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柒柒手指慢慢合拢,紧握成拳,她掀开被子,默默坐回床上。剪烛为她盖好被子,便走去将门打开。只见叶鸢穿了一身姚黄色海棠百褶流苏裙,扭着个帕子,女孩天真烂漫的模样说道:“姐姐,我怎么叫你,你都不理我,今晚的宫宴,姐姐定能艳冠群芳。”...
睡梦中,她迷迷糊糊听到院中传来争执声,叶柒柒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看着床顶。
宫宴不是在晚上吗?怎么如此之早便结束了。
再看窗外已露微光,院中,叶鸢的大丫鬟梧桐在和剪烛争执着什么,声音太杂了加上还有哭声,听不太清楚。
不一会儿,便听见随从高声报老爷来了,而后叶丞相呵斥的声音传来。
从小叶柒柒和叶鸢都明白,在自家父亲叶澜远眼里,她和叶鸢就是待价而沽的商品。有价值的,他便会给予万般宠爱,失去价值的,便会被弃之如泥。
上一世她被宇文哲废了以后,打入冷宫,叶澜远便立刻上奏宇文哲请罪,并一纸断亲书结束与她的父女亲情。
于是,她就这么被叶府抛弃了,当即时所有达官贵族无不唏嘘,一个父亲如此绝情,却也无一人出声为她言不平。
叶鸢这个时辰闹,而父亲如此气急败坏……看来,这宫宴上似乎发生了什么。
叶柒柒整理好衣裳,不着珠翠,缓缓推门走出去,站在门廊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院里撒泼哭闹的叶鸢,以及一脸怒容的爹爹。
叶鸢梨花带雨的扯着手中的帕子,与叶丞相争执着什么,不经意间看到叶柒柒,眼神中带着些许怨恨。
叶柒柒一怔,宫宴已经结束了吗?看叶鸢这模样,想是宫宴上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叶丞相见叶鸢盯着他身后的位置,转过身看到不远处,不施粉黛的长女叶柒柒。
他刚刚还一副如丧考妣的脸色,对上叶柒柒后,瞬间变得和颜悦色,话语含了一丝关心,问道:“柒儿,身子好些了吗?”
叶柒柒屈膝行礼,回道:“多谢父亲关心,好许多了,这……是发生何事?”
按理说叶鸢参加宫宴,如愿见到襄王宇文哲,理应高兴。
这又是哪里出了差错?
叶丞相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为难道:“宫宴时,襄王问及你为何不参加宫宴,为父禀告你身体不适后,襄王就对宫宴兴致不高,早早就离场了。”
叶柒柒皱了皱眉,不可思议的轻声问出口:“我?”
叶鸢最是见不得叶柒柒假装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不顾大家闺秀仪态,跑到叶柒柒面前狠狠瞪了她一眼。
“姐姐好心机,何时与襄王殿下相识,却也不告知妹妹,害得妹妹丢了好大一个脸面!”
“我并未见过襄王,妹妹此话何意。” 叶柒柒蹙眉,按前世的时间来算,这个时候的她还未遇上襄王宇文哲。
只可惜,气头上的叶鸢如何能听得进她的解释,气呼呼的用力丢了帕子,离开了叶柒柒的院子。
紧接着叶丞相又是一阵念叨,直说幼女不知好歹。
转过视线,他看了看长女脸上清冷的神色,让叶丞相有些抓摸不透她的心思。
他踱了几步,站定后对叶柒柒说道:“柒儿啊,襄王知道你病了,特意向贤贵妃请求,安排太医来府内为你诊治,为父已经答应了。”
蓦地,叶柒柒仿若被一道天雷击中,久久沉寂在震惊中不能清醒。
宇文哲要来看她?宇文哲居然要来看她?
叶丞相话已至此,淡淡的看了一眼呆滞错愕的女儿,然后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去。
爹爹同意襄王来看她,她这个父亲意在何处,她太清楚了。
……
次日清晨,便有仆下人来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