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晚忍着身体和心上双层疼痛,沉声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从来没和你抢过他。”
她不想陪苗洛浅演戏,转身想走却被拉住。
苗洛浅凑近沈云晚耳边轻语:“你知道吗,一宵很想要个孩子。可你不配。”
“听一宵说,你们每次结束,他都会让你吃药。”
沈云晚瞳孔猛地一颤,她没想到连这种事傅一宵都会告诉苗洛浅!
但比震惊更多的是,心口憋闷的痛。
无数次傅一宵离开后、自己独自服下避孕药的场景,在脑海中一幕幕飞闪而过。
沈云晚看着苗洛浅故意的恶劣目光,不想再忍下去。
她一把甩开苗洛浅,看向秘书:“送苗小姐离开。”
苗洛浅却惊叫了声,整个人摔坐在地上。
“云晚姐,我知道你气我和一宵订婚,但你也不能推我啊!”
这种小伎俩,沈云晚向来不放在心上,抬手关门之际。
一道男声传来:“沈总就是这样对待我未婚妻的?”
沈云晚一怔,抬头就看到傅一宵身上还穿着昨天那套西装,黑色衬衫上还留着荒唐后留下的皱褶。
下一秒,傅一宵将苗洛浅扶起,揽进了怀里:“没事吧?”
苗洛浅摇了摇头,怯怯的看了眼沈云晚:“是我说错话,让云晚姐生气了。”
沈云晚不想看他们恩爱的画面,忍着酸涩出声打断:“傅总,这里是晴荟,不是任由苗小姐犯公主病的地方,还请您带着未婚妻离开。”
傅一宵冷淡的睨了她一眼:“避孕药,记得吃。”
一句话,如雷轰在寂静的走廊里。
晴荟职员的小声嗡论和看来的异样眼神,如刀插在沈云晚身上!
可傅一宵却已经直接带着苗洛浅离开。
一旁,秘书犹豫着上前:“沈总,您……没事吧?”
沈云晚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没事。今天的事……”
她本想勒令不准任何人讨论,可流言……又怎么控的住。
“算了,让他们去工作吧。”
留下这句话,沈云晚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坐回椅子上,她拉开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是很久之前备下的避孕药,所剩不多。
沈云晚静止了很久,倒出药吞下。
之后她逼着自己不去想傅一宵,将全部精力都放在工作上。
翌日下午。
沈云晚翻看着秘书送来的大批文件,眉头紧皱:“这些……都是要和晴荟解约的?”
秘书点了点头:“也没确定说解约,但是一直拖着不签合同,都说没空,再等等。”
沈云晚抿了抿唇:“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秘书退离后,沈云晚翻看过每一个未签订的合同,最后给其中一个美妆公司的负责人毕节轩打去了电话。
这个人不只是合作商,还是她的大学同学,两人关系一直不错。
很快,电话通了。
沈云晚语气故作轻松:“毕总,很久没见了,什么时候出来吃个饭?”
毕节轩却没应:“云晚,饭就不吃了吧,我知道你打电话来是为了合同。”
沈云晚也不再委婉:“所以,为什么?”
“比起晴荟,汎海让的盈利点数更高,其他家也是一样。”
沈云晚愣了下,第一次大脑有些转不过来:“抱歉,我没太听懂。”
毕节轩叹了口气:“傅一宵放了话,他要晴荟一个月内,破产倒闭。”
几乎是一息间,晴荟所有的合作商全部终止了合约。
晴荟资金链断裂,股市一片飘绿,股东们怨声载道。
沈云晚从最大合作商那儿铩羽而归,刚进沈家,就迎上沈父询问的目光。
她摇了摇头,强压着疲惫解释:“汎海在京都一手遮天,没人敢违背傅一宵的话。”
闻言,沈父沉默了会儿,看向沈云晚的眼里带着责怪。“你究竟怎么得罪他了?”
沈云晚眼睫一颤,满心苦涩。
她没得罪傅一宵,他现在针对晴荟,不过是在为了哄苗洛浅开心。
就像那天他毫不在乎的揭破两人之间那层遮羞布,让她当众难堪。
越想,沈云晚心脏就像被蚂蚁噬咬,大片大片泛起刺痛。
这时,沈父的声音突然响起:“云晚,你接管晴荟五年了,这些年你把公司管理的很好,我也没说过你什么。但这次……”
他叹了口气:“晴荟是我和你妈半辈子的心血,无论如何公司都不能倒!你明白吗?”
沈云晚懂,可这些天她能做的,能找的人,都找了个遍,根本没有人愿意帮晴荟!
她……还没怎么办?!
心脏充满了无力与颓然。
可抬手对上沈父的目光时,沈云晚抿了抿唇:“我知道了。”
卧室里。
商求合作的电话再次被挂断,沈云晚站在落地窗前呆怔了很久。
天色一片漆黑,玻璃里映出她单薄瘦弱的身影。
还能找谁救晴荟呢?
沈云晚想着,心里有一个名字反复冒出,又被压下。
傅一宵……
她在心里轻喃着这个名字,好久好久,还是向现实妥协。
沈云晚忍着心里的酸苦掺杂,拿起手机给傅一宵发了条消息:“见一面吧。”
……
皇冠酒店。
总统套房里,沈云晚到时,傅一宵已经站在落地窗前。
男人背影宽阔,让人无端想要依赖。
曾经何时,她不止一次靠在傅一宵的后背上,感受着两人间流淌的爱意。
可现在……分毫不剩了。
沈云晚咽下苦涩,字字沙哑:“你能……放过晴荟吗?”
傅一宵眸色深邃,看不出情绪:“这就是沈总求人的态度?”
沈云晚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你想要什么条件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
傅一宵眸色一暗:“什么都可以?”
沈云晚被反问的一愣,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但想到沈父的话,还是点头:“是。”
傅一宵没有说话。
静谧在房间涌动,带着压抑的气息。
沈云晚有些呼吸不畅,刚要开口。
就听傅一宵说:“可惜,你,我玩腻了。”
沈云晚眼睫一颤,酸涩感一股脑冲上眼眶。
她望着要离开的男人,终于确定了一件事:“你今天来,就是为了羞辱我吗?”
傅一宵脚步没停。
眼看他要走出去,沈云晚猛地追上前拽住他,一双眼里满是热泪。
“就是为了苗洛浅吗?就因为你爱她,就要拿我,拿晴荟撒气吗?你明知道,晴荟对我有多重要……”
傅一宵回望的目光里满是冷冽:“浅浅是我的未婚妻,汎海未来的总裁夫人,自然不能受委屈。至于你……”
他顿了下,随后一根一根掰开沈云晚的手指,“跟我有什么关系。”
傅一宵说的坦然,也如一把刀直直捅进沈云晚的心。
她脸色微白,呆滞的站在原地,像失去了灵魂的木偶,无人在意。
滚烫的泪流了满面。
这是继五年前和傅一宵分手,沈云晚第一次哭。
不知过了多久,眼泪哭到干涸。
她才收拾好情绪来到公司,傅一宵不肯放过晴荟,她必须另寻办法。
可从上电梯开始,所有员工看来的目光都奇奇怪怪的。
沈云晚心蓦地一沉,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
“叮!”
随着电梯到达顶层,她踏出电梯,和急匆匆走来的秘书撞上。
“怎么了?”
“今晨公司内网有人匿名发了段视频,男人脸部被打了码,那个女人……是沈总您!”
秘书说着将手机递了过来。
沈云晚垂眸看去——
就见屏幕上播放的正是那晚她和傅一宵在车里翻云覆雨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