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芸晋灼(薛芸晋灼)小说是什么名字-薛芸晋灼免费小说阅读

时间:2023-05-29 21:06:41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薛芸晌午送走晋灼后,给阿晞伤口换了纱布,又守着他喝了药,喂他吃了一碗红参粥,待一切忙完,她也去榻上歇息了。
这一次,她倒是一下子就睡着了。
这一觉直睡到掌灯时分,若不是兰草来叫她,她都没醒过来。
“怎么了,可是阿晞哪里不舒服?”
薛芸迷蒙睁眼,见兰草急着叫醒自己,以为是弟弟身子不舒服了。
兰草红着脸站在榻前,附到她耳边小声道:“姑娘,隔壁差人来问了,说是想知道姑娘什么时候过去……”
薛芸睡得迷迷糊糊,全然已将与晋灼的约定给忘记了。
经兰草点醒,她才想起答应了那男人,晚上过去他那边的。
晚上过去干嘛,自是不肖多说。
这天刚刚落黑,他就火急火燎的差人来催,这般明显的用意,也难怪兰草都羞红了脸。
薛芸堪堪醒来,双眸迷蒙,娇态可人,肌肤吹弹可破,水灵动人,如今又被晋灼催促的话,惹得面颊飞红,衬着灯火,就如一颗刚从井水里湃过的蜜桃,看得兰草都移不开眼睛。

难怪殿下心心念念惦记着,还真是……馋人。

想到这里,兰草突然想起那晚厨房外,月亮晕绰绰的,那该死的长亭,不知道是不是喝醉酒了,竟将她拉到角落里,问她身上为什么那么香软?
真是羞死人了!
思及此,兰草的脸又比先前红上三分。
顿时,主仆二人红成了两个红虾公。
薛芸醒来就感觉到了饿,早膳没吃,中午被晋灼骗着喝了几口酸汤,这会子肚子倒是饿得紧。
她对兰草道:“你去告诉殿下一声,就说我晚些再过去。另外,让厨房送饭菜过来。”
兰草应声下去了,薛芸起身去看阿晞。
阿晞很乖,听从医嘱一直在床上乖乖躺着,一声不吭。
若换成其他孩子,这个年龄,那里会躺得住?
阿晞早就醒来了,身后垫着软枕半躺着,面前放着一个小木架,木架上摆着书册,看完一页,就翻过一页,他看得很入迷,薛芸进来都没察觉。
薛芸看到那书册都快翻完了,猜到他定是一下午没休息,一直在看书。
怕伤到他眼睛,薛芸替他合上书。
“阿晞,你竟识得这么多字了么?”
她记得她跟着樊先生识字,也才两个月,应该识不得太多字的。
阿晞闭上眼睛休息,道:“嬷嬷养育我虽然辛苦,但从我四岁时,就送我去了书塾开蒙……嬷嬷走后,我跟着路边卖书画的先生夫子,也断断续续学了不少的字……”
一听他说这些过往,薛芸就忍不住心疼起来,笑着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等回到京/城,阿姐给你请一个大儒当师傅,让你好好跟着老师读书识字。”
阿晞睁开眼睛看向她:“听兰英姐姐讲,阿姐不是给我请了灼王当师傅么?”
兰英嘴快,心里瞒不住事,有些事就忍不住同阿晞讲了。
薛芸一怔,尔后讪然道:“起初,阿姐确实是这样打算,但如今阿姐想,只怕你是不愿意的,所以阿姐不想勉强你。”
阿晞垂眸想了想,道:“那就按阿姐原来的打算办吧,我跟着他学,若是他学术不精,我再弃了他另找师傅便是。”
看着他小大人般的样子,薛芸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经过马房一事,阿晞竟然还愿意让晋灼做他的师傅。
“阿姐,我今日好多了,不需要你再守夜了,且这床被我占着,你不如跟兰草姐姐她们挤一挤,免得不好睡。”
闻言,薛芸不免朝他多想了两眼,总感觉他今日的转变有点大,虽然没说什么,但感觉对晋灼的敌意没那么深了。
“阿晞,你这次出事,殿下也很愧疚,他大抵是想让你改改性子,怕你回京/城后吃亏,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姐姐希望你能原谅他……”
阿晞撇开小脸冷哼一声:“上次虽然是我冲撞他在先,但他也丝毫没吃亏,想让我原谅他,他得亲自来跟我说清楚。”
薛芸讶然,灼王腹黑狡诈又毒舌,平日连她都不是他对手,是能避则避,大哥哥见他更是如老鼠遇到猫,阿晞怎么还想要同他面聊?
阿晞回过头,黑亮的眼睛看着她,认真道:“阿姐,你让灼王明日得空来这里一趟,有些话,我要亲口听他说。”
看着阿晞的形容,薛芸后知后觉的恍悟过来,他是听到中午灼王对她说的那些推心置腹的话了。
他大抵是不放心,所以要亲口听他说。
心口涌上难言的滋味,薛芸摸着弟弟的头,又欣慰又心酸。
“阿晞,你就这么担心他对阿姐不好吗?”
阿晞垂下眸子淡淡道:“我希望阿姐天天开开心心的,不要被欺负,不要被辜负,如此,我就……”
大抵是觉得说出口的话太郑重不符合他如今的年纪,阿晞收了口,恰好看到兰草她们送了饭菜进来,就催薛芸:“阿姐快去吃饭吧,你肚子饿得叫了好几声了。”
听他一说,薛芸才发觉肚子真的饿得在叫了,羞郝一笑,又叮嘱了他几声,就出去吃饭去了……
晋灼在凉榻上辗转反侧了好久,等听到长亭回禀,说她晚些再来,他就放心了。
趁着空闲,他去书桌前批阅公文。
不知不知觉夜已深,当晋灼再准备着人去催时,房门轻轻从外面被推开,走进一个戴着青色幕篱的女子。
门被关上,女子抬手揭下幕篱,朝他盈盈一笑。
辉煌灯火下,女子双眸灿若星辰,雪肌凝肤,明眸皓齿,娇艳无双。
晋灼怔怔看了她半晌,然后扔下手中的笔,朝她招手,“过来!”
薛芸在来时就听长亭说他布置好了一切,等看到他一身石青色寝衣,忍不住笑出声:“殿下连寝衣都换了?”
“你不是爱看本王穿这个色的衣裳吗?”
他可记得那日花宴,他穿着石青色刻丝绵袍出场时,她暗暗偷看了他好几眼的。
薛芸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说喜欢看你穿这个颜色的衣裳了?”
但不可否认,他穿成这个样子,还真有几分如玉公子的模样。
许是嫌她走向他太慢,晋灼起身朝她走去,沿途拂袍扫过,熄灭了一室的灯火……

第298章无题
离薛芸最近的那盏灯火被熄灭后,她的身子就准确无误的被男人拥进了怀里。
两人对彼此的身体都再熟悉不过,可被男人拥入怀里的那一刻,薛芸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心悸。
晋灼怀里滚烫,薛芸靠在他怀里忍不住轻轻颤了颤。
想着中午那会他的火热迫切,压制到现在,想着接下来他要做的,那怕心里早有准备,薛芸还是双腿发软,忍不住想逃了。
可晋灼已抱起她径直往床榻那边去了。
薛芸趴在他肩头,红着脸小声求道:“殿下,等下……小声些好不好……”
他的力道真的很大,每次都撞得床头砰砰响。
“为什么……”
晋灼明显不想答应。
若是小声了,就代表不能尽兴了。
从中午忍到现在,她以为他还能忍得住?
况且,方才是谁朝他勾魂笑的?
想到这里,晋灼在她臀上拧了一把。
薛芸吃痛也不敢吭声,咬着唇轻声求他:“殿下忘记了,你的院子里还住着邓娘子……万一被听见……”
夜深人静之时,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邓氏所居的西厢房离得也不远,万一听到了,岂不让她起疑?
毕竟,她也是生过孩子的,那里会不懂这些事。
晋灼一听,不觉皱起了眉头,道:“明天,本王让她搬到隔壁的东跨院里去住。”
“那今晚,求殿下忍耐些……可好?”
薛芸脸皮薄,实在不想弄得太大声,被邓氏她们听了去。
晋灼怕她退缩,就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他将她放到床上。
晋灼的床,又大又宽,薛芸一被放上去,就成了笼中的小白兔,被男人任取任求。
仲夏的月色如银水般从窗户外倾泄进来,将昏暗的屋子铺满,在两人间勾起浅浅的亮火。
薛芸以为他会迫不及待,可晋灼只是将她囚在怀里,轻轻啄着她的脸庞,一下一下,一路下滑,如获珍宝。
薛芸方才还紧张的身子被他逗弄得羞涩无措,等她忍不住开口求饶时,晋灼却是停下了动作,哑着嗓子戏谑笑道:“其实,本王十分回味第一次,你在厢房里对本王使的那些手段。”
薛芸万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那件事来,越发羞得无地自容。
晋灼咬着她的唇,问她:“要不要再试一次……”
“不要……”
不等他说完,薛芸已颤声打断他。
她双手捂住脸,忍不住骂他:“无耻……”
可不是无耻吗,被他欺负成这样,还不满足吗?
小女子娇憨的叱骂声,此刻听在晋灼耳朵里,犹如一剂催化符。
瞬间,男人一改方才的轻揉慢碾,变得热烈又直接起来……
起初,晋灼还记着薛芸的话,动作轻缓克制着,可身体里最原始的欲望被勾作起来后,他又那里控制得住?
男人热情似火,薛芸被他带动得也情难自抑,好几次差点吟出声来,却又被她咬唇忍下了……
床架咯吱作响,玄青色的帐帘,如起伏的潮水,涨了又退,退了又涨,来来回回,无休无止……
月亮都害羞得到躲进了云层后面,留下几颗星子在天边含羞带怯的眨着眼睛……
不知过去多久,当薛芸再也经受不住,差点哭出声时,晋灼终于放过了她。
她瘫在床上,昏沉沉睡过去。
晋灼摸了她满身的汗,怕她这样会着凉,起身披上袍子,打开门,让长亭差人送沐浴的汤水进来。
长亭不敢离门口太近,靠在院子中间的石柱上快睡着了,听到传唤,连忙让婆子们送热水进屋去。
屋内的灯火再次亮起来,院子里也多了脚步声。
晋灼在婆子们进屋之前,放下帐帘,坐在床边。
那些下人进他的屋子,大气都不敢喘,头更是不敢多抬一分,一个个踮着脚尖,压低头从耳房那边进入,不敢往内室这边多看一眼。
等浴房里准备好一切,人都退下了,晋灼将人从床榻里抱出来,放进了温热的汤水里。
薛芸睡得正沉,陡然落入水中,醒了半分。
她全身的力气都被榨了,眼皮撑不开,感觉到男人在替她洗身子,却还是不好意思的拿手挡住胸前,迷糊嘀咕道:“我自己来就好……”
晋灼看着她这个样子,凤眸里漾起笑意,拿开她的手,拿起棉巾,给她擦洗着身子。
怕扰着她睡觉,他简单给她洗了一遍,复又抱她出浴桶,拿干净的棉巾擦干净。
长亭在外面问:“殿下,可是要送姑娘回去了?”
晋灼:“不必!”
长亭得令,连忙退下了。
外间床上的被褥,早已被下人换成干净的床具,晋灼将薛芸放回去,又倒了杯茶喂她喝了,这才放下帐帘。
他自己回到耳房也简单洗了一遍,回到卧房熄灭灯火,挨着薛芸的身边躺下,将她抱进怀里,终是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东边天际露白,院子里再次恢复平静。
西厢房那里,邓清妤握帕子的手揪着心口,跌跌撞撞的回到屋子里,脸色惨白如灰。
自三更天小丫鬟回来禀告有女人进了殿下的卧房开始,她就冒夜偷偷去了他的屋子外面。
那些声响,真是生生揪碎了她的心。
尔后,婆子们提进去的水,那换出来的带着暧昧气息的被褥,无一不在告诉她,屋内方才发生了什么。
她全身抖得厉害,等着红妈回来。
不一会儿,红妈从后院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打听到了什么消息,看到她的裤子后,痛惜道:“夫人也去洗一下吧……”
经红妈提醒,邓清妤才发现自己的裤子湿了。
她又羞又恨,终是忍不住掩面呜咽一声哭出了声来。
红妈心疼的上前扶住她,道:“夫人既然这般忍不住,先前何不照老奴的主意,让小小姐去敲门呢。”
邓清妤哭红了眼睛,怆然道:“他连晚饭都不同我们吃,眼巴巴的等着那个女人来,一看就是极看重她,我们若贸然打断他的好事,万一……万一他恼羞成怒,舍弃了我和女儿怎么办?”
现在,她还不敢冒这个险,如今首要,她要先弄清楚房里的那个女人是谁?

第299章狐狸精
“红妈,你打听到了吗?”
邓清妤擦了眼泪,急切问道。
红妈方才去后院,就是去向那些进过晋灼房间的婆子们,打听屋内的女人是谁。
红妈摇头:“殿下身边人的嘴,都像焊死了一般,半点也打听不到。”
“再者,老奴也不敢问得太紧,怕日后出什么事,一查起来,就怀疑到夫人头上了……”
红妈是个精明的,邓清妤一听,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红妈安慰她道:“夫人不必担心,凡事总有个露脚的地方,咱们现如今住在这里,总会知道那个狐狸精是谁。”
邓清妤脑子里乱极了,直到进到浴房,脑子里还在回响着方才听到的那些声响,她羞愧难过的掩面靠在浴桶上,又哭了好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她从浴桶里出来,换上干净的衣服,将方才那条裤子,点火烧了……
回到房里,红妈铺好床,劝她赶紧睡一会儿,邓清妤那里睡得着,她左思右想,复又从床上起身,去后面的小厨房,做了一碗云吞面,拿食盒装了,往晋灼的卧房去。
到了前边,她远远看到长亭守在卧房门口,知道晋灼和那个女人还没起身,就引着红妈退到卧房后面的墙角处。
堪堪站定,就听到屋子里隐隐传来一声娇呼,尔后是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动,紧接着,床架发出的咯吱声又一下接一下的传了出来。
邓氏双腿一软——昨晚闹了那许久,今早又来?
红妈比她更老道,也忍不住臊红了脸。
上前扶住邓氏,红妈给她做了个手势,扶她到离远一点的干净的石头上坐下。
可有些声音,就如魔音一般,穿墙入耳,直往人心里钻。
不知是那屋内的女人经过半觉的歇息,又恢复了气力,还是晋灼比昨晚更有兴致,那怕隔着距离,邓氏还是听到了两人的动静,还有女子情不自禁的吟声。
真真是如莺泣诉,娇媚婉转。
邓氏只觉得全身发凉,紧紧的缩紧了身子,绣鞋内的十个脚指,扣紧地面,蜷缩起来……
又不知过去多久,太阳都冒尖了,才看见长亭又唤了婆子们拎水进屋。
红妈估算着时间,提起早已凉透的食盒,搀扶起邓氏,道:“差不多了,咱们过去看看吧,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妖精?”
邓氏双腿发软,借着红妈的搀扶往前走去。
刚刚转到前门口,就听到‘吱呀’一声开门声,一片玄色绣金色云纹的衣袍先飘出来,紧接着看到晋灼怀里,打横抱着一个头戴青色幕篱的女人出门来。
晋灼一眼就看到了邓清妤,脸色一沉,“你怎么在这里?”
邓清妤眸光止不住的往他怀里的女子身上瞧,可她头上罩着幕篱,又靠在晋灼怀里,她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殿……殿下,妾身特意给您做了早点……”
她慌乱答话,双眸却恨不能化出两团火,烧开那幕篱,让她看清楚那狐狸精到底是谁?
听到邓清妤的声音,薛芸的困意全醒,吓得直往晋灼的怀里缩。
经昨晚一宿至今晨,她实在被折腾得狠了,双腿已沾不得地,只得任着男人抱她送回去。
可没想到刚出门,就被邓氏堵在门口了。
先前醒来那会,她本是想立刻回去的,可没想到某人兽性大发,又按着她折腾了一回。
若是没有这一回,她这会早已安全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想到这里,薛芸羞恼地拿手往他胸口拧了一把。
晋灼低头看了她一眼,当即在她腰上轻轻拧了一下,以作报复。
薛芸身子一僵,再不敢动了……
那边,邓氏还在巴巴等着晋灼的答复,可看到晋灼与怀里的女子的小动作,喉咙里差点喷出血来。
晋灼抬头看向她,正色道:“本王此时不得空,早点你自己和乐潼吃了罢。”
说罢,抱着薛芸越过她,扬长而去。
邓氏那句‘她是谁’,终是没敢问出口来。
她知道,她没有资格问这句话的……
回眸死死盯着男人离开的身影,邓清妤手一松,手里的食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云吞面狼狈的撒了一地……
一出院门,晋灼就感觉到怀里的人放松下来,问她:“真的将你送回去?万一阿晞问起,你要如何回答?”
薛芸偎在他怀里没好气道:“殿下还好意思来问?若不是今晨……我早点回去,阿晞说不定还没醒……”
这样,阿晞就不会发现昨晚她不在了。
可如今这个时候回去,已经晚了。
晋灼睥着她得意一笑,“要不,本王将你送去客栈好好休息一日,阿晞那边,只说你去善堂看那些孩子们去了?”
不等薛芸答应,晋灼对长亭道:“你派人前去清场。”
听他的口气,薛芸才发觉,原来一切他早就安排好了。
马车离开县衙往城中的锦云客栈驶去,灾情控制住后,城里的各行各业也重新营业,大大小小的客栈也开张了。
长亭差人前去清场,等晋灼带着薛芸跨进锦云客栈时,里面已空无一人,连掌柜等人都避开了。
晋灼径直将她送去客栈后面独设的独门小院,吩咐她道:“你安心在此歇着,晚上本王再来接你……”
薛芸怕一天不露面弟弟会担心,道:“不用麻烦殿下了,我歇息好了,就自己回去。”
晋灼依了她,留下长栾连同几名暗卫守在院子外面。
晋灼还有事要忙,嘱咐好一切后,准备离开。
薛芸想起阿晞昨日的话,对他道:“殿下若得空,就去寻一下阿晞,他说……他有话同你说……”
晋灼多精的人,见她欲说还休,又面带忐忑和羞涩,心里大致猜到是什么事了,勾唇打趣道:“怎的,新娘子还没点头嫁人,娘家人开始上门向本王索要聘礼来了?”
薛芸见他越发不正经,不由嗔了他一眼,正色道:“殿下好好同阿晞聊一聊,他是很认真的。你也不要将他当成小孩看,他远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懂事。”
晋灼想起昨日长亭来禀告他的事,神情也凝重起来,点头应下了。
如此,等忙完手头上的事后,他折步进了薛承裕的院子,正欲进阿晞的屋子里去找他,却听到屋里传来了小孩的哭声。
哭声很熟悉,是乐潼在哭。

第300章算账
乐潼怎么会在阿晞的屋子里?
晋灼心里微怔,加快步子朝着屋子里走去。
进到屋内,却见乐潼站在屋子中间,捂着后脑勺哭,阿晞斜躺在床上,冷眼看着哭得眼泪横流的小女孩。
“怎么了?”
晋灼看着眼前的情形,蹙眉问道。
乐潼哭得正伤心,陡然听到晋灼的声音,还在流泪的小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欢喜来。
她扯着嗓子哭,原本是想让隔壁的阿娘听到后,过来帮她的。没想到竟把晋灼哭来了,真是意外之喜。
她连忙跑到晋灼面前,指着床上的阿晞哭诉道:“阿爹,他打我……”
晋灼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阿晞,有些不敢相信:“他打你?”
“对,就是他打我,拿的这个架子砸的我……”
乐潼委屈极了,她因生得粉嫩漂亮,和男孩们在一起玩时,从来没人敢欺负她,大家都是哄着她宠着她,却没想到今天遇到这么一个特别的男孩,又凶又冷,一言不发就朝她砸东西。
她指着地上的木头架子,正是阿晞先前看书的那个书架子。
这一下,晋灼倒是相信了。
可不等他开口,阿晞却冷眼看着他,问道:“她是你女儿?”
不等晋灼回答,阿晞又问:“亲生的?”
乐潼虽然小,却也听出了阿晞言语间对她与阿爹的质疑,红着眼睛瞪着他:“我当然是我阿爹的亲生女儿。”
阿晞勾唇嘲讽一笑:“殿下的女儿真是好教养!”
晋灼进来这会,就听到两个小家伙在打口水战,一时半会竟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连乐潼都能听出阿晞言语间的讽刺意味,晋灼岂会听不出来?
眉头一挑,晋灼勾唇——他这是来回报之前他处罚他的事了?
而这时,兰草她们听到动静也进屋来了。
兰英性子急,进屋见到晋灼与乐潼在,一副与小公子对峙的的形容,匆匆朝晋灼行了一礼,就上前护在阿晞床前,问他:“小公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阿晞斜了乐潼一眼,淡淡道:“没什么事,不过抓到一个偷我阿姐妆奁的小偷,被我打伤了。”
此言一出,乐潼不觉止了哭泣声,红着脸嚷道:“我才不是小偷,我不过去妆奁里看一看,你冤枉人……”
阿晞同兰英说话时,门外又进来一伙人,正是邓清妤与红妈她们。
邓清妤一进门就听到阿晞的话,顿时脸色一白。
她身边的红妈轻轻掐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声张。
邓清妤深吸一口气进到屋内,来到晋灼面前,恭敬向他见了礼,尔后才去问乐潼发生了什么事?
乐潼又将方才向晋灼告状的事说了一遍,尔后委屈万分的将后脑勺亮给晋灼与邓清妤看。
“阿爹阿娘你们看,我的脑袋都起包了,好痛啊……”
邓清妤伸手一摸,果然肿了一个大包。
“这……这位小公子,你怎么下手这么重?”
邓清妤的眼泪说来就来,她不敢相信的看向床上的阿晞,颤声道:“乐潼她还小,就算她有得罪你的地方,你也应该让让她……”
“阿娘,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坏,装着睡着了,趁我不注意,拿木架子砸我……”
乐潼也开始哭,娘俩哭成一团。
“兰英姐姐,你去匣子里看看,替阿姐检查检查,看少了什么东西。”
阿晞根本不吃母女这一套,靠在床边老成郑重的吩咐着,兰英见他没有吃亏,又见晋灼也在,就不敢太下他的面子,没有去检查那妆奁上的首饰匣子。
“怎么,你们都不关心阿姐的东西了吗?如今抓到人不见脏,若不清点出来丢的东西,等她们走出这个门不认了,以后找谁去?”
兰英见他似有动怒的迹像,连忙起身去检查去了。
邓清妤见他将女儿打成这样,非但没有一丝悔意,还这般羞辱女儿,顿时咬紧了牙关。
“你……你这么小的孩子,怎么恶口伤人,你家大人呢?”
阿晞:“这等小事,不需要我阿姐出面。且我没有一句谎话,你女儿不经人同意擅自入室,入室后又擅自翻我阿姐妆奁,不是小偷是什么?”
邓清妤脸色发白,还要再说,晋灼低下头看向乐潼,严肃问她:“你为什么擅自跑到人家屋子里来翻东西?”
乐潼正要答话,邓清妤脸色一白,连忙道:“乐潼她是无聊了,闲逛到了此处,估计是看到妆奁那里亮晶晶的好看,就去看了看,绝不会是偷盗……”
可晋灼却看向阿晞,饶有兴趣道:“此事,你想如何处置?”
堂堂灼王,问一个八岁孩子要如何处置,不止将邓氏母女惊住,连兰草兰英她们都呆住了。
在大家看来,这就是两个小孩子玩闹起的冲撞,说开就好,可如今灼王的意思,却是很正经要来分个对错了。
阿晞一点都不慌,凉凉道:“若兰英姐姐清点出少了东西,那她就是偷盗成立,按律送衙门便是。”
“若没有少东西,那就是灼王殿下家教不严,殿下自行领回去严加教导,加以惩治。譬如,马房可以让她去扫一扫!”
“你……”
邓清妤完全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孩子,竟说出这些话来,还怂恿殿下处罚乐潼去扫马房?!
晋灼闻言,嘴角的笑意却越发深了。
樊先生说得没错,这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
若是好好教导,假以时日,前景不可限量。
兰英清点出来,没有少东西。
阿晞瞥了晋灼一眼,“如此,殿下就带她回去好好教导,千万莫要养成了莽撞的性子。”
一字一句,都在回击他先前说过他的话。
说罢,他闭上眸子,轻轻摆手:“送客。”
邓清妤那里还有脸呆下去,拉着女儿哭了一路回去。
房间里的人走空了,阿晞复又睁开眼来,看到晋灼还没走。
他想到昨日托阿姐给他带的话,猜到他是留下来与自己面谈的。
阿晞打起精神,正要开口,晋灼却从衣袖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在了他的面前。
“既然小公子这么爱算账,那与本王这笔帐,也要好好算一算了。”

第301章绝无他念
阿晞看到晋灼拿出来的东西,漆黑的眸子一闪,神情却镇定如常。
“你同我阿姐说过了?”
“你这是承认了?”
晋灼拿出来的,是一根极细小的尖针,稍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
阿晞倒并不意外被他发现,他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也不配成为大晋统领万军的灼王了。
“对呀,我就是故意的,目的你应该不用我再说第二遍……嘶……啊……”
阿晞话未说完,耳朵被重重揪起,疼得他小脸皱成一团。
晋灼毫不客气的揪住他的耳朵,深眸冷邃,一字一句冷冷警告他。
“你若想死,在你阿姐寻到你之前,随你怎么死。”
“可如今,阿芸她费尽千辛万苦寻到你,你这样糟贱自己,没得连累阿芸担心难过,本王就不会放任你这么任性妄为。”
“你放手……”
晋灼心里气愤,手上的力道就没有控制,阿晞的耳朵当即就红肿起来。
“你以后若敢再做这样的事,让阿芸担心,本王就将这你不听话的两只耳朵拧下来,做下酒菜!”
阿晞红着眼睛捂住耳朵,恶狠狠的瞪着他:“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本王又如何?你也看到了,你阿姐早已是我的人,你抢不走,也改变不了,本王劝你识时务,接受现实,好好认本王做你的姐夫。”
晋灼丝毫不觉得这般威胁一个八岁的孩子有什么不对。他好整以暇的坐下来,敲了敲面前的小几,“说吧,想同姐夫聊什么?”
不等阿晞开口,他又补充道:“若是想说上次同样的废话,小心你另一只耳朵。”
“还有,以后你再敢胡说八道,让你阿姐嫁聂湛,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在床上躺一辈子。”
阿晞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看着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的一个人,内里怎么这么腹黑狡诈、又无耻幼稚呢?
“你既然这么想与我阿姐在一起,那你打算如何娶她?”
不等晋灼回答,阿晞也学着他的样子补充道:“若你没有十足的诚意和决心娶我阿姐为正房正妻,一切就不必谈了。”
晋灼挑眉:“你这是同意本王与你阿姐在一起了?”
阿晞先前撇开着脸同他说话,此时,却转过头来,黑眸幽沉沉的看着他,道:“不,我永远都不可能同意我阿姐和你在一起,因为你……配不上我阿姐!”
闻言,晋灼眸光一沉,沉声道:“那你是何意?”
阿晞再次撇过脸去,冷冷道:“我只不过遵从我阿姐的心愿,只要她开心,其他的,我可以不计较。”
晋灼神情中闪过疑惑,郑重问道:“阿晞,本王与你先前并无交集,你为何这般反感于我?”
阿晞闭了闭眸子,将心底翻涌的悲怆痛意按下,淡淡道:“大抵是殿下与我无缘吧。”
晋灼才不相信这么敷衍的说法,还要再问,阿晞道:“殿下不必在意我的看法,我虽不同意,奈何阿姐已心悦于你,往后,我也不会再阻拦你们……”
恨只恨造化弄人……
“你若真的有心待我阿姐,就请殿下铭记今日之约,护我阿姐周全,不要辜负她,她实在……”
说到这里,阿晞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心中悲痛,险些掉下泪来。
被子下的双手死死捏紧,阿晞抬眸看向一脸狐疑的晋灼,咬牙道:“若你此生敢负我阿姐,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阿晞身上,他幽黑的眸子里折射着瘆人的光芒,看得晋灼心头一震。
他从没想过,一个八岁孩童的眼睛里,竟写满了悲凉与沧桑。
直到此时,他才真正意识到,他故意拿针扎踏风,踢伤他自己,并不是一时的堵气和儿戏。
他先前这样做,竟是拿命在分离自己与他的阿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么小的孩子,要这么拼命拆开他们,从而来保护他的阿姐?
晋灼心里疑云顿生,问他:“阿晞,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
阿晞摇头不语。
晋灼一时间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只道:“你放心,本王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本王既然认定你阿姐,定会与她携手相伴过完这一生——那怕舍了本王性命,也会护她周全。”
闻言,阿晞凌乱且为难的心里,才稍稍安定松泛了一些。
他正色道:“既然如此,现如今这对母子,殿下最好尽早处置,若是让她们这样一直膈应我阿姐,我也不答应。”
特别是那个讨厌的小姑娘,天天‘阿爹阿爹’的叫,隔着院子都吵得他烦。
阿晞现如今说什么话,晋灼都不感觉稀奇了,也真真不敢将他当成八岁孩子看了。
他道:“你放心,邓氏影响不到你阿姐。她只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可怜女人,本王也只是护她们母女平安周全,绝无他念。”
阿晞哼了哼鼻子:“如此甚好!”
晋灼走后,阿晞躺在床上缓缓闭上了眸子。
他曾听人说,灼王因为这对母女,舍下了太子之位,避走北疆。
他今日出手教训乐潼,一是打心底不喜欢她的举动。
更重要的,他却是要试一试晋灼对这对母女的态度,看这对母女在他心目中,是不是超过阿姐,如传闻中那么重要。
所以他才故意说了那许多刺激挑衅的话。
可从方才来看,这对母女对灼王来说,好像并非传闻中那么重要。
如此看来,他昨日倒没有诓骗阿姐,真的只是回报邓将軍的恩情照顾她们罢了。
可他转念又想,若不是因为这对母女,那灼王当年舍下东宫之位,远走北疆,就是另有原因了。
阿晞摸着红肿的耳朵沉思——会是什么原因?
晋灼回自己的院子,一进院门,就见那邓氏跪在他的书房外。
“殿下,乐潼年少不懂事,冒犯了小公子,殿下要责罚,就责罚妾身好了……”
邓氏见晋灼在阿晞房间里留了那么久,不由担心那个坏孩子,会不会再唆使晋灼处罚她们母女。
晋灼确实有些生气。
“罚乐潼抄《女戒》一百遍,看管她的下人,各打二十板子。”
“本王已差人打扫干净隔壁院子,你们即刻搬过去。”
邓氏眸光一暗,双手死死握紧,面上却温顺的应下:“谢谢殿下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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