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惊惶吞噬了战慈慈,她慌忙解释:“小叔,我没有……”
而战知荀根本就不理会她。
他抱起昏迷的战嘉逸,转身阔步朝门外走去。
思源公馆一片混乱,战慈慈踉跄着下楼,慌忙追了上去。
一个小时后,医院内。
医生疾步匆匆地推着战嘉逸进抢救室,顺带告知着战知荀。
“战先生,这次撞击可能会对孩子大脑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你要做好孩子脑死亡的准备!”
话落,战慈慈脚步陡然滞。
她怔望着战嘉逸被推进手术室,穿着白裙的苏清清哭得梨花带雨。
“慈慈,我知道你一直对我不满,恨我拆穿了你的假千金身份,但你怎么可以把气撒在孩子身上!”
战慈慈闻声,顿时手足无措。
她乞求着看向面容冷峻的战知荀,无助解释:“我没有,小……”
话未完,就被战知荀冰冷的眸光打断。
战慈慈的话哽在喉间,只听战知荀声音低哑。
他一字一句:“战慈慈,没想到你在牢里呆了三年,还是死性不改!”
战慈慈的心,瞬时如坠冰窖。
周围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苏清清偷眼看着场景,眸底闪过一抹阴毒。
要是能借此机会,除掉战慈慈跟那个孽种,岂不是一箭双雕?
反正战嘉逸,根本就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想到这里,苏清清又朝着战知荀故作悲痛的哭喊了起来。
“知荀,你可要为我们的孩子讨回公道,战慈慈这样恶毒的人本就不该出狱!”
“保镖,还不快把人抓起来!”
话音落下,周围保镖走上前来。
战慈慈心头涌上无助,只能朝战知荀苦苦哀求:“小叔,求你相信我一次,真的不是我……”
而战知荀直接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眼看着战慈慈就要被保镖带走,一道虚弱却又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
“我看谁敢动我的孙女!”
战慈慈抬眸,就见枯瘦如柴的爷爷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上前来。
三年了,她终于又听见爷爷的声音。
眼眶顿时酸热,她哽塞喊道:“爷爷……”
战老爷子已经近前来。
“我相信慈慈不是那样的人,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不准随便下定论!你们还不快把人放开!”
见战老爷子发话,那两个保镖赶忙松了手。
战慈慈险些跌倒在地,强撑着站稳了身子。
战老爷子见她如此虚弱,也不愿在这儿继续耽搁,拉过战慈慈的手:“孩子,爷爷带你走。”
战慈慈忍泪点头。
而战知荀没有去拦,只是眸光晦涩的看着战慈慈远去。
苏清清暗恨,却也不敢发作。
不久,战慈慈被带到战老爷子病房。
她看着疲惫不已的战老爷子,眼眶又是一热。
“爷爷……对不起。”
最终,她还是让爷爷替她担心了。
战老爷子抬起因病痛而发颤的手,替战慈慈擦去眼泪:“是爷爷来晚了,要是爷爷三年前没有重病昏迷就好了……”
战慈慈再也忍耐不住,在战老爷子面前痛哭了起来。
原来爷爷当初没有放弃她,而是因为生病来不了。
战慈慈抽噎着开口:“可我不是战家的孩子,不配让爷爷这么担心,都是我的错……”
“傻孩子,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就是我的亲孙女!”
望着她憔悴不堪的模样,战老爷子不由得低叹。
“慈慈,你这样叫爷爷怎么放心……”
“爷爷只能把财产都留给你,你要是在这里过得不开心,就拿着钱去你喜欢的地方生活,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战慈慈泣不成声,不断摇头:“我不要钱,只要爷爷能健健康康的陪着我……”
战老爷子听见她这么说,强忍喉中涌上来的咳意。
他红着眼冲战慈慈点头:“好,爷爷答应你。”
爷孙二人说着话,谁也没注意到外头一闪而过一道穿着白裙的身影。
战慈慈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到累了,就被爷爷送去了休息室休息。
出狱这么久,她头一次整整睡着,可却做了个噩梦。
梦里——
爷爷穿着病号服,在一阵浓雾中冲她摇手告别。
“对不起啊慈慈,爷爷可能要食言,不能陪你了。”
“以后,你一点要好好照顾自己……”
战慈慈惶恐奔上前,可爷爷却离她越来越远!
“不——爷爷!”
战慈慈猛地睁开双眼,外头的天正黑。
她心跳得飞快,一股难言的惶恐将她紧紧裹挟。
战慈慈慌忙起了身,跌跌撞撞往爷爷的病房走去。
“爷爷,您一定要没事……”
可越靠近病房,她心里越发不安。
而她赶奔到病房门口,却听见里面传来一句——
“我们已经尽力了,通知战家,战老爷子于今晚11:37分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去世。”
第九章
耳边声音都变得模糊。
战慈慈怔怔走到病床边,缓缓蹲下了身子。
她颤抖着抬起手,紧握住爷爷干枯如树皮的手。
“爷爷……你睡着了吗?”
战慈慈轻声低问,幼时回忆一幕幕往眼前跳,爷爷的叮咛犹在耳边——
“谁说没人疼慈慈?只要我老头子活在这世上一天,我们慈慈就有人疼,有家回!”
她颤抖握紧老人的手,可这手已然冰凉。
泪再也忍不住落下。
“爷爷,我错了……我再也不任性,也不要嫁给小叔了,我只想陪着您好好过完下半辈子……”
“爷爷,醒来好不好?”
“……求求你别把我丢下。”
可任凭她怎么呼喊,老人依旧双目紧闭。
从此之后,战慈慈彻底没有家了。
心头传来令人窒息的绞痛。
她于绝望中昏迷。
……
三天后。
战慈慈在一间普通病房里醒来。
她强忍着心口疼痛起身,病房外传来两个护士的交谈声。
“听说战家今天在暮山陵园举办战老爷子的葬礼,他平时待人仁厚,我还真想去看看他……”
葬礼两个字,像一段冰刃刺进了战慈慈的心。
她来不及多想,扯下手背上的针头,踉跄着往外跑去。
一小时后。
暮山陵园里,站着一群穿着黑衣的人。
战慈慈匆匆赶到,正对上战夫人愤懑的面容:“战慈慈,你害死了老爷子,竟然还敢来?!”
她怎么会害死爷爷?!
战慈慈茫然无措地看向战夫人,艰涩道:“我没有,妈……”
话未完,就被战夫人厉声打断。
“闭嘴,我没有你这种恶毒的女儿!”
“老爷子养了三年病情才好转,你一出狱就逼他把财产都留给你,将他活活气死,你战直就是头白眼狼!”
“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来参加葬礼?还不赶紧滚!”
战慈慈还没来得及辩白,就被保镖丢出了葬礼。
阴沉的天,忽落大雨。
战慈慈狼狈地站起身,跌撞着往前爬去:“我还没有害爷爷,求你们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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