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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染抬眸，她已有三月未见过南辰了，轻唤了一声：“君上。”
话音刚落，就听他道：“身为六宫之主，朕希望你日后能同后宫妃嫔和睦相处。”
宁染脸色不由一白，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一句：“臣妾知道了。”
南辰这才满意。
是夜。
南辰坐在床上，面色少有的柔情，一瞬间似乎迷花了宁染的眼。
“去沐浴更衣，朕在这等你。”
宁染点头，转身进了内殿。
一盏茶后，一席红色纱裙的宁染莲步走出来。
南辰目光直直的看着她，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惊艳。
他上前牵过她的手，随后，他的薄唇缓缓向她压下。

烛光将两人的身影映照在帐子上，氛围瞬间暧昧。

南辰视线落在她额前的红疤时，身子一僵。
宁染没有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顿时瞳孔一缩，指尖泛着凉。
这时，太监的声音传来：“皇上，穆妃娘娘那边派人问话，您何时过去？”
隔得这么近，宁染看到男人毫不犹豫的离开。
她心脏猛地一缩，拉住南辰宽大的衣袖，眼带恳求：“能不能别走？”
南辰转身看着她，眼里的冷意越渐加深：“你忘记之前答应了朕什么？”
宁染拽着他袖子的手慢慢无力滑落。
宫女白凝见南辰走后，便进了屋。
她见宁染靠在床边，忙走过去安慰：“娘娘，您别多心，君上心里是有你的。”
宁染单薄的身体被灌进来的冷风吹得僵硬。
殿内一片静谧。
良久后，宁染点头：“是啊，是有的吧。”

第二章 绝不可能

翌日。
珍贵的赏赐往关雎宫抬。
丑时，南辰也踏进了关雎宫，径直坐在首位。
太监李春看了看坐在上首的南辰，满脸堆笑对宁染说：“皇后娘娘，这赏赐里头有云落国上贡的贡品，后宫妃嫔，您是头一个。”
“谢君上。”
宁染领旨谢恩，竭力忍着心底密密麻麻的疼痛，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南辰走下来，朝她靠近。
宁染竭力压下去的疼痛又再度掀起，不禁退后一步。
南辰看着她动作，沉声问：“怎么，你在嫌弃朕吗？”
宁染脸色苍白的摇头：“不是的……”
南辰听过无数次这样的解释，曾经无数次只要自己一靠近，她就避开，好像十分厌恶他的触碰。
一股脑意涌上心头，他拂袖离去。
宁染转身看着他越渐远去的背影，袖子底下的手攥紧，低声呢喃：“你可知，我陪不了你多久了。”
然而南辰走得快，并未听见。
南辰走后，宁染捂着心口呆坐殿中，直到夜幕降临。
她没有就寝，而是出了关雎宫。
宵禁过后，阖宫上下只有禁卫在巡视，她避开守卫，来到了庆瑞殿。
这里曾是南辰还是皇子时的居所，自从他登基后，便成了禁地。
可对她而言，这里是两人当初互许情谊的地方，留有他们美好的回忆，她忍不住想回来看看。
她推开掉漆的宫门，穿过杂草丛生的院子，停在了曾经南辰住过的屋前。
宁染不自觉的又想起当年，她跟随父亲出征，遇到了隐藏身份随军的南辰，那一年里两人一同上阵杀敌，惺惺相惜，朝夕相对，竟互生出了男女之情！
宁染上了二楼，推门走进，一股灰尘扑面而来。
屋内积满了灰尘和蜘蛛网，摆设未变。
她缓步上前，抚摸着架子上的摆设，目光里充满了怀念。
“吱——”
似乎有什么东西打开了。
宁染转头看去，竟是一个暗格，里面正摆着一副画卷。
她竟还不知这里有这样的地方。
宁染诧异上前，拿起画卷后缓缓展开。
只一眼，她忽然眼眸一紧，脑中的弦绷断。
画卷里，两名长相有五成相似的男子站在一起，皆少年模样。
左边的男子一身玄色长袍，整个人看着冰冷且难以接近。
而另一名男子眉眼带笑，手中拿着剑，似有几分英姿飒爽的模样。
在两人旁边还标着二人的名字，前者是众人皆知的大皇子南辰，后者是她从未听过的四皇子燕君清。
两个人长相虽然有些相似，可气质却大不相同，
过往与南辰在军营中时的场景以及婚后的场景一幕幕在脑海中交替，一个荒唐的念头闪过。
宁染一张脸刷的白了，寒意笼罩着全身。
“不可能，绝无可能……”
“咚！”的一声，手中画卷掉落在地。
宁染回过神来，跌跌撞撞的跑出庆瑞殿。
她要去找南辰问清楚。
当年那个人在战场与自己一同杀敌的，到底是谁？！
宫墙笼罩在黑夜下，偏僻的宫道寒风席卷。
宁染一张脸冻得发白，全身瑟瑟发抖。
正要下台阶时，忽然感觉腰间被人用力一推，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向前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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