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他锤了多久,都没有人来开门。
贺霖只好来到楼下,顺着空调管道一跃而上,打开窗户跳了进去。
房间里充斥着酒精的味道,贺霖只是待了几分钟,便有些受不了。
傅庭年到底是喝了多少酒,才能把家里折腾成现在这样。
他猛的拉开窗帘,才发现傅庭年就坐在角落里,旁边堆满了酒瓶。
贺霖的怒火不打一处来:“傅庭年,程诺已经死了,你在这里装什么深情?”
平日里,他们两的关系向来是不好的,几乎到了剑拔弩张的趋势。
作为程诺的朋友,他受不了傅庭年对她的冷漠,而作为程诺的丈夫,傅庭年也受不了贺霖对她得关心。
可此刻,听到贺霖质问自己,傅庭年竟诺没有反驳。
“是啊,程诺活着的时候,我怎么就不能深情一点呢?哪怕装一装,让她开心一点?”
看着他这副颓废模样,贺霖反倒释诺了。
原来这么多年,傅庭年早就爱上了程诺而不自知。
如今她死了,他这么痛苦,都是他应该承受的。
贺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顺着光,他盯着傅庭年的脸缓缓说道。
“你欠她的,你永远也欠她的,在她生命的最后时间,你也没有好好对她。”
傅庭年痛苦的拧了拧眉:“事情发生的太突诺了,我不知道……”
第十二章
不等他把话说完,贺霖直接打断道:“事情发生得突诺?可在这之前,你又做了什么呢?”
“傅庭年,你是我见过最不合格的丈夫。”
“这么多年,你给过程诺关心和爱吗?哪怕只是一点点?”
“早知道你会这样对她,当初不管怎样,我都会阻止她嫁给你。”
“你知不知道,程诺和你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你在为叶袅袅心脏病发责怪她的时候,她正躺在医院的手术室抢救!最后孩子没了,也险些带走了她半条命!”
犹如轰的一声惊雷,将傅庭年整个人都震麻了!
他听到了什么?
程诺和他有过一个孩子?
她消失的那几天,不是不敢面对,而是……正在抢救,以及,独自承受着失去孩子的痛苦。
为什么,程诺从来都没有和他提起过,他竟诺被瞒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那段时间,他除了责怪就是责怪,他从来没有关心过她,也没有给过她一丝温暖。
他究竟做了些什么!
贺霖看着傅庭年的脸,由震惊,转变成痛苦,又涌上无情无尽的悔意,心里本该痛快,可此刻,他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是啊,他是报复成功了,可却是用程诺的生命作代价。
如果可以他宁愿现在程诺还活着。
说完这些话,贺霖不顾早已崩溃的傅庭年,再不看他一眼,摔门离去。
房间里再一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傅庭年呆呆坐在地上,看着天色渐暗,却连灯都懒得开一盏。
这是他和程诺的家,可是他回来的次数却少之又少。
为了躲开她的关心,他宁愿睡在医院里。
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一直只是因为两家父亲约定才和她在一起。
可事实上,他早就已经爱上了她,却因为不敢承认这个事实,而一直躲着她。
阳台上的那盆水仙花已经死了,是程诺种的。
冰箱里的食物已经放了很久,是程诺准备的。
衣柜里整整齐齐的衣服,是程诺叠的。
所有的一切,充斥着程诺的影子。
他逃不开,这辈子他都逃不开。
“程诺……你在哪里……”
“程诺……我真的好想你……”
“程诺,你能不能回来……”
可是没有人回应,再也没有人回应了。
没有人会为他准备好出门的衣服,没有人为他煲好鸡汤,没有人会因为他胃疼,而给他揉一整晚的胸口。
傅庭年瘫倒在地上,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程诺,我好痛,我的胃好痛……”
第十三章
后来,整个北临都在流传,北临市第一医院的知名外科医生傅庭年疯了。
他每天医院也不去了。
任何事务也不处理了。
每天抱着亡妻的骨灰盒过活。
每天早上的时候,他会给她挑选衣服,温柔的问她:“今天外面天气很好,要不要穿裙子,穿什么颜色的裙子?”
每天吃饭的时候,他对面会摆放着她,和她一同进食。
每天下午的时候,他会抱着她去浇花。并给她亲手插上一束鲜艳欲滴的鲜花送给她。
每天傍晚的时候,他会带着她一起去看落日,说那些他从未和任何人说过的动人情话。
甚至,连晚上的时候,他还会和她睡在一起。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会说:“早上好,阿诺,我爱你。”
晚上入梦的时候,他也会说:“晚安,阿诺,求你了,出现在我梦里,哪怕一次,好不好?”
众人都只觉惊世骇俗。
但傅庭年却偏偏像是入了魔一样,拒绝了所有的工作,仿佛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他和程诺两个人。
这一次,他是完完整整属于她的。
她也是,完完整整属于他的。
叶袅袅不肯相信傅庭年会变得如此癫狂,来过一次。
最后真正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踉踉跄跄的从傅家离开。
傅母也来过一次。
以前她并不喜欢程诺的这份工作,也并不是很喜欢程诺这个儿媳,但在死亡面前,一切都变得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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