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我以为他又要拒绝,都想好了下一步怎么说。
他却干脆利落地回了我一个字:“好。”
我觉得我已经把自己的意图表达的很明显了,是个成年人都懂。
可到了温泉池里,庄知白离我一米多远,我伸手都够不到的那种。
而且他还一直在接电话,没完没了地说工作。
我往他那边挪了挪,故意用脚尖蹭了下他的小腿。
他看了我一眼。
没有惊讶,没有厌烦。
我直觉这人的段位可能比我高,但事已至此,只能先撩为敬。
我的脚尖更加放肆,一路从他的小腿往上。
越过膝盖后,他微微俯身,扣住我的腿弯,将我整个人往前拉。
温泉池水一圈又一圈地荡漾,我扑进了他怀里。
“别乱碰。”他在我耳边低声警告。
嗐,跟我玩欲擒故纵呢?
我直接亲了他。
接吻的过程中,我更加确认,庄知白的段位绝对比我高。
他的吻技实在太好了,让我沉迷其中想要更多。
可这个时候,我的电话也响了。
我假装没听到。
庄知白却扣住我的肩头,将我稍稍推远,又朝着我的手机抬了抬下巴,“你有电话。”
“不接。”
他看了眼屏幕上的备注:“你妈打来的。”
我本来还在心里痛骂,哪个杀千刀的挑这种时候打断我的好事。
居然是我亲妈!
我只好放开庄知白,转头拿起手机,оазис声音里充满了哀怨:“妈,怎么了?”
“桑桑你快回来,你爸进医院了!”
“怎么回事?”
“抓小偷从阳台摔下来了!”
我的脑子里嗡地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
要不是庄知白眼疾手快,我的手机就直接滑落掉水里了。
他揽着我往岸上走去,声音沉稳:“别慌,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
到了更衣室,我手抖得怎么都扣不好内衣。
因为来之前存了别的心思,所以特意定的情侣更衣室。
庄知白就在隔壁。
他大概是猜到了我的现状,换好衣服后,敲了敲隔板问:“你能自己穿吗?”
我不能,我手脚都是发软的。
但我不能,他难道还能过来帮我穿吗?
他还真来了。
庄知白这个人总能在特别羞耻的场景里一派淡定。
面对衣衫不整的我,他的眼神很欲,带着极强的侵略性。
一寸一寸从上至下看我,让我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无法动弹。
但他手上的动作却干脆利落,很快就帮我穿好了衣服。
从泡温泉的地方到医院,二十多分钟的路程他只用了十五分钟。
车子停稳,我俩各自从一边下车。
他人高腿长,走了没几步就跟我甩开了距离。
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出事的不是我亲爹,而是他亲爹。
我正准备小跑着跟上去,庄知白却停下脚步回头,还朝我伸出了手。
如果在半个小时前,他对我这么体贴主动,我一定嘎嘎乐。
现在却觉得他只是在怜悯我。
或许还在心里觉得我是个遇到点事就没有主心骨的废物?
不过没关系,爱上一个人就是从心生怜悯开始的。
我跟他手牵手往病房走去。
虽然这种时候还想着情情爱爱有点大逆不道,但我觉得我的亲爹一定能体谅我。
五分钟后——
算了,别体谅了!
3、
我以为从阳台上掉下来肯定很严重,不死也得进ICU。
结果那阳台是一楼的阳台!
我爸帮邻居抓小偷的时候还不忘甩帅,然后脚底打滑一头栽在了草坪上。
他的头上确实受伤了——被小石子磕破了一个口子,再迟一点送医院就要自动愈合的那种。
我妈很尴尬,搓着手干笑着跟我解释:“是物业在电话里没说清楚,邻居又全家出动,所以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
我约了庄知白四次才有今天这么好的机会,结果被我亲爹亲妈破坏了!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可能是太尴尬,也可能是太哀怨。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我把头往车窗上一靠,浑身上下散发着‘我是苦情女主’的气息。
闺蜜还在微信上问我进行到哪一步了。
我除了以下“……”六点,无话可说。
庄知白把我送到家之后,提醒我记得洗澡。
刚才太着急,只是随便冲了一下,压根没洗干净。
我郁闷地看着他,想说什么,又觉得还是闭嘴更合适。
有些气氛断了,再想要继续,就变味了。
我点点头,下了他的车,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里。
-
两天后,闺蜜出院,打电话叫我去接。
我问:“你哥呢?怎么不叫他接你?”
“他出差了。”
“哦。”
闺蜜立刻听出了我的失落,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我哥拒绝你了?”
“没……但也差不多。”
自己那天都主动亲他了,他要是对自己也有意思,不会在之后一条信息都不发。
我不得不承认,千年铁树确实比自己的头更铁。
“你哥我实在撩不动,我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