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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栖，你什么意思？”
顾牧转头看着她。
“没什么意思，成全你们两个而已。”沈栖嘲讽一笑，在他的身上闻到了淡淡的酒味儿。
顾牧站在门边，慵懒地靠着门框，“因为我叫你给思宜敬酒，你生气了？”
“我不能生气吗？”听着他毫不在意的语气，沈栖挑眉。
她何止是因为敬酒生气。
他身边那些朋友对楚思宜维护的样子，更是刺眼。
“你早晚喊思宜二嫂，何必计较这一次？”
“你放心好了。离婚以后，我也绝不会喊她一个第三者为二嫂。”
“沈栖！”顾牧面色沉下来。
“叫我干什么？”
顾牧站直身子，走上前，“你说思宜是第三者，那摄影棚门口的男的又是什么？”
沈栖不知他怎么会扯到周宇身上。
看她不说话，顾牧又说：“他就是你喜欢的人？从我出差回来，你就一直在拒绝我，恐怕你心里早就有了离婚的心思吧？”
沈栖万万没想到顾牧会倒打一耙，气笑了，“那是因为……”
说到一半，话音戛然而止，她收住了嗓子，“随你怎么想。”
“因为什么？因为你想对你喜欢的那个人守身如玉？随我怎么想？我看你是解释不出来了吧？难怪你答应离婚答应的这么干脆，原来是我跟思宜早就如了你的意，还在爷爷奶奶面前帮你背了黑锅。”顾牧双眸漆黑，不疾不徐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你怎么会这么想？”
“难道不是吗？成全我们两个，还是你想跟你喜欢的人双宿双飞？”
沈栖哑然失笑。
今晚上，沈栖的心已经被他伤的千疮百孔，麻木至极。
她无奈的闭了闭眼，“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要回去休息了。”
她实在太累了，不愿与顾牧纠缠了。
沈栖转身往外走。
“等等，”顾牧拉住她的手腕，“你睡主卧，我去睡客房…”
话音一落，却见沈栖惊呼一声，被他拉的没站稳，猛然朝一边倒去。
顾牧长臂一展，飞快地将沈栖拥在怀里。
“没事吧。”
“没事。”沈栖摇摇头，惊魂未定。
突然。
沈栖的浴巾掉在了地上。
浑身一凉。
沈栖愣了愣，脸色“唰”地爆红，手忙脚乱，捂上捂下，“你……你别看。”
“我又不是没看过。”
顾牧看着她慌张的样子，起了逗弄的心思。
然他不经意一瞥，一片春光，掌下纤腰不盈一握，不由得喉结上下一滚，视线难以移开。
“你不是要去客房吗？快去啊！”
沈栖忙捡起浴巾，捂在胸前遮一遮。
一抬眸，便对上顾牧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深邃地想要将她吸进去似的。
沈栖一怔。
面前的俊颜缓缓放大，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面上。
她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眼前一暗，光线被遮住。
只是吻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沈栖睁开眼睛。
顾牧已然后退几步，“抱歉，我去客房了，你早些休息。”
他站在门外，闭了闭眼，努力将方才脑海中的场景忘掉。

他差一点就吻了下去。

他真是疯了。
他马上就要跟沈栖离婚了，他马上就能与思宜在一起了，怎么还能与沈栖……
他安慰自己，沈栖身材妖娆，不着一物的站在他面前，他一个正常男人，会有生理反应再正常不过。
顾牧揉了揉眉心。
……
听着重重的关门声，沈栖僵硬地站在原地。
周围冰冷地空气丝丝浸入她的肌肤。
她连忙掀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缩到床的角落，将头埋进被子，晶莹的眼泪从眼角渗出，湿入了被褥。
方才他冷然离去的背影，若一个巴掌，狠狠地抽在了沈栖的脸上。
他稍微柔情蜜意，她就沉浸其中了，她可真是贱啊！
不久前他还让她给楚思宜敬酒，被他稍微一撩，她就情不自禁地倒贴了！
看到了吗，送上门，人家都不看一眼！
他对楚思宜可真是忠诚啊。
她又自取其辱了。
他肯定觉得她很廉价吧。
也是，他根本从来不将她当做妻子，他只是将她当做一个玩物，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高兴的时候不介意宠着，不高兴的时候任意揉捏。
跟楚思宜相比，她更是痴心妄想。
沈栖，记住了，不要再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快快离婚吧。
她不想待在这里了，她想离开，她想爸爸了。
她想离职，她想去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悄悄把孩子生下来，抚养他长大。
轰隆——
外面雷声阵阵。
沈栖猛地从梦中惊醒，心砰砰直跳。
她无声的看着眼前的黑暗，喘了几口气，伸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液。
大火，鲜血，一幕幕的场景在她眼前闪现，脑海里全是当时血肉模糊的场景怎么也挥之不去。
一闭上眼睛，她的耳边就会响起尖锐的刹车声，就会看到父亲身上鲜血淋漓，骨头都露了出来。
轰隆隆——
沈栖咬紧牙关，浑身发颤，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
她的呼吸越发急促，眼前的画面渐渐变得模糊。
不好。
沈栖强撑着身体下床翻箱倒柜，摸着黑终于翻出了自己的药，拧开了药瓶，倒出了一粒药丸。
正要往嘴里塞之际，她猛然想起她已经有了宝宝，她不能再吃这药了。
沈栖哆嗦着手又将药丸塞了回去，重新躺回床上，蜷缩成一团。
不会有事的，再坚持一下，不会有事的。
外面雷声滚滚，时不时打两个闪电，在寂静的深夜尤为吓人。
忽然，房间里响起门把手被按动的声音。
声音微弱，但在寂静的房间中格外的清晰。
沈栖整个人像是被电了的猫一样炸了毛，浑身紧张起来，警惕的看着门口，往被子里缩了缩，露出一只眼睛看着门口，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房间门被打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朝着大床走了过来。

第二十四章 救救我的孩子
沈栖匆忙闭上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
看不见她，看不见她，看不见她，她心里默念。
只是身体却在微微颤抖，将她的情绪暴露的彻底无疑。
男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往床边走来了。
沈栖心跳到了嗓子眼。
猛然，身上一凉，被子被掀开。
沈栖吓得猛然僵住，她双眼紧闭，双腿绷直，心中默念：我在睡觉，我在睡觉。
只要我看不见他的脸，他就不会杀我。
“我知道你醒着，睁开眼睛看着我，不然先奸后杀。”男子低声在沈栖耳边呵气。
沈栖大脑一片空白，恐惧的睁开眼睛，颤抖着声音说：“我睁开眼睛，你不要杀我，你不要杀……”
话说到一半，她看清了眼前男子的面容。
不是顾牧是谁？
沈栖的表情全然僵住，脸上有些恐惧，有些不知所措，还有些尴尬。
她忘了顾牧还在家，且别墅安保严格，怎么可能会有歹人闯进来？
沈栖别过眼睛，眨了眨眼，“你怎么过来了？”
“外面打雷，怕你睡不着。”
他也是结婚后才知，在外雷厉风行的沈总监也会怕打雷。
沈栖抿了抿唇：“我没有睡不着觉。”
“哦？真的吗？”
“真的。”沈栖坚持回答。
“那我走了啊？”顾牧作势从床上站起身。
沈栖浑身一僵，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她翻了个身面朝里，低声嘟囔，“爱走不走。”
身后传来离开的脚步声，房门一开一合。
他真的走了。
沈栖眼眶发酸，鼻子也发酸。
她皱了皱鼻尖儿，果然，她就知道，顾牧对她只不过是敷衍，做做样子而已。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来这一趟，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顾牧不是一向如此吗？
“不是要我走吗？那你又哭什么？”
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沈栖浑身一僵猛地翻过身，发现顾牧就在床边站着。
“你……你没走？”
“没走。”
顾牧坐在床边翻身上床，伸手拍了拍沈栖的肩膀：“好了，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沈栖闷闷的“嗯”了一声。
顾牧啊顾牧，为何非要如此？
打了她一巴掌，再给她一个甜枣，冷漠之后又是温柔。
明知这温柔就像砒霜一样，毒入骨髓，她却舍不得推开。
沈栖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沈栖醒来，顾牧早已不在身边，门窗关的严实，像是顾牧根本没来过的样子。
沈栖起身洗漱，吃过早饭之后先去了公司，在公司忙了半天，下午的时候才去了摄影棚。
经过了一天的磨合，拍摄速度明显加快，楚思宜也渐入佳境。
休息时间朱凡拿着相机给沈栖看了，今日拍的一些照片。
等到场地重新布置完毕之后继续拍摄。
在聚光灯下有着精致妆容和造型的楚思宜，确实美得不可方物，沈栖不得不承认，连她看了都有些惊艳。
今日拍摄完毕，收工。
沈栖走上前，跟朱凡一起查看相机中的照片。
楚思宜也走过来一起查看。
王妍喊了声，“思宜，你看谁来了？”
楚思宜一抬眸，欣喜地喊道：“阿牧！”
顾牧大步走来，忽然面色一变，“小心！”
沈栖听到声音，方一抬头，并察觉到有一股大力推了自己一把。
“砰”的一声。
旁边的架子砸到地上砸到地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沈栖跌倒在地，只觉得自己的脚腕传来一阵尖锐刺骨的疼痛。
“有没有伤到？”顾牧抱住楚思宜，关心道。
“阿牧，吓死我了，幸好你来得及时，幸好你来接我了，若不是刚才你拉了我一把，我肯定被砸到了。”楚思宜一脸害怕的靠在顾牧怀里。
“好险，这架子刚才就离你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幸亏顾总手快。”王妍走上前说，“真是太谢谢顾总了，若没有顾总，思宜肯定要受伤了。”
眼前的场景刺痛了沈栖的双眼。
她浑身冰冷，连脚腕处的疼痛都感受不到了。
他眼里只有楚思宜，他眼里只看得到楚思宜。
最让他伤心的不是顾牧对楚思宜的关心，而是顾牧放才那一推。
那一推将她置身于危险之下。
他根本不在乎她的安危，他只在乎楚思宜，甚至可以让她替楚思宜去受难，替楚思宜去死。
可是，顾牧，你既然那么喜欢楚思宜，昨晚上为何要来呢？
为什么每次要在她伤痕快要治愈之时，在她的心口捅上一刀？
“阿栖，你没事吧？”
朱凡眼睁睁看着架子砸在自己面前，被方才的巨响吓呆住，回过神来赶紧放下相机来扶沈栖。
沈栖脚腕一动，便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小腹处似有千万只蚂蚁啃咬一般，隐隐作痛。
沈栖顿感不妙，她抓着朱凡的手，艰难的说：“朱朱，快送我去医院！”
顾牧才注意到跌坐在地上的沈栖，面色一变，立刻上前俯身抱起她，“阿栖，你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
沈栖此刻也顾不得许多，抓着他的手臂，虚弱的说：“快！”
腹部的疼痛越来越明显，沈栖脸上露出惊慌痛苦的表情。
她的孩子！
她一定要保住孩子！
顾牧抱着沈栖，飞快的上车，对司机说：“快！立刻去就近的医院！”
司机二话不说，立刻启动车子开车离开。
沈栖靠在顾牧怀里，意识渐渐模糊。
顾牧紧张地在她耳边说：“阿栖？阿栖，不要睡，马上就到医院了。”
“嗯。”沈栖隐隐约约听在耳中，强撑着精神。
迷迷糊糊间沈栖被送到急救室，她虚弱地对医生说，“医生，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抢救。”
得到医生的答案，沈栖松了口气，却还不忘说，“外面那个人是我前夫，不要告诉他我怀孕的消息。”
医生诧异。
外面的那男的看起来还挺紧张她的，原以为是小夫妻两个，没想到竟然已经离婚了？
病人有自己的隐私，既然她不愿往外说，那他自然要保守秘密。
只是外面那个男的怎么有点眼熟呢？

第二十五章 孩子怎么样？
不知过了多久，沈栖在一片黑暗中醒了过来，首先便闻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沈栖睁开眼睛，四周看了看，知道了自己在医院的病房。
“沈栖，你醒了？感觉如何？”
看到沈栖睁开眼睛，入目是顾牧帅气英俊的脸。
沈栖的手不自觉的放在自己的腹部。
“还好。”她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是天黑了。
就在这时，她的肚子咕咕响了两声。
“饿了吧，我让人送些吃的？”
“只怕太慢了，我现在已经很饿了，你下去给我买，行不行？”沈栖仰头看着他。
顾牧头一次看到沈栖有这么乖这么软的表情，下意识的点点头，“行，我去帮你买，你自己在病房当心，有事情叫护士，不要随意下床。”
沈栖点点头。
顾牧离开之后，沈栖便按了铃，很快就有护士前来，“病人有什么需要吗？还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护士，我想知道我的孩子……”
“病人放心，您的孩子没事，只是目前胎像不稳，而且您的脚腕扭伤，建议您这几天不要下床走动。”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沈栖才松了一口气，“好的，谢谢护士。”
“不客气，因为您腹中胎儿，我们没给您开口服的药物，只给您开了外敷的药物，敷在脚腕扭伤的地方，按时更换就行。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好，谢谢。”
不久，顾牧买东西回来。
他是在医院食堂里买的饭菜，一荤一素一汤一份米饭，外加一个梨子一瓶牛奶。
沈栖打开饭盒吃了起来，“要不，你先回去吧，有护士在呢，明天来接我出院就行，如果你明天有事就叫司机过来。”
“我留在这里陪你，你的腿受伤，一个人待在这里不方便，我已经叫司机送来了换洗的衣服。”
沈栖心中一暖，“好。”
忽然，顾牧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一边接通，一边往外走，“喂，思宜？”
听到那两字，沈栖垂着的眼眸动了动，竖起耳朵仔细听。
只是他走远了，她什么也没听到。
片刻，顾牧回来，歉意道，“沈栖，抱歉，思宜状况不太好，我现在必须要去一趟。我已经打电话让司机把阿姨送来，明天我来接你回家。”
不等沈栖回答，顾牧便疾步走出病房。
看着他着急的背影，沈栖苦笑一声。
最后司机还是把佣人送来，陪沈栖在医院过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沈栖换过药之后，司机来接沈栖回家。
沈栖在阿姨的帮扶之下，拄着拐走到车边。
车里只有司机一人。
顾牧没有来。
沈栖低下头抿了一下唇角。
她坐在车上，看着车窗外飞速闪过的景色，心中暗暗的想，她心里还是期盼顾牧来的。
她真的很容易哄。
只是顾牧连这一点心思也不愿在她身上花费。
沈栖的腿受了伤，自然没有办法去公司，就让助理把自己的笔记本送来在家里办公，简单处理一些日常的事务。
为了避免上下楼麻烦，她一直待在二楼卧室，没有出过门。
吃饭也是有阿姨给她送上来。
此时沈栖正忙着处理工作，听到开门声，以为是阿姨来送饭，随口说：“放在桌子上吧，我一会儿就吃。”
“还是先吃个饭再工作吧，不差这一会儿。”顾牧的声音传来。
沈栖一抬头，才看到是顾牧来给她送饭，“你下班了。”
“嗯。”
沈栖合上电脑，顾牧便将饭菜放到沈栖面前的床头桌上，随后下去吃饭。
等她吃完之后，他再上来给沈栖收碗筷。
再上来的时候，顾牧手里多了一个方便袋，里面装的是沈栖的一些药。
其中不止包括了医院刚开的药，还有先前沈栖吃的针对“肠胃不适”的药。
看着顾牧将那些药一个一个的都拿出来，沈栖心里咯噔一声，手指紧紧的抓住了衣角。
顾牧拿着两个没有标识的白色瓶子，晃了晃，“这是你在医院开的治肠胃的药，怎么这个包装？”
沈栖提心吊胆地解释说：“是我自己换的，一盒一盒的不方便，我下个周可能要出差，所以就换成了瓶罐。”
这个理由还算说得过去，顾牧并没有追问，只说道，“你的脚下周未必能好，如果非必要的话，就让别人去吧。”
沈栖应了一声，悄悄松了口气。
他又看了看袋子中的其他药，把外敷的药拿出来，又问，“昨天医院只开了外敷的药，没有内服的消炎药或者是活血化瘀之类的药物？”
沈栖摇摇头说：“我最近不是肠胃不好，医生说那些药可能会刺激胃就没有开。”
又是因为肠胃不好。
顾牧微微皱眉，只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我来帮你换药。”顾牧拿了一卷纱布跟外敷的药走过来，在床边坐下，掀开沈栖的被子。
“要不让阿姨给我换吧？”
“那我叫她上来？”
沈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顾牧知道，每当这个时候，沈栖都是口是心非。
他大手握住她受伤的那只脚的脚掌，他的手很热，烫的沈栖想往回缩。
他先小心翼翼的将纱布去除掉，露出肿大的踝关节以及上面没有被吸收完的药膏。
顾牧先用酒精湿巾将多余的药膏擦擦除掉，肿大的关节露出它原本的面目，白白的，鼓鼓的，高高的，像一个鼓起来的大面包。
顾牧又拿了棉签，在脚踝上涂上一层新的药膏，再用纱布包裹住最后打了个结。
“好了。”
顾牧重新给沈栖拉好被子。
“谢谢。”
顾牧将所有的药品全都放回去，“不用谢，跟我客气什么？”
这时，顾牧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微微皱眉，接通电话：“喂，思宜……”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顾牧的面色渐渐变得凝重，“好，我知道了，我这就来。”
顾牧挂断电话，大步往外走去。
沈栖喊住他，看着他，“你晚上还回来吗？”

第二十六章 她哪里有什么资格
“我尽量。”顾牧说。
“楚小姐怎么了？”沈栖鼓起勇气问。
她心中早有预感，顾牧这一走不会回来，如同昨日一样。
不知楚思宜是什么理由将他叫走？接连两天。
顾牧回头看着她，皱了皱眉，“沈栖，你以前不会这样多问。”
沈栖脸色一白，“我的脚很痛，你能不能……”
“你脚上的伤并不严重，有什么事叫阿姨。”
顾牧语气一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沈栖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苦涩极了。
她难得剥开她坚硬的壳子，露出一丝柔软，他却说她多事。
当一个人对你没有兴趣之时，你再怎么示弱也是没有用的。
他们本就要离婚了，她哪里有什么资格过问呢？
是她糊涂了，顾牧给她上个药，她就沦陷到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又一次自取其辱。
只是让沈栖没有想到的是，顾牧这一走，走的不只是一晚，连第二天也没有回来，包括第二天的晚上。
她不甘心，坐在床上等到夜深，无聊的刷着手机，直到她实在撑不住睡了过去，在床头留了一盏明灯。
清晨醒来，身边的床单整整齐齐，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沈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悠悠叹了口气。
何必呢？
她心里也在想，既然都要离婚了，又何必如此抱有希望呢。
只是，那是她心心念念喜欢了十年的人，那是与她同床共枕三年夫妻的人，她如何肯甘心呢？
可能等到顾牧给她的失望越来越多，将所有的爱意全部消磨掉的时候，她就不会抱有希望了。
沈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挣扎着起身洗漱。
今天是周日，明天就是周一，是她跟顾牧约定好领离婚证的日子。
领了离婚证，他们就彻彻底底的没有了关系。
只是他们仍旧要住在一起，却没有了婚姻的束缚。
任凭他跟楚思宜如何如何的亲密，她也没有了置喙的余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丈夫成为另一个女人的男人。
这样的日子只怕会更难熬。
沈栖不愿意过这种日子，也不愿意变成怨妇。
她拄着拐走到阳台上，坐在摇椅上晒太阳。
旁边的手机传来一声微信的消息提示。
沈栖拿起手机，是周宇发来的消息。
肥猫：“不是说过两天要来我家做客的吗？今天都周末了，怎么还不来？”
沈栖这才记起，前几日答应周宇的事，忙回复消息。
好热又好冷：“抱歉，我恐怕去不了了，替我跟伯父伯母说声不好意思，等以后有时间我一定过去看他们。”
肥猫：“怎么了？是工作太忙了吗？我这两天怎么没在摄影棚见到你？”
好热又好冷：“说来话长。我这两天没去摄影棚，是因为我在最后一次去摄影棚的时候被里面的架子砸到，扭伤了脚，现在还在家里躺着呢……”
肥猫的消息停顿了一会儿，忽然一个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沈栖点下接通，屏幕中出现了周宇的一张俊颜，他担忧的看着手机屏幕，“怎么样？严重吗？去医院看过了吗？医生怎么说？”
沈栖安慰他：“放心，当时就去医院看过了，医生说不算严重，在家里休息几天就好。”
说着，沈栖将前视摄像头切回后置，给周宇看了看自己包起来的右脚踝，明显可见肿的高高的。
“这还不严重？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可能是我倒霉，最近有些水逆。”沈栖笑着说。
“哟，我休息这几天，我妈正好要去寺庙里，要不让她帮你求个平安符？”
“那敢情好呀！”沈栖把摄像头切回前置。
“哎，你这是住在哪儿啊？既然你不能过来，要不然我去看你吧？你想吃什么？我顺便也给你带一点，方便吗？”周宇状似无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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