娇贵。”
她们轮番坐庄,又打了一轮,黎珍输完手头的钱,大家散场。
二楼宴厅乱哄哄的,硕大的LED显示屏滚动播放着一则视频,视频中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戴着手铐脚链,蒙着黑布眼罩,跪在床上,对面站着一个俄罗斯女郎,尽情挥舞皮鞭。
场面火辣,毫无下限。
黎珍认出了老头,“是李广泉!李鹤他爸。”
太太们傻了,都知道富豪怪癖多,山珍海味吃腻了,想搞点花样,吃点野味儿,可李广泉太刷新眼球了。
他竟然是抖M。
时下网络最流行的,以痛为快感的资深玩家。
主办方眼瞧局势失控,匆匆找到陆邵北,询问处理方案。
他轻描淡写打发了,“没方案,关屏幕吧。”
LED瞬间黑屏,骚动仍不止,晚宴在闹剧中落下帷幕。
黎珍琢磨着不对劲,她从电梯壁上看到岑凛的罩衫,是意大利的牌子,纯手工,每一款都是独家,几乎不撞衫。她年初也定制过春装,没排上队,一季度只接一百名客户,而来头越大的,拿货越早,算算日子,岑凛这件是前十名。
京城有几位贵妇人是这牌子的死忠粉,据说也订购了。但是刚过春节就拿到新款。除了陆邵北,真没人有这份特权。
“旧情复燃了?”
岑凛摇头。
“我问小舅舅了,宋禾的风衣是香奈儿。”黎珍意味深长眨眼,“和你不一个档次的,你欲拒还迎的,钓男人真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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