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判官直播间(崔殷)全文免费阅读-主角为崔殷的小说欢迎光临判官直播间

时间:2023-05-28 16:26:17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崔殷说到这里,露出一个半讥讽半愉悦的微笑,“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对我们调查真相很有利就是了。”
俗话说十年清知县,万两雪花银。这座县城的知县显然也是个挥金如土的有钱人,私人的府宅建设得比官衙还要铺张华丽。
大门口有门房守着,崔殷不想惊动府宅里的主人,便轻车熟路地从两米多高的侧墙翻进了内院。
接着手段纯熟的“绑架”一个上了些年岁的厨娘,一个“噤”字咒堵住对方准备喊人的声音,拎着束腰带将人拎到假山石遮映的僻静角落里。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没少经过实践。
【举报!这里有绑架犯!】
【为什么主播你那么熟练啊!】
【白学家来了!】
【主播这一手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啊?!】
【我记得主播还会撬锁是吧?】
【啊,想起来了,主播的撬锁还是在自己家里练出来的,是不是?】
【别告诉我这手绑架的手艺也是在自己家练出来的?】
【这到底是什么家庭啊?马飞亚?】
崔殷:“……”
是当初背后敲人闷棍把人绑到地府当副手的时候练出来的呢。
第72章  钓鱼执法
知县府上的厨娘对白云道长的了解果然要比那两个衙役和布店老板要多得多。
在崔殷的“热情询问”和“悉心提醒”下,十分识时务的厨娘当即交代了她知道的所有事情。
详细得有些絮叨了。
“白云道长是大半年前来这儿的,刚来的时候穿得实在太破烂,被门房当成上门的乞丐给轰了出去。结果,那个门房当晚就摔断了一条腿,第二天喝药时又被呛了个半死。”
“知县大老爷知道这件事后,连忙让人把白云道长迎进府里,也不知两位老爷都谈了些什么,总之自那之后白云道长就在府上长住了。”
厨娘皱着一张饱经沧桑的脸,“都说君子远庖厨,但这位白云道长可是每天都往厨房跑,不是用铜锅煮那些乱七八糟的野草,就是拿着奇奇怪怪的东西让我们给他烧。”
“听说白云道长是要炼一枚可解百毒的解毒丹药,要是炼成了,知县大老爷的官儿至少能往上涨个两品——这可是他们自己说的!”
“你听说过鲛人和鲛珠吗?”崔殷打断了厨娘自说自话的絮叨,直接发问。
厨娘连连点头,“我可不正要说到这个什么鲛珠!大约是半个月前吧,白云道长就和知县说什么——已经是时候了,鲛珠马上就要产出来,其他几味药也得加快速度了。”
“知县当然就答应下来,还说首尾的处理都交给他,白云道长只需要静心炼丹即可。”厨娘学着两人的声线,竟然也学得有模有样的。
“白云道长挺高兴的,当场就说,事成之后必然不会忘了知县的鼎力支持和付出,会向贵人如实禀报知县的所作所为。”
【这学人说话的口技,不去当说书先生实在是可惜了。】
【好了我懂了,李家人估计是“其他几味药”中的一味,动手的看起来就是白云道长无疑了,而知县就属于帮凶和包庇犯。】
【不是很懂,有什么药这么血腥,还要用这么多人的命催生?】
【前面的,有时候那味药也不一定有用啊。】
【以前那些昏庸皇帝们,不是还有用童男童女入药的吗?那些药估计还没有所谓的解百毒的鲛珠有用呢,那炼丹求长生的皇帝们不也没停过?】
【吃朱砂和水银什么的被毒死的皇帝不是也有不少嘛。】
【为了长生不老,或者为了活命续命,人还真是什么烂事都能干得出来。】
【也不是所有人都那样,舍生取义的也有啊。】
崔殷看了厨娘一眼,又问,“你知道白云道长说的其他几味药都是什么吗?”
厨娘先是摇头,半晌又有些犹疑地点了点脑袋,“我也不知道那个是不是药,白云道长给那位京城的贵人炼制丹药时,从来都闭门不出,不让任何人看见的。”
“但是李家一家人暴毙的第二天,我看见过白云道长手里拿过一颗红色的珠子。”
崔殷一挑眉,“红色的珠子?”
“对对,就和那种红彤彤的东珠差不多,我记得夫人有一根簪子,上面镶的就是红东珠,听说是知县大老爷花大价钱给夫人买回来的呢,全县的夫人小姐都羡慕得很!但白云道长手里那颗珠子,可比夫人簪子上镶的还要漂亮,又大又圆,红得像新鲜的猪血似的。”
【……不愧是干厨娘的,你瞧瞧这比喻,多别致啊。】
【怎么说呢,我感觉那颗红珠子就是鲛珠了。】
【饱饮李家鲜血的鲛珠?】
【李家究竟招谁惹谁了啊?要是真因为和人结怨导致灭门,虽然同样难过,但至少还能有个理由,像这种根本就是无妄之灾吧?】
【只能说是倒霉的李家人碰上了真正的坏人,结果就是更倒霉了。】
【别提了,万年非洲人开始担心自己了。】
来到阳间之后,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运气也算不上太好,甚至隐隐有些非洲人潜质的崔殷:“.…..”
呵,感觉到了来自世界深处的恶意了呢。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那副骨架吧?我估计是用来镇邪的?】
【毕竟是在李家人死之后才扔进池子里的,估计就是那种,镇宅的东西?】
【李家全家都死了,那宅子就是彻彻底底的鬼宅了吧?完全不镇才显得奇怪呢。】
崔殷也看向厨娘,“你还知道些其他事情吗?不拘什么,只要想到就说出来。”
“啊!我记得有一次,白云道长喝醉的时候曾经说过,他有一个对他十分严厉的师兄,他那个师兄性子十分不好搞,但是道术却高超,他为了从师兄那里多学些东西,可是费尽了心思讨师兄欢心。”
“海里的东珠珊瑚,山上的灵芝人参,天上飞的大雁,地上跑的灵鹿,水里游的即将化龙的鲤鱼,他没少收集这些东西进献给师兄,这才从对方手里得来两个独门不外传的丹方。”
【盲生,我发现了华点!】
【划重点——即将化龙的鲤鱼。这意味着什么?!啊?!这意味着什么?!】
【我的妈耶,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收起你大胆的想法——虽然我也是那么想的。】
【别打哑谜了成么?不就是想说那具骨架的上半截有可能是那条化龙鲤鱼的吗?】
【但是真的很有可能吧?毕竟那具骨架上半身是河鱼的,而且就算是从婴儿起就接了半截腿,那鱼本身也不小了吧?】
崔殷仿佛一个兢兢业业和所有NPC认真交流的网游玩家,在发觉厨娘这个NPC没办法继续对话出新内容之后就果断把人扔在原地,抱起小帝君飞身而起,翩然离去。
挥挥手不留下一片云彩。
——那副骨架被她扔在了知县府宅后花园的小潭里。
潭水不深,路过时很轻易地就能看见冒出的半截鱼刺。
【我举报,小崔判官她钓鱼执法!】
【把骨架扔在那儿,等人上钩是吧?】
【啧啧啧,守株待兔就是这么一个意思了吧?】
【你们当判官的玩战术的,心都挺脏啊!】
第73章  鲛珠的作用
留下钓鱼执法的鱼饵,崔殷和北司悠悠然回到客栈等待大鱼咬钩。
在客栈老板复杂得几乎凝成实质的眼光中,崔殷再次要了一间天字号客房。
“哎呦,都要私奔了怎么还回来住店啊……难道是因为带着孩子,准备和她私奔的男人不要她了?那可太可怜了啊,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这可怎么才好?要么……我给她减点房费?但是……刚被情郎拒绝的可怜女子,我这样给她减房费,会不会让她感觉被金钱侮辱?”
“哎呀呀,这可怎么办呐……”
崔殷:“.…..”
【我们是专业的观众,轻易不会笑,除非忍不住,噗!】
【哎呀呀,这可怎么办呐!】
【我虽然不哈了,但我可以嘿嘿嘿啊。】
【真的,能脑洞大到这种程度也是高水平了。】
【主播带着小帝君的确很容易被人误认啊,不管是姐弟还是母子,都挺离谱的呢。】
【我赌两个火箭,小崔判官的脸已经黑了!】
被客栈老板暴击后又被直播间观众们补刀的崔殷:“.…..”
她,堂堂一个地府天庭双料富二代官二代,爹是地府二把手之一,妈是祖传三代的实权藩王,自己本人也接替了亲爹的工作称得上年少有为。
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虽然自己说出来有些自恋的嫌疑,但长得也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到底为什么不是被误会成拐卖儿童的人贩子,就是被误会成带崽私奔还被情郎拒绝的可怜苦命人啊?
她是长了一张当不成好人的脸吗?
小崔判官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倒是一直被当成挂件的北司有了新的发现。
表情颇为凝重的小帝君伸手扯了扯崔殷的衣角,“小崔判官,本君觉得有些不对。”
崔殷一愣,“怎么了?”
“你看,”北司嫩生生的食指点着半空中的虚拟屏幕,“这个人的弹幕是不是有些奇怪。”
他指的是一条反复发送,几乎要达成霸屏成就的绿色弹幕。
崔殷的直播间没有真人房管,维持直播间基本秩序的是小崔判官从年度十佳好下属——白无常手里要来的地府办公AI民用弱化版。
毕竟作为地府的公务人员,实在做不出公器私用这样的事情。
但假如这个AI已经经过民用无害化精简化处理,那用它来充当直播间的智能房管就是再正当不过的事情了。
总而言之,和真人房管比较飘忽不定的禁言标准不同,崔殷的直播间只要不出现人身攻击、虚假谣言、反社会发言之类的重大言论问题,一般的钓鱼、反钓、吵架、对线什么的都是不管的。

像这种恶意刷屏的情况,刚好踩在AI的容忍线上——也即,能忍,但不能忍很久。

如果刷三五分钟,AI可能不会处理。但如果连续刷上十几二十几分钟,就要喜提一天到三天不等的禁言套餐了。
而这条绿色弹幕,很幸运地在还没被AI送上禁言大礼包时就被格外关注崔殷直播间的北司看到了。
【鲛珠一定要饱饮鲜血才能有解百毒的功效吗?!】
反反复复地刷,看得出来屏幕背后发出弹幕的人究竟有多焦虑和急躁。
贺章的确十分焦虑且急躁。
他是个平平无奇朝九晚五的银行职员,活到四十来岁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当年娶了个漂亮又有钱的妻子。
贺章长得最多算是清秀,一七八的身高,端端正正没什么缺陷但也不怎么出彩的五官。和他那个稍微打扮一下就仿佛电视上大明星的妻子根本没有可比性,站在一起的时候就仿佛公主和陪公主读书的穷书生。
更何况,贺章也的确不富裕。他出生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工薪家庭,考了个普普通通的一本大学,毕业后考进银行,当起了普普通通的职员。纵观整个生活轨迹,都能证明他的确不存在富裕起来的资本。
而贺章的妻子却是当地知名企业家的小女儿,虽然不能执掌家里的公司,但无论是房车之类的不动产还是家里公司的股票,她手里都不缺。可谓是实打实的小富婆,仅靠收租就能一辈子衣食无忧的那种。
虽然贺章和他的老婆在同所大学同个专业,但直到大四都没有过哪怕一次对话。
本来是两条毫不相交的平行线,却因为一条珍珠项链有了交集。
那条珍珠项链是贺家的祖传宝贝——但也称不上多贵重,毕竟除了正中吊坠上的一颗珍珠又大又莹润之外,其他珍珠都是不值钱的小颗粒。就算把所有珠子都算上,整条项链也值不上六位数。
那次是贺章的母亲参加他的毕业典礼,为了装扮得庄重得体一些,特意把珍珠项链戴在了脖子上。
贺章的老婆就是在那时候看见了那串项链。
毕业第二年的同学聚会后,贺章的妻子主动在社交软件上和贺章联系,想从对方手里高价买下那串项链。
被拒绝之后也没有丧气,依旧打卡一样“骚扰”着贺章,不是道一声早晚安就是周六日时约一顿便餐,顺便可以去看场电影。
贺章起先拒绝了几次,可到底没挡住不断滋长出的稚嫩情绪,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后来,两个人成了情侣。
再后来,两个人成为夫妻。
那串珍珠项链也作为给新媳妇的传家宝贝,被贺章的母亲郑重其事地送给了贺章的妻子。
直到这里,都还可以说是由一串项链结下的好姻缘。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才是让贺章如今回想起来全身发冷的“真凶”。
婚后,贺章得知他的妻子有一个因误食农药而脑部受损的小侄子,已经十几岁的小侄子智力却如同四五岁幼童,身体状况也一直不好。
虽然家里有钱,哪怕他一辈子这样呆呆傻傻的也能精心养着,但随着年龄增长,小侄子的身体却越发衰败。
直到某一天,从小侄子的病房回来的妻子满脸苦涩和伤心,隐隐还有些惶恐。
对方十分难过地告诉他,她不小心将贺家祖传的那串珍珠项链弄丢了。
而半个月后,贺章便得知妻子的小侄子奇迹般渐渐恢复的消息。
第74章  往事
如果说在看到崔殷的直播之前,贺章还只是心痛传家宝珍珠项链的突然丢失,那在看到弹幕热火朝天地讨论鲛珠到底需不需要李家一家人的命才能解百毒后,他心里只剩下一片凛然。
虽然他也不能确定那串项链上坠着的到底是不是鲛珠,但前脚妻子就“丢”了项链,后脚小侄子的病就好了起来,期间之巧合让贺章想不多想都做不到。
如果只是用鲛珠磨成粉喂下去就能治病的话,即便对妻子这种不事前告知的行为有些不满和难过,贺章也不会多说什么——无论是从外界看来,还是在日常生活中本身,家境富裕的妻子的确比他为家庭做出的贡献更大,更何况他的确深深爱着妻子,连带也很心疼那个自幼饱受不幸的小侄子。
一串死物而已,再如何贵重也抵不过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但前提条件是鲛珠本身就能解毒,而不是靠其他人的命去填。
贺章能坚信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妻子不是那种能草菅人命的人,但他却没办法完全相信自己的岳父岳母和大舅哥。
他不想在事情还未有定论的时候冤枉任何人,所以此时能做的也只有在直播间一遍一遍反复发问——“鲛珠一定要饱饮鲜血才能有解百毒的功效吗?”
好在主播注意到了他困兽般的嘶吼和呐喊。
“这个问题不能一概而论,”屏幕中容貌冶艳的年轻女人笑眯眯的,吐出的话语却让贺章不寒而栗,“如果是短时间内中的毒,一般只需要鲛珠粉和一些药材辅助熬制成汤药即可。但要是积年日久的沉疴累毒,恐怕就需要某些邪法配合了。”
“以人临死时的死气喂养鲛珠,就是比较常见的一种办法。”
那一瞬间,贺章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或许……自己那串项链只是普普通通的珍珠项链呢?或许……小侄子的确是因为医疗技术的进步和某种奇迹般的身体自愈好起来的呢?
贺章浑身发凉,掌心和脊背不断地渗出冷汗。
正在这时,他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阿章,我洗了水果,你要吃一点吗?”
妻子笑盈盈地端着果盘走进来,果盘里是鲜艳欲滴的圣女果和红得几乎发紫的樱桃。
一时间,贺章连日夜相对的妻子都觉得有些陌生。
“阿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发生什么了吗?”妻子微微皱着眉,表情是十足的关心。
贺章的心忽然就安定下来。
无论如何,他相信自己的识人能力,也相信十多年间对妻子的了解和熟识不是假的。
他直接开口,“你还记得我妈给你的那串珍珠项链吗?”
妻子的笑容垮了下来,语气中也带上些讨好,“.…..对不起阿章,我当时去看小侄子时弄丢了。之后也去医院找过很多次,都没找到。”
“真的是丢了吗?”贺章视线紧紧盯着妻子,“或者换个说法,小侄子的病好起来和那串项链没有关系吗?”
妻子一愣,神色有些愕然,“怎么会有关系……你是想起来当初同学聚会之后我说要项链的事情了吗?”
说到这里,她又笑着摇摇头,“说起来还挺不好意思的,我那时候就是想找个合适的理由和你搭话而已——我还没和你说过呢吧,其实大三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只是那时候少女心思太重,总觉得自己主动实在是太丢人了,结果一拖就拖到毕业。”
“毕业典礼的时候,我看到你和咱妈站在一起,你还那么温柔地给妈挡阳光,当时我就觉得要是对象是你的话,主动一次也不是不行。可惜毕业之后你一心筹备银行的考试,我也不敢在那个时候打扰你,直到同学聚会,听说你也顺利考进了银行,我想着既然你都立了业,那也该成个家了吧。”
妻子的笑容渐渐变得甜蜜,事至如今再说起那时的少女心思她已经不再害羞,只是觉得回忆美好而酸甜,“但是直接和你说我看上你了,那肯定会把人吓跑啊,所以我就迂回了一下——我那时候翻找毕业典礼偷拍的你的照片,刚好看见妈戴着的项链,这不就是最好的突破口吗?”
“我以为暗示一下你就能懂了呢,谁知道你这个死心眼的还真以为我是想买那串项链啊?”
贺章的表情依旧没有缓和,妻子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到底怎么了,怎么一直黑着脸?”
听了妻子的话,贺章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刚刚在直播间得知的消息复述了一遍。
“.…..可那串项链的确是我不小心弄丢了,当时我在卫生间洗脸,就把项链摘下来放在了手台上,结果小侄子突发呼吸困难,我急着去看他的状况,一时就忘记把项链戴上。等一切安顿下来的时候,项链已经不见了。”
“我那时候还调过医院的监控,可卫生间向来是死角,项链那种东西又太小,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妻子这么多年对这件事一向很愧疚——虽然事后贺章也安慰过她,说那串项链其实并不值多少钱,丢了也就丢了。可她早在当初以项链为借口接近贺章时就知道,那是贺家的传家宝贝,其价值不是用金钱能够衡量的。
但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明白才能化解两人心中的疙瘩,妻子顿了顿,很认真地开口,“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主播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我向你保证,我家里绝对不会出现这种用别人的命救自己家人的败类。”
贺章还有些将信将疑,妻子却提出了另一个建议,“既然你很信任这个主播,不如直接给她留言,把我们这些事都讲给她,让她来看一下真相?”
“.…..好。”最终,贺章还是应了下来。
他又何尝忍心质疑自己爱重的妻子的家人呢?更何况整整十几年的相处,他也不愿意相信那些对他视若亲子亲弟的家人们是杀人犯。
他宁可是自己胡思乱想质疑出错,他愿意为自己的不信任真诚赔礼道歉——哪怕负荆请罪都行。
第75章  白云道长现身
崔殷看着贺章发过来的私信,表情有些莫名。
“现在连家庭纠纷都需要我来调解了吗?我的专业其实不太对口啊?”
【笑死,到底私信主播了些什么东西啊?第一次看到主播这么困惑的表情。】
【虽然但是,家庭纠纷是什么鬼?到底是怎么从鲛珠过渡到家庭纠纷的?】
【不管怎么说,都要等这个案子结束才能去解决“家庭纠纷”吧?】
崔殷也应了一声,“这个案子也差不多快要破了,等之前留下的饵被鱼咬钩之后,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全息场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估计今晚就能有结果了。”
毕竟那位白云道长看着就不像是个能沉下气来的人。
只怕能撑到晚上再来找她的麻烦都是薅秃了一头杂毛才将将忍耐下来的。
“好了,那就先播到这里,等白云道长找上门来的时候我再开直播。明天周一,晚上要早睡的就不用等了,到时候看录播回放也行。”
在直播间观众们的纷纷挽留中,崔毅果断且残忍无情地下播了。
“你觉得那个观众的项链会是鲛珠吗?”在客房里等待白云道长光顾的时候,北司忽然发问。
天生地养,刚一出生就被上一任酆都大帝捡回去成为地府储君的小帝君某种意义上还是个对世事并不通达的年轻人。
如果以地府神仙的寿命来衡量,那甚至称得上是个宝宝。
当然,小帝君种族毕竟特殊,和阳间人类类似,十八岁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成年人了。
但奈何地府里几百岁上千岁的“老怪物”太多,就连崔殷这个年轻一代都已经五百多岁了。
更别提那些地府草创之前就在阴间赫赫有名的“鬼王”们,那是真真切切把小帝君当成刚从蛋壳里破壳而出的雏鸟幼崽来精心照料,恨不得天天捧在手心里看顾。
再加上小帝君修炼时间太短,只能一直维持着这种短手短脚的幼童形态,那就更让一群中老年单身狗们一颗慈父慈母之心爆棚,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后果就是——北司即位十八年,这还是第一次离开酆都城。
酆都城里都是些捧着哄着小帝君的爸爸粉妈妈粉,像崔殷这样稍微年轻一点的都是珍稀物种,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北司可想而知,说得好听点是天真无邪,说得稍微不好听一点,那就是缺乏常识。
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小帝君才对能看到人类多样性的直播事业如此热衷。
在这种时候也很喜欢和崔殷探讨案情,尤其喜欢探知人们的情绪和思想。
“就算是鲛珠,估计也不会是用死气蕴养出来的鲛珠——死气除了阴差之外没人能看见,历来知道死气作用的也只是极少的一部分,而且大多和与地府鬼差勾结的邪道有关系。”
崔殷说着咂了咂舌,“要是那个案子也和邪道有勾结,那我可真要质疑一下老爹关于阳间十分安全的说法了。”
毕竟她已经倒霉到来到阳间之后经手的每个案子几乎都和邪教有或深或浅的关系了。
北司沉默片刻,“你最好还是不要立flag比较好吧?”
崔殷:“你说的有道理极了呢。”
是我鲁莽了,是我大意了。
我该撤回刚刚说的话的。
毕竟就算是工作了三百年无休的判官,不停经手这种找不到幕后黑手的案子也是要头皮发麻的。
夜色很快便笼罩了整个县城。
直到街头更夫的梆子敲响。
“咚——咚!咚!”
一慢两快,正是三更天。
崔殷和北司早就熄了灯,坐在黑暗里等着凶手自投罗网。
夜视能力极强的小崔判官看见,客房硬纸糊的窗户被水洇湿,破了个不大的小洞。
接着,一根芦管伸了进来。
淡淡的白烟飘进屋子。
正是行走江湖必备神器之——迷药。
崔殷也没浪费对方苦心孤诣准备的手段,表情平淡地加重呼吸,伪装成熟睡时发出的轻微鼾声。
接着,一道裹着黑色夜行衣的身影就颇有些蹒跚地翻进了崔殷和北司所在的房间。
毕竟白云道长已经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了,而客栈的天字房又都在二楼。
估计这一番折腾也要了老胳膊老腿的白云道长半条老命。
于是好不容易翻进屋子的白云道长首先做的就是剧烈喘息,几乎要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真难为他一个老人家了,既然这样,不如给他个痛快吧。】
【加上狗头啊前面的,四十米长的大刀差点没收住呢。】
【原来是友军?哎呀,埋了吧埋了吧,不用救了。】
【没救的观众不要扔,沾上蛋液,裹上面包糠,放进滚油里炸一炸,隔壁的小孩都馋哭了。】
【串台了各位!】
【收!】
【啊啊啊,想到李家一家的惨死就不觉得好笑了,只希望主播能还李家一个公道和朗朗乾坤。】
【对啊,这可是害死那么多人的罪魁祸首!】
等白云道长终于喘匀了气,抬腿往床边走去。
夜色太深,直到彻底走近床边,白云道长才愕然发觉——床上根本就没有人!
甚至连被褥都没展开,依旧叠得方方正正放在一旁。
“看来白云道长眼神不太好啊。”
一道清亮又动听的女声从阴影中传来。
白云道长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了自己被当成了上钩的鱼,当机立断拔腿就准备往窗边跑。
却被一根红线拴住腰间扯了回来。
崔殷手中的判官笔在夜色里泛着点点红光,光芒不亮,却刺疼了白云道长的眼睛。
“勾魂笔……”长着一张慈眉善目仙风道骨标准的道高人脸的白云道长嘶声开口。
崔殷便十分配合地露出一个职业化微笑,“没错,在下正是阴律司判官崔殷。”
白云道长的双肩一垮,神情近乎灰败,“所以,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交代。”
【……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别是真以为主播是那种会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那种人吧?】
【地府可是名副其实的重刑地狱哎,主播作为判官那可是完全没得仁慈的。】
第76章  骨架的来历
黑漆漆的客房里,在勾魂笔的红光映衬下貌若艳鬼的小崔判官端坐在八仙椅上,被吓得脸色土灰双腿抖若筛糠的白云道长则站在床边,腰间紧紧束缚着一道红线。
整个场景莫名十分符合国产恐怖片的所有必须要素——
长相美艳的“女鬼”,普通又莽撞的男主,阴森森的环境,以及绝对没有鬼怪出现的背景设定。
唯一的突兀之处在于“女鬼”身边还坐着一个玉雪可爱的男童。
不仅一下子将国产恐怖片导向了童话故事,还隐隐生出一种独属于粗制劣造古偶剧的黑色幽默。
“判官怎么会……”白云道长有些神经质地反复念叨着,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判官怎么会这个时候来阳间呢……”
崔殷听得皱了皱眉,对方好像是确定了判官不会发觉他那些称得上拙劣的手段,所以才会那么有恃无恐,留下一个又一个漏洞。
可是,他怎么敢这么肯定的?
判官进入阳间甚至不需要像大部分鬼差一样经过审批。
就拿崔殷他老爹一脚把崔殷蹬进阳间举例。如果崔殷只是个普通的鬼差,她根本不可能顺利地穿过阴阳交界,反而会因为“试图偷渡”而被弹回阴间。
崔殷他爹没少利用这种特性坑娃。
除非白云道长提前知道一些消息——比如当时的判官被地府的某个重大事情绊住了脚,没办法顾及阳间发生的这起凶杀案。
崔殷仔细回想了一下时间,恍然意识到了什么。
地府自草创起经历了大大小小不知多少次动乱,有初时波及大半个地府的神仙暴动,也有二十年前鬼煞越狱引起的动荡,林林总总少说也有上百起。
这些动乱有的很快就被平息,基本没造成什么损失。
当然相对的,也有一些连绵许久,即便是余波也经久不息,造成的损失必须要用巨大来形容。
白云道长犯案时期,地府刚好就有这样一起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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