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心陆渊卿小说阅读全集免费徐天心陆渊卿在线阅读无弹窗徐天心陆渊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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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露重。
徐天心在书房门口,站了很久。
最后她还是回了丞相府,行至门口,原本挂满红绸的府邸,此刻都被白色丧幡取代。
徐天心红了眼,抬手敲门。
管家打开门,看着一身红装的徐天心,赶忙迎她进门。
才踏进府邸,徐天心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灵堂,还有那尊漆黑的棺材。
“天心?”徐丞相红着眼站在棺材旁,看到不远处的她,“你怎么回来了?”
徐天心看着父亲,一日不到,他仿佛苍老了十岁。
“爹,您怎么不告诉我,哥哥出事了?”
徐丞相不由得摇头,喉咙哽咽:“既然你都知道了,就过来给你哥哥磕两个响头吧。”
徐天心听到父亲没有否认,鼻尖顿时酸涩不已。
十年,她和父亲十年没有见到哥哥,没想到这次相见竟然是天人两隔。
徐天心走上前,朝着棺材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而后她站起身:“爹,我想见见哥哥……”
管家这时让人推开了棺盖,徐天心看着里面,竟是衣冠冢。
而其中,她曾经给哥哥缝制的护心甲上,满目鲜红。



第六章 登堂入室

原来,哥哥在战胜的前一天殒命,只是为了稳定军心,一直没敢传消息回来。
而父亲在得知消息后,又为了徐天心安心出嫁,只能等她出嫁后,才将儿子迎回来。
“你哥哥没有愧对朝廷,他守住了我大瓴朝每一寸疆土。”
徐天心闻言,眼泪再忍不住滚滚而落。
她依稀记得,十年前哥哥一身戎装,对自己说:“男儿就该保家卫国,哥哥虽去边关,也会在远处守护着你。”
苦涩瞬间溢满了喉咙。
徐丞相走上前,声音苍老。
“好了,今天你新嫁,现在回来不合礼数,回去吧。”
徐天心步伐僵硬,不忍离去。
徐丞相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对管家道:“送小姐回去。”
在回陆府的路上,风雪很大,到达时天色也将要亮了。
徐天心一头黑发上落满了白雪,而陆渊卿一身玄袍正站在院中。
两人相对而立,徐天心不觉想起前世陆渊卿说过的话:今朝同淋雪,也算此生共白头。
“夫君。”她喉咙一哽轻声唤道。
陆渊卿看着她苍白的脸,将喉中冰冷的话压下。
他转身要走,徐天心忽然上前几步,从身后直接抱住了他。
陆渊卿身形骤然一僵:“放手。”
徐天心却仿佛没有听见,她收紧了手,脸靠在他宽阔的背上,声音沙哑。
“我好冷……你让我抱抱好不好?”
陆渊卿剑眉紧促,伸手将她的手一寸寸掰开。
“徐天心,娶你已是我最大的让步,其他的,你不要妄想。”
话落,他转身快步离开。
徐天心望着雪下陆渊卿决绝的背影,眼底一派潮湿。
一夜没有休息,徐天心换了一身常服,去给婆婆敬茶。
陆渊卿没有来,她独自去到主厅。
一路上,所遇之人都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小怜跟在她身边,也不由替她感到委屈。
徐天心刚踏进主厅,却见花隐也在里面。
花隐此刻正和陆母有说有笑,见到徐天心来,作揖:“姐姐。”
陆母这时候才注意到徐天心,放下手中的吃食,一副慈爱模样。
“天心,你别介意,花隐怀了我陆家的骨肉,我不能让孩子流落在外,就将她接了过来。”
话说至此,哪还有徐天心反驳的余地。
徐天心温声道:“一切凭娘做主。”
昨夜,她想了很久,这一世能与陆渊卿成婚,就当是圆了前世他和自己的心愿。
至于其他,她不奢求。
从主厅出来前,忽然身后又传来陆母的声音。
“娘听闻渊卿不曾进你的院子,若你不能有所出,也望别怪他今后纳妾。”
徐天心身形一怔,什么话也没说。
外面白雪皑皑。
冬天的冷风一下吹进了心底。
接连两日,陆渊卿上朝回来后,都没有来徐天心的院子。
这一日,是归宁之日。
徐天心披了一件长衣步行去找陆渊卿,远远却瞧见他与花隐并肩而行。
这一幕熟悉异常,曾经的八世中,徐天心都见过。
她以为自己早已习惯,可眼底的落寞却怎么也挡不住,她不明白,为何每一世陆渊卿都不喜自己?
很快陆渊卿看见了徐天心。
他低声和花隐耳语了一句,随后朝着徐天心过来。
还没等徐天心开口,他先说道:“十日后,我便要下江南了。”
徐天心愣了一下,回过神:“好,我会早做准备。”
“你不必准备,我不会带你去。”


第七章 回门

徐天心眼睫轻颤,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渊卿。
“我是你的妻,你不带我,我一个人留在这该如何?”
陆渊卿薄唇紧抿,没有说话。
他转身要走,徐天心扯住了他的衣袂:“渊卿,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陆渊卿从前温和有礼,待人和善,断不会这般冷漠。
“这都是你们徐家逼得!”陆渊卿声音冰冷,“我早告知你,我已有心仪之人,是你非要纠缠不休。”
徐天心闻言收紧了手,喉咙如同被火灼烧一般,疼痛不已。
“你仔细看看我,除了这一世的记忆,你真的不记得其他了吗?”
陆渊卿见她又提及前世,扯开她的手,快步离开。
“真是荒谬。”
衣袂从手中滑落,徐天心心底一片苦涩。
小怜上前不忍心地唤道:“小姐……”
徐天心看向她:“小怜,你也觉得我在说谎吗?”
小怜摇头:“我信小姐。”
陆渊卿离开了,徐天心不得已只能自己回相府。
相府今日格外冷清,往日的仆人都不在。
徐天心不觉疑惑,这时,一个着医官服饰长相清秀的男人从内室走出来。
是御医江垣暮。
徐天心认识他,他是皇上新请的民间神医,据说可治百病,她去皇宫时曾有过数面之缘。
思及此,她不由得担忧:“江御医留步。”
江垣暮顿住脚步,看向徐天心:“小姐。”
“我父亲身体可是有碍?”
江垣暮回答道:“令尊只是偶感风寒,不碍事。”
徐天心松了口气,她朝着江垣暮微微作揖。
在江垣暮要离去时,却又喊住了他:“江御医,小女有一事相问……”
“小姐请言。”
徐天心筹措了片刻,才说:“我想问,我自出生时便有前世的记忆,可是得了癔症?”
江垣暮听到这话,神情一怔,但看着徐天心的目光却一如往出。
他声音温和:“这世间一切都是冥冥注定,小姐能有前世记忆,许是因果轮回,上天垂怜,您无需多想。”
话落,他告辞离开。
一语惊醒,徐天心拜谢。
去往大厅。
徐丞相看到她,忙朝着管家打了个手势。
管家心领神会遮掩着什么离开。
徐丞相看向徐天心身后,没有瞧见陆渊卿的身影,剑眉微蹙。
“渊卿怎么没来?”
徐天心温声解释:“他忽然朝中有事,所以来不了。”
知女莫若父,徐丞相怎么听不出她在说谎,但也没有多问。
徐天心在这里用了饭,随后徐丞相亲自送她出门。
行至门口。
徐丞相看着徐天心上轿的身影,忍不住唤道:“二丫头……”
徐天心转身看向他:“爹,还有何事?”
徐丞相眼中有些婆娑,他摇了摇头。
“无事,保重……”
亲人之间有些话总是难以言说,徐丞相看着女儿走远后,原本尽力挺直的背,一瞬间就躬了下来。
徐天心回到陆府时,已近黄昏。
她在门口伫立了良久,还是走了进去。
然而陆府里面的氛围却肃穆的可怕。
徐天心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花隐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袱,披头散发地朝着自己跑来。
下一秒,花隐扬手一耳光狠狠甩向徐天心,指甲直接划过了她的脸。
“徐天心,你好狠的心,竟然对我未出生的孩儿动手!”



第八章 嫁祸

徐天心脸颊滚烫,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花隐。
与此同时,陆渊卿也走了出来。
他冷冷地看着徐天心:“你可知花隐再难生育?!”
徐天心僵在原地,唇色苍白。
“我从未害过她!”
“那你父亲呢?你可敢言,花隐出事,与他无关?”陆渊卿向前逼问道。
徐天心一下想到从相府回来时,父亲的欲言又止。
她摇头不敢相信,父亲一生爱民,怎会对花隐动手?
一旁花隐凄厉的哭着:“渊卿,我们的孩子死了,我再也没有孩儿了……”
陆渊卿声音温和:“不要难过,就算此生无嗣,也有你我相伴。”
无嗣?相伴?
徐天心的眼泪险些落下。
她不由得回忆起前世,当时他也说:“可惜今生没能留有子嗣,与你相伴……”
徐天心见不得他此刻与花隐这副恩爱模样,她转身往自己的院子里走,背影在这漫天飞雪中,孤寂非常。
庭院凄清,只有小怜与徐天心相伴。
徐天心脑海中都是陆渊卿说的话,她发现陆渊卿是真的爱花隐,为了她不惜没有子嗣。
她心中的疼痛压抑不住,坐在一长琴旁,纤细的手指轻点,一首《故梦》悲凉至极。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徐天心眼底含泪,声音更是沙哑难当。
一旁的小怜看着徐天心被花隐指甲划伤的侧脸,心疼道:“小姐,我给您涂点药,不然脸上会留疤的。”
徐天心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事,不过皮相,不必在意。”
哪有女子不爱美,小怜知道小姐是伤了心,因此对其他事都不在意了。
徐天心枯坐了不知多久,一曲弹完,又一曲。
她压抑着心底的抑郁,对小怜道:“我的嫁妆里有上等的雪莲,你拿去给花隐补补身体吧。”
不管是不是父亲所做,花隐是陆渊卿心仪之人,她不想陆渊卿伤心。
“小姐……”小怜僵在原地。
“去吧。”
小怜不得已拿了雪莲过去。
徐天心一个人待在院中,无声地说:“等过了这世……我们就两清了,我也就不再欠你的情了……”
外面风雪依旧。
徐天心等着小怜,然而一夜过去她都没有回来。
她不由担心,出门寻找。
可刚打开门,一具满身鲜血的人就被丢到了她的面前。
是小怜!
徐天心瞳孔骤缩,慌忙去抱她:“小怜,怎么会这样?”
这时,陆渊卿走了过来。
“小怜要毒害花隐,我按瓴朝律例,施以杖刑。”
小怜靠在徐天心的怀里,想要解释,一张口,鲜血止不住的滑落。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手想要抚摸徐天心的脸,但手到了半空中却重重地垂下了。
鲜血染红了地上的白雪。
这一刻,徐天心只觉所有的冬雪都落进了心中。



第九章 回家

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见,更何况,徐天心心中装了九世的冬。
徐天心痴痴地抱着小怜的尸体,轻轻地扫落着她身上的积雪。
“小怜,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陆渊卿站在一旁,看着这样的徐天心,眸色深邃。
“你没有什么解释的吗?”
徐天心闻言,什么也没说。
小怜已亡,死无对证。
陆渊卿信步来到她面前。
“我不曾想你竟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徐天心喉咙一哽,只继续抱着小怜,不说话。
陆渊卿就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等着她解释、道歉……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雪落满头,徐天心依旧一句话也不吭。
这幅固执的模样,不由得让陆渊卿想起了小时候。
那时,徐天心就常常来陆府,给他带书籍糕点,不管他如何不要,她都日日如常。
从前那个小丫头虽然烦人,却是天真烂漫,何时变成了如今这幅恶毒的模样了?
陆渊卿转身要走。
身后徐天心忽然出声喊了一句:“洛城……”
洛城,是陆渊卿前世的名字。
陆渊卿听着这个陌生的名字,脚步一顿,眸色暗了下去。
徐天心仿若未知,只是抱着小怜靠着红墙,喃喃自语。
“洛城,你骗我……是你说来世要好好在一起一回,我记了八世,为何你一世都不曾记得……”
陆渊卿听着徐天心说的这些话,眉宇紧促。
他看向一旁随从:“去请大夫过来。”
……
徐天心经历了几世的生死别离,可只有这一世,她从未有过的心痛。
小怜被随从强行带走,她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屋顶。
屏障之外,一个老大夫叹声说道:“生生世世不过罔言,我看夫人是患了癔症。”
癔症与疯症虽有一字之差,道理却都一样。
老大夫走后,陆渊卿对外吩咐,禁足徐天心。
接连几日。
陆渊卿都没有再来过这里。
本就凄清的院子,如今只剩下徐天心一人,她更觉孤寂了。
这夜寒冷肆意,外面的风雪仿佛比以往的每一场雪都还要大。
徐天心面色苍白的站在庭院外,看着落雪,不知为何心慌地厉害。
“嘎吱——!”
院门忽然被打开。
陆渊卿一身玄色长袍走了进来。
他看着站在雪里,长发披肩的徐天心,眼底是道不清的神色。
“后日我便要离京。”
徐天心听后,依旧不置一词。
陆渊卿见状,心口莫名很闷,明明之前她还说要夫唱妇随。
他走上前,看着徐天心:“若你现在悔改,我可带你一同去江南。”
徐天心听到这话,眼睫微颤,她仰头看着陆渊卿俊逸的一张脸,干裂的唇轻启。
“陆渊卿,我不去了,我想回家。”
陆渊卿闻言,愣住。
徐天心望了一眼身后的院落,曾经她无时无刻不想住在这里,可是当小怜无辜死后,她才知道自己这情爱荒唐。
往外走的时候,她又道:“我知情不由己,你心仪花隐,自是看不到她的不好。可有些话,我还是想告诉你。那日,我只是让小怜去送天山雪莲,没有别的……”
话落,她没入大雪之中。
徐天心什么都没拿,步行到相府。
但是走到门口,她却看到往日繁华的相府外贴满了封条!



第十章 满头华发

相府的大门忽然被推开。
江垣暮一身白衣,戴着斗笠走了出来。
他看到站在外面的徐天心,声音沉重。
“小姐,你怎么现在才来,速去见相爷最后一面吧。”
此话如同一道惊雷击向徐天心。
她来不及细想,连忙进去。
相府内房。
徐丞相一身是血的躺在床上,气息奄奄。
老管家在一旁含泪伺候着。
徐丞相不甘心地睁着眼,看着老管家:“我……二丫……”
老管家抹着泪:“已经让人去叫了,相爷您再坚持等等,小姐很快就会回来。”
这话,他已经说了好几遍。
前天,徐丞相在朝堂上以死明鉴,受伤回到家后,他便去陆府找小姐。
然而里面的小厮,却不准他见小姐。
徐丞相疼得哼出了声,但却还是强忍着,他见女儿最后一面。
“老爷,您再喝点药。”老管家哽咽着,把药递到他的嘴边。
药刚入口,徐丞相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鲜血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他疼得紧紧地攥着被褥,挣扎着想要再多活那么一刻。
可命如蒲苇一折就断。
他用尽力气,只吐出最后一句话:“我死后……我二丫该怎么办……”
“嘭!”得一声,他的手重重垂下,整个人再没了声息。
“老爷!”
徐天心来到门口时,只听到老管家大喊的声音。
她远远就看父亲满身是血地躺在床上,已经没了声息。
这一刻,她仿佛连哭都不会了。
“爹!”
徐天心踉跄着走到床前,身体瘫软跪在了父亲面前。
“爹……二丫来了,你快醒醒,睁开眼看看我……”
管家看着徐天心,红着眼道:“小姐,相爷忍痛等了你两天,你怎么都不露面啊?你小时候,相爷可最疼您。”
徐天心听到这话,后头一哽,口灼热涌出从嘴角滑落。
而与此同时,她一头的青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成了白发。
“小姐……”管家看到这一幕,顿时慌了。
他连忙出门去追赶已经远去的江御医。
待两人回来后,徐天心已经昏厥过去。
江垣暮给徐天心把完脉,叹声道:“她积了太多的心结,相爷这一离世,就再也压不住了。”
退去手,江垣暮不明白,徐天心如今大好年华,为何心底似藏着无人知晓的悲痛?
他突然想起之前徐天心曾问自己的话,眼神逐渐黯淡下来。
“那可怎么办?”管家满脸急切。
江垣暮摇头:“心病需心药解,若解不了,那便难活。”
……
一日后。
徐天心一头白发,身着白衣抱着父亲的灵位,身后跟着一口薄薄的棺材,走在街上。
如今她才知父亲因为知晓了花隐怀孕的事,在朝堂为了讨一个公道,没想到落了把柄,被小人陷害说害了花隐,草菅人命。
天威难测,父亲以死明鉴。
管家说花隐落胎,父亲从没安排过。
再想起曾经陆渊卿说的功高盖主,徐天心才知一切都是计谋。
将父亲葬好,徐天心跪在他的灵位前。
“爹,您一生为女儿操心,不成想如今失了性命,还损了名声。”
“女儿……对不起您……”
徐天心说着,重重地磕着头。
管家在一旁看着她如今的变化,心底不由担心:“小姐……”
徐天心颤颤巍巍站起来,看着管家,将一袋银子递了过去。
“李管家,莫要嫌弃,回去好好生活吧。”
话落,她转身一步步离开。
管家看着徐天心,眼中满是伤感:“小姐,您要去何处?”



第十一章 忆起了所有

徐天心没有回答。
她踩着皑皑白雪,一路往前走。
这一路,前世的种种接连在脑海中浮现。
第一世,他说:“来世,生生世世,我们定要好好在一起一回。”
第二世,他是国师,他说:“公主,我心中已有一人,若有来世,臣定不相负。”
第三世,他是梁国太子,而她是他身边的婢女,他说:“你我身份悬殊,本殿不能娶你。”
第四世,她是个普通女子,可找到他时,他已娶妻。
第五世,她与他只有一面之缘,因他身份特殊,不能娶妻。
第六世,两人相遇时,已经白发,他心中有一亡妻,但他温声说:“如你这般情深之人少,若有机缘再遇,我定会考虑。”
第七世,她为救他而死,而他后来娶了妻,生了子。
第八世,他说:“若你说的前世是真,那你再等我一回,我不能负了赵家小姐。”
等等等……
如今等到了这第九世,两人身份相配,自小相识,胎定的姻缘,他未娶她未嫁,什么都是刚刚好。
然而,陆渊卿还是不爱她……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徐天心抬头,才发现自己来到了听安亭。
上面刻着的字:昨夜风雪落满头,今生未与卿白首。来生候你艳阳里,未须风雪也白头。
这是她第三世刻上去的……
鲜血顺着徐天心的嘴角止不住地滑落,她一头白发,抬手轻轻触摸着那些字。
心中的苦涩逐渐蔓延,喉间哽咽道:“渊卿,我不想等了……”
……
陆府。
花隐已经收拾好行李,步行来到陆渊卿面前:“渊卿,我们该启程去江南了。”
陆渊卿正写着字,闻声抬头看向花隐。
“徐天心回来了吗?”
花隐眼中划过一丝不甘,但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陆渊卿没想到徐天心现在还没有回来,起身向外走去。
花隐紧攥着手中的手帕,轻声喊了句:“渊卿。”
陆渊卿脚步一顿:“她毕竟是我的妻,我不能丢下她。”
说完,他快步离去。
陆渊卿到了相府,推开门进去,只见里面一片枯败。
他眸色沉了沉,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徐天心,心底莫名得不安。
他忽然想起从前徐天心一直带自己去的听安亭。
陆渊卿没有停留,连忙赶去。
听安亭建在半山处,他往上走着,就看山上白雪和枯叶纷飞,这个场景很熟悉。
不多时,来到听安亭外。
陆渊卿眸色一怔,只见徐天心一头白发,站在亭中,浑身都是鲜血。
“徐天心。”他出声喊道。
徐天心闻声,晦暗的眼眸看向他:“洛城,是你吗?”
她叫的又是陆渊卿前世的名字。
陆渊卿闻言,剑眉紧促。
他一步步走上前。
“走,跟我回家。”
“家?”
徐天心眼底满是凄凉,她如今哪里还有家。
曾经,她以为只要有陆渊卿的地方就是家。
可如今,她发现陆渊卿从来就不是自己的家。
一滴清泪滑落,徐天心看着不远处的陆渊卿,声音很轻:“陆渊卿,我累了,我想明白了……下一世,生生世世,我都不等你了……”
话落,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顷刻间,她的身体就如同折翼的鸟一下倒了下来。
陆渊卿瞳色剧震,就看着那鲜红的血,蜿蜒而下。
在血触碰到他鞋尖的一刹那,他记起了所有。



第十二章 往事浮现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上一世,上上一世……
一直到他与徐天心相识的第一世……
那一世他是洛城,而徐天心是徐戚戚。
千年前。
洛城是威震一方的大将军,而徐戚戚不过是个普通女子。
在一场战争中,洛城受了重伤。
机缘巧合下,徐戚戚救了他。
两人在日常的相处下,逐渐的相识相知相爱到成婚……
只不过成婚后没有多久,又有敌军来犯,身负保家卫国重任的洛城又披甲上阵。
却没想到,则一去却葬送了他们的一生。
他还记得战争结束后,他奄奄一息,强撑着满身是血的身体回到他们的家中。
那天的雪下的很大,大到将大地都染成了一片白。
他路过之处,洒落在地上的血显得格外红。
徐戚戚见到后,整个人差点站不住。
他踉跄着抱住她,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有说不出的苍凉。
很遗憾这一生只能陪她走到这里。
于是,他对她说:“戚戚,今生与你缘尽于此,来世,生生世世,我们定要好好在一起。”
……
所以之后的每一世她都在寻找自己,但是偏偏就是天公不作美,每一次都错过了。
一直到这一世,她是徐天心,他是陆渊卿。
她是丞相之女,他是太尉之子。
两人看起来是那么般配,但是他却将前尘往事尽数忘却,识错了人。
原来徐天心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相识了九世。
只是他不记得了而已……
他自出生起就在心底告诉自己,救自己的那个人是对自己非常重要的人。
之前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现在他才终于明白,原来他心里牢牢记得的人是早已千年前在自己怀中许下生死不离的那个人。
而那个人正是现在自己怀中的徐天心。
他一直以为是花隐……
当年他科举中第,第一次上任为官。
但是却在途中遇到了流寇,多亏了花隐以身相护,这才保住了性命。
他以为自己要找到的那个人就是花隐,故而将她带在了自己身边。
未曾想,竟然错了……
陆渊卿抱起地上早已没了气息的徐天心,失魂落魄地走下山去。
雪下了一路,仿佛要将所有的一切都掩盖住。
走到陆府他的身上已经堆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嘴唇冻得发紫,眼中隐隐泛着波光。
漆黑的头发也变得斑白,跟满头银发的徐天心倒显得有几分般配。
门口的守卫看到他的模样大吃了一惊。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陆渊卿没有说话,仿佛没看到他一般,直直地向里走去。
一直走到他们的新房,这里的红绸还没来得及拆掉。
他只来过这里一次,而那一次还是将小怜的尸体丢给徐天心。
想到这里,陆渊卿的心感到隐隐作痛,仿佛什么东西堵着,闷得他快要喘不过气。
他小心翼翼地将徐天心放到床上。
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冷掉,触感甚至比外面的冰雪还要刺骨。
但陆渊卿却紧紧握着她那垂在床边的手,黝黑的眼眸中掩着读不懂的神色。
这时,陆母走了进来。
这是她第一次来徐天心他们的新房,徐大将军战亡,徐丞相已死,她连敷衍都不愿敷衍这个现在没有任何背景的人。
只是听门房说陆渊卿抱着满头白发的徐天心回到了这里,这才匆忙赶来。
他走到床前,伸手摸了摸徐天心的脉搏。
刺骨的凉意瞬间传遍了她的全身,她浑身一颤。
这人脉搏早已停止!
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低头看着床上徐天心的尸体,语气中没有任何感情。
“既已去,那就寻时间安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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