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顾厌)高质量小说温舒顾厌推荐阅读-主角为温舒顾厌的小说

时间:2023-06-02 11:18:54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我们走吧。”
温舒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轻轻开口,顾厌反握住她的手,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越握越紧。
“好。”
他再没看宋夫人一眼,拉着温舒转身就走。
宋夫人下意识跟着走了两步:“孩子……”
顾厌脚步一顿,迟疑很久还是转过身去,明知道不该再有期待,眼底却还是亮起了一丝光。
宋夫人咬了咬嘴唇:“孩子,你别怪我,当年我也是没有办法,我还那么年轻,不能后半辈子就那么过了,你能理解的,对不对?”
顾厌慢慢睁大了眼睛,宋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在说自己是她的累赘吗?
是在说她那十年过得那般辛苦,都是因为他吗?
可,不是我求你把我生下来的……
顾厌的眼睛彻底暗了下去,他深深看了宋夫人一眼,所有对于她的期盼都在这一刻灭了。
“夫人说的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夫人当年的所作所为,无可指责。”
宋夫人听出他话里刻意压制的悲恸,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想解释,却被宋汉文打断了,他听着两人的对话越听越不对劲,急切道:“娘,你真的认识他?他到底是谁啊?和你什么关系?”
宋夫人见养子如此着急,一时再顾不得顾厌,慌忙找了个借口:“一个远房侄子,当年在我家寄养过一些日子,没什么关系的。”
远房侄子……
顾厌轻轻一闭眼,就当是远房侄子吧。
他长揖一礼:“夫人保重,后会……无期。”


第251章我要套他麻袋
顾厌仿佛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被影响心情,回到龙船后便进了议政厅。
他没抱怨,没骂人,没有找借口发作,甚至是老安王和王家三爷因为在青楼看上了同一位花魁娘子而大打出手,闹到了他面前要他评理,他都耐着性子各自安抚了。
他平静得不像话,任谁都看见他都想不到今天下午他们经历了一场那样颠覆的变故。
可他越是这样,温舒就越是揪心,她宁愿顾厌和前阵子似的,抓着一点伤痛就找她用苦肉计,喊疼喊痒,说他一个人不可以。
但他偏偏没有,甚至连安慰他的机会都不给旁人。
温舒不愿意主动提起去戳他的痛楚,让他难堪,可也不放心就这么离开,只好在议政厅外徘徊。
蔡添喜不明所以,他完全没有看出来顾厌哪里不对劲,自然也不能理解温舒的忧虑,见她如此还劝了两句:“姑娘不用担心,这阵子皇上忙起政务来都是这样的,有时候奴才起夜,还瞧见议政厅里亮着灯,习惯就好了。”
温舒苦笑一声,完全没有被蔡添喜安慰到,一切如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她不自觉想起去兰陵的那天晚上,顾厌孤单坐在桌边悼念萧懿夫人的样子来,他一定将对方看得很重吧,否则怎么会时隔十几年仍旧无法控制自己的哀痛。
可这样被爱着的一个人,当初却为了离开而撒了那么大一个谎,甚至为了圆谎,这么多年都没去看过他一眼。
顾厌……

“公公,你在这里守着,我去给他做些东西吃。”

她忙不迭走了,甚至都没等蔡添喜说什么,她迫切地想要做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不然只这么看着顾厌她都觉得自己要发疯。
好在蔡添喜也十分乐见其成,顾厌最近忙起来总是顾不上吃饭,有时候盯得紧还能吃上半碗面,一旦他忘了,顾厌也就跟着忘了,直到饿得受不了的时候才吃两口点心垫一垫。
他刚才劝温舒的时候嘴上说得轻松,其实心里也有些没底,总想喊太医来给他看一看。
可他毕竟是个奴才,有些话不能多说,也犯不上为了表忠心就真的激怒主子。
“有劳姑娘了。”
眼见温舒走远了,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温舒正要摆一摆手当作回应,可一动弹才想起来自己怀里还抱着萧懿夫人的灵位,这东西原本是在钟白拿着的,可回来的路上对方就不肯拿了,还偷偷仍在了墙角,她看见之后又捡了回来。
她能理解钟白的举动,这块曾经给顾厌带去慰藉的木头,如今的确充满了嘲讽意味,仿佛一个亲历了顾厌被欺骗被戏耍的见证者,清清楚楚地记录了他的狼狈和不堪。
可不管怎么样,这也是顾厌刻的,要如何处置只有他能做主。
只是她也不愿意再看见这东西,索性先回了一趟住处,将灵位放进了收着萧懿“遗物”的箱子里,这才去了厨房。
可她刚拐进长廊,就瞧见钟白鬼鬼祟祟打算下船,她直觉对方这是没打什么好主意,下意识就喊了一声。
钟白浑身一哆嗦,手猛地往身后一藏,果然是做贼心虚的模样。
“钟统领这是去做什么?”
温舒抬脚靠近,钟白看见是她将身后的东西藏得更紧,头摇成了拨浪鼓:“没做什么,就是听说扬州的晚上更热闹,就想去见识见识。”
温舒不信。
钟白虽然不爱计较,可不是真的没心没肺,不然也不会偷偷扔了灵位,所以,她不信对方明知道顾厌眼下难过的厉害,还能有心思去玩闹。
她微微侧开一步,看清楚了钟白藏在身后的东西是什么,那是一个硕大的麻袋。
“……你打算去套谁麻袋?”
钟白见藏无可藏,索性也不再遮掩,脸上露出毫不遮掩的愤怒来:“还能是谁?那个姓宋的,一口一个娘,喊得真亲热,那是他娘吗?!我都打听清楚了,他根本不是夫人亲生的!”
可就算如此,又能改变什么呢?只会让顾厌更难堪而已。
“不要胡闹,你是天子近臣,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帝,不要给他添麻烦。”
“可是……”
“没有可是,”温舒语气严厉,“倘若他真的过不去这个被骗的槛,真的容不下宋家,动动手指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何需你一个禁军统领亲自动手?”
钟白低下头,闷声闷气道:“我就是气不过……夫人她太过分了,她就算真的受不了那种日子,就不能再过两年吗?皇上那时候还那么小……她还非要选那么一个日子,他爷爷的,早两天也行啊!”
他越说越激动,狠狠锤了一下栏杆:“她走就走了,还留下那么一句话……她是生怕皇上的日子好过啊!”
说到底,他气的不只是萧懿的抛弃,更是她的利用,她将自己对萧家的亏欠全都转嫁到了顾厌身上,让他小小年纪就背上了那么大的包袱,自己尚且不能养活自己,就要替母亲还债。
若不是今天发现了她假死的真相,顾厌会被她那一句话拖累一辈子。
温舒咬牙压下了心里的波澜,人不能为情绪所左右,越是这种时候她越要维护顾厌的体面。
今天顾厌没有拆穿自己的身份,没有诉说自己这些年的委屈,就是想为自己留一份尊严。
他总不能去和抛弃自己的人摇尾乞怜吧?
“钟白,别让皇上难堪。”
钟白沉默下去,半晌才抹了一把脸,将麻袋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我听姑娘的,不动手,可我还是得去看看,我得看看这宋家到底有多好,让她十六年了都没想起来皇上,一见面问都不问一句就是撵他走。”
这次温舒没再拦他,但她心里清楚,钟白不会得到满意的答案。
因为让萧懿夫人不肯回兰陵,甚至连顾厌的消息都没打听过一句的原因,不是眼下的日子多幸福,而是曾经孤儿寡母相依为命的生活太过艰辛,她怕了。
可人性本就如此,就如同当年先皇抛下顾厌母子近二十年不闻不问,是养不起一个后妃,一个皇子吗?
不是,他只是不想破坏他当时的生活而已,哪怕是骨肉至亲,血脉相连,在他眼里也不值一提。
世人,总是更爱自己的。
钟白匆匆走了,温舒站在长廊上吹了会冷风才勉强收拾好心情,做了碗酒酿圆子给顾厌,临出门前却又折返了回去,在里头又添了一勺糖。


第252章天亮了就好了
等她提着食盒去议政厅的时候,里头却正热闹。
老安王顶着一张被打肿的脸故作威严:“……如果只是谣言那最好,可万一真是有人动了旁的心思,想动摇先皇的威信,老臣这些宗亲可不答应,朝里那些老臣们也不会答应。”
顾厌目光仍旧落在面前的奏报上,仿佛并没有听出来老安王的威胁,语气冷淡,甚至头都没抬:“安王叔对先皇的忠心真是日月可鉴,想来小王爷也会为此而骄傲。”
老安王一愣,他的三子还被关押在清明司,这一直是他的痛脚,此时冷不丁被戳了一下,刚才的装模作样顿时维持不住了:“皇上这话什么意思?老臣那三子是不是……”
“朕的意思取决于王叔的意思,”顾厌打断了他的话,他这才抬起头来,却是看了窗外一眼,“天色不早了,退下吧。”
老安王仿佛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见顾厌一副捉摸不透的样子,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他应了一声拱手告退。
温舒和他走了个对面,侧身让开一步,以往这老头总要找他们这些皇帝身边人的麻烦,可这次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一个字都没说。
温舒略有些惊讶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随即便将人抛在了脑后,推门进了议政厅。
顾厌正在看奏报,听见脚步声头都没抬:“朕还不饿,放着吧。”
“皇上午膳就没用,晚膳不能再拖了。”
“是你啊,”厌这才将心思从奏报上收回来,抬头的时候随手将奏报扣上了,“不是让你回去休息吗?一天奔波应该也累了吧?”
温舒打量他一眼,仍旧没能看出旁的情绪来,心里沉沉一叹,却什么都没表露,只将圆子端了过去:“不累,想陪陪皇上,皇上趁热吃吧。”
顾厌看了一眼,略有几分惊讶:“你亲自下厨?”
“我手艺一向不好的,皇上凑合一下吧。”
顾厌又看了看那碗圆子,轻轻笑了一声:“在担心我?”
心思被如此直白地戳穿,温舒短暂的犹豫过后还是没有反驳:“这里没有旁人,你要是难受不要憋着。”
顾厌伸手将她拉了过去:“不至于,都十几年了,其实该忘的早就忘了。”
可人再怎么遗忘也不可能对这样的欺骗麻木。
“皇上……”
“真的没事。”
顾厌揉了揉她的手,轻轻一扯嘴角,“不用放在心上。”
温舒看着他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许久才仿佛被说服了似的点了下头:“那皇上吃点东西吧,看看我手艺进步了没有?”
“温姑娘亲手做的圆子自然不能浪费。”
顾厌笑了一声,接过勺子低头吃了一口,随即略有些夸张地称赞道:“手艺进步了这么多?这江南的风水当真养人。”
温舒知道他没说实话,却仍旧笑了笑:“如果皇上觉得好,就多吃一些。”
“好。”
顾厌不再言语,低头一勺一勺地往嘴里塞圆子,他吃得略有些急,仿佛是饿狠了,温舒起初还高兴,可看着看着就发现了不对劲,他几乎没有咀嚼,吞咽得近乎机械,捏着勺子的手却十分紧绷,手背上青筋几乎凸起来。
他在逼自己吃。
“别吃了。”
温舒猛地按住了他的手:“不想吃就别吃了。”
顾厌动作停下来,好一会儿才放下勺子,慢慢靠在了椅子上:“我不是不想吃,只是还不饿,待会儿再吃吧,好吗?”
温舒看不得他这副样子,忙不迭点头:“好,你什么时候想吃,我什么时候做。”
顾厌又扯了下嘴角:“好,等我饿了就去找你,回去睡吧。”
温舒不想走,却被顾厌牵着手送到了门外:“回去吧。”
她不好再坚持,猜着顾厌大约也更想一个人呆着,只好点了点头:“皇上不要睡太晚,保重龙体。”
“谨记温姑娘教诲。”
顾厌笑了笑,似乎心情很好,看得人都忍不住怀疑之前的种种担忧是不是自己在杞人忧天。
可这种事也不能验证,温舒只好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等她的背影彻底融进了夜色里,顾厌脸上的表情才空白下去,他折返了议政厅,却只是关了个门的动作就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再没能迈开步子,靠着门板滑坐在了地上。
他刚才好像做得不是很好,他并不想让温舒为他担心,他不想消磨对方对自己仅存的一点愧疚,他想让对方看见的是他的镇定,他的从容,是对方想要什么自己都能给的强大。
他想让她因此而留下来。
可他没能做好。
对不起啊……
他摁了摁心口,那里有些疼。
又是他的旧伤,这次发作的好像格外厉害些,疼痛仿佛要钻进肺腑,疼的他呼吸都不敢用力。
当年落下这道伤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已经不堪到了极点,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还会有更不堪的一天。
至少那时候他还是有母亲的人,可现在,他连母亲都没有了。
那个人,那个他思念了十几年的人,为了另一个孩子,亲口否认了他的存在……
顾厌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活得这么失败?被爱人背叛,被亲人抛弃……他到底是为什么活成了这样?
他不是皇帝吗?不是富有天下吗?
怎么连两颗人心都得不到呢?
他捂住心口,被越发剧烈的痛苦折磨的躬起了身体,却是一声都没吭。
他不愿意这份狼狈被任何人看见,他想忍一忍,只要熬过这一宿他就没事了,就和当年他心口中刀,蝼蚁一般躺在破庙里等死的时候一样。
天亮了,就没事了……


第253章鸠占鹊巢
这一宿岸上并不安稳,仿佛是出了什么乱子,一直有嘈杂的人声隐约传过来,温舒被惊醒,披衣在窗边看了一眼,之后却都没能再睡着。
她本想再去议政厅看看,说实话她并没有被顾厌那平静的假象给欺骗,可还是那句话,她是要走的人,不好太过干涉顾厌的事情……他应该可以自己平复的吧。
天慢慢亮起来,温舒这才更衣洗漱往议政厅去,里头却已经开始热闹了起来,只是来往的不是朝臣而是太医。
她一愣,心口陡然慌了一下,连忙推门走了进去:“皇上怎么了?”
顾厌正靠在软榻上,见她进来轻轻扯了下嘴角:“怎么这么早过来?”
温舒看了眼他身边的太医,并没有理会顾厌的话,自顾自道:“皇上病了吗?”
太医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顾厌就呛着了似的咳了一声,太医微不可查的一僵,嘴边的话立刻咽了回去。
顾厌适时接茬:“只是寻常的请平安脉,让太医给你也看看。”
温舒摇摇头,抬脚走近两步,目光不自觉落在了顾厌的嘴唇上,苍白一片,毫无血色,如果只是请个平安脉,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皇上真的没事吗?”
“骗你做什么?”
顾厌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走得更近一些,声音倒是低了些:“我的性子你知道,若是病了哪能让你清闲?吃饭都得你喂才好。”
温舒敷衍地扯了下嘴角,目光仍旧落在他嘴唇上,顾厌仿若未觉,正打算岔开话题说点别的,窗户外头就扑棱棱一声响,他微微一顿,随即笑容顾勤起来:“温姑娘今天心情怎么样?赏脸做碗面给我吃?”
温舒想起自己昨天早上做的那碗面来,头皮一阵发麻:“我手艺一向不好的。”
“可是先前你还欠我一碗面。”
这说的是生辰那天的事,那天她的确没有下厨,不只是因为顾厌被太后戳中痛楚,回乾元宫回晚了,也是因为她当时对这个人太过失望,已经不想再为他做什么了。
“温姑娘?温舒?再为我下一回厨?”
顾厌揉揉她的手指,语气催促间带着几分讨好,听得温舒没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好吧,那我少做一些,你再吃点别的。”
“好。”
温舒这才起身走了,身后顾厌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背上,直到蔡添喜拿着一个小竹筒进来他才收回来。
这是薛京的信,这阵子因为他改变了原本稳扎稳打的计划,朝中横生了很多变故,双方的通信也被迫频繁了起来。
竹筒打开,小小的纸条被递了过来,上头只有短短几句话,却看得顾厌目光一冷。
“已出实证,各方异动,多日前数人已离京。”
顾厌合上纸条,眉头不自觉拧了起来,临时改变计划会出纰漏这在他意料之中,先前老安王拿着风言风语来试探他的时候他也没放在心上,早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但这个数人离京是什么意思?
当年牵扯进温家结党谋逆案中的人,现在想做什么?
他陷入沉思,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越发糟糕起来,廖扶伤犹豫了很久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皇上,您最近需得安心静养,不可劳神多思。”
顾厌思绪被打断也没生气,只抬手将纸条搁在灯烛上烧了,眉宇间带了几分漫不经心:“朕有分寸,你下去吧。”
蔡添喜抬脚就要送客,廖扶伤却又不肯动,他一咬牙:“皇上,恕臣直言,您本就有旧伤,心脉较之旁人要弱上许多,大悲加之劳累,会再次损伤心脉,您……”
“啰嗦,”顾厌抬手摁了摁心口,“朕都说了有分寸,伤口不是没裂吗?”
廖扶伤一噎,这伤口都愈合那么多年了,怎么会轻易裂开?怎么能拿这种事做衡量标准?
“皇上……”
“下去下去。”
顾厌忙不迭挥手,一副被烦的不行的样子,眼见蔡添喜拉拉扯扯,许久都没把人送出去,倒是想起钟白来,那小子虽然有时候话多得聒噪,可撵人这事倒是做得麻利。
也不知道那小子去哪里了,大早上的竟然不见人……
钟白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他抬手揉了揉鼻子,却是仍旧一言不发,抬手对着木桩子就是狠狠几拳,那股狠辣劲看得几个围观的校尉头皮发麻。
“统领,您这是咋了?”
钟白白了他们一眼,粗声粗气道:“你们管得着吗?别瞎打听……不是让你们出去巡视吗?戳在这里干什么?找打?”
校尉们顿时做鸟兽散,心里却很是委屈,这禁军的操练场就在甲板上,现在这个时辰正是操练的时候,可钟白一个人独占了这里,还不讲理地撵人。
可他们见钟白那么凶悍也不敢在这种时候理论,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钟白倒是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在鸠占鹊巢,铆足了劲又狠狠锤了木桩子几下,仿佛和眼前这桩子有什么深仇大恨。
冷不丁有人喊了他一声,他气不打一处来:“喊什么喊,叫魂啊!”
温舒顿了顿:“这么大火气,钟统领昨天看见什么了?”
钟白这才听出来声音不对,连忙收敛脾气看了过来,脸色也有些讪讪:“是温姑娘啊,对不住,刚才没听出来。”
温舒并不和他计较,倒是很好奇他为什么这样。
“统领吃过早饭了吗?我正要去厨房,一起吧。”
钟白气都气饱了,哪里还吃得下。却也知道温舒这么说只是想听听他昨天晚上都看见了什么而已,便也没拒绝,抓着布巾就跟了上去。
“温姑娘,你不知道那宋家父子俩尤其是那个宋汉文多招人恨,你说他一个养子,事儿怎么那么多?一晚上都在逼逼叨,追问皇上的身份,逼着夫人以后不准再提,还说我们要是再去夫人见都不能见……你说这叫什么道理?他凭什么这么要求夫人?他配吗?越说越气,什么东西,我就没见过这种不要脸的人……”
温舒意识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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