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砚靠在一旁,看着窗外,姨妈瞥向他,“这下可怎么办,要是让裴慎知道你跟怀仪结过婚,他岂不是要疯了?”
成砚轻然垂下眸,“他知道。”
“他知道?!”
但不知道怀仪与成砚有夫妻之实。
姨妈拍着心脏的位置顺气,有些劫后余生的惧怕,“好在你跟怀仪离婚了,不然这算什么事?”
“别说了。”成砚心烦意燥,闭目养神。
裴慎留在了医院。
姨妈一大早煲汤送了过去。
裴家很清冷,成砚没休息好,忍着头疼去换衣服,打眼望去,衣帽间里大部分衣服都是怀仪置办的,全是为了讨他欢心,不过以后这些优待与偏爱都会属于裴慎了。
心情更糟糕了。
成砚重重摔上了衣帽间的门。
怀仪头很痛,比这更痛的是裴慎的出现,半清醒半朦胧看见了他的背影,他站在床边,将新买来的花插进了花瓶中。
察觉了些动静,在床边弯腰,查看怀仪的状况。
“醒了吗?”
怎么好像连声音都变了?
怀仪想要拿手碰头,却被他迅速握住,“别乱动。”
这不像是裴慎,裴慎是不会擅自触碰怀仪的,可他就是裴慎。
怀仪扭动着手腕试图挣脱,可裴慎却越握越紧,语气也不一样了,“都说了别乱动。”
“放开。”怀仪声音很干,“松手。”
有医生走进来,裴慎的手才松开,他退到一旁,眼睛里东西让怀仪感到陌生。
得知怀仪醒来。
姨妈打电话催促成砚快些过去。
成砚捏着眉心,“我不去了。”
眼下正是要避嫌的时候,他不该过去。
“你去买两套换洗衣服,怀仪这里走不开。”姨妈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就这样,你快点。”
不是没给怀仪买过衣服。
在他外派时,怀仪跑过去找他,成砚安排她住在酒店,高兴时去一次,不高兴时晾一周,再去时怀仪就委屈的哭,闹着要成砚给她买衣服。
贴身的衣物也要。
她坐在坐床,当着成砚的面试穿,撇着嘴说:“我的尺寸你还不知道吗?买的太小了,人家哪有这么小?”
忆起这些过往,成砚更加头疼。
拎着衣服找到了怀仪的病房,成砚手抬了起来,敲门声没落下就看到了怀仪,她坐在床边,头上裹着层白色纱布,手上也有伤,脆弱的像一张白纸,垂眸抿唇都成了极缓慢的动作。
裴慎坐在她对面,一勺勺鸡汤喂给她,时不时帮她擦拭嘴角。
余光里有了成砚的身影,怀仪没有声张,摇摇头不再喝汤,转而靠在了裴慎的肩膀上,视野中成砚的神色变了变,算不上难看,但也绝不好看。
裴慎下巴轻蹭着怀仪的鬓角,“是不是还疼?”
他们二人柔情蜜意,成砚实在不适合进去,正要走开时,怀仪却抬起头,像是刚看见他那样。
“成砚哥哥。”
她还敢这么叫他,当着裴慎的面。
裴慎闻声回头,“哥,怎么不进来?”
“姨妈让我送衣服。”成砚多一秒都不想留,“放这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下。”
裴慎起身,“我正好要去见下医生,你帮我看下怀仪,我马上就回来。”
鸡汤的香气飘浮在空气里,怀仪靠在洁白的枕头上,手搭在身前,掌心受了很严重的伤,短时间内是无法活动的,需要人照顾。
动了动手指,她没看成砚,自顾自问了句:“你早就知道裴慎回来了?”
成砚:“最近才知道。”
“他知道我们结婚的事?”
“那知道我们上床的事吗?”
食指蜷缩了下,怀仪一字一句往外蹦,“我不想他知道。”
她太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了,裴慎或许是她最后可以用的垫脚石了。
成砚面上没太多表情,眸光还是冷的,他是聪明人,聪明到可以一眼洞悉怀仪的心思,“怀仪,我知道你家里出了事情很可怜,你要什么帮助可以开口,但别玩心机耍手段。”
“我玩什么心机?”
怀仪含着泪光上下看自己,遍体鳞伤,差点淹死,到了成砚口里成了玩心机,“那我还真是够笨的,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我图什么?”
“你的伤是江南竹弄的?”成砚质疑的口吻足以让怀仪再碎一遍。
她可以活动的左手紧攥着床单,眼泪很热,点点下落,“不然是谁?是我自己吗?”
成砚不为所动:“江南竹说是你自己。”
“对,是我自己,我不想活了,我爸爸姐姐都死了,妈妈再也醒不过来了,我家里的公司改姓江,现在人人都可以踩我一脚,所以我活够了。”怀仪还很虚弱,这番话说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是你想听的吗?”
成砚瞳孔漆黑,静得像是一滩死水,“我只是不想你变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其他的你好自为之。”
他走时怀仪还在哭。
眼泪来得快,瞬间消失得也快。
裴慎回来时怀仪侧躺着睡下了,他没有打扰,拿走了床头的手机,轻声关上门。
走到走廊,窗口细密的风吹进来,凉凉地打在裴慎脸上。
他望着夜景,眼神暗淡,指尖在屏幕上敲打了几下,几分钟后,还是决定打开手机,播放了刚才录下的那条录音。
第31章坐牢
得知怀仪醒来,江云渡等在外。
裴慎走出来顺手带上了门,面无表情地向他摇头,“怀仪不见。”
“南竹的事呢?”
怀仪一醒来就报了警,江南竹以杀人未遂被逮捕拘留,江丰舍不下那张老脸,指派了江云渡来当说客,他却连怀仪的面都没见到。
“没得商量。”裴慎斩钉截铁,神态肃冷。
跟曾经的成砚有那么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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