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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懔问道：“我们俩一起？”
凌青沅嘴角一抽：“怎么看你还挺乐意的？”
“卑职确实乐意。”绪懔低眸看着她的手，“不过但凡能有一个让殿下生的机会，卑职绝不会自私地拉着殿下一起死。”
凌青沅沉默，脑子里浮现他前世浑身是血的模样，眉眼低垂：“如果真到了那般地步，我倒是非常愿意跟你一起。”
“殿下……”
“等抵达东幽，行了成亲大礼，我要在你的背上把刺青刺完整。”凌青沅拂去心头酸绪，抬眼笑看着她，盈盈水眸让人心动，“你猜我想刺什么？”


第191章我信你
绪懔嘴角微扬，缓缓摇头：“卑职不知。”
“当真不知？”
绪懔点头：“当真不知。”
“行吧，那暂时先保密，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凌青沅说着，目光微垂，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绪懔，我们现在算是有名分了吧？”
名分？
绪懔心头霎时一软，他从未想过，只这么简单的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盈满心扉，仿佛已把五脏六腑填得满满的，让人倍感充实。
“嗯。”他轻轻点头，眼底色泽温柔深沉，“有了名分，殿下就不能肖想别人了。”
不管是温润如玉也好，是铁骨柔情也罢，她都只能想着他一个人，念着他一个人，眼里只看得到他，行过成亲礼，他们便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
明媒正娶，一夫一妻。
至死不变。
凌青沅失笑：“那你呢？”
“卑职也不会。”绪懔声音坚定，“卑职这辈子只要殿下一人，只爱殿下一人，若有违誓言，定天打——”
“不许胡说。”凌青沅皱眉，及时打断了他的话，“我信你。不需要你发誓。”
绪懔声音顿住，随即轻轻嗯了一声。
一种温柔甜蜜的感觉在两人之间缓缓发酵，带着让人欢喜的情愫，凌青沅心扉悸动，唇角微扬：“我这辈子最不会辜负的人就是你。”
素来有冷面煞神之称的暗影阁统领，此时也逃不过情话的俘虏，忍不住握紧她纤细的手：“我们去园子里走走。”

凌青沅应了声好，起身跟他一起走进海棠园。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满园花开，只摘一朵。”凌青沅挽着他的手，“这世间最美的爱情便是白头偕老。绪懔，你说我们能白头偕老吗？”
“一定能。”绪懔回答得毫不犹豫。
凌青沅抿唇轻笑，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见院子外长廊上一人匆匆而来。
“殿下。”程管家站在园外，躬身禀报，“宫中有旨，皇上召见绪统领。”
凌青沅微默：“东幽使臣走了，父皇应该要解决心中疑虑了。”
“卑职进宫去看看。”绪懔握了握她的手，“殿下留在府里好好休息。”
“不，我跟你一起去。”凌青沅淡道，“正好有些事情求父皇答应，免得他说我仗着联姻一事先斩后奏。”
绪懔嗯了一声：“也好。”
皇帝让人传了口谕之后，就待在御书房等着绪懔前来，然而口谕刚传下去，太后那边就有人来请：“皇上，太后娘娘请皇上去慈安宫一趟，说是有要事跟皇上商议。”
昭明帝眉心微皱：“朕知道了。”
传达口谕的宫人小心翼翼地站在外面候着，并不敢催促。
“杨喜。”皇帝平静地吩咐，“出去传个话，稍后绪懔来了让他直接去慈安宫，朕在太后宫里等他。”
“奴才遵旨。”
昭明帝只得先起身去往慈安宫，他知道太后想见他是为了什么事，虽心里有些不满，却也不得不去。
坐上御辇，由宫人抬着往慈安宫而去，昭明帝靠着明黄靠背，一路上都在想太后会跟他说些什么，在凌青沅和亲这件事上，太后还有什么要求，以及定下了凌青沅和亲远嫁事宜之后，太后会是什么态度。
抵达慈安宫，他进去给太后请了安，看见太后斜躺在凤榻上，神色阴郁，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母后这是怎么了？”昭明帝坐在她跟前，语调谦恭，充满着关怀之意，“心情不好？是不是宫人没伺候好？”
太后阖着眼，神色怏怏：“青沅和亲事宜已经定了下来？”
果然是为了凌青沅。
昭明帝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嗯，东幽指名要嫡公主，儿臣也是没办法，母后不会因此责怪儿臣吧？”
太后像是压抑着怒气，语气平静透着些许阴郁：“皇上以前一个劲地想封吴氏做皇后，这个节骨眼上却偏偏对她一贬再贬，难不成他们母子三人已经失宠了？”
昭明帝沉默须臾，语气依然谦恭：“吴昭容犯了错，对青沅做过不该做的事情，儿臣降她的位份也是对她的惩罚。”
“上次降她的位份，没几天就复位了，这次又能持续多久？”太后睁开眼看着他，眉眼流露出威压，“既然是犯了错受罚，那以后若无重大立功，皇上就别再给她复位了。”
这是命令，强硬到不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