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在噩梦中的宋簪缨听不见他说, 更是浑身发起抖来,“宇凡,救我,救我。”
她使劲挣脱秦怀洲的手, “宇凡, 救我...”
“我在, 宋簪缨, 我在。”秦怀洲不让她挣脱抓着她的两只手, 把她怀里的平板取走,把她抱进怀里。
“宋簪缨,你醒醒。”
他拨开她的马尾,轻声喊道,呼唤。宋簪缨却有些抽搐, 像是被拉入深渊挣扎一样, 秦怀洲抬起她下巴, 突地,堵住她的红唇, 强势地撬开她的嘴唇,舌尖探入。宋簪缨身子强行□□预,渐渐地平静一些。
她像是找到一处温暖似的,抬手勾住他的脖颈,身子主动迎合他, 并柔/软地接受他的吻。
秦怀洲扣着她后脑勺,然而狭长的眼眸却眯着,看着她的主动, 他修长的手指用力按着她。
两个人身子贴得紧。
吻得越来越深。
他俯身, 埋首在她脖颈, 又抬起来,吻住她的唇。
她也热情。
乖巧。
顺从,睡梦中跟他交缠。
秦怀洲越吻越狠。
不让她停歇,他怕从她嘴里听到文宇凡三个字。
两年半的时间,九百多天,她跟文宇凡有没有亲近过...他简直不敢往深了想。宋簪缨睁眼时,是坐在他腿上的,她勾着他脖颈,他领口敞开,狭长的眼眸深深地看着她,宋簪缨膝盖触地,她看着他俊朗的脸。
时间对男人实在是太优待了。
年少时锐利。
成熟了锋利,连五官都愈发地棱角分明。像是被人拿笔雕刻好,轮廓加深,眼眸深邃,看一眼就沉迷其中。
宋簪缨察觉腰上的手掌,她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秦怀洲看着她:“来看你啊。”
宋簪缨眯眼:“那你这是?”
秦怀洲抬手,按她的腰,“你做噩梦了。”
她鬓角全是汗。
宋簪缨心想,难怪觉得累。
她说道:“我做噩梦你吻我干什么?”
秦怀洲语气平静:“不吻你,叫不醒你。”
宋簪缨啧一声。
“我在梦里说什么了?”
秦怀洲的眼眸锐利了几分,随后指尖把玩她的发尾,说道:“没说什么,就是害怕,还用力地抓了我。”
宋簪缨哦了一声,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是醒来就已经在跟他接吻了。风挺大,吹乱了身后的纱窗,三楼被宋簪缨稍微修改了一下,榻榻米,茶几,办公桌,颜色都很清淡,但又搭配得当,非常舒服,且带着淡淡的木质香味。
学生们也很喜欢宋簪缨三楼的办公室,经常上来蹭沙发,玩五子棋,还有泡茶。
宋簪缨起身,把阳台门拉上,窗帘拉上,随后把办公室门也关上,上锁,随后回来,又坐到他的腿上,勾着他的脖颈。
秦怀洲搂着她的腰。
看她几秒。
他抬手解开钮扣,随后直起身子,再次堵住她的嘴唇。
纱窗飘着。
榻榻米上的人儿,一头长发披散下来,她勾着秦怀洲的脖颈,埋头,咬住他的肩膀。秦怀洲偏头亲吻她的脸颊,脖颈。
几秒后翻身。
把她按在榻榻米上。
宋簪缨嘴里的声音被他堵住。
起起伏伏。
不知何夕。
好在三楼的洗手间够大,那位画家直接在洗手间里安了一个浴缸,地砖颜色也很漂亮。两个小时后,宋簪缨擦着头发,穿着一身常服走出来。秦怀洲走在她身后,接过她手里的毛巾。他衬衫扎进裤腰里,钮扣只扣了少许。
肩膀往后有抓痕。
宋簪缨在办公桌旁坐下来,纤细的指尖拨弄着桌面上的五子棋。
突地。
一个小人儿探头。
宋簪缨转头一看。
夏知祺眨眼,他看了眼在给妈妈擦头发的男人,又看一眼宋簪缨,眼睛眨啊眨,有些不知情况。宋簪缨朝他伸手。
“进来。”
夏知祺这才松开扒门的手,哒哒哒地迈着小短腿朝她走去。宋簪缨把他抱了起来,放在腿上,秦怀洲垂眸,对上夏知祺那双跟他一模一样的眼睛,父子俩对看着,夏知祺嘴巴张了张,秦怀洲突地伸手,弹了下夏知祺的额头。
夏知祺一痛。
嘴巴一扁。
宋簪缨冷看秦怀洲一眼。
秦怀洲一顿,低声道:“不想他开口喊我那个称呼。”
宋簪缨:“哦,是吗。”
夏知祺:“呜呜呜,妈妈,大姨父坏。”
宋簪缨看向秦怀洲,挑眉。
秦怀洲下颌紧了几分。
他顺了顺宋簪缨的头发,随后把毛巾搭在扶手上,他拉了椅子坐下,宋簪缨低头哄着夏知祺,在他的额头上吹吹。她很温柔,面对儿子时非常温柔,秦怀洲往后靠,看着他们,夏知祺被她哄好了。
揉揉眼睛。
“妈妈,想干爸。”
宋簪缨拉开他的手,道:“等干爸手术完,再去可以吗?”
夏知祺点点头。
秦怀洲紧握着椅子扶手,脸色沉着。
几秒后,他坐直身子,抬手在围棋盘上,指尖随意地拨弄着,用黑子白子摆了一只小熊猫,夏知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他坐直了身子,趴在桌子上,“小熊猫。”
秦怀洲眉梢微挑:“喜欢吗?”
夏知祺看他,点点头。
秦怀洲手往旁边,又摆了一只小白兔,夏知祺哇哇几声,他还伸手想去碰,秦怀洲看他一眼,“过来,我教你。”
夏知祺迟疑了。
他回头看宋簪缨。
秦怀洲也看向宋簪缨,他眼底有几分紧张。
宋簪缨揉着夏知祺的头发,说道:“去吧。”
夏知祺眼睛一亮。
秦怀洲微松一口气,他俯身,把夏知祺抱了过来。夏知祺乖巧地坐在他的腿上,秦怀洲手搭桌子上,握着他的小手,开始在棋盘上摆着,夏知祺开始点菜,“我要大老虎。”
秦怀洲拉着他的小手,没一会儿就测摆出了一只老虎。
夏知祺看着老虎出现,立即嚎了一声。
宋簪缨坐在一旁看着。
夏知祺就是缩小版的秦怀洲,不过孩子面部表情比大人多多了,父亲面无表情,沉稳得很,夏知祺是一会儿张大嘴巴一边儿哇一会儿眼睛亮晶晶一会儿扭动身子。秦怀洲偶尔唇角勾了下,有些散漫。
他衬衫里的肌肤纹理分明,隐有抓痕。
这时。
桌面上的手机响起。
夏知祺率先被吸引,他的小手伸过去,抓住手机,然后把手机递给宋簪缨,“妈妈,干爸。”
小家伙一眼认出上面的名字。
宋簪缨回神,接了过来。
她看一眼来电,随后站起来接。
头发还没完全干,披散在肩膀上。
她走向阳台。
秦怀洲眼眸紧盯着她。
宋簪缨看着外面,嗓音温柔:“宇凡,是不是手术时间定下来了?”
文宇凡:“是啊,定了明天。”
宋簪缨:“太好了。”
文宇凡沉默几秒,道:“宋簪缨,我留了一封信给你,如果..如果我在手术台上没下来,我爸会交给你的。”
宋簪缨心一紧。
“你会好的。”
文宇凡笑了下,“生死有命,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宋簪缨:“你会好的。”
文宇凡:“谢谢,宋簪缨,谢谢你,谢谢。”
人活着有时就是为了一点儿希望,这点儿希望或许不足以让自己看到美好的未来,但这点希望至少在当下是一个动力。如果文宇凡没有遇见宋簪缨,他病情再次复发的时候,他会听父母的话留在江镇。
然后不做任何努力,能活就活,不能活就算了。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宋簪缨说道,文宇凡那边笑了笑,接着两个人也没再往下聊,便挂了电话。
宋簪缨回身。
秦怀洲手搭在桌子上,也看着她。
四目相对。
宋簪缨心情平静。
秦怀洲心却紧抽着。
几秒后,他嗓音低沉:“他明天手术?”
宋簪缨:“嗯。”
秦怀洲:“好。”
*
夏知祺缠着秦怀洲玩了一个多小时的围棋,秦怀洲不是耐心的人,但面对自己的儿子,他不得不拿出耐心。
大概五点多左右。
秦怀洲电话响,是公司的事情,他挂了电话,跟夏知祺说:“我得去工作了,下回再陪你?”
夏知祺很听话,哦了一声。
宋簪缨上前抱过夏知祺。
夏知祺勾住宋簪缨的脖子。
秦怀洲往宋簪缨这儿走,停顿几秒,直接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夏知祺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接着下一秒伸手推秦怀洲。
秦怀洲挑了下眉。
随后一笑,转身出门。
*
这个点正是饭点的时候,不少学生穿过大堂去食堂。秦怀洲一下来,那些女生纷纷看向他,红着脸停住了脚步。
秦怀洲低头理着腕表,领口的抓痕却隐隐若现。女生们看到了,纷纷掩嘴议论。
阿青从车里下来,开了车门,秦怀洲弯腰坐进去。阿青站直身子,抵了下墨镜,看一眼那群聚在门口的女生。
他故作面无表情地绕去驾驶位。
然后握上方向盘,启动车子,目不斜视。
讲真。
有这样一个老板娘是真好。
可以看见许多的美女。
真好。
秦怀洲赶回公司,开了个会议,并且让人盯着闻老爷子的动向。李从低声说道:“老爷子最近一直盯着金盛的股票,我看他有意要买。”
秦怀洲冷笑:“拦着他。”
李从:“好。”
此时天色已黑,李从去提了晚餐进来,秦怀洲随便对付几口,紧接着又开了一个视频会议,忙完后,办公室门关着,外头霓虹灯闪烁,城市在灯光中流淌着时光。秦怀洲往后靠,嘴里咬着烟,看着窗外。
十来分钟后。
他拿起手机。
给傅临远发了一条微信:出来喝一杯。
傅临远回得倒快。
“好。”
捞起外套,秦怀洲没让阿青跟着,开着越野车抵达清吧,他甩上车门,走进去,一眼看到在高脚桌坐着的傅临远。
秦怀洲在不少女人的目光下坐上高脚椅。
傅临远跟前已经放了一排酒,喝空了五杯。
秦怀洲低头点烟,说道:“陈静要结婚了?”
傅敛远唇角勾了下,“是。”
“在想给她备什么礼物。”
秦怀洲拿下烟指尖垂着,道:“想个礼物而已,何必喝那么多?”
傅临远往后靠了些,指尖在桌上弹了弹。
秦怀洲端起酒杯,一口喝完,一排酒不一会儿就剩下两杯,傅临远:“你呢?准备借酒消愁?”
秦怀洲捏烟,放在嘴里咬着。
道:“老爷子说的没错。”
傅临远挑眉:“哦?”
秦怀洲往后靠,弹了下烟灰,“我争不过文宇凡。”
傅临远一听。
明白了。
他啧一声,道:“女人啊,爱情放在第一位的时候,你是天,爱情推到身后去的时候,你什么都不是。”
“她会为了亲情,友情,恩情,而不要你。”
秦怀洲指尖紧捏着酒杯。
垂眸。
随后又喝了一口。
傅临远见他喝,他也喝,两个男人慢条斯理地喝着,一杯接一杯,喝到最后,秦怀洲咬着烟晃着杯中酒。
嗓音低沉。
“我听见她在梦里喊文宇凡。”
傅临远:“.....”
挺惨。
作者有话说:
下午还有一更,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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